第70章
孽婚:市長千金 來生許你一世笑顏 無上皇座 馭靈主 網遊之神魔 末日天堂 容顏有惑 戰天界主 丈夫的祕密 帝國戰紀
第70章
“好一齣師姐妹情深的戲碼。”空曠的冰室忽然在耳邊響起一聲空靈穿魂的女音,那冷清平緩的音調不著任何情感,乍一回頭看向那忽然出現在冰室的女子的臉,脩名楚甚至要懷疑方才的話是否是出自她的口中。
“你是誰?”她警惕的問道。
那是怎樣一副妖嬈冷豔的面容,其中之美,早已超脫了凡塵。玄色極地的長裙勾勒出她完美豐腴的身形,明明是魅惑的仙靈姿色,卻與那淡漠一切的眸色與冰封入骨的神情衝撞在了一起,妖邪中又承載著一身清氣。
只是這人的氣質,迎面給脩名楚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比我想象中來的快些。”她輕啟薄脣,自顧自的說道。
脩名楚無心與她耗費時間,“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怎麼樣?!”
“才埋了我的屍骨,現在便不認得我了?”女子說這話,面色依舊毫無變化,宛如玉質的雕塑,不露破綻。
可脩名楚遠不能像她的那般淡然,這話就如同雷擊般炸在了她的腦海中。她只埋過一人,便是靈槐。那她的話又是何意?她分明……本還想在心中否認,然而忽然又隱隱相信了起來,這眉目中的神色氣質,倒是如出一轍,怪不得她會覺得熟悉。
“你是靈槐?”她顫聲問道,心中雜亂如麻。
“不錯。”她大方的承認。
怎麼可能?脩名楚百思不得其解的打量她,“那你為何……”她話問一半,又覺得不是關鍵,“俢餘呢,其他人呢?”
那自稱是靈槐的女子不答,隨手輕揮,暗色濁氣之後隨即被丟進三個人來,正是俢餘,花渺渺和盞梓。這女人的道行深不可測,他們這些螻蟻在她手中便是案板魚肉,怕是就算齊力相拼,也是不得善果的下場。
三人並未被束縛,神情也還清醒,踉蹌了兩步便迅速閃到了脩名楚的身側,只有盞梓淚眼婆娑的抱著盞唯哭,看的脩名楚一陣心塞。
確定了幾人無事,脩名楚姑且小小的鬆了一口氣,轉而又發覺還不是時候,“放開師姐!”
“還不行。”女子搖頭,依然乾脆道。
“怎的不行?你有什麼事,只管衝著我來!放開她!”脩名楚急道,她最心疼的便是盞唯,為何偏偏是盞唯要受這苦?
女子微眯了眯狹長的眸子,“她的用處不比尋常。”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女子忽然暗歎了一口氣,不知是出自何種情緒,“你是不是不信我方才的話?”
“……”脩名楚直愣愣的盯著她,等待後。
“看看兩邊的冰層裡有什麼?”她手臂微張,指向兩側莫大的冰牆。
脩名楚狐疑的緊了緊眉頭,而後才慢慢看向兩側。起初還看不出什麼奇特,只是巨大的冰制牆壁,可當她再細細往那冰牆的內部看去,瞬間被嚇得汗毛聳立。若不是眼裡很好的人,用心觀察,怕是並不能看到。
那裡面被封存著的是,是許多具儲存完好的女子的身體,素妝粉黛,相貌均是上乘。不過說是屍體怕是更準確些,畢竟常人被冰上這麼久,不可能還有活路。
“你……?”脩名楚瞪大了眼睛,轉頭再望向女子的神色微慍,似乎在控訴她的某種變態惡行。
女子卻並無所謂的與她對視,將眾人的敵意當做虛空,“你無須看我,她們並非為我殺害。”
“那你倒是解釋清楚!”脩名楚咬牙道。
“這些,都只是軀殼而已。就像你們所見到的靈槐一般,都不過是一具身體,而我才是身體中靈魂的主宰。”
“主人……?”花渺渺撲閃著大眼睛,如何也不能接受她這般的解釋。
“你的意思是,你附在她們的身上,取而代之?”脩名楚也是震驚無比,“那你又憑什麼說不是為你所殺!”
“我都是在嬰孩時期進她們的身,要麼便已經奄奄一息,要麼便剛死不久,都是為人拋棄的幼子,我這般做,難道不應該是幫她們重生麼?”
“……”脩名楚一時語塞,頓了頓才驚覺自己險些被帶進溝裡去,“生死由命,人都死了,身體還在又有什麼用,早已物是人非。被你佔用來為惡,豈不是多添了罪惡?”
“哼,你同我說罪惡,不覺得太嫩了些?”她的眼珠逐漸抹上一層狠意,好像破冰前那可怕的裂隙,“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何人麼,我大可以告訴你。”她驟然間素手一伸 ,整個冰室內瞬間靈氣洶湧,狂風一般席捲過每個角落,垂落的鎖鏈交相碰撞,叮噹作響,饒是幾人身懷靈氣,也是實難站穩腳跟。
脩名楚根本無法與她抗衡,她直覺腰間一鬆,那盛放著熒清的錦囊便被女子吸食而去,錦布碎成斷絮,剩下那塊耀眼的靈石騰懸在半空中,將整間冰室照的更亮。
女子的眼中只剩下那塊靈石,她靜靜地凝視,淡漠中透露出一絲好似穿越了千萬年的脈脈深情,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你記得我與你說過,熒清和另一塊靈石本為一對,它們形影不離,陪伴彼此走過了千百年的歲月。可是一場神魔大戰,將所有的平靜都打破了!”
