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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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舊情
第400章 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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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四哥！”胤祥又喊了幾聲，卻依舊沒有聽到胤禛的回答。他心中一慌，放下胖虎，問道，“有沒有看到大哥哥。”
胖虎搖頭。
四哥去哪裡了，胤祥不由的開始四處尋找，找了一圈兒，也沒有看到胤禛的影子，胤祥放下胖虎，說道，“乖，先去一邊兒玩會兒，小哥哥有事情要做。”
胖虎乖乖的從胤祥身上下來，跑回到奶奶身邊去。
胤祥此刻心急如焚，四哥做事情素來沉穩，不會聲都不吱一下便走來了，他就在自己身後，這樣消失，很有可能是遇到危險了，再者，是他太過於失態，根本就顧不上同自己打招呼了。
轉個彎兒，從人群之中出來，終於見到了方自昭，胤祥問道，“有沒有看到四爺去哪兒了？”
方自昭知曉胤禛和胤祥的身份不能暴露，便回答，“方才看到他一個人匆匆的向城內走去，同卑職面對面走過去，竟是連聲招呼都沒打，卑職想著，定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吧！
”著急？“胤祥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皇阿瑪來了，四哥也不會急成這個樣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顧不得多想，緊跟著也向城內而去。
追了一路，連胤禛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胤祥只得回縣衙，卻得知胤禛並沒有回來，縣衙內一切平靜，海寧城也是平靜的狠，沒有來什麼人，就連災民，也沒有來。
胤祥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胤禛手中攥著的那把木頭簪子，心幾乎要跳了出來，那木頭簪子不是一把普通的木頭簪子，正是當初他親手為春妮做的一把檀木簪子，上面的倆只玉蘭花，也是他一點兒一點兒雕刻出來的。
她還活著，胤禛激動不已，感謝老天，她還活著，姨母沒有殺了她，我一定要見到她！
隨同簪子一併送來的，還有一張小紙條，那上面寫著一行字，我在城南許府等你。那一行子的筆跡，竟然同自己的筆跡一模一樣，他當初曾經教過春妮寫字，只是他只記得當初她歪歪扭扭的寫的不成樣子，想必是這幾年刻苦的練習，才會練出這樣一手的字。
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沒有人會寫出這樣筆跡的字了。
推開硃紅色的小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清麗的丫鬟，小丫鬟不喑事事的樣子，見到胤禛到來，便說道，“貴客裡面請，我們夫人早已在裡面等候多時。”
“夫人？”胤禛心頭一涼，她嫁做他人了，也是，一個單身的女子，身邊沒有男子依靠，這樣的年月，又如何活下去。他腦海之中滿是春妮那怯生生的樣子，想著她是不是嫁入這大宅做小妾，她太忠厚老實，會不會被欺負，他有種想放下一切，帶她走的衝動。
想到這裡，胤禛恨不得能夠快點見到春妮。
這一路走來，除了這個小丫鬟之外，卻未曾見到任何下人，這麼大的宅子，難不成只住了這主僕倆人？胤禛心中胡思亂想，腦海之中難以抑制。
三轉兩轉，終於穿過了花園，小丫鬟低聲的說道，“夫人，貴客到了。”
裡面傳來一女子溫和的說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她的聲音，雖然不再是那般的怯生生，但是這個聲音每天的午夜夢迴都在胤禛的耳邊縈繞著，他怎麼會不知道。
“春妮~”胤禛上前，喚了一聲。
