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三章 逆風的少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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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三章 逆風的少年 (1)

（1）

“你小子最近惹上麻煩呀。不好好當學生，老找我們這些小混混幹嘛？不會也學壞了，要跟我們混吧。”

林洛華還是這副死相，改不了的痞子樣。一旁的陳諾允卻像個貧窮貴公子那樣，他全神貫注地作畫。

“也不知道呀，反正就是有人找上我了。”

夏寧在看陳諾允的畫，不理會一旁商量國家大事的兩位仁兄。那兩人頗有當痞子的能耐。夏寧別了一眼羅豪跟林洛華，他們說話正興奮。嘆了一口氣，這兩人。

“陳諾允”

“嗯”

？？

“你的畫要有人欣賞就好了。”

陳諾允不語，微笑的臉容有點模糊。昏暗的房間，寂靜的環境，塗鴉的牆壁，還有雜亂的畫架跟畫具。

狹小的房子，只有幾把椅子跟一張床。

“你要搬回家嗎？”

陳諾允微笑著搖搖頭。

“你沒跟阿姨他們說吧。”

“嗯”

阿姨，媽媽，夏寧望向窗外，毫無風景可言，若是對一個偷窺狂來說，這裡倒是不錯，可他對對面一家的生活沒有興趣，尤其是人家正在吵架，那東西摔地的聲音響亮、刺耳。

他找一張椅子坐下。悶熱和黑暗使他腦袋疲倦，夏寧有點昏暈的感覺。耳邊依舊傳來城市被轟炸的聲響。

惶然間，女人的高分貝，馬路上車輛那暴躁的怒吼，朝這間低矮、昏暗的樓房捲來。可樓房裡的少年，神色自若地畫畫，彷彿逃離了這個世界。

“好了，就這樣吧，到時我們我兩出馬就夠了，你等著哥我的大顯身手。”林洛華回過頭來，對陳諾允說。

“諾允，你說要不要帶上一些兄弟，以你跟江哥的交情，我看這事好擺平。”

因某個機緣巧合，陳諾允救過傳聞中的黑社會老大江哥。但是，陳諾允無意加入黑幫，只想安靜地生活，江哥也是個漢子，不做強逼人的事。他欣賞陳諾允的畫。雖然文化不高，他還蠻佩服文人畫家的。他曾問陳諾允要不要給他辦個畫展以報答他的恩情，給陳諾允婉拒了。

“不，儘量自己擺平，最好不要惹上那些人，黑道的情，我們欠不起。”

陳諾允語氣平淡，視線一直落在畫紙上。顏料弄髒了他的白色襯衫，在微弱的光線裡，意外協調。

林洛華察覺自己想法裡的錯誤，沉默。

混濁的空氣夾雜著油煙的味道，樓道有鞋子走過的聲音。

“吃飯吧。”

陳諾允放下畫筆，換了身衣服。

“你小子還是那般愛整潔。”

“那個笨蛋最近老跑來你這，有沒有給你麻煩。”

陳諾允背對著他們，看不見是什麼表情。他沉默了一會，轉過臉來，依舊是閒適的微笑。

“你們來這，從來就不是麻煩。”

夏寧心裡翻雲倒海，知道自己說了最不該說的話。他們是親人，永永遠遠都是，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他懊悔，表現在臉上。

陳諾允拍拍他的肩膀。

“走吧。”

（2）

“我他媽的，你小子就這麼不想活，敢動老子的女人。你穿褲子也得看看那條褲子是哪個穿過的。”

老狗頭那油光滿面暗示別人他的肥油將從臉上流出來。然而，那個像饅頭的拳頭卻利索地向羅豪揮過來，幸虧，羅豪已經反應過來。回擊一拳，重重地打在老狗頭的肚子上，“哎喲”的一聲，叫來了看熱鬧的閒人夏寧。

“羅豪，你的拳頭就那麼溫柔，狗舌頭都沒有伸出來哈巴、哈巴地求饒呢。”

夏寧坐在樓梯口，手裡拿著一本書，裝作很積極地在看。白色的校服衣角被風揚起。這已經是秋天了。

他們為什麼老愛選擇黃昏的時候打架呢，壞了這美好的氣氛。

夏寧無奈地笑。

跟隨老狗頭的那些小弟看到大哥被人打了，怒氣衝衝地拿著棍子跑來。那幾個人的到來，助長了狗頭的威風。他伸直中指挑釁羅豪。

“他媽的，有種過來試試。”

羅豪輕笑一下，回頭看看夏寧。

衝那邊喊了一聲，“喂，你兩小子出來不，不是說挨義氣幫我挨幾棍嗎。”

夏寧把書放下，來到羅豪跟前，倆人的手輕輕地拍一下，相視一笑。跟在夏寧後面的林洛華和陳諾允肩搭肩，說說笑笑地走出來，似乎他們只是路過，這裡的事情跟他們無關那樣。

穿著依舊帥氣的陳諾允把手搭在夏寧的肩上，臉帶微笑。林洛華嘆了一口氣，很惋惜地說，“夏寧啊，你說有一大群凶惡的人找咱們可愛的小羅晦氣，怎麼就那麼幾隻小螻蟻。還真勞師動眾的。”

拋給夏寧一個媚眼，很惡劣地望向那些勞動他的人，他對外人一般都很冷漠，尤其是要傷害他的朋友。然後，林洛華歪著嘴角笑著對羅豪說，“哪一小妞讓咱們羅小帥惹了這樣的麻煩啊。”

“陳諾允，林洛華，你，你們，，少狗眼看人低，你以為你有江哥撐腰，我們就不敢，不敢動你嗎？哼，狗屁，我今天就打你個滿地找牙。”

老狗頭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他咬牙切齒地，手指顫抖著指著諾允。

林洛華冷傲地看著他，老狗頭抬高頭，腰板要往後仰著。林洛華真害怕他滿身的豬油會讓他給地神一個親密之吻，那個時候就連打架的氣勢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