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謀嫁天下(21)
龍套傳奇 囚愛小嬌妻 錦繡田園之農門惡媳 陽具森林 魔脊 劍碎蒼天 庶女修仙 抗日之神鷹天降 四月深呼吸 半寸山河一寸血
第一百零一章 謀嫁天下(21)
嫡女,謀嫁天下,第一百零一章謀嫁天下(21)
因這幾日事情多,禾晏差點便忘了那件事了。丂昱囼尚
顧辭卻呆呆愣住,眼底含一抹訝然,似還在想他何時同她說過那些的。
禾晏便提醒他道:“就那日我帶你去賈半仙那裡回來的路上,你說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樣子,說這麼多年我一點沒改變。”
墨色眸子微微緊縮,他隱約似想起來了,只是那日他意識模糊,還以為是說了夢話,沒想到竟不是嗎?
他修長手指徐徐一握,也不知當日究竟講了什麼,他便含糊一笑道:“我初次見你在什麼地方你還會不知道?”
禾晏轉正了身子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不知道!我把我爺爺的硃砂換豬血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鑠”
他的眉心擰得更深了,果真是說了不該說的。
“我聽說的。”他從容補上一句,“你在青州那點事但凡本相想打聽的,還沒有打聽不到的。”
他雖說得從容,禾晏心裡卻清楚,大哥替她背過很多次黑鍋,但這些都是家事,縱然是府上的家丁丫環都不可能會知道的事,顧辭又是從何處打聽到的?
他去過青州的次數絕對不止禾晏知道的那兩次,那他為什麼不願說出來?
禾晏又突然想起那次他帶她去小巷子裡吃餛飩,若非對青州熟悉,他怎知?
她的眸華淡落在他俊逸容顏上,呼吸微斂。
他在騙她。
禾晏暗暗咬了咬牙,略微往前半步,張了口卻突然又不想繼續追問了,他擺明了有事隱瞞,她再問也是徒勞。
顧辭見她的臉色分明是還有想要問的,下一刻卻突然緘口了。從前的她不會這個樣子,顧辭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怕她慢慢就變了,不再是那個敢說敢做的秦禾晏。
但他有些事的確不方便讓她知道。
見禾晏轉身出去,顧辭想了想也抬步跟著跨出去。
…………
容祁不願回宮的訊息傳回皇宮時,太后正同沈琉璃在御花園賞了花要回去,太后見禁衛軍全都整裝要出宮,一問之下才得知訊息。
太后當即嚇得臉色一白,吩咐為首的侍衛一定要將容祁平安帶回宮來。
沈琉璃見太后擔憂臉色,忙安慰道:“太后娘娘請放心,皇上不會有事的。”
太后嘆息一聲,世人都說皇上是昏君,可她這個兒子怎的一點也不上心!
…………
容祁下了朝便出宮,龍袍裹身,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下,周富公公自然也是太監服飾,一行人橫穿過京城大街,全城的百姓跪了一地。
容祁自是意識到太過張揚了,可眼下他又不願回宮。
他的腳步一滯,身後周富略吃一驚,抬眸便見一身明黃的男子轉身進了怡春園!
“皇……皇上!”祖宗啊,煙花柳巷豈是皇上能來的地方!
周富公公一臉慘白,忙追著上前低聲勸道:“皇上,這地方……髒,奴才求皇上移駕……”
容祁邊走邊冷笑:“髒,哪裡髒?朕怎麼看不出來?朕看這雕花廊柱也挺精美,姑娘長得也好,不比朕的後宮差!”
周富一噎,身側簡遠的身影大步上前,她蹙眉道:“皇上是因為阿沅自作主張嗎?”
容祁側目瞧著她,淺笑著開口道:“不是。”
“那是為何?”
“因為朕是昏君。”
這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多數人都聽到了。末世之寵溺
一屋子的人雖都跪著,可簡遠卻彷彿瞧見了他們眼底的鄙夷與嘲諷,她心裡萬分不是滋味,狠狠地握緊雙拳。
…………
“跟著我幹什麼?”禾晏已是第三次回頭了,她心情不好再院子裡走了幾圈,顧辭不緩不慢地跟著,也不與她說話,她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見她回頭,這才低聲一笑道:“那你又是何故在院子裡繞圈?”
她的臉色悻悻:“我覺得無聊。”
他略微加快了步子上前道:“上回本相便同你說過的,你若覺得無趣,便找本相說話。”
禾晏微微一愣,上回在他房內的確說過這話,還以為他早忘了呢,沒想到竟然記著。她的心裡感受到了一絲暖意,脣角下意識地上揚,開口道:“你想同我說什麼?”
他啞然失笑道:“是你想聊什麼吧?”
禾晏瞪他,才想要奚落他,卻見謝琅步履飛快地穿過院子過來,看著顧辭便面色凝重道:“大人,皇上去了怡春園,且身邊沒帶幾個侍衛。”
“你說什麼?”顧辭猛地皺眉,“訊息可屬實?”
