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逍遙金鱗 極品家教 狂郎傻婢 胭脂扣 七星弒神 武道霸徒 雄霸荒宇 闌珊燈 無清 非和平崛起
第32章
第32章 ||||||家
.;賀蘭霸聽見“哐啷”一聲,像是沉重的鐵門被拍上,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但眼前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鐵門關上後四周靜了一會兒,傳來男士皮鞋踏在冷硬的水泥地板上的聲音,那腳步聲以一種很緩慢的步調朝他靠近,危險又迷人地挑動著神經。
“醒了嗎?”凱墨隴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陡然響起,像一簇炸開的冷焰火,華麗又詭異。賀蘭霸甚至不用看也能猜出凱墨隴此刻必定是穿著考究的義大利手工西服,全身上下無懈可擊。
可這節奏不對啊。他努力回想,猛然記起那場車禍,喉嚨裡一口腥氣躥上來,嗆咳個不停,胸口劇烈起伏像是破舊的風箱,一直抽吸卻抽不進半點氧氣,連聲音都是啞的:“凱墨隴,我看不見東西了!”
“知道了。”凱墨隴的音質有些冷,但此刻對他說話的口吻十分遷就柔和。賀蘭霸感到凱墨隴的手來到他脖頸的位置,唰地抽走什麼,而後手法熟練地一粒粒解開襯衫鈕釦,他不清楚凱墨隴打算幹什麼,但釦子解開後呼吸確實順暢了不少,只是依舊兩眼一抹黑。直到凱墨隴的手順著他開敞的領口滑進去,滑至胸口的位置,一下下有節奏地按壓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你太緊張了,連呼吸都不會了,我現在用手教你。”
凱墨隴的手帶著他的胸腔開始有節奏的一張一弛,賀蘭霸也極力想要控制住進氣出氣的節奏。
“還學不會嗎?”美男呼吸機聽上去正在失去耐心,“再學不會我就只能用嘴教你了。”
賀蘭霸暗罵了聲臥槽!情緒一激動,呼吸又找不到點了。
凱墨隴聲音裡帶上幾分笑意,按在他胸口的手指曲起來,在他面板上挑逗地小撓了一下:“還是你其實期望我用嘴教你?”
賀蘭霸恨不能吐槽,說你是情|色王子真是一點不假,你特麼殺人救人都用嘴麼?
有你這張嘴醫院做手術都特麼不用上麻醉劑了,患者手術期間還能做春夢。
這回賀蘭霸爭了口氣,不久後凱墨隴的手從他胸口離開,帶著十分的不捨慢條斯理幫他扣上了鈕釦。賀蘭霸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眼前終於出現了畫面——
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鐵門,鏽跡斑斑的陰暗密室,頭頂一盞刺眼的白色轉燈,這場景似曾相識。宅男編劇皺起眉頭四下打量,終於認出來,哭笑不得:“怎麼又是這兒?”
凱墨隴依舊坐在鐵床邊,優雅地交疊著長腿,十指交叉攬著膝頭:“因為你還有問題沒有回答我。”
賀蘭霸知道這是夢,他上下打量凱墨隴,這位“夢中情人”這次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領口微微豁開,頭髮是和他逛超市時一樣天然的樣子:“這次換成hugo?boss了啊?手錶是什麼?百達翡麗?”
凱墨隴笑著亮出手表,果然是百達翡麗,計時功能很複雜的一款限量表,賀蘭霸看見錶盤最下方的月相盤,深藍的夜空背景上,一輪金色新月和金色的星星們交相輝映。他一直沒明白這些個功能表弄個月相窗有什麼意義,除了顯擺和好看他看不出還有別的用途。不過當這款表戴在凱墨隴手上,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他是配得起將月亮和星星戴在手腕上的人。
“你喜歡看我穿armani戴江詩丹頓我就穿給你看,想看我穿hugo?boss戴百達翡麗,我也滿足你。”凱墨隴放下手腕,微垂著眼簾注視著鐵**的人,笑容淡淡的卻很寵溺。
“那不是我想,”賀蘭霸審視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平靜地說,“是因為我越來越搞不清楚你究竟該是什麼樣子。”
“我就是我,穿什麼衣服戴什麼表並不能改變我。”凱墨隴手裡又出現那張被捏得稀爛的照片,他垂首將照片展開,困惑地皺著眉,“你到底為什麼要燒掉這張照片?這是他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他側過頭來睨著他,眼裡是沉沉的責備,“你也未免太不珍惜了。”
“那是個意外。”賀蘭霸有氣無力地答,眯縫著眼望著熾亮的頂燈,“我挺後悔的。”
凱墨隴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從褲袋裡摸出一隻藍色手機。
賀蘭霸注視著那隻藍色直板手機,手機很小,在凱墨隴寬大的手中顯得幾近袖珍,但他還是認出那是很早以前的一款motorola,和凱薩曾經用過的是同一款。
凱墨隴淡淡地垂著眸,“比比比”地點開簡訊,他瞧著第一條簡訊饒有興味地舔了舔嘴脣,念道:“你跑哪裡去了?玩夠了吧?”
