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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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病危
第391章 病危
這一病，卻是深深的把她打倒了，她的身子各個地方如同罷工了一般，全部都不聽她的使喚。
嗓子是最痛苦的，無論她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姜太醫的方子吃了一副又一副，到最後，別說是身子好轉了，就連吃藥都成了難事。
這下子可把玄燁急壞了，方鐵生一時回不來，愨寧又病成了這個樣子，他就不明白了，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寒，為何會變成這幅樣子。
先前幾天能夠喂下粥水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的，待到連粥水都喂不進的時候，人便昏迷不醒了。
宮中的太醫一個一個都束手無策，該用的方子都用了，可是人卻依舊醒不過來。
除了玄燁，胤禛和隆科多更是心急如焚，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愨寧對於皇帝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於佟家來說，更意味著什麼！
每天，玄燁處理完朝堂之上的事情，便匆匆忙忙的來到坤寧宮，看著一天比一天差的愨寧，心急如焚。
該怎麼辦！
小德子看著玄燁的嘴角上也起了泡，心疼的說道，“萬歲爺，您也要關心著自己的身子點啊，這樣下去，就算是貴妃娘娘的身子好了，您的身子卻垮下去了。”
玄燁似沒聽到一般，目光依舊沒有離開躺在**的愨寧，口中喃喃的說道，“朕已經看她死過一次了，朕不能再一次讓她死在朕的面前，小德子，方鐵生怎麼還沒有到？”
小德子雖然覺得玄燁的話哪裡不對勁，還是十分緊急的說道，“方大夫現在人在廣西，收到萬歲爺的旨意之後已經急忙的往京城趕了，最快也要後天才能進京！”
“後天，寧兒的身子，能支撐到後天麼！”玄燁起身，把桌子上的東西統統的扔在了地下。
一地的瓶瓶罐罐，玄燁看著心煩，吃了這麼多天的藥，竟然沒有一個管用的。
玄燁極少發脾氣，就算是發脾氣，也只是訓斥幾句，從未曾有過今天的狀態，小德子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一屋子的奴才更是不敢上來收拾。
片刻之後，玄燁對小德子說道，“去把胤禛和隆科多給朕喊過來，有筆仗，朕早就想找他們倆個算一算了。”
小德子聞言，嚇得一抖，不敢多問，只得按照玄燁的旨意去辦。
胤禛正在為愨寧的事情著急，隆科多也是日夜難安，小德子過去傳旨的時候，胤禛剛好在佟府，見到胤禛，小德子緊忙說道，“四爺也在，剛好省得奴才再去跑一趟了，萬歲爺找兩位進宮呢！”
胤禛問道，“可曾是因為什麼？”
小德子回答，“還能為了什麼！不外乎就是愨貴妃娘娘的事情，不過看萬歲爺那樣子，似是氣性挺大，兩位爺要小心。”
胤禛和隆科多相互對視，隆科多心中沒底，問道，“皇上找咱們倆個，該不會是……”
胤禛回答，“不會的，此事咱們做的這麼隱祕，皇阿瑪怎麼會知曉？”
李四兒在一旁把茶水奉上，說道，“妾身看也不一定，皇上同皇后娘娘夫妻恩愛這麼多年，就算是容貌有所改變，性格也改變了不少，但是相同的小習慣卻是改變不了的，久而久之，皇上定會心生懷疑，而且現在咱們也不確定皇上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我看還是要把孫大夫找過來為妙，就算是不為了咱們自保，姐姐的病情，或許只有孫大夫能夠治好。”
李四兒說的話不無道理，隆科多也勸說道，“眼下唯有讓姐姐活，咱們才都有活下去的希望，若是姐姐死了，盛怒之下，皇上定會追究咱們的欺君之罪，所以，四阿哥，您還是早做決定吧！”
胤禛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我這便派人去找孫泰海兄弟過來。”
李四兒一笑，躬身一拜，“有件事情需要向倆位爺先請罪，請爺原諒四兒自作主張，自從宮中傳出姐姐病重以來，妾身便日夜難安，隨即派人去請了孫夫人過來府上做客，孫泰海大夫此刻也在府上。”
隆科多眼前一亮，說道，“還是你心有打算，若是指望我，此刻真是要抓瞎了。”
小德子雖然聽不懂三個人說了些什麼，但是若是能夠有孫大夫幫忙，愨貴妃娘娘的病一定會有轉機。
