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十八章 陽光下紫水晶是情人的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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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十八章 陽光下紫水晶是情人的淚（1）

（1）

陳諾允攔下陳子豪，跟他對視很久後，待自己冷靜下來，“你到底想幹嘛？”

酒店外來往的人不少，陳子豪要了一間貴賓房後，要陳諾允跟他回房再談，陳諾允只好跟在後面，一聲不哼，眉間的淡淡憂愁逐漸變成悲傷，他的眼眸裡的感情色彩已經變得模糊，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能怎樣。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要把他摧毀。

到了房裡，陳諾允仍舊不言不語，他目無表情，呆坐一旁。陳子豪拿來一瓶好酒，“喝吧。”

陳諾允還是沒有行動，也沒說話的打算。

“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說吧，我現在就聽你說，要是關於你回法國的事，我想我們是沒商量的餘地。”

“她到底做錯什麼，要你這樣對她。”

陳諾允想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在跟他說。陳子豪看見陳諾允這樣心驚。他自從回來後，就一直沒精打采，比過往的冷淡更多了距離感，他的兒子似乎要離他更遠。

“她沒做錯，要說錯，就錯在她不該拐走我兒子的心。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能成大器？”後半句是在譏諷陳諾允。

陳諾允冷笑，妖魅國的王子不過也那般。

這一刻的他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荒謬的謊言和最幽默的笑話，他變成這樣是因為誰，是誰把他的精力一點點扼殺。是他陳子豪，他一廂情願地要認回他這個兒子，自以為是地強迫他接受像他那樣滿是悲傷和遺憾的將來。金錢地位對他陳子豪可能是世間最重要的東西，但不是他陳諾允的。

“我這輩子也成不了大器，你就放過我。你還要怎樣折磨我跟小夏，你說，如果你想逼死我們為止，我想你差不多做到了。我們都累了。”

陳諾允說出這話時依舊無表情，陳子豪有所察覺，卻只當他孩子氣說的昏話。愛，能給他什麼。無知。

“你說你回來後都幹些什麼，你是有才華的畫家，必須接受藝術的薰陶，難道你現在做到了嗎，跑到畫廊那當什麼負責人，展出的是別人的畫，不是你的，不是你陳諾允的，外面知道你是我兒子，是多大的笑話，我陳子豪的顏面何存。要不是我昨天到你工作的地方，我還真不知道你所謂的工作就是做那個。你要放棄畫畫，放棄你的天賦，你允許，我不允許。”

“允許，允許，就為了一個允許，我浪費了那麼多年，我耗盡了所有精力去等待。結果還是一個不允許，你說我陳諾允算什麼，原來一直都是白痴，就像白痴地選擇去等待。錯過了她的成長，雖然她現在在我身邊，我卻無法明白她微笑背後的悲傷。我是白痴。我不是白痴還能是什麼。”陳諾允眼角的淚沿著臉頰往下流，這個時候他不在乎在陳子豪面前丟臉，因為他已經不想在乎他這個人，這個所謂的爸爸只是要把他殺死，就像他把他的女人殺死一樣，把他這個遺留下來的兒子也殺死。

陳諾允曾經以為只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忘記那所謂的仇恨，忘記太多的執著，就能平靜地生活下去，至少能跟他和平相處，可是他原諒了他，他卻在傷害他。這個世界是不是反了。難道他連傷害一個人的權利也沒有，陳諾允在問天。

的確，他連傷害一個人的力氣的確也沒了。小夏，我好想看見你。好想擁抱著你，你這下子是在哭嗎。你的諾這時也陪著你哭，所以你不要孤單。

陳子豪不知所措。他明明是為了他好。

昨天到他公司裡，打算提前看他要展出的畫，卻沒想到他只是這次畫展的負責人。對於一個畫家來說，為別人辦畫展，而自己不能把作品掛在長廊裡展示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他異常憤怒，這種憤怒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認為是夏霜薇這個人的存在害兒子連追求夢想的心都弄丟了，她是阻礙他成大器的人，一天到晚只想著兒女私情的人早晚會倒下。只能一輩子受人擺佈。

雖然之前一段日子，他覺得夏霜薇這丫頭不錯，會很用心地照顧他。能很好照顧人的女孩子多著，不差她一個。眼看自己的兒子連積極爭取的心都沒了，他痛恨。

但是現在看見陳諾允這樣，他似乎連靈魂也丟失了。不過陳子豪明白只要過一段時間慢慢會好起來。想當年，他離開陳諾允的媽媽不也這樣，一個人對著牆壁折磨自己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