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四一 劍削雙耳

一四一 劍削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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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劍削雙耳

“手把長柄作田間,面向黃土背朝天。【文字首發】六根清靜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那身著土布灰衣的“黑頭小子”,手握長柄鋤退步耕田,眼中悠然自得,歌聲輕鬆自在,誰曾想這道門弟子此時儼然已變了一個地道的小農夫。

而陳老漢則坐在田埂上休息,左手當胸扇動著遮陽草帽,右手提著大水葫蘆,不時地喝上一口,臉上的皺紋被笑容催開,滿是笑意地看著那黑醜的“小農夫”。待她唱完,老漢那本以老態的眼中現出少見的光華,這娃娃只是聽了一遍便能唱出如此水準,難能可貴!

老漢想到此處,興致頓起,清了清嗓子高唱道:

鼓聲獵獵酒醺醺,斫上高山亂入雲。

自種自收還自足,不知堯舜是吾君……

又是一曲農耕散曲,古樸的詞謠隨著老漢那獨特的嗓間在邊陲的田間上空飄蕩。

陳老漢一曲歌罷,小青眼中亮光一閃,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那紅霞觀藏經閣中的書籍之中有一一本古樸的《民謠曲》,有詞有調,早已被這個過目不忘的小青記在心中,何不唱出來助興。

北山種了種南山,相助力耕豈有偏。

願得人間皆似我,也應四海少荒田……

……

歌謠之聲一個清亮婉轉,一個低沉古樸,此起彼伏,這一老一少在耕作之餘還十分有興致地玩起了民歌對唱。

世界上最正確的真理往往是簡單而樸素的,就如果太陽東昇西落,農夫春耕秋收,不用去追問為什麼,只需要按它而行便可以了。

此刻春風和煦,天地悠悠,行耕于田間的小青忘卻了煩憂、忘卻了仇恨,忘卻了自己是個妖……

春夜暖風帶著花香撲面而來,那焦黑的影子平躺在屋頂,仰望著星空,怔怔出神。

一張質樸而熟悉的臉在空中隱隱幻化而成。“小師妹”一聲親切地長呼,在耳邊隱隱響起。

你與我之間的距離到底是多遠?

一剎那?

無限期的遙遠?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生死可以重來,她寧可選擇自己去接受那穿心的一劍。

經歷了生死的考驗,褪去了幼稚的心靈,當發現自己對那顆純潔的心無比依戀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小師兄,是你嗎?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小青很想你,很想你……”

小青默默的凝望著天空中那張虛化的臉,無論天空中有多少星光閃耀,她也渾然不覺,內心深處那脆弱無比的靈魂早已在這片似曾相識的夜色下已是泣不成聲。

“開門,快開門!”

忽然門外的一陣喧囂,將小青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簡陋的柴門被砸的搖搖欲到,門外十幾枝火把照得通亮。

“老陳頭兒,再不開門,本少爺一把火燒了你的鳥窩。”

這一聲,小青聽的真切,是半個月前被自己一劍削飛了頭皮的潑皮無賴義俊明。小青眉頭一皺,眼中掠過一絲殺意,卻是身形未動。

“誰呀?等等!”陳根老漢邊應答著,邊向柴門小步跑去,那臉上盡是慌張之色。

“嘭”

柴門終於在陳老漢到達之前被門外亂七八糟的手腳放倒了,一群橫眉怒目的潑皮各舉火把衝將進來。為首兩人,一個頭纏白布,手提鋼刀,正是潑皮頭子義俊明,另一個則是個面帶刀痕的凶相道士。

“你個老不死的,那焦黑的醜八怪在哪?”義俊明一把抓住陳老漢的衣領大聲叫嚷,滿嘴惡臭的氣息撲在老漢臉上。

“放開公公。”屋頂上冷冷地一聲伸來,氣勢洶洶地無賴義俊明不禁一顫,臉上現出一絲恐怖,向左側的黃袍道人靠近一步,手卻沒有鬆開陳根的衣領。

這聽似輕描淡寫的一句似是蓄含著無盡的殺氣,那黃袍惡道也是一驚。

義俊明隨著來聲抬頭望向屋頂,眼中閃出猛獸般的殺意。“醜八怪,你快給爺爺滾下來,不然我就宰了這個老東西!”義俊明揪著老漢衣領用力一搖,陳老漢立即便頭垂臂展,如散了架一般。右手鋼刀一橫架在老漢肩上。

“放開公公,你沒長耳朵嗎?”

屋頂之上那黑影雙目一瞪,一道青光如閃電般一閃而來,青光貼耳撩腮在那凶狠的雙臉之側畫出一個“u”形,接著便是兩片耳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地上。

一劍削雙耳!

又是那熟悉的涼嗖嗖的感覺,這次潑皮義俊明似是感覺頭的兩側輕便了許多。一顆本來就醜陋的腦袋雖是又少了兩個零件,可誰也說不清現這顆頭此時是醜了還是美了。

義俊明自覺得便鬆開了陳老漢,手中鋼刀也了落了地。雙手從兩耳邊拿開,看看那滿手的血跡,又看看地上的雙耳,最後抬起頭來看著那屋頂上手持青光劍的黑影,兩道厲芒射過,那個並不高大的影子瞬間變得如惡魔一般。

“啊”

一聲抓狂般的尖叫,讓人無不毛骨悚然。身後十來個潑皮,皆是個個心驚膽顫,手中的火把顫抖起來。

唯有那雙修堂的惡道雲飛道人還是不動不搖,稍稍沉得住氣。雙修堂或修道或修佛,弟子眾多,與九仙山、天音寺並三大正派。不過自從三百年前老堂主上官飛劍喪命破天劍下,雙修堂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直到一百三十年前,一位名喚巫黑的巫師力壓群雄,登上了堂主之位。這巫黑非道非佛,而是一名精通玄術的巫師。

巫黑掌控雙修堂後,大興土木,廣收弟子,雙修堂再度崛起。不過這巫黑堂主將雙修堂的前代堂規盡棄,招收弟子雖眾,卻是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其中就包括這惡道雲飛。這雲飛原本修道,修到了元嬰中期,後又隨巫黑學了一些玄術,自認為修為高深,以遊歷修行、除妖伏魔為由,經常擅離雙修堂,四處殺人掠財,為非作歹,此次他從雙修堂竊出一張巫黑親手煉製的玄術符印迷神卷,更是自認為無敵於天下。

剛才眼見那黑影在自己眼皮底下飛劍突襲,輕取義俊明雙耳,雲飛便大吃一驚。啟道識卻探查不出對方的修為,很明顯,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

“刷”一道閃光衝出,雲飛的道劍引出,而他此時另一隻手,卻偷偷地伸向腰間兜囊中的迷神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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