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十七章 秋風蕭瑟，寒冬將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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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十七章 秋風蕭瑟，寒冬將至（6）
（6）
放眼綠野，會尋找生命的曙光。它們是精神奕奕，微風盪漾著它們頑皮的笑容。
“陳伯伯，快來，這裡風景非常好。”
陳子豪一大早就被夏霜薇拉去爬山。說什麼鍛鍊身體、神清氣爽的話，害他一大早就氣喘。
陳子豪生活優越舒服慣了，那受得了這長途跋涉，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就找位置坐下休息，哪還管得著乾淨不乾淨。他一大男人長輩被她這小丫頭騙來山上，他也奇怪他竟然真的跟來。
“陳伯伯，水，手帕。”夏霜薇把水也手帕遞給陳子豪，陳子豪喝過水後，身體休息夠了，才放眼看看周圍。
“這裡美嗎？這裡不是巴黎，沒有浪漫的鐵塔，沒有豪華的遊輪，可這裡有藍天白雲，市井小樓，還有清水綠山。”
夏霜薇在陳子豪身邊坐下。
“這時的天看起來跟平常的一樣，沒什麼特別，可是你細心地聽，你會聽見這陽光的聲音。世界萬物都在舞動，唱和。雖然秋天落葉遍地，枝丫光禿，可是這是萬物的生機，包括他們的死亡和重生。”
“你帶我來這，就是說這些嗎？”
陳子豪以為她又在說服她跟陳諾允的事。不過這裡真的很舒服，陽光灑在身上很舒服，一點也不酷熱。這不是夏天，是微涼的秋季。
“我帶你來這不是為了說這些，”夏霜薇停頓一下，陳子豪就認為她終於要說出她的心裡話了。“我帶你來這，是享受這，你嘗試閉上眼睛感受，不是用你習慣了處理生意的頭腦，不是用你繪畫成習慣再也找不回來感覺的手，是用你的心，你的心一直被你封閉，所以它在渴望開啟，能感受這平平無奇事物的美妙，也只有你那顆未曾開啟的心。”
夏霜薇不再說話了，她閉上眼睛，享受秋風的撫摸。
陳子豪發現夏霜薇閉上了眼睛，確定她沉浸在這舒服感覺裡，才願意聽從她的話，閉上他的眼睛。夏霜薇睜開眼睛，笑了，真舒服。她再次閉上眼睛。靜聽風的聲音。聽見嗎？風的私語，她不是不在，她只愛跟有緣人說話，她不是冷酷，她只是不想有不懂她的人靠近。風在說話，風一直在說話，風其實很寂寞。
“我明天就回學校了，你在我家可能會有點無聊。不過呢，我房間裡的遊戲機可以借你玩。”
“我電腦裡的遊戲可好玩了，我今晚教你。”
一路上只有夏霜薇自己說話，可夏霜薇還是滔滔不絕地說。彷彿她知道陳子豪在聽她說話。
晚上陳諾允回家後，發現只有夏媽媽和夏爸爸在看著電視聊天。
“爸，媽，我回來了。”
“你回來啦。”
“小夏呢，我爸呢？”
夏媽媽指了指夏霜薇的房間。陳諾允剛開啟房門，就看見兩個玩遊戲可激動的一老一小。他們沉浸在遊戲的世界裡，完全無視他這個人的存在，陳諾允無奈地嘆氣，笑了。也不想打擾他們。剛想出房門，就聽見夏霜薇在叫喊。
“陳伯伯，你怎麼了。”
陳諾允很快就來到陳子豪身邊，眼睛裡充滿關心。
“沒事，一時緊張。這該死的心臟，害我又輸了。”
陳諾允難以想象他那個嚴肅的老爸會迷上電玩這東西。
“爸，我先扶你回房吧。”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夏霜薇卻一直笑，陳諾允奇怪地望著她。夏霜薇淘氣地說，“看來你爸蠻滿意我的遊戲機哦。諾呀，我明天回學校後，你爸也不會悶了，可是不要讓他玩太多，對他身體不好，他心臟不好，受不了這刺激。”
第二天早上，陳子豪剛起來就聽說夏霜薇已經坐車回學校了。家裡也只有夏媽媽在招呼他，他也不是愛閒話家常的人，夏媽媽也對他恭恭敬敬，兩人沒兩句。當他自己到夏霜薇房間裡玩電玩時，發現也沒意思。
空閒時就在屋裡閒逛。到樓閣那看兒子的畫，有心情時就坐下來畫畫，一畫就是一天。
陳諾允每個星期都帶他去複檢，情況沒大礙就繼續在屋裡待著。透過電話和網路與法國那邊保持聯絡。
“那個姓夏的什麼時候回來呀。”
