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遭遇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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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遭遇潑皮
“哇，好香啊！”一個身著肥大的灰色土布衣的半大孩子探著一張焦黑的臉，正微閉著同樣焦黑的眼瞼嗅著桌上大碗中飄出的縷縷香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文字首發】
“婆婆，這是什麼美味佳餚呀，怎麼這麼香？”那雙黑色的眼瞼變成眯成一條黑線，對著一旁的李氏問道。
“怎麼，娃娃你連這也不知道？這是大補的雞湯，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雞”，這個字似是對這個小狐妖有著極大的**，九仙山的食物雖多又有各類的藥材加在飲食之中，可偏偏不讓吃肉，雞從來是不吃的。不過這個字也似是讓小青一下子回到了遙遠的過去，雞是娘和自己最愛吃的東西。眼神一錯，光芒頓失。
“噢，婆婆忘了你是道家之人，不進葷食。”李氏老太太見小青眼神呆滯立即想到了昨夜工小青那段離奇的自我介紹，感覺在道家弟子跟前擺放此物似有些妥，俯身便要端走那大碗雞湯。
自從小青被陳根夫婦從田中救回，一連三日都動彈不得，由老兩口床前照顧，喂水餵飯，細心周到。本來奄奄一息的小青，三天後竟然起死回生，並且能下床走路了。雖然仍是一身焦黑，行動遲緩笨拙，可是卻日漸好轉。老兩口高興之餘尋問她的身世，這小怪人說出的話讓人將信將疑。她說自己是修道弟子，因為在幾天前追殺一隻狼妖的之時，不小心中了詭計被妖火焚燒，慌忙之中不辨方向，逃遁至此，精疲力竭，跌落下來。小青見這兩位老人不太相信自己的話，動了動兩根手指，桌上的靈劍小清風叮叮噹噹地在桌面上一陣亂蹦，陳根夫婦看得目瞪口呆，這下真信了。
世人都喜歡用謊言推動生活。小青知道這妖怪的身份在人前是不吃香的，所以還是說點謊話比較好。隨後小青又對這老夫婦說了一番感激的話，並尋問九仙山在哪個方向，距此多遠。可在這邊陲之地，人們孤陋寡聞，這老夫婦二人連九仙山都沒聽過。小青暗歎天意如此，即使知道了方位，可還能再回去嗎？看看這一身的焦黑的燒傷，那就是答案。
“嘿嘿，婆婆，既然你說這東西大補，對小青的恢復有好處，那我聽婆婆的話，就不忌諱什麼是葷是素了。”
說罷搶先出手端起那一大碗雞湯，“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起來。
李氏會心一笑，暗想這個小丫頭真是機靈，心中不由得生出喜愛之情。
不一會兒，一大碗雞湯讓她喝了個一乾二淨。那鮮美的雞湯跟小青記憶中小時候吃雞的滋味完全不同，竟想不到，雞湯也這麼好喝，小青匝匝嘴，舔舔黑焦的脣邊，回味著那無尚美味，感覺很飄。
“婆婆，有雞湯那肯定還有雞肉吧。我肚子有點餓了。嘿嘿”小青調皮一笑，那焦黑的臉上鐵板一塊，沒什麼變壞，只有從那雙靈動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她此時是快樂的。
那李氏從未養過孩子，此時看小青喝的如此歡快，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做為母親的成就感，還未等小青的話說完，早就轉身而去，不消片刻，便捧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熟雞小跑回來，放在大碗之中。折下一隻雞腿遞在小青手中。
小青那並不靈活的手指此時將雞腿抓的緊緊地，生怕掉在地上。張開黑嘴，大口吃起來。
那味道，那感覺，真讓這個小狐妖似成了仙一般。
怪不得修妖者都願意修化成人，原來當人可以有這麼味美絕倫的東西可以吃，想都想不到呀。小青邊吃邊暗暗讚歎。
“娃娃，慢點吃，別噎著！”李氏雖如此說著卻又遞過另一隻雞腿來，滿臉的皺紋展開，笑呵呵的看著小青吃雞。
“哈哈，原來真是個醜八怪，好醜，好醜！”
突然一個二十來歲的面貌醜惡的男子闖了進來，看著小青滿是嘲笑的大聲喊叫起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從小青出世以來，無論是狐體還是人身，從來都沒被人說過一個“醜”字。就算此時再被燒的焦黑，小青也不願意聽到如此的嘲笑。憤怒之下，將手中的雞腿往碗裡一扔，卻是掉在了地上，因為這一身的焦黑之物似是穿上了一層厚重的盔甲，讓小青的動作極為遲鈍。
“哈哈，不光醜，還沒用！老太婆，這樣的醜八怪你也要收養？太好笑了！”那面貌醜惡的男子扭過頭面對李氏，笑的肆無忌憚，完全沒將對方當作一個長者。
一邊說著一邊回過頭來，上下打量著小青，上前兩步，“醜八怪，你是燒炭的還是打鐵的？來，讓小太爺摸摸。”伸手要觸小青那焦黑的臉。
小青那一雙眯笑的眼睛突然凝重起來，深幽之處一絲殺頓起。
“俊明，不許胡說，快出去！”李氏急上前來伸手阻攔。
這男子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本村之中有名的潑皮無賴，名叫義俊明，喜好偷雞摸狗、欺壓良善。這幾天聽說陳老漢家在田裡撿了個怪娃，便尋思前來看看。這號人，無事生非，說話一向比狗叫還難聽。
“老不死的，閃開！”
義俊明單手一推，李氏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撞在桌子上，“撲通”一聲，桌翻人倒，桌上盛雞的碗也打翻在地，雞腿雞肉滾出去老遠。李氏摔在地上，捂著後腰哼叫起來，看來是摔的不輕。
“哈哈哈”而那潑皮卻是狂笑起來，笑得那麼肆意張狂。
“把婆婆扶起來。”那黑焦的小怪人，以命令的口氣說道，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力量，讓義俊明不覺一怔。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命令老子！”義俊明一瞬間氣勢上湧，忽的賊目瞪圓，本就歪斜的眼嘴，此時更為嚴重，那模樣如同一隻斜眼歪嘴的蛤蟆。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扶起婆婆。”
這表面平淡的語氣中，殺氣卻更重了，只是這個倒黴的潑皮發覺不了一點，他還一直滑稽地以為只有自己才天下無敵呢。
“哎呀，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冒出個敢跟小太爺叫板的醜八怪！”
義俊明話到手也到，“呼”地一拳，帶著風直撲小青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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