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8節:譚富英其人其事(6)

第48節:譚富英其人其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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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譚富英其人其事(6)

一、劇藝評價

譚富英生得通鼻樑、大眼睛,扮相好看,尤其扮帝王更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象。他扮戲是遵老例臉上塗胭脂的,俗稱"抹彩",而馬連良就臉上擦粉了。他最大的本錢,就是天賦一條好嗓子,既寬而亮,且富腦後音,像《奇冤報》的大段反二黃,歌來有如長江大河,**,讓人聽了,有痛快淋漓之感。他的快板尺寸也快,使人有疾風驟雨的感受。

在人工上,他的武功堅實,腰腿有根,以靠把戲見長。《定軍山》是他代表作,餘叔巖以次,他可以稱為最好了。大刀花之"溜","我主爺攻打葭萌關"一段唱〔快板〕走圓場之"率",而神完氣足,這都是別人比不了的。凡是走圓場的戲,譬如《探母》的出關一場,唱"適才離了皇宮院……"一段,"見兄"一場,"家住在山西磁州郡……"一段,那種連唱帶走,他都顯得快速、乾淨、利落;還不影響唱,比一般人強。那麼缺點呢:唱是一般大路腔兒,未經過加工琢磨,名師指點,只能使人聽著痛快,而韻味卻薄了,豈止不如餘叔巖,較楊寶森都有遜色。

唱戲講究"唱、念、做、打"。他只是嗓音好、武功好;唸白、做戲方面,都不成比例。一半是他未曾用功學好,大而化之;一半是他偷工減料,會念會做也不肯賣。他以為觀眾只是聽他嗓子來了,我讓你聽得痛快就算啦,不必在唸、做上再賣力氣啦,所以也有點"是不為也,非不能也"。

筆者為什麼敢這樣論斷呢?因為我有親眼所見的兩個例證:民國二十七年(1938)起,北平有個"國劇藝術振興會",專辦合作戲,把平常湊不到一起的名伶和不經見的戲碼,在一臺上推出來,一共辦了三十多場,頗多精彩而驚人之作。在長安劇院,有一次是金少山、譚富英合作雙出,先演《黃金臺》,金少山--伊立,譚富英--田單。後演《黃鶴樓》,金少山--張飛,譚富英--劉備。

那時金少山還在盛時,人高馬大,嗓門兒又巨集亮,氣勢十足;譚富英因為大敵當前,未敢忽視,除了唱工賣勁以外,在做表唸白上也認真了。當伊立唸完:"大人,這話可不是這樣說法兒。"譚富英馬上把左腿往右腿上一壓,左手拉住右手水袖,右手伸出來,往下連搖帶指,眼望著伊立問道:"啊,公公,這話要怎樣的講法呢?"邊念邊做,手到意到,那份細膩傳神,妙到毫巔,臺下不由掌聲如雷。馬連良此劇這個地方,都沒要出這麼多彩聲來。因為馬連良以念做著稱,觀眾認為他做派好是應該的;而譚富英做到這樣,就是奇蹟了。請問,能說譚富英不會做戲嗎?再有一次是年終梨園公會大義務戲,大軸反串《八蜡廟》,楊小樓--張桂蘭,馬連良--費德功,尚小云--黃天霸,名角如雲,不必細表。譚富英反串開口跳朱光祖,戲根本不多,但是在那種場合之下,名伶競賽,每個人多少都要露一手兒,因為對於自己的令名、聲勢、地位有關,如果馬馬虎虎、平平凡凡,就相形失色了。譚富英那天的扮相就"帥",勾的小臉兒(鼻子上要用黑白勾一下),穿的快衣,一切都像正工開口跳。公堂一場,當褚彪(由芙蓉草反串)敘述費德功的來歷,唸到"他乃是飛天豹的門徒",朱光祖接念:"就是那武七達子,飛天豹嗎?"褚彪答:"正是。"朱光祖念:"老英雄請講,請講。"然後褚彪再接著往下念。就是朱光祖這兩句話,一共才十八個字,譚富英念得京白流利,爽脆響堂,馬上臺下報以熱烈掌聲。可見他對非本工戲,都能念出氣氛來,能說他不會念白嗎?為什麼他平常不這麼力爭上游呢?當然有原因,下文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