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糾結有月票的親投來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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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在綠蟻看見你了。。殢殩獍曉”他壓低聲音,於無聲處聽驚雷。
一貫的手法,他總是把她當做犯人來對待。
“綠蟻?那是什麼地方?”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傅凜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紀思玉,你答應我的,無論如何都會給小布叮最好的一切。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做不到,我一定會帶走小布叮。哪怕是踏著你的屍體,因為現在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兒子。”
他聲如利劍,語似業火,字字都穿透著她的心。可是即便是鮮血淋淋,反觀他的話,卻又一點不錯。他對她無情,但兒子卻是他的血脈,而且是唯一的血脈。紀思玉呆坐在沙發上,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抽筋扒皮的小動物,渾身上下都鑽心的疼痛,甚至有種魂魄離體的錯覺。她下意識地咬住了脣,清白的齒痕將美好的櫻脣割成了難看的形狀,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傅凜心生煩躁。他不想對她殘忍,可是不殘忍又如何?他們總要面對生活。可是該死的,她能不能不要再咬那無辜的脣了。
但對思玉來說,這只是她的下意識動作。每當她害怕無助慌亂時,她總是忍不住咬脣,甚至可以將脣咬得鮮血淋漓。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衝過來的,總之等她從那股慘烈的心痛中驚醒時,脣已經被他的薄脣夾裹住,他憤怒地頂開她的貝齒,攪拌著她的舌。然後再輾轉吮。吸那兩片被她自己蹂。躪得不成樣子的櫻脣。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胸前那兩抹圓潤之上的硬花苞,撩撥得他心癢難耐。於是他將意識混沌的她緊緊揉進了懷中。這個女人對他來說跟他的兒子一樣重要,可是他已經早已忘記如何表達。
紀思玉遲鈍的大腦,似乎總是慢半拍,她無法跟上傅凜的節奏,於是就這麼一直昏昏沉沉地任由他安靜地抱著。如果不是臥室裡還有小布叮,今晚他一定不會走,因為他實在捨不得這溫暖而熟悉的弱小身體,她就像是一隻雛鳥,雖然倔強,但卻比誰都需要他的溫暖。
“你走!”紀思玉那顆被各種情愫燒得七葷八素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些。她毫不客氣地推開傅凜,將他推到了門口。
傅凜神色複雜地嘆了口氣,終於放低了他高貴的身份,哀哀地問:“我能見見布叮嗎?”
望著男人眸中那一抹與他不相稱的暖色,紀思玉生生將那句不可以嚥了下去。她終究還是太善良。
傅凜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紀思玉便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他。
傅凜貪婪地看著兒子。眸光溫柔慈愛,思玉看著他那張飽含溫情的臉,忽然有些感慨。
“傅叔叔——”小布叮忽地掀開薄被,靜靜地看著傅凜。思玉和傅凜都是一怔,尤其是思玉更是嚇了一跳,這間屋子很小,如果布叮沒睡著,不知道剛才她跟傅凜的談話他有沒有聽見。
“小布叮,叔叔來看你。”冰封的臉迅速吹過春風,傅凜慈愛地揉著兒子的小腦袋,將他從被子裡抱了出來。
思玉急得團團轉,她不悅地看著布叮,柔聲斥責道:“媽咪不是讓你睡覺嗎?”