賀蘭霸如觸電般渾身一怔,那就是凱薩的手機。凱墨隴正在唸的是在凱薩失蹤後自己發給對方的簡訊。
“凱薩,我知道你看見簡訊了,現在,立刻,馬上回我。”凱墨隴一手抱著手臂一手舉著手機,以一種極其戲謔的口吻逐條念給他聽,“……簡直太可笑了!我是你的誰啊,要一天到晚管著你的破事?愛回不回!……行了,我輸了,你到底想我怎麼做?”
賀蘭霸聽著他每讀一條就越發冰冷的嗓音,心驚肉跳。
“……很好,這就是你的劇本嗎??我給你零分。”凱墨隴唸到這裡轉過頭來看向他,獅子一樣眯著眼眸,輕聲說,“去你媽的。”
那聲“去你媽的”並非凱墨隴在爆粗口,那是簡訊上的最後一句。
凱墨隴在刺眼的白光下冷酷地俯瞰他:“這就是你的後悔?”
賀蘭霸呆滯許久,忽然瞪著那隻手機:“為什麼不接著唸了?”
凱墨隴低頭看著motorola的黑白螢幕,遺憾地搖頭:“已閱的訊息只有這幾條,後面的資訊沒有被點開過,再念也沒有意義了。”他看向回不過神的賀蘭霸,“你燒掉照片不是意外。你失去他是你咎由自取。”
賀蘭霸無法反駁。一連一個禮拜,所有簡訊石沉大海。他生平頭一次開了葷,罵出那句“去你媽的”。發這條簡訊時已近黃昏,教室裡只有他一個人,其餘人都走光了,他懷著一股無法排遣的憤怒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攥著從辦公室借來的打火機,盯著桌上的手機等了足足一個小時,簡訊鈴終於響了,他急忙抓過手機,點開卻發現是天氣預報。這條天氣預報簡訊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怒不可遏地伸手進抽屜裡,扯下那張貼在抽屜頂上的照片,看也不看點火燒掉。
那是他和凱薩唯一一張合影,他希望那個三叉神經壞死的小子能夠學會用微笑和這個世界講和。照片是在學校天台上拍的。
“茄子和cheese,你選一個。”那時他坐在凱薩身邊,舉著拍立得說。
面癱小子看上去並不情願,但還是勉為其難地選了一個:“茄子吧。”
他們正靠在天台的圍欄上,身後是懸崖一般的高度,他每次坐在上面都有些心驚膽戰,但凱薩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稍微挪近一些:“我陪你一起照,我讓你說茄子的時候你就說。”
凱薩抬手擋住鏡頭,轉頭對他道:“你怎麼有把握我會笑?”
“我對你說過我有把握讓你三小時學會三步上籃,我說對了嗎?”
凱薩凝視他半晌,緩緩放下手:“我只陪你照這一張,如果沒有笑,你必須把照片扔掉,從今往後不能再強迫我和你照相。”
現在想來不由好笑,不過是照個相,搞得跟要他命似的。最後照片是照了,凱薩也說了茄子,但是……賀蘭霸回憶起那張照片,簡直痛心疾首。
凱薩大概是他見過唯一一個能把“茄子”都喊得如此沒有**的人。那時他看著手中顯影的快照,心說早知道還不如讓你喊“cool”,至少還能嘟個嘴……
凱薩對那張撲克牌版的茄子照一點不意外,起身道:“記得把照片扔掉。”
他望著凱薩的背影消失在天台的門後,又低頭看向手中那張照片,凱薩是沒有笑,但是兩個人並肩坐在一起,他覺得這張照片還是很美好的。身後雖然是懸崖,但也有一望無際的晴空。
火苗燒到他的指尖,灼燙感讓手觸電般一鬆,照片帶著火光飄落在地上,他愣了一拍,猛然站起來,慌忙想要踏熄火焰,可是晚了,照片已經燒掉大半,只剩下背景裡天台上那一片湛藍的天空。
思緒回籠,賀蘭霸垂眸看向被頭頂的白光遮住表情的凱墨隴:“你能點開後面的簡訊,念給我聽嗎?”
