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兩個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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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兩個老男人
“聽說陳破釜有個兒子。”趙九龍眯起了眼睛開口說道。
“別打人兒子的主意，你忘記了嗎？我們也有後輩。”趙九重開口提醒。
“自然知道。”趙九龍笑了笑。
趙九重點了一根菸，然後開口說道，“說起半閒，他和陳破釜之間的關係還不錯，還一起去打過獵，最主要的是，他和王夸父的那個叫王詡的兒子，關係也不錯，我想這件事可以讓半閒去辦。”
“太早將他拉進來，有些拔苗助長了。”趙九龍提醒道。
趙九重也是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任由他發展吧。”。
趙九龍卻是忽然開口說道，“快過年了。”
趙九重的身邊並沒有坐著女人，他只是對著趙九龍笑了笑，“確實是啊。”
“很久沒有和興邦，哦不，是半閒一起過年了吧。”趙九龍開口說道。
趙九重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吐出一連串的菸圈後，也是閉著眼睛開口說道，“你的記憶有點差啊，去年不是才剛吃過嗎？”
“自從那個計劃開始後，你和半閒基本上就沒有見過面了，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見一下。”趙九龍的聲音有些唏噓。
趙九重卻是笑了笑，“未來的日子長著呢。”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和我都知道，自從這個計劃開啟之後，我們就是將自己的腦袋別在自己的褲腰帶上過日子，我們哪一天把自己當過長壽的人？反正我每一天都把那天當作自己最後一天來過。”趙九龍開口說道。
趙九重沒有說話了。
氣氛一下子僵硬了下來，趙九龍拍了拍那兩名公主的屁股，示意她們先走，在那兩名公主走後，趙九龍這才開口說道，“半閒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好過啊。”
“這個我清楚，把他安排到成都本來就是抱著這個打算。”趙九重開口說道。
趙九龍眯起了眼睛，“拿餘伏羲給半閒當磨刀石，這一把刀估計得有屠龍刀那般的威力了吧。”
“誰知道呢？”趙九重笑了笑，開口說道。
趙九龍開口，“餘伏羲掌握了一些半閒的把柄，要不要我讓摘星去把那些把柄給弄沒掉？”
趙九重先是愣了一下，最後開口說道，“不用了，這些事情他遲早會經歷的，我們一路爬上來，經歷了多少事情，一開始的兄弟，現在還剩下來多少？即使是我們兩個，在這二十年裡面，反目了幾次？”
這回輪到趙九龍沉默了，他知道，趙九重說的沒有錯，只要是人，就沒有可能不會吵架，只不過有的人越吵感情越深，有的人一吵就形同陌人！
趙九重笑著開口，“那一年，我們被杜心爺背叛了，跑到浙江來的時候，兩個人的內心都無比失落，我記得是97年吧，我們是怎麼重燃鬥志的？”
“一部電影，一首歌！”趙九龍眯著眼睛開口說道。
趙九重也是笑了起來，“好懷念那時候的時光啊，我們每個人都是用滿腔的熱血去拼殺！”
“我們待會兒回去再看一部那部電影吧。”趙九龍開口說道。
趙九重點了點頭，然後趙九龍也是開口說道，“那現在反正正好，我們唱一首那首歌吧，緬懷我們的往事，也為半閒加油！”
趙九重站起來，走向點歌機，輸入了ZWBS四個字母后，點了一首《戰無不勝》，正是當年風靡整個亞洲，影響力空前絕後的古惑仔系列電影，戰無不勝的主題曲！
趙九龍拿起話筒，開口用一口純正的浙江地方音吼著粵語，“哪個叫作正義，哪個戰無不勝，對錯正邪卻難定，哪個有權決定！天地自能作證，不管有什麼背景！”。
“也許一出手，將世界左右，縱使一開口，空氣也顫抖！但是天闊地厚，誰都知這叫做荒謬！”趙九重也是開口唱著。
隻手一遮天，怎看見反面。
四方給差遣，雙眼也蓋掩。
越是到巔峰，越快變，變得似瘋癲。
一個人，怎可以一手勝天！
兩個老男人用將近跑調的聲音唱著這首戰無不勝，唱著唱著每個人的聲音都是有些開始咽哽起來。
一些過去的事情湧上心頭，崢嶸歲月，兒女情長，兄弟大過天，一切的一切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開始變得物是人非起來。
樓臺歲月，總是那麼讓人有些不堪回首，有人羨慕他們的一手遮天，有人羨慕他們的威風凜凜。
但是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誰過的才是真正的舒坦？他們兩兄弟，哪一個在晚上能睡得安穩？哪個沒有睡到一半忽然驚醒？
別人過年放鞭炮都是開開心心，但是他們聽到鞭炮聲就聞風喪膽，因為當年他們殺人，就是點了一串爆竹，然後開槍！
他們怕，真的怕。
有一次，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暖氣瓶，兩兄弟嚇得汗毛都聳立起來，差點就從包裡掏出槍來！
正如這首歌所說的，一個人怎可以一手勝天！
他們唱著唱著，都是開始大聲哭了起來，誰也沒有笑話誰。
都說黑社會風光，但是其中的苦，誰又知道呢？