陳諾允每次回家，陳子豪都問他這個問題。陳諾允也深感無奈，他爸爸怎麼就不能正常地叫喚小夏的名字呀。不過也高興他終於開始接受她。“她這個星期她大概不回來。”
“哦。”
陳子豪答應一聲，就繼續看報紙。
夏爸爸和夏媽媽也習慣了陳子豪的存在。其實他也初次見面那麼嚴肅可怕，他們正納悶著陳子豪突然就接受了夏霜薇呢，到底那丫頭施了什麼魔法。一個人不可能忽然之間就變了。
陳諾允回答錯誤，夏霜薇還是回來了。不過只有短短一天的時間見面。夏霜薇也來不及帶陳子豪去一些地方進行思想教育，陶冶性情。也來不及跟家人閒話家常。
夏媽媽問她到底是如何讓陳子豪逐漸接受她的。
人對待人是百變的學問。
喜歡與厭惡只是初次見面烙下的印痕，這個時候即使討好也只是增加別人對自己的憎惡。因為陳子豪以為他已經看透了她，無論她怎麼千依百順，只會讓他得寸進尺，並不會立馬反應到他本身對她不是厭惡，只是一種被爭奪了某種心愛的東西之後的攻擊性。所以態度要百變，可態度怎麼變化也離不開本意為他，也必須讓他清醒到這一點，自己是對他好。就得說出來，可是說出來之後又該怎樣，必須假裝他對自己的印象如何也滿不在乎。
人對拿捏不透的事物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好奇感，這種好奇會吸引他關注自己，從而讓他了解自己。而且夏霜薇有自信經過了解後，陳子豪也會喜歡自己的。
夏霜薇想著樂開嘴，但並沒有說話。
這種方法說出來，媽媽也不會明白和了解。這得隨機應變，而且還要有很好的演技，不能把自己真想法流露在表面上。
更何況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成功，只能把想法存留在她那腦袋裡。即使現在成功了，這方法也對一般人無效。誰真正敢把現實生活當做演戲，誰敢把頭腦的想法在現實苛刻又習以為常的生活裡實現。
生活的舞臺，還真得一個“敢”字和一個“變”字。
太墨守成規，只會讓悲傷繼續。可誰敢反駁長輩們的教訓呢。
夏霜薇擺擺手，表示自己也沒想過。看見夏媽媽那疑惑地表情，夏霜薇只想笑。可還沒跟夏媽媽聊上幾句，就被陳子豪叫去他房間弄什麼電腦軟體，其實他只是隨便說一個軟體讓她去安裝。
“那遊戲你還有玩嗎？過關了沒？”
“這小孩子游戲哪適合我。”他指了指牆角的那幅畫，稍有得意地說，“這段時間忙極了，要不是你要我留在這一段時間陪兒子，我早回法國。在這裡閒著無事，只好畫畫，這裡的顏料不好，硬是畫不出好作品來，看，又是一幅廢品。”
“哇，這是陳伯伯你畫的呀，你太棒了呀，我以為諾畫的畫是世界上最棒的畫，原來伯父你畫的更好呀。這哪會是廢品呀，能送給我嗎，我呀缺乏藝術薰陶，如果能有一幅這樣的畫掛在房間裡，每天早起肯定會精神百倍。”夏霜薇表情誇張，假裝極度陶醉，哀求著陳子豪送給她。雖然陳子豪知道夏霜薇是在討好他，可他就是樂。
“算了，我留著也沒用，你要就拿去吧。”陳子豪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
在夏霜薇快跨出房門時，陳子豪又說話了。
“你還要讀幾年才能畢業？”
“2年，”夏霜薇暗喜，假裝什麼也沒想到，“怎麼了？”
“沒事，你出去吧。”
“哦，好。”
傍晚時候，陳諾允回來不久，夏霜薇就跑到他身邊來一個熱情擁抱，說了一會話，夏霜薇忽然拉開喉嚨大聲說話，音量足可傳到樓上靠左的房間裡。
“諾呀，你明天找一畫架幫我把畫表起，掛在我房間裡。”
陳諾允對夏霜薇的孩子氣一向寵溺，這下他只好隨她說。
“你明天就走？怎麼就只回來一天，昨天干嘛去？”夏媽媽大概不滿，見夏霜薇這樣的來去匆匆，雖然這一學期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可她就是喜歡女兒在家陪她，時間總覺得不足夠。
“我耽誤了很多課時，得把之前的功課補上。今晚呢，我誰也不陪了，你們也不需要陪我。我要繼續忙學業的事，明早還得趕車回去。下午還有課。”
“快多吃點，才回校幾天就覺得你瘦了。”
“媽，你多心了。”
夏霜薇覺得自己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