小布叮小腦袋無聲地耷拉下來,掰著自己的小胖手。
傅凜則不滿地看了一眼紀思玉,又重新奪回主動權:“小布叮,來讓叔叔看看,有沒有長高。”小布叮悄悄地看著思玉,思玉撞見兒子那古靈精怪的眸光,心當即就軟了。
“你的額頭怎麼受傷了?”傅凜看著布叮額上的創可貼,驚訝地問。他這一問,思玉心中的不耐煩頃刻又被忐忑取代,她衝上前去,支支吾吾地解釋:“是我不好,睡覺的時候從**摔下來了。”思玉內疚地看著兒子,摸了摸他的小臉。
傅凜瞥了思玉一眼,嘆了口氣。他對紀思玉的這個答案絲毫不感到奇怪,畢竟在他眼中,她也不過是個大孩子而已。現在要她一個人帶著布叮,實在是有些為難了。但這個該死的女人偏偏不接受他的好意。
“明天就給布叮請個保姆。”他語氣裡是不容置疑。
思玉激烈反對:“不用。我可以帶好他。”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傅凜插手布叮的事。
“為什麼?”傅凜怒不可遏。
看著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小布叮嚇得往思玉懷中躲去,傅凜見狀,立即斂起怒氣,拉著兒子的小手笑道:“對不起,嚇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在兒子面前,即便是傅凜野獸般的男人竟也能變得溫柔如此。
看著孩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他那張小臉上自己的影子,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變得柔軟,喜悅,好像即便以後的人生有再多艱難險阻,他都不以為懼。
他將外套仍在**,溫柔地將小布叮從思玉懷中抱過來,將他圓滾滾肉呼呼的小身體緊緊抱在胸前,然後站到了窗前。小布叮則非常乖地趴在他肩上,大眼睛則忽閃忽閃地看著那個笨蛋媽咪在發呆。
紀思玉看著傅凜挺拔的背影,看著他肩頭兒子的小臉,心中忽地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酸澀,不由自主地就紅了眼睛。這一幕,她等了很多年,可是卻從來都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她、他、還有小布叮,三個人彼此牽絆,而面對的卻是不確定的未來。
而傅凜此時的心情則多是澎湃。少年時,他以為只要足夠出色,為傅家博出一份天下,能讓傅家上下刮目相看,那便是成功。為此,他付出了很多,全然不像那位孿生哥哥活得那般自在灑脫,可是此時此刻,他對成功和幸福忽然就有了另一種理解。懷中抱著兒子,他覺得自己空前的滿足,那種滿足無可取代。他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大手輕撫著兒子細膩的小屁股,他慢慢也紅了眼眶。
“叔叔,我們來搭積木——”小布叮有些膩歪了,搖晃著小身板,雀躍地建議。在見識過傅凜搭積木的強大功力後,小布叮便已經被折服。即便是跟他交情頗深的墨叔叔,也不見得有這般魅力。
“好。”傅凜想都想就答應了。
紀思玉見這個男人臉上的萬年玄冰,早已融化成了一江春水。今晚,她見他微笑的次數比從認識他加起來的還要多。其實,如果他一直保持這樣的笑容,也不會讓人討厭。只是他這樣笑的時候,紀思玉總會想起傅冽,那個跟傅凜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在她對傅凜死纏爛打的日子裡,傅冽是一個有意思的小插曲。因為見紀思玉這般喜歡弟弟,他便經常惡作劇地假。扮傅凜去逗思玉,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比起傅凜的冷漠,傅冽則更熱情奔放。很多時候,紀思玉覺得自己的性格跟傅冽是很像的,因為他們都是那種可以為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全力以赴的人。可是,就這麼一個美好的人,卻死在了陰謀中。正如鄭媛所說,傅冽的死跟她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因為那晚,是她倔強地要去傅凜的訂婚典禮,而傅冽哥哥則答應她一定會幫她出氣……
“你在想什麼?”傅凜早已瞥見了那女人又在白痴兮兮的冥想,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麼。
思玉一怔,搖搖頭,“沒有。”
她現在的膽子到底是大了,隨隨便便就敢搪塞她。看著她那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他冷哼一聲,隨即大手一伸,將她抱到了**。
“好好看著,我們是怎樣玩的。”他認真地拿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小木塊,ying侹的眉中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小布叮像只小青蛙般趴在**,一臉崇拜地看著傅凜,那眼神分明就是年幼的兒子對高大偉岸父親的崇拜,父子天性從來不容掩蓋。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紀思玉忽然莫名失落。小布叮這麼喜歡傅凜,會不會有一天……離開她?只要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痛得揪在了一起。
“兒子求求你,千萬不要離開媽咪——”她在心底可憐巴巴地祈求。
“叔叔,好厲害。這個城堡好漂亮,媽咪總是蓋不出來。”看著**大功告成的城堡,小布叮拍手大笑,毫不吝嗇對傅凜的讚美。傅凜欣喜地將他抱住,父子倆扭做一團。紀思玉徹底成了旁觀者,她安靜地收拾著被父子倆拋棄的積木,然後走進了客廳,對著被調成靜音的電視發呆。她好怕,好怕有一天即便傅凜不會帶走布叮,但布叮卻選擇跟他走。假如有那一天,她該怎麼辦?思玉的心像是被撕扯開來,生生地疼。她猛地將拳頭放至脣邊,狠狠地咬了一口。
“小布叮——”看著紀思玉去了客廳,傅凜立即伏下身體,湊在布叮的耳畔悄聲問:“你喜歡叔叔嗎?”