光線太刺眼,只能看見凱墨隴冰冷的嘴角:“為什麼?”
“我想聽你念給我聽。”賀蘭霸沉聲說。
白光的凌厲彷彿淡去了,他看見凱墨隴躑躅的眼睛。這是夢,賀蘭霸很清楚,即使是一盞大功率的疝氣大燈掛在頭頂,在他的意志面前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
凱墨隴轉向手中那隻型號古早的motorola,點開了後面一封未讀簡訊,沉吟著念出來:“凱薩,我還在等你的簡訊。一天二十四小時……”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又點開了下一封,“……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回我簡訊,我正在找你。”
賀蘭霸看著靜靜地讀著簡訊的凱墨隴,他的背微微弓著,視線專注於手中那一方小小的螢幕,他的喉結輕輕滾動,聲音開始一分分回暖。
“我不知道你遇見什麼事了,但我相信你會回來找我。”
“你不是自願離開的,對嗎,但你要記得自願回來,好嗎。”
“我很抱歉。”
“很後悔。”
……
也不知這樣讀了多久,凱墨隴的聲音終於停頓下來。最後幾封簡訊是在同一天連續發出的,傳送時間就在發現凱薩屍體的前一天。
這是最後一封了。他點開了簡訊:
“今天是第二十一天了。昨天出門忘了帶傘,淋了一場雨,我現在正在被窩裡給你發簡訊。凱薩,你強迫我去思考的問題,我已經在想了,但是很難給出一個清晰的答案,它不像微積分或者解析幾何那麼好解,而你也不肯告訴我答案。我知道我的遲鈍讓你很失望,在你眼中我甚至可能是一個懦夫,但我希望你能體諒一下我,我身邊有那麼多人,他們都告訴我我現在的人生是正確的,前途無量的,我聽著他們的讚美,他們的祝福活了整整十七年,如果你不出現,我根本不會覺得它有問題。”
賀蘭霸看見凱墨隴的手指快速地點著確定鍵,簡訊的字數有限,但是他的聲音連貫沒有一絲停頓。
“謝謝你一直替我保守那些祕密。當我在眾目睽睽下渾身盜汗緊張不安時,謝謝你總是及時出現,謝謝你不當著我的面拆穿我的尷尬,即便你心裡其實是很不屑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
“我用十七年給自己塑造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凌駕於一切之上,任何與之相左的雜念都是錯誤的,是必須糾正的,這其中包括你的桀驁,你的反骨,你的沉默寡言,你不愛笑的習慣,你寡淡的興趣,你不發達的味蕾,你不對我說謝謝,你不叫我學長……
“關於那件事,我也覺得是錯的,但那個錯誤我竟然有一點嚮往。
“可是為什麼?你那麼孤獨,明明我要做的就是把你從泥潭裡拉出來,為什麼最後會想要和你一起掉下去?我找不到原因來解釋,所以我才拼命地拉你。
“後來我終於找到那個原因——因為只有掉進泥潭裡,我才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我拉你上來了,我們就見光死了。
“我腦子裡想的,和我心裡要的,一直都是南轅北轍。如果你現在問我哪一種人生選擇是正確的,你的還是我的,我還是會覺得我曾經走過的那條陽光下的坦途是正確的。你需要我想明白的問題,許多我依然想不明白,但至少我弄明白了一點,有些人是註定屬於泥潭的。我們不需要陽光,只要來自彼此的一句咒語,就可以滿心感激地存活下去。
“……凱薩,我已經在泥潭裡了,別讓我一個人。”
凱墨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盯著手機螢幕,喉結拉緊,一直到螢幕的光暗下去。
“凱墨隴,在車上你對我說你的初戀在十七歲。”賀蘭霸看著他,他們頭頂的大燈好像終於支撐不住,開始瘋狂地閃爍,“好巧,”他在劇烈閃滅的光線中說,“我的初戀也在十七歲。”
然後“砰”的一聲,頭頂的光熄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神展開真是對不起,其實我就是覺得如果這篇文只單純地談戀愛,就太單薄了,關於凱墨隴的背景,確實蘇得十分逆天,設定上就是這樣的,所以發生什麼都不意外,會讓大家覺得突兀,說明我的筆力還是欠火候,可能前期的鋪墊不夠,總之希望大家多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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