僅僅只是一首歌，其中所蘊含的資訊也完全不僅僅只是一首歌，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著自己的故事，他們兩個外表看上去百毒不侵的人也同樣是如此。
這是一條不歸路，哪怕你在這條路上一手遮天，這一條路始終是一條不歸路！
能夠功成身退的人，用手指頭數都數的過來……
成都華富天成大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內，餘哈特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中年人，臉上掛滿了冷笑。
中年人點了一根菸，看著餘哈特，開口，“我好不容易來一次成都，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聊聊嗎？”
餘哈特冷笑一聲，“好好聊？自從你和我媽離婚後，我就沒把你當作爸爸。”
“你把不把我當作爸爸我不管，不過這一次我來這兒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中年人開口說道。
餘哈特自顧自地從口袋中掏出一盒煙，點了起來，抽了一口，“說吧。”
看到餘哈特抽菸，中年人也沒說什麼，而餘哈特抽菸的是用食指還有拇指夾住抽的，不因為別的，因為他的無名指和小拇指曾經被人砍下來過，所以要是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抽，會有些不自然。
中年人抽了一口煙，“以後不要和趙興邦來往了。”
餘哈特冷笑一聲，“憑什麼？”
“餘伏羲是我的堂弟，現在餘伏羲和趙興邦是對立的，而我的兒子卻站在趙興邦那邊，你覺得我好做人嗎？”中年人大聲開口說道，顯然，餘哈特幾聲不屑的冷笑將他內心洶湧的氣憤給徹底激發了。
餘哈特這回不冷笑了，而是開口說道，“多少錢？”
“什麼多少錢？”餘伏羲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餘哈特伸出手指頭，敲了敲桌子，“你他媽的當老子傻啊，天下姓餘的人海了去了，每個人都是你的堂弟？操，五百年前是一家對吧！”
中年人沒有說話了。
而餘哈特則是猛地抽了一口煙，開口說道，“用你商人的眼光來看，你兒子的友誼能賣多少錢？或者說，你現在和餘伏羲在合作什麼專案，這個專案投了多少錢？”
中年人還是沒有說話。
餘哈特則是繼續開口說道，“看來挺多的，你兒子的友誼還是挺值錢的，避嫌啊，嘖嘖，真他媽的讓人感覺好玩。”
說完後，餘哈特便是直接站起來，抖了抖手裡的菸灰，開口吼道，“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你給了我什麼？”
中年人也怒了，“我供你讀書，供你上學，你花的錢不是我給你的？還有，你是我生的！”
餘哈特笑了笑，“就當我向你借的錢，這些年，我花你的錢我都記著呢，從你和媽離婚後，我就一直記著，放心好了，我會還你的，帶利息的，就當是一分二的利息吧。怎麼樣？”
中年人看著餘哈特，面色通紅。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媽是你逼出門的，這一點我比你清楚，她出門後，也是你安排的人用了一場車禍把她給弄死的，我也清楚，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把那個賤女人接進門來，是想要生一個兒子，把我這個最後的羈絆也給拋棄了吧，可惜啊，你年紀大了，不孕不育了，你別否認，在家裡的東西，你藏的再好，我都知道。行，你奪走了我媽，你奪走了我的青春，現在你又要奪走我的兄弟？我告訴你，我這條命是我媽給的，她懷胎十月，把我給生下來的，不是你！”餘哈特氣急敗壞地吼道。
被餘哈特這麼一連串的話吼出來，中年人的臉色也是有些發白。
餘哈特則是繼續開口說道，“不過倒也是有你一點兒功勞，畢竟你當年沒有把我一把給射到牆上去！”
“趙興邦有什麼好的？你來成都陪他，最後自己付出了兩根手指的代價。他給了你什麼？”中年人開口說道。
“尊重！”餘哈特開口說道。
“什麼？”中年人反問道。
餘哈特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字一頓地開口，“他給了我尊重，從小到大，包括你娶來的那個狐狸精在內，誰他媽的不是戳著我的脊樑骨，說我是一個野種？”
中年人沒有說話了。
餘哈特則是笑了笑，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上，然後把菸灰缸裡面的菸頭和菸灰都倒在了桌子上，“你說得對，你的確給了我生命，不過我覺得，你給我的生命，我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來還，這東西就當是我還給你的！以後咱們再見面，就是陌生人了，我不認你這個爸爸，你也別來認我這個兒子！”
說完餘哈特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朝著右手的無名指猛地砸了下去，桌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骨頭碎裂，鮮血從傷口出湧了出來，只剩下來一些皮肉還掛著。
他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然後他咬著牙，又是一下猛地朝著自己的小拇指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