裡面的女子轉過身來，輕聲喚了一聲，“四爺。”便一頭撲在了胤禛的懷裡。
“我是在做夢麼，春妮，這些年，你究竟遭遇了什麼，我派人明著暗著找了你那麼多次，都一點兒音訊都沒有，我還真以為當初姨母已經把你……”胤禛看著眼前的人，激動的說道。
“娘娘沒有殺我，而是把我送到了海寧陳家，陳家一家都善待我，我活的很好，我也知道爺多少次過來找我，只是，春妮不敢出現，怕給爺添亂子。”春妮臉貼著胤禛的心口，一句一句的說著。
胤禛摟著懷中的人兒，再也不想放手，摩挲著她的頭髮，說道，“我怎麼會嫌棄你是個麻煩，我什麼時候都沒有嫌棄過你，當初都怪我不好，沒有能夠妥善的安排你，等我回過頭來再去找你的時候，不說了，都是我的錯。“胤禛伸手觸碰到春妮的髮髻，問道，”你嫁人了，他對你好嗎？“
春妮一愣，方才說道，”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解釋。“
胤禛卻不捨得放手，只見春妮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說道，”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胤禛坐下，春妮把桌上的茶水倒入杯中，送到胤禛跟前，說道，”我被送到陳家之後，便以陳家的女兒身份生活著，打理著家中的絲綢生意，直到二老離世，才跟我說，他們同鹽幫的陳家，還有一樁指腹為婚的婚事，如今陳家只剩下我一個女兒，孤苦無依，所以，便找了陳家，儘快完成婚事。“
胤禛的眉頭突然之間鎖的更緊了，問道，”鹽幫的陳家，莫非是？“
”沒錯，正是現在鹽幫的幫助陳清。“春妮淡定的說道。
春妮有了這樣的一層身份，胤禛不由的警覺起來，眼下這事情，果真是夠複雜。
春妮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不想嫁過去，但是陳家二老給了我二次生命，為了讓他們走的安心，我應了這門親事，大婚當日，我準備同陳清說清楚，才發現這陳家也有陳家的祕密，這位鹽幫的大少爺是個病秧子，久病不起，別說是**，就連吃飯都需要人侍奉，陳家急著辦這門婚事，也是為了沖喜。我從未做過半點兒對不起爺的事情。“
胤禛為方才自己的想法感到一絲的羞愧，這樣一個女子，無論什麼時候，都一心只為著他，他方才還在為她的身份而想著疏遠她。
只見春妮繼續說道，”我嫁過去之後，陳清便正是繼任了鹽幫的幫主，現在鹽幫明著是陳清為幫主，實際上權利都在我和他妹妹陳倩手中，只不過我素來不喜歡同幫內的人打交道，所以，大家都只識得鹽幫的這個大小姐而已。“
胤禛是多麼聰明的人，這樣一解釋，他便已經知曉了幾分，說道，”所以，那李衛也是你派去的。“
春妮點頭，”是的，原本只是想給災民送些吃的，沒想到四爺您也來了海寧，而且還覺察到李衛背後肯定有人相助，所以……“
胤禛黑著一張臉，說道，”所以，若不是李衛，你還是不肯見我是不是？“
胤禛以為春妮會一下子又恢復到當初那怯生生的模樣，向他解釋著不會不會，沒想到春妮卻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若不是李衛，春妮絕對不會去打擾四爺的。“
胤禛心中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痛，幾年時間，都已經物是人非，現在的春妮，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依靠著他的臂膀才可以活下去的鄉下野丫頭了。
她學會了識字，學會了做生意，甚至學會了怎樣在一堆男人和女人的堆裡怎麼立足，現在她手下也有眾多的人聽命於她，比起當初那個春妮，她已經變化了太多太多。
胤禛心中難以掩飾的一絲失落，為了掩飾尷尬，他連忙說道，“這次我奉皇阿瑪的命令來江南視察，途中也有許多事情要辦，定是少不了漕幫和鹽幫的幫助，若是你能夠幫我說服陳氏兄妹，我想。”
春妮搖頭，說道，“這個太難，安親王為了牢牢掌控著鹽幫和漕幫，暗地裡做了不少手腳，他們自己也有身家性命在安親王手裡，又怎麼會輕易的聽從四爺的安排。”
胤禛不解，問道，“怎麼回事？”
春妮回答，“四爺可還記得當初天地會的仙丹？”