小布叮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你叫我一聲爸爸好不好?就一聲——”傅凜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外面,然後一臉期待地看著小布叮。
小布叮詫異地看著傅凜,心想,我已經認了墨叔叔做爸爸哎,好像不能這麼三心二意吧?但看著傅叔叔這般期待的眼神,他真是不忍心拒絕。
於是小心翼翼地問:“傅叔叔,你喜歡我媽咪?”在小布叮的印象中,好像只有媽咪的老公他才可以叫爸爸吧?那時候叫墨叔叔爸爸,完全是覺得他喜歡媽咪。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傅凜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終,他也只是無奈地笑著揉揉兒子的小腦瓜。然後看了看錶,“布叮,時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他親了親他的小臉,依依不捨地站了起來。
小布叮見他要離開,忽然心生不捨。他扁扁小嘴,泫然欲泣,然後跟傅凜一樣迅速看了看門口,見媽咪沒動靜,趕緊伏在傅叔叔的耳畔,羞澀地叫了一聲爸爸,媽咪對不起,我又出賣了你一次。
這一聲爸爸傳入鼓膜,傅凜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他怔怔地看著兒子,忽地將他緊緊抱入懷中。
“乖,爸爸要走了。”心中的酸澀決堤,傅凜覺得自己多年練就的冷漠輕而易舉地就被布叮這聲爸爸攻破,此時他不是什麼叱吒風雲的金融鉅子,只是個捨不得兒子的軟弱父親而已。見傅凜要走,父子連心之下,小布叮忽地放聲大哭。陷入混沌中的紀思玉頓時清醒,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衝進了臥室。於是她便看見小布叮死死地抱著傅凜,嚎啕大哭。而傅凜的一雙美目,早已紅得不像話。若不是身為男人和父親的自尊,他或許能和兒子抱頭痛哭。
“布叮怎麼了?”思玉緊張地將布叮抱過來,又責問傅凜:“是不是你欺負他?”
面對著無厘頭的提問,傅凜只有苦笑,“我要走了,他捨不得。”
“要走就趕緊走,不要在這磨磨蹭蹭。”思玉沒好氣地低吼,“布叮要睡了。”
傅凜訕訕地拎起外套,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孩子,但思玉則把布叮藏在了懷裡。
“傅叔叔,你什麼時候再來找我?”小布叮探出小腦袋,期待地問。
“很快。”傅凜柔聲哄著他,說完,立即狠心地走了出去。聽到關門聲,紀思玉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媽咪,傅叔叔還會來嗎?”布叮小聲問。
思玉沉吟片刻,忽然神祕兮兮地低頭:“你先睡覺,媽咪追上傅叔叔去問個究竟。”她必須要跟傅凜說明白,以後不能再見小布叮。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站住。”於是趕在傅凜走之前,紀思玉攔住了他。
傅凜搖下車窗,點了支菸。
“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他揚起黑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不會同意。”
“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以後不能再來找布叮。”思玉握緊了拳頭,“傅凜,你馬上要結婚了。假如柳晴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你覺得她會放過你,放過我和布叮嗎?你的病,總有辦法醫的,等你醫好了,孩子自然會有很多。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攪我們。”
傅凜知道她說的很有道理,但他卻依然忍不住怒火中燒,即便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他還是忍不住低吼:“他是我的兒子,我看看他也不行嗎?紀思玉你好狠的心!”
