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先帝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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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先帝遺詔
天色已晚,史嬤嬤領著慧嫻與盈君站在含清齋門口候著,見宛如過來,恭敬行禮,不過是幾個時辰,史嬤嬤便將慧嫻與盈君兩個教導的很好了,雖不至於規矩一絲不差,但瞧著也有幾分宮裡的味道了。
舒姑姑福身道:“既然有史嬤嬤在這裡,奴婢便不多耽擱了,郡主今夜好好歇息,太后貪睡,多在卯時一刻起身,郡主不必太早去慈寧宮問安。”
宛如感念舒姑姑細心,竟是連這樣的事兒都先與她說了,倒省的她再問了露晨,露晴兩個。
宛如頷首示意:“勞煩舒姑姑了,宛如會在卯時三刻的時候到慈寧宮的。”
舒姑姑含笑離去,史嬤嬤這才迎了上來,領著宛如入內,其身後露晨,露晴,以及梅蘭竹菊四個丫頭,跟著慧嫻與盈君一併走在後頭。
進了院門,便是三進深的三間前房,宛如的寢殿安排在東梢間,東梢間用屏風隔成了三部分,最裡頭,是宛如安寢的地方,中間做了小小的宴客廳,靠前頭明亮些的擺了書案,文房四寶,地方雖小了些,但裝飾的極雅緻,雨過天青色的帷帳上,繡著銀絲水仙,倒符合宛如的清雅性子。
史嬤嬤見宛如微微頷首,便又指了對面的西次間,說道:“郡主,那邊後頭開了穿廊,連著後頭的三間,值夜的人,會在西次間的榻上歇息,後頭三間,老奴佔了最西邊的那間,若是郡主有什麼事情,也能到得快一些,後房是兩進深,您看餘下的怎麼安置?”
“去瞧瞧。”才到了宮裡,宛如也是睡不下的,因而不急不慌的隨著史嬤嬤打量著這座小院。
這小院不同於宮裡其他的殿宇,沒有雕廊畫棟,反而是青磚灰瓦的,瞧著格外有江南風情。
明間很是空曠,擺著羅漢榻和兩溜圈椅,顯然是正經待客用的,穿過明間,便是西次間,擺著四口大箱子,原是宛如從永樂侯府帶過來的,靠裡擺著一張榻,便是值夜之處了,再往後瞧,連著穿廊,穿廊上朝著天井的一側是步步緊隔扇門,此刻已晚,緊閉著,仍能感覺到絲絲寒意。
宛如沒有往前走,只道:“嬤嬤在後頭的西次間,中間讓慧嫻,盈君,露晨,露晴住著,西次間再擺一張榻,值夜的話,讓她們四個分成兩撥,住在前頭,最裡面那間,就讓梅蘭竹菊四個住著吧。”
宛如這樣一吩咐,倒是將慧嫻,盈君,露晨,露晴四人平等對待了,總有兩個人值夜,也就等於是兩個人住在中間的屋子裡。
事情安排妥當,露晨,露晴兩個一個端著銅盆,另一個拎著一個大銅水壺,侍奉宛如梳洗,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放輕鬆的緣故,宛如的手指才浸入溫熱的,兌了玫瑰花汁的水中,便見到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正正站在慈寧門前,對著緊閉的大門,束手無策。
宛如瞧見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帝。
舒姑姑從慈蔭樓的小門出來,就瞧見皇帝帶著曹立仁站在慈寧門前,先前舒姑姑送宛如出來的時候,慈寧門還是大開的,此刻緊閉,可見是對著皇上去的。
“奴婢參見皇上。”舒姑姑躬身行禮。
皇上有些驚訝,會在這裡遇到舒姑姑,不由自主的就順著舒姑姑所來的方向瞧去,就見到了那慈蔭樓的小門,皇上眯了眯眼睛問道:“凌三小姐入住鹹若館了?”
舒姑姑沒有抬頭,只是徐徐道:“回皇上的話,永樂侯府被抄家滅族,自然也就沒有凌三小姐了,宛如郡主是住在慈寧花園裡,不過不是鹹若館,是含清齋,宛如郡主說,喜歡那份清幽雅緻。”
皇上倒退了兩步,震驚他的,一個是宛如郡主,一個是含清齋,一個瞬間低了他一輩,一個是他不能隨意踏入之地。
“宛如郡主?含清齋?”皇上明顯不悅的聲音,在舒姑姑身前響起,帶著點點質疑:“內務府愈發的會做事了,朕倒是一點也不知。”
舒姑姑彷彿沒有聽出皇上的不悅,恭聲回道:“皇后娘娘因為太子殿下的事,積勞成疾,六宮事務暫由文貴妃執掌,太后愛憐郡主,便直接吩咐內務府去辦了。”
太后雖然多年不理世事,但太后的身份地位卻不是誰都能動搖的,便是皇后執掌六宮,太后發話,也一樣要聽著,更別說文貴妃了。
皇上被舒姑姑兩句堵上了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舒姑姑見狀,溫聲提醒道:“皇上明日還要選秀,皇后娘娘病著,太后又操心著郡主,皇上怕是要自己多費心了。”
皇上臉色陰沉的很,他想要的,便是宛如,可此刻宛如成為了郡主,他再見著那些個鶯鶯燕燕們,還有什麼興致?