“那又如何?”現在提這個又是什麼意思?
“如何?”她僅僅瞥了脩名楚一眼,卻好像能看盡人的心裡,“你可找到荊濁了?”
脩名楚如實搖頭,“並沒有。”
“你當然找不到,知道為什麼麼?”她故弄玄虛的語調有點臨近癲狂,像是積壓了許久的怨憤正努力的在尋找一個久違的突破口,“因為我就是。”
“你就是?”脩名楚混亂的厲害,“你說什麼,你說就是荊濁?”
“奇怪麼?”
“可荊濁不是與熒清一樣,都是靈石麼?”
“上萬年的修為,還不足以練就一個人形麼?”她覺得可笑的反問。
脩名楚瞬間不置否認。沒錯,花渺渺這種半吊子都能修成人形,何況是她?可是……脩名楚又抬頭望向被暗光包裹的熒清,“那她呢?”
“她?不正是敗你辛家所賜麼?!”她頃刻間一聲怒意滿貫的低吼,陰厲的眸子再也不似起初的寧靜,而是如爪牙般直勾勾的望向脩名楚,好像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神魔大戰中,三界狼藉,我們分別遺落在凡塵角落,重傷之下,暫時失去靈識。便是那個時候,一個叫辛堯的男人將她撿走。我從不曾以為她會那麼傻,竟會就此愛上那個男人。可更可恨的是,那男人竟嫌棄她非凡人的身份,以為她是妖,讓她嚐盡情愛帶來的苦楚。一面卻與人類女子交|合,反倒將她的深情視而不見!”
“你們可曾體會過,千百年的情誼不敵一朝一夕間男人的後來居上。我竭盡全力的去護她,她卻為了別人傾盡所有。竟是護了你辛家子子孫孫一代又一代,到後來,靈力便越發稀薄,直到現在,早已連變幻人形的修為也沒有了!”
靈類不同於妖,她們修為更為精細,因此想要修成一個完美的人形,絕不是百年千年的光景。
她越說便越顯得激動,“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卻只能對著她的石身懷念,多看一眼也是不成。我想用自己的靈力為她恢復,可我們天生靈氣相剋,說什麼一正一邪,根本就幫不了她。”
脩名楚聽著她的敘述,似是明白了其中一二。她想起了那日靈槐問她的問題,那個問題何其殘忍,可到了今日她才知道,那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一段得以維持上萬年而不曾有變的情感,世間之大,能夠做到的,可有二三人?
“你若是恨我,便殺掉我,放了他們,我任你處置便是!”
“殺你?”她搖搖頭,“我還不會殺你。想要挽回她的靈力,只有你才能做到,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脩名楚不解,卻也並不打算拒絕,“怎麼做?”
“你的是不是覺得身體,很疼,很漲?那是我給你的藥起了作用。”
“你給我的不是解毒的藥?是什麼?”
“那其實是修仙習武之人,人人都想要得到的,靈絡丹。”她冷眼看著脩名楚變幻的臉色,“其實你已經別無選擇了,若你不打算自願將靈力灌入熒清體內,你也會靈力過盛,爆體而死。”
脩名楚撥出一口大氣,“若我答應了呢?”
“那便丟失畢生修為,變成廢人。”荊濁絲毫不吝嗇告訴她結果。屍骨無存還是淪為廢人,這並不難選。
脩名楚忽然冷笑一聲,“既然是這樣,你又何必用師姐來威脅我?”
“我並不能確定你會不會選擇同歸於盡,若是你中途斷下,豈不是功虧一簣?”
“不會。”脩名楚乾脆的道出自己的答案。其實她心裡很清明,熒清一活,她這個廢人是不會有幸離開這裡的。荊濁的恨意毀天滅地,多少年積壓下來,怎麼可能放過她這辛家唯一的後人?“但你要說話算數,放了她們。”她的條件,僅是如此。
“名楚。”
“師姐莫擔心,”感受到盞唯的憂慮,脩名楚只是衝她微微一笑,“就算是廢人,與師姐在一起,也足夠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這般安慰盞唯。“來吧。”
方才平靜下來的靈力再次肆意,也不知荊濁使了什麼法,脩名楚只覺得體內靈氣以更快的速度瘋漲,然而有一同樣讓人生不如死的痛楚從她的體內撕離。起初她還能咬牙堅忍,可到了後來,意識偏遠,痛到麻木,直到眼前的靈光慢慢幻化出一個白衣的女子,背對著站在她的身前,廣袖一甩,一切便趨於原始的平靜。
脩名楚頓時趴倒在地上,儘管有俢餘及時的扶住,也痛的扭曲的蜷縮著。
“熒、清……”
回答這竭力輕喚的僅是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許久,白衣女子的聲音才緩緩流淌而出,“你精心設計了這麼多年,又是何必?”
脩名楚循聲艱難的望去,那謫仙般的背影,正與她在夢境中所見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