“我狠心嗎?當初要殺了他的是誰?”思玉勇敢地看著他。她依然記得四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小心翼翼地試探他,想要告訴他,她懷孕了,可他卻說如果她懷了他的孩子,就去打掉。而且在那之後,沒過幾天,他便跟柳晴訂婚了……
傅凜忽然放緩了聲音,他看著思玉,眼眸中甚至有祈求的味道:“思玉,你不能把布叮給我嗎?你還年輕可以再找別的男人……”話未說完,清脆的巴掌聲便打斷了他沒經大腦的話。思玉渾身顫抖地看著他,眸中滿是哀絕與震怒。
傅凜保持著被打的姿勢,良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紀思玉,我實在太愛小布叮了,是我太自私。他在心底喃喃自語。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紀思玉一腳踢在他的汽車上,悲愴地大吼。
傅凜慢慢啟動引擎,將汽車調轉了個方向,便緩緩離開。
“滾!”手中的拖鞋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然後穩穩落在傅凜車廂上。碰地一聲,傅凜有些哭笑不得地絕塵而去。
紀思玉癱在地上,嚎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
傅凜駕駛著黑色的轎車,如一隻黑色獸在斑駁的夜色中。出沒,他靜靜地看著前方,心情不比紀思玉好。越看小布叮,他心中的內疚便越多。而讓他更為困擾的是,他似乎找不到很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若要給小布叮一個好的未來,那勢必不能在乎紀思玉的感受……但若不是這樣,就意味著他要永遠失去小布叮。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困擾與苦惱過。
“你是說,傅凜去了綠蟻?”
柳晴躺在浴缸中,兀自欣賞著自己那一雙美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電話裡的彙報。
“是啊,大小姐,我去打聽過了,綠蟻的人說傅總進去似乎是找人的。但沒找到。”電話那頭是柳晴最得力也是最衷心的私人助理,那個矮個子男人阿樂。若說起這個阿樂,在柳家也算是資深,從小也是跟柳晴一起長大,可惜外形差又不上勁,所以沒什麼正經工作,全部精力都用來給柳晴跑腿。在這方面,他的確還很擅長。
“找什麼人啊?”柳晴懶洋洋地問。只要傅凜不是去找紀思玉,她就不擔心。15460467
“酒吧的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老人家怒氣衝衝地進來,疾風驟雨般將酒吧翻了個底朝天又走了。”阿樂小心翼翼地回答。
凜的兒應處。柳晴思索片刻,那纖細的柳眉便擰成了疙瘩。傅凜怒氣衝衝地進酒吧找人?是誰能讓他怒氣衝衝?而且還是綠蟻那種低檔次的小酒吧。
“你去打聽清楚,看他去找誰——”頓了一下,她又忽然說;“等等,我要親自去綠蟻看看。”
將她話機扔到一邊,她再沒心情繼續泡澡了。披上浴巾,將一頭海藻般溼漉漉的發包在腦後,便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她便聽到了父親的敲門聲。
“晴晴,我想找你談談。”在回來的路上柳傳薪一直想跟女兒談談她跟傅凜的事,奈何這死丫頭竟是裝睡了一路。
柳晴換上睡衣,笑吟吟地打開了房門。
“老爹,你到底想要什麼啊?”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女兒這一臉討好的笑,柳傳薪只有嘆息的份:“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傅凜那小子,我看他心不在焉的,心裡八成還想著那個紀思玉呢!”