皇上拂袖而去:“等明日選秀過後,朕再來給太后請安,你告訴太后,先帝的遺詔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
等著皇上離開後,舒姑姑才挺直了身子,看著皇上的背影,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曾經皇上與太后親厚的很,只為著一個蘇氏,便冷了這二十餘年,原還想著,許會因為這宛如郡主能解了當年的怨氣,卻不想事與願違,這心結竟是愈發的深了,太后還能有下一個二十餘年嗎?
宛如梳洗完畢,換了一件米黃掐牙雲錦蘭花立領寢衣,長長的頭髮在頭後挽了一個髻,餘下的散在身後,宮裡是燒著地龍的,極暖,穿的這樣單薄,竟是如春日裡一般了。
宛如隨手拿了一卷《大學》來讀,細細想著方才在幻境中瞧見的事,太后手中有先帝遺詔?所以當年皇上才不得不放棄了蘇氏?是什麼內容,能制衡了皇帝?
慧嫻見宛如並不急著安睡,便拿了多寶閣上的一個紅木方形福壽香爐,燃了一卷盤香,放在書案上,見宛如抬頭看過來,便含笑說道:“奴婢想著,郡主應該是認榻,睡不著的,便點了安神香。”
宛如輕嗅著,淡淡道:“聞著似是有些清冽的梅花香?”
“郡主嗅覺靈敏,奴婢發覺您似是甚喜歡梅花,便添了些梅花香料。”慧嫻溫聲回道。
宛如輕輕的“恩”了一聲問道:“今夜是你和盈君值夜?”
“正是。”
“去吧,早些歇著,我這裡沒什麼事了。”宛如讓人退了下去,自己琢磨了琢磨將來的路,便早早的睡下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宛如卯時起身梳洗,用了一盞銀耳蓮子羹後,便奔著慈寧宮去。
因此次算是宛如的第一次正式請安,因而不能走了小門,好在含清齋離著慈寧花園的門也近,出了含清齋,往前行,正是慈寧花園的正門。
從正門出來,是長長的甬道,直對著長信門,過了長信門,斜對著的,便是慈寧宮了。
早就有宮女去通稟了,宛如進了暖閣的時候,太后剛剛挽好了迴心髻,宛如溫聲行禮,便聽得太后和聲細語的說道:“宛如,來給哀家選選頭飾,有二十多年沒怎麼戴了這些東西了,倒不知道該戴了什麼才好了。”
宛如上前,看著展開的妝匣,拿了側邊的朝陽五鳳珠冠,道:“這上頭的金色珍珠倒是與太后最為相宜的。”
太后含笑看了眼舒茜,舒茜便笑著從宛如手中接過,正正的戴在太后的髮髻之上,太后對著菱花銅鏡仔細端看,盈盈一笑道:“果然是極好的。”
太后說著,又自己挑了金珍珠的葫蘆墜子綴上,施施然起身,宛如順勢攙扶了太后,就見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這衣裳怕是在侯府做得吧,一會兒讓內務府的人來,給你重新量衣,說話就要過年了,這樣素淨可不成。”
過年,除夕宴,宛如是躲不過皇帝去的,因而宛如無心裝扮美豔,宛如垂眸溫聲回道:“母親離去不足百日……”
太后和聲阻了宛如後頭的話,溫柔道:“青色系便好,繡樣也要暗紋,大紅大紫的,看多了也頭疼。”
一句話,倒是將宛如的要求都說了出來,宛如便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多謝太后。”
舒茜又端了一個紫檀木鏤空花紋的小匣子來,放在桌几上,太后眉眼彎彎的看向宛如道:“昨日裡太忙亂了,記著給慈寧宮上下打賞,卻是忘了你這個正主,你瞧瞧這個。”
宛如伸手將小匣子推開,裡頭是赤金生肖,十二生肖憨態可掬的,用量十足,宛如可沒想到,太后竟是會直接打賞了她金子。
見宛如不解的看過來,太后親暱的小聲與宛如說道:“這金子可以融了,換些小巧靈便的。”
太后說著,竟是俏皮的對宛如眨了眨眼睛,這讓宛如有些哭笑不得,凌婉婷給了她的金葉子,金瓜子還在箱籠裡沒拿出來呢。
太后將匣子重新封好了,塞給一旁的史嬤嬤道:“給郡主拿著,這匣子是宮裡放絹花用的。”
這話,倒是再說,是私下裡賞給宛如的了。
宛如正要說些什麼,卻是宮人來稟:“太后,太子殿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