謝琅點頭:“千真萬確,屬下已派人去打探過了,怡春園外的確有侍衛把手。聽說所有嫖客都被趕出來了。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說……說……”
“說什麼?”顧辭的臉色越發難看。
謝琅咬牙道:“說皇上果真是昏君。”
禾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什麼昏君,他分明不是!可是容祁為什麼要去怡春園?
顧辭沉聲吩咐謝琅召集侍衛,他人已大步朝外頭走去。
禾晏遲疑了下,忙疾步追上道:“我也去!”
行至門口,突見一個侍衛匆匆策馬過來,他才跳下馬背奔至相府門口便見了顧辭。侍衛忙大步上前單膝跪下道:“大人,有急件!”
顧辭有些吃驚,侍衛將急件呈上,他一眼便瞧見急件封口處定王府的蠟封。顧辭忙伸手接過,一面問:“為何不給皇上?”
侍衛的臉色有些不佳,只好道:“王爺派屬下八百里加急,屬下趕到宮裡聽說皇上去了怡……怡春園,可守在外頭的人說皇上的命令,誰也不讓進……”
禾晏見顧辭打開了信件,原本想湊過去瞅瞅,謝琅似是故意的,跨一步擋在禾晏面前,禾晏本想推開他,但一想這該是機密也就作罷了。
顧辭看完信,臉上籠一層陰雲,利索將信件納入懷中便大步朝前走去。
禾晏忍不住提起了心,她尚不知是誰寫的急件,但一準沒什麼好事。
…………
容祁斜倚在敞椅上看下面打扮妖豔的女子跳舞已看了一炷香的時間了,有侍衛悄悄入內,附於周富耳畔輕言幾句,簡沅聞得周富終是鬆了口氣。
簡沅也放了心,不必問,定是禁衛軍已到門口,如此一來,她懸了半天的心也就鬆了。
她不禁.看向容祁,他支頷望著底下妖嬈美人,目光寡淡冷清,彷彿他不過睜著眼,卻並未真正地看入眼去。
簡沅略轉過身,伸手悄悄推開窗戶,外頭果真黑壓壓一群禁衛軍將整個怡春園圍得水洩不通,她不免擰了眉心。
周富低聲道:“太后娘娘知曉了此事。”
怪不得來了這麼多禁衛軍。
底下整條大街上行人俱已被肅清,簡沅又朝外頭看了幾眼,裡頭絲竹音驟然停了,她略吃一驚,回頭時見容祁仍是呆呆倚在敞椅上不動。
而靜謐怡春園裡,卻乍然飄起一抹琴音。girlquality
悠揚如風,清醇似泉。摒棄了一貫的膩味,竟是這般沁人心脾。
容祁不免站起身,周富見他朝樓下走去,忙跟上他的步子。
臺上柔美舞姿仍在繼續,他卻獨獨行至舞臺一側,輕紗後面,琴師撫琴而坐。雖一眼看不真切,卻仍能瞧得朝琴師不禁琴藝卓越,身姿亦是絕色。
簡沅也跟著下來,悄然立於容祁身後。
他就這樣靜靜站著,也不往前而去。
待一曲完畢,才聞得他鼓掌讚道:“誰說風塵無絕色,煙柳無才女?”話音才落,他跨步上前,抬手便將眼前輕紗佛開。
女子薄紗遮面,纖長手指輕輕一撥,餘音繞樑,眸華媚眼朝容祁看來。
周富見他欲上前,忙攔住他道:“皇上,還是待奴才……”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沒容祁厭惡推至一側,周富再想說話,卻見簡沅抬步跟上前。她藏於廣袖的手略微一翻,兩枚銀針出現在手中,若面前女子敢對皇上不利,她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容祁的臉上難得流出笑容:“朕今日煩悶,聽完姑娘這一曲,心中好似豁然開朗,姑娘這琴聲會說話。”
他毫不客氣伸手過去,面前女子沒有躲閃,眸華明亮,頷首盈盈望著容祁。他的指尖觸及她臉上的面紗,揚手便將面紗扯下。
“啊……”
後頭傳來周富一陣驚嚇的聲音,簡沅亦是皺了眉。
“貴妃?”容祁驀然一震,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面紗。
眼前之人不是沈琉璃是誰?
可他的貴妃不該在後宮嗎?怎就來了這裡?
沈琉璃這才從容跪下道:“臣妾請皇上恕罪,太后娘娘擔心皇上才讓臣妾出宮來看看。”
“那怎看到了琴師席上?”他依舊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犀利似要將人一眼看透。
沈琉璃低聲道:“臣妾不善言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臣妾便想起臣妾小時候在家裡若心情不好,娘便會彈琴給臣妾聽。所以臣妾斗膽獻醜……”她略抬眸,“不知皇上心情可有好些?”
他直直盯住地上女子看上半晌,忽然就笑了:“朕還以為真來風月場所已是旁人不能理解,貴妃身為皇妃竟敢來這種地方,就不怕朕廢了你嗎?”