“老爹,這件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自然有辦法搞定他。”柳晴自信滿滿地說。
柳傳薪皺著眉頭,沉聲問:“晴晴,傅凜可不是一般人。若是他將來知道那件事……”
聽到柳傳薪說到了那件事,柳晴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她不悅地看著父親,冷聲道:“那件事明明就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老爹,我想你也不希望傅凜知道那件事吧?否則你們誰也別想安生。”
柳傳薪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他憤恨地說:“知道了又怎樣?他父母都參與了,他能連他父母都不要嗎?”
柳晴怔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好了,老爹,你想要說的我都知道了。我累了,想睡覺。”說完她便不由分說地關上了房門,然後一頭撲在**。為什麼?她只想簡簡單單地愛著他而已,為什麼要牽扯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一夜無話。
一晃三四天過去了,那日紀思玉擅自離崗回去自然少不了一頓責罵,不過好在有花螢為她說話,玲姐這才沒有追究。
“那男人到底是誰?他可是威脅我了,說我若是敢收留你,連這綠蟻都給我端了,口氣大得很。”玲姐點了一支菸,妖冶的柳眉皺成了疙瘩。
紀思玉抱歉地看著玲姐,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欠了那人不少錢,所以這次真是抱歉連累了大家。”
“如果是欠錢到也好說,只怕欠的不是錢吧?”玲姐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那雙飽經世故的眼睛不停地在思玉身上逡巡。紀思玉在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結結巴巴地說:“是啊,欠了很多錢,我現在在這打工就是為了能早點還清。”
玲姐見她並不想說出實情也沒有為難她,交代了幾句便讓她走了。
思玉這才如獲大赦地鬆了口氣,但沒走幾步,玲姐卻又將她叫了回去:“你會跳舞嗎?”
思玉搖搖頭。
玲姐盯著她打量了半天,忽地說:“學跳鋼管舞如何?會比做服務生賺更多。”在玲姐的眼中跳鋼管舞可比做服務生技術含量高多了,當然也比坐。臺厲害,畢竟這是一門純技術活。但紀思玉一聽就嚇傻了,在她印象中鋼管舞可是跟豔舞是等同的啊。
“不,不玲姐,那個我不會的。”說完,她竟路荒而逃。
慌不擇路的她竟一頭撞進了花螢的懷中,撞得美人悶哼一聲,嬌叱道:“你這麼趕著要去搶錢啊?”
“花螢姐對不起——”思玉摸著撞得昏昏沉沉的額,迭聲道歉。
花螢將她拉到一個僻靜地方,抱著肩膀,冷冷地打量著她,然後揚聲道:“說吧,那男人是誰——”
思玉知道自己或許能瞞得過老闆娘,但卻不能或許也不應該瞞著花螢。咬著脣,下了半天的決心,她才幽幽地說:“他……他是我前男友。”應該是這樣吧。
“還是你孩子的爸爸吧?”花螢上揚的尾聲裡是異常的肯定。
思玉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不該否認。12ryn。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住我。我在這裡呆了快三年了,什麼人沒見過。”花螢自嘲的語氣裡有難掩的悲涼,像是為了掩飾心中那份悲涼,她趕緊點了支香菸。思玉見她今天穿了一件橙紅色的包臀長裙,胸前很低,在那一方潔白的胸脯上,思玉看見一朵精緻的鳶尾花刺青。
“我沒想瞞你。”思玉嘆息,眸中一片哀苦,“是因為我們身份背景懸殊太大,關係又太複雜。”
“看得出那個男人很在乎你。”花螢輕嘆一聲,那嫋嫋的青色香菸便從她櫻紅的脣畔溢位。她的話讓紀思玉感到莫名嘲諷,傅凜很在乎她嗎?他現在在乎的應該是布叮吧。
“不過你既然離開了他,就下定決心。這種男人一般都是毒藥,讓人上癮容易,戒掉卻很困難。”花螢脣角溢位一抹苦笑。
思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一味地點頭。
“這幾天,我建議你請假或者直接去後廚幫忙,因為我猜那個男人一定還會再來的。”花螢側過身,想要離開了。
“他還會來?”思玉有些不相信,按說傅凜已經相信她了,他還會再來嗎?