胤禛猛然之間回想起當初跟在曹濱身後的年輕人，那個喚曹濱父親的年輕人，臉色蠟黃，似是得了什麼病症，但是又思路清晰，辦事果斷，身體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那樣子，同當初天地會的會眾有著太多的相似。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安親王居然用這種不恥的法子！鹽幫和漕幫都是江湖大幫，怎麼會這般的任人宰割，再說了，這藥又不是沒有解藥，方鐵生已經研製出瞭解藥，怎麼還會這般的受人掌控。”
春妮搖頭，“安親王的耳目眾多，方大夫在江湖上名氣那麼大，他要是來鹽幫和漕幫，安親王怎麼會不知？更何況，這藥丸雖然功效同當初天地會的仙丹一樣，但是食用起來卻完全不同，感覺威力要遠遠的大，他們一個是鹽幫的幫主，一個是漕幫未來的幫主，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賭。”
春妮說的不無道理，這般的賭注下的太大，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卻只得聽命與人。
春妮低著頭，說道，“其實，春妮心中並不希望這陳清能夠醫治好，若是他成了正常人，我便不得不與他面對自己的身份，我不想……”
春妮說不下去了，她不想陳清變成正常人，只是不希望同他過正常的夫妻生活而已。
春妮的意思，胤禛怎會聽不出來。
胤禛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眼下，我確實是遇到了難事，若是一直都卡鹽幫和漕幫這兒，還真是棘手。”
春妮走到胤禛跟前，“我身份特殊，不便出手，所以才找了李衛過去，李衛自幼在海寧城長大，這海寧裡鹽幫和漕幫那點兒事，他都一清二楚，這幾年隨著我一同做生意，他精明的很，可以助四爺一臂之力。”
胤禛問道，“李衛？”
春妮點頭，“小混混若是用對了地方，也會有大用處。”
胤禛承認這李衛的確有著與眾不同的聰明，若是真是個靠得住的人，那確實能夠如虎添翼。
春妮依依不捨的看著胤禛，說道，”我在這裡不能呆太久，四爺若是有什麼事情，吩咐李衛帶話即可。“
胤禛心中苦澀，無論什麼時候，春妮同他之間都像是隔著千山萬水，即便是就近在咫尺，卻總是因為身份問題而不得靠近。
胤禛千萬分不捨的離開了許府，回到縣衙，迎面正碰到了早已經焦頭爛額的胤祥，胤祥一把抓住胤禛的手臂，說道，”四哥，你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便要殺進鹽幫去了。“
胤禛不解的問道，“殺進鹽幫做什麼？我又不是去鹽幫了。”
“那四哥去了哪裡，你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我還真以為是鹽幫的人把你給綁走了。”胤祥問道。
胤禛沒有回答胤祥的問題，反而說道，“去大牢裡把李衛放出來吧，給他找大夫，看一下傷勢，順便準備些好的飯菜給他。”
胤祥摸不著頭腦，問道，“四哥，怎麼了，這老鷹還沒來，咱就這麼把兔子給放了啊，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去哪兒了啊，為什麼要把這李衛給放了啊，四哥，你又怎麼了，怎麼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四哥……，四哥……”
胤禛往前走，胤祥絮絮叨叨的在後面跟著，胤禛回頭說道，“還不照我說的去做？”
胤祥委屈的問道，“四哥，那李衛，我們……”
胤禛見胤祥這一頭汗，想必是找不到自己擔心急的，忙拿出口袋中的手帕，送到胤祥手裡，說道，“這老鷹我已經見到了。”
胤祥目瞪口呆，停了一刻，便呆呆的“哦”了一聲，等回過神來，發現胤禛早已經遠去，便大聲了問道，“四哥，你方才說的什麼意思啊，你見到誰了？”
屋子裡早已經沒有人回答他，他嘆了口氣，說道，“成人的世界，我們小孩子永遠都不懂。”
剛剛進門的方自昭看到胤祥這般痴傻，問道，“十三爺，這……”
胤祥雙手一攤，說道，“是，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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