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八章 星星躲閃的街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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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八章 星星躲閃的街道 (3)

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夏霜薇有份參與，並且是主謀，他會該怎樣發洩這份苦。躲在角落裡的夏霜薇吐吐舌頭，緊張又興奮地偷看。

他們來到一間咖啡廳那。

這裡很安靜，整間咖啡店充滿了灰墨色的色調。歐式的窗簾是灰墨色的，還有一絲不苟的檯布，羅豪朝窗外看依稀能看見走過的人。

羅豪點來兩杯咖啡。兩人就繼續保持沉默。

“我喜歡你。”

黃芝突然之間這樣說，害羅豪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夏霜薇，我很早已經就知道了，只是想過來告訴你一聲‘我喜歡你’，因為不說出來，好像很對不起自己那樣。”

黃芝笑著，眼睛明亮、晶瑩，緋紅的臉蛋，惹人憐愛。

“不甘心呀。到底我迷戀你都有5年了，到了最後要結束了，這事情竟然還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要我怎麼放下呀。”黃芝說這話時，表情變得可愛、調皮，好讓人覺得她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對不起。”

黃芝聽到這句話“對不起”，整理好的心情忽然又要變得混亂了。眼淚忽然流下來，黃芝來不及掩飾。

羅豪焦慮地看著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好，只是看著她流淚。頓時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好男人，怪不得夏霜薇老說他不是個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其實夏霜薇是想誇他長得蠻好的，但是羅豪跟她嬉鬧慣了，不懂她話裡的讚美，只當作是他的確讓人感覺不安全。

黃芝哭了後，又勉強掛上笑臉。還有淚痕的臉上，笑比哭時還讓人難受。

每個女孩都是一隻蝴蝶，他們都有各自的顏色。夏霜薇曾經在她的書上這樣寫道。羅豪依稀記得一些描寫。

女人是蝴蝶，那落淚的女人算是透明的蝴蝶，落入池水中，想拍動翅膀飛翔，無奈翅膀已經沾溼了，只能跟隨水一同消失在人群中。

忽然之間，羅豪再次想起夏霜薇。

夏霜薇是翅膀已經殘破的蝴蝶，躲在花裡療傷，漸漸地，她沒降落到一朵花上面，就變成那多花的顏色，她是多變的蝴蝶。

羅豪知道自己的思想在失禮，因為跟一個女孩在一起，心裡想著的，只是別人。可是，他無法躲開自己對夏霜薇的思念。她就是他心中的精靈，一顰一笑都牽動他的心絃。

“對不起什麼呀，為了沒有發現我喜歡你道歉，還是為了讓我喜歡上你道歉。我可不是來討你的道歉的呀。”

說這話的黃芝顯得很成熟。她似乎看透了。如果她剛才沒有哭，那他們就可以很融洽地聊天，像朋友般。

羅豪坐在一邊反而顯得像個小孩那樣，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你值得更好的人珍惜。”

這一句話結束了他們今天的約會。

黃芝讓羅豪先走了。她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面，坐了很久才出來。

她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忽然想號啕大哭，蹲在路燈下，抱緊自己。釋放了，那沒處發洩的感情。年少時的那段情已經告終了。她長大了。

以後，她要更加堅強地面對未來了。

夏霜薇看著在路燈下痛哭的黃芝，好想走過去安慰她，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最好就是讓她一個人安靜。

愛一個人真的是很苦。

有的時候生活會變得不一樣了。

就像她跟陳諾允那樣，明明相愛了，還是千離百別的，算什麼幸福，所以她不知道沒有獲得愛的人的心是否是最苦的。她也無法同情別人，即使她得到他們豔羨的愛情。

（4）

夏寧接到爸爸打來的電話，說媽媽病了，要他們兄妹兩回家來。

他們兄妹已經三個月沒有回家了。

自從陳諾允走後，他們都不大情願回家，兩兄妹私自聯絡，給家裡打電話也只是說幾句報平安的客套話，與家裡人沒有話題了。加上之前夏寧的冷漠，夏爸爸隱隱就感覺出他們心裡有話。

這藏起來不說的祕密，就像一層隔膜把他們一家人給隔開了，那種冷淡如陌生的感覺讓夏媽媽感到彷徨。

夏爸爸看著夏媽媽日漸消瘦，很想教訓那兩個不孝子女。他是溫柔的人，平時就由得他們兩個任性，可見現在事態嚴重，就不能不管。

陳諾允走了，夏媽媽就一直睡不好，有的時候還哭了起來。夏爸爸看著很是心疼。那倆兄妹竟也責怪他們的媽媽，不回家來看看。夏爸爸看著夏媽媽憔悴卻無可奈何。

“子豪，我做錯了嗎？為什麼他們都這樣對我。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讓他們有個幸福的未來。”夏媽媽那撕心的痛，此刻已不是語言能夠表達得清楚。

“孩子還小，他們不知道真相才會這樣，過些日子就好了。”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夏媽媽的身子越來越弱，終於暈倒了。

夏寧跟夏霜薇到達醫院的時候，看見媽媽瘦了一圈。白色的床單下是一張蒼白的臉，還有一雙閃著淚光的眼睛。

兩人沉默著不說話。

夏爸爸想責怪他們，在病房裡不好發作，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夏霜薇牽起媽媽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眼淚自然地流出來。

夏寧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這些都是他的錯。他要怎麼做。

這已經不再是追究誰的錯的時候了。作為兒子的他，到底應該說什麼。

病房裡很安靜，窒息般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