花螢嗤笑:“我都說他很在乎你了,所以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即便只是一個像你的人,他也會找到問個清楚。而且……那男人天生便是一個好獵手,他看中的獵物基本不會逃脫。這幾年,我看過無數男人,憑我的眼光,他絕對是個‘上品’。”說到這裡,花螢嫵媚地一笑,“放心,下次他再來我幫你搞定。”
思玉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花螢扭著水蛇腰,消失在人群中。看著外面璀璨的燈火,思玉暗自琢磨,傅凜真的還會再來嗎?
花螢看得很準,她甚至猜透了傅凜的心思。不過那天晚上傅凜的確相信了紀思玉,所以他推遲了來綠蟻的時間。但柳晴卻找來了。
比起傅凜的高調,柳晴走得則是暗訪的路線。這一晚,她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泡吧妹,帶著大把鈔票坐到了吧檯前。
“暗夜綠森林。”她饒有興味地看著酒單,點了一杯名為暗夜綠森林的混合酒。
調酒師便變戲法似地將幾隻杯子在空中扔來扔去,最後一杯綠瑩瑩的**就推到了柳晴面前:“小姐,請慢用。”
“有意思。”柳晴盯著酒杯,似是讚歎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她象徵性地喝了一口,便開始四處打量,這間酒吧雖然有兩層,不過實在算不上大,可以說空間很小。傅凜來這裡找的人會是誰呢?難道來這裡談生意?不對吧,他認識的人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一邊想著,她就端著酒杯四處走動起來,這裡看看那裡瞧瞧,有些賊眉鼠眼的。這會兒花螢沒客人,也端著酒杯在吧檯附近轉悠,她早盯上了柳晴,此時見她又賊眉鼠眼的到處瞅,便湊了上來:“美女,看什麼呢?”
像是螢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嗆到,柳晴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花螢撇撇嘴,一臉嫌棄地看著柳晴。
“你是誰?”看著花螢這一身風塵裝扮,柳晴的眼神裡早已充滿了厭惡和鄙屑,“坐。臺的?”
花螢不置不否地看著她,然後默默轉身朝僻靜的角落走去。剛才那幾句話,其實她只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女人,這女人雖然精心裝扮,可惜那一身公主般傲慢卻出賣了她。再聯想到幾天前來踢館子的那個莫名男子,花螢不禁皺起了眉。潛意識裡,她覺得這女人和那男人有關係。想到這裡,她果斷將自己的見聞告訴了紀思玉。
“柳晴?”思玉第一想到的便是她。除了她之外,她想不出還有誰的嗅覺會這麼好,凡是傅凜到過的地方,她都會來親自勘察一番。
“我果然沒看錯。”花螢覺得自己的眼睛可以跟孫悟空的火眼金睛比一比了。
“也不能讓她看見我在這裡。”思玉面色陰沉。雖然她不懼柳晴,但她知道柳晴絕對不好惹,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在這工作,根本用不了多久,傅凜就會知道。而且按照她那種假仁假義的性子,她一定會以某種高尚的藉口,將自己在這裡打工的訊息告訴傅凜。
“遲了——”紀思玉話未落音,柳晴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花螢和紀思玉都詫異無比地轉身,只見柳晴那張白希如玉的小臉上已經佈滿了諷刺的笑意。花螢是識人高手,但柳晴也從來不是弱者,在耍心機方面,她遠勝很多人。所有當花螢主動上前來跟她說話的時候,她便生疑了,在這小破酒吧,她一個花容月貌的女人沒被男人搭訕,竟被女人搭訕,這說明什麼?那女人一定看出了什麼來。於是,她抱著一探究竟的想法跟在了花螢身後,沒想到還真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在看見柳晴的這一剎那,紀思玉腦中有瞬間空白。
花瑩卻將不屑與厭惡統統寫在臉上,她略顯粗魯地將紀思玉往後一推,自己站到了柳晴面前,“你是誰?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