沈琉璃眼中並無懼怕,反而越發沉冷,她啟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妾是皇上的人,民間常言夫唱婦隨,皇上可來,臣妾便可往。”
他朗聲笑道:“好一句夫唱婦隨!”他伸手扶她起來。
沈琉璃輕聲道:“太后娘娘十分擔心皇上,皇上大病初癒,需當心身子,臣妾也很擔憂。”
容祁微微一怔,他身邊有這麼多人,卻唯獨那一個人不理解他。
他下意識地握緊沈琉璃的手,淺聲道:“再給朕彈奏一曲。”
沈琉璃點頭入座。
容祁沒有離開,便在旁邊站著,目光輕柔落在女子臉頰,她們雖是表姐妹,恁的卻差了這麼多……
…………
顧辭等人來到怡春園門口時瞧見禁衛軍前後圍了好幾層。
“大人恕罪,皇上有令,誰都不準入內。”一個侍衛見顧辭要進去,忙攔住他說。
顧辭冷睨視他一眼,揚起手中信件道:“本相有要事要見皇上,若是耽誤了正事,你掉十個腦袋也不夠抵罪!”
明顯瞧見侍衛的臉色一變,顧辭掃視一遍道:“你們還有誰敢攔著本相!”
侍衛們到底不敢硬來,誰都知曉雖然容祁是這大梁的主子,可京城之中,要論說話,怕還是顧辭的話更給力一些。龍騰花都
禾晏見顧辭已抬步入內,她也來不及多想,忙跟著進去。
簡沅和周富眼看著顧辭闖入,二人都震驚地撐大了眼睛。
顧辭疾步找容祁走去,立於帳外道:“皇上。”
一聲“皇上”,令帳內琴聲戛然而止。
容祁不免側目,透過紗帳,他瞧見顧辭站在外頭,跟在他身後之人……是禾晏。他下意識地蹙了眉,卻並未出去:“丞相有什麼事待明日上朝再議,退下。”
禾晏聞得他這樣說,很快便想起之前在乾承宮之事,心想他大約是不想見她的,於是步子微轉打算要走。
顧辭只想著要見她綁在身邊,本能地拉住她的手:“老實待著!”
容祁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在雕刻精緻的古琴上,話語微冷:“繼續。”
女子素手一撥,悠揚琴聲繼續。
顧辭訝然往前一步:“皇上,臣有急事。”
“多急?”容祁回眸冷笑,“丞相若是同朕說政事,就該一個人來。”
禾晏心中一顫,他果真是不願見她。她咬牙將手抽出來,扭頭便走。
眼下顧辭不好追出去,只得隔著紗帳道:“皇上,是定王急件!”
容祁臉色微沉,嗤笑道:“二叔有什麼事?”
“同皇上讓臣去青州一樣的事。”顧辭的話一字一句傳入。
眼前紗帳一陣晃動,下一刻,一身明黃的男子已伸手奪下顧辭手中的信件,容祁掃視一遍,臉色越發地難看了。
又是糧倉走水……
“皇上。”女子柔美聲音傳出,隨機一抹纖細身影穿過紗帳出來,顧辭抬眸睨視一眼便驚呆了,沈琉璃怎麼會在這裡?
容祁下意識將手中信件收起,他略一思忖,朝顧辭道:“去你府上議事。”
顧辭來不及應下,便見容祁已執起沈琉璃的手朝外頭而去。
周富忙提醒道:“大人還愣著幹什麼呀!”對周富來說,眼下只要容祁去哪裡都比待在青.樓強啊!
…………
禾晏才悶悶不樂地低頭走到相府門口,便聽得身後傳來馬蹄聲。
她立於門口回頭看一眼,竟瞧見御駕至府門口停下了。
周富小心扶了容祁下來,容祁悄然看了禾晏一眼,他隨機又轉身,伸手扶住裡頭一人。待那人下車,禾晏才微微吃驚。
家丁們慌忙跑出來行禮。
禾晏愣愣看著他們走上臺階來,又見顧辭從後面急急趕來,她這才猛地回神,側身讓至一側行禮。
容祁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時間忘了叫起。
沈琉璃上前親自扶她起來道:“快起來,這又不是宮裡,不必行此大禮的。”
禾晏有些尷尬地將手抽出來,本欲朝她笑的,可一咧嘴,估計比哭還難看。
顧辭跟著容祁去了書房議事,禾晏正想著如何能避開沈琉璃,卻意外接到張管家的通知,說顧辭讓她去書房沏茶。
雖然容祁那邊也不好對付,不過比起沈琉璃,禾晏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容祁聽完顧辭的話便怒意橫生,糧倉一次次走水,那人當真以為他是個傻子,不知對方的意圖?
心中憤怒不堪,容祁甩手便將桌上茶杯擲出去,恰巧禾晏推門入內,“咚”的一聲直接砸在了她的額頭上,她往後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上。
手中茶壺也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