三人即可隨小德子進了宮，滿天的星辰，隆科多走在最後面，他心中忐忑，當初冒險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或許他已經想好會有今天這個結果，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他所扶植的四阿哥還沒有登上皇位，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安排部署，他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夠活著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坤寧宮內，珍兒早已經把滿地的狼藉都收拾妥當，見胤禛等人過來，玄燁頭也沒有抬，問道，“怎麼這麼久？”
這話雖然是問小德子的，但是明顯的是要胤禛等人來回答，胤禛上前叩首，說道，“小德子去找兒臣的時候，兒臣剛好不在府中，所以耽誤了些時辰。”
玄燁問道，“不在府中？”
胤禛回答，“兒臣聽說姨母病重，心急如焚，方鐵生又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便去請了一位老朋友過來為姨母瞧病。”
玄燁抬頭，這才發現孫泰海也在其中，驚訝地站起身來，“孫先生！”
孫泰海叩拜，“罪民參見皇上。”
玄燁急忙走過去，扶起孫泰海說道，“孫先生何罪之有，孫先生不僅治好了朕的心痛病，此刻這麼重要的時刻肯出手幫忙，是朕的大功臣才是。”
孫泰海低頭叩拜，“罪民惶恐，皇上心痛的病，是罪民祖上無能，才導致皇上龍體有恙，罪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功贖罪罷了。”
玄燁說道，“這些先不提，你先過去幫朕看一下愨貴妃的病情如何？”
孫泰海起身，來到到愨寧跟前，抬眼望去，愨寧已經眼窩深陷，好好的一個人，瘦的已經摸到了骨頭，孫泰海伸手翻看了愨寧的眼皮，眼珠空洞，瞳孔已開始擴散。
“怎麼會這樣！”孫泰海心中疑問，不由的說了出來。
玄燁亦是一驚，問道，“可是有哪裡不對？”
孫泰海問道，“愨貴妃娘娘最近是否用了什麼寒涼之物？”
珍兒仔細的回想著，“娘娘身子本就體寒，故平日裡奴才們都小心侍奉著，食用的東西也都萬分的小心，怎麼會有寒涼的東西給娘娘用啊！”
孫泰海說道，“那就奇怪了，把娘娘這幾天服用的方子都找給我！”
小桂子聽聞，趕緊著把太醫院開的方子和殘剩的藥渣拿到孫泰海跟前，孫泰海看完，也沒有找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事到如今，再去找原因已是徒勞，愨寧現在食用不了藥，就算是鍼灸，也是力量微弱。
孫泰海說道，“娘娘如今的情形，非是一般的藥石可以治療，請皇上准許罪民大膽用老方子一試。”
玄燁問道，“是何老方子？可曾有什麼危險？”
孫泰海頷首說道，“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好的法子，這個法子我也未曾使用過，古書上曾經記載，當無法通紅口來喂病人吃藥的時候，可選用蒸浴法，使藥物透過肌膚滲入到髒脾，達到相同的效果。只不過這個法子對於娘娘玉體來說是大為不尊，所以罪民還請皇上定奪！”
玄燁說道，“性命攸關，還談得上談不上什麼尊為不尊，放手去做便是，只要能夠救寧兒，什麼法子都行。”玄燁不是一個不顧宮中規矩之人，只是他了解孫泰海的為人，若非是關鍵時刻，他也不會用這個法子。
走了玄燁的旨意，坤寧宮內所有人都迅速的加入到了拯救愨寧的隊伍之中來。
隆科多慶幸皇帝沒有問關於當年那件事情，但是皇帝又沒有說他可以退下，便只得跟著胤禛一起留在了坤寧宮，等候皇帝的吩咐。
很快，愨寧的雕花金絲楠木大床換成了棕繃小榻，褪去全身的衣物，平躺於小榻之上，小榻下面，並排擺放了六隻藥爐，藥物的蒸汽嫋嫋，順著小榻直接接觸到愨寧的身子之上，門窗都關的死死的，另外來回送藥的小視窗，還掛了雙道棉簾子，生怕有一點兒紕漏。
所有人等都在外面等候訊息，屋內唯留下孫泰海和珍兒。
孫泰海負責檢視病情，珍兒負責小榻之下的藥蒸汽源源不斷的流出。
一個時辰，倆個時辰，三個時辰過去了，除了珍兒要過一次開水之外，屋內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玄燁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顧的衝了進入。
屋內的悶熱叫人無法呼吸，玄燁來到愨寧身邊，伸手抓起她的手，說道，“寧兒，活下去，朕要你活下去！”
**的人似乎有了反應，眉頭微微一皺，只是這輕微的動作，也被孫泰海看到了眼裡，他手疾眼快，對著愨寧的穴道刺入，只見愨寧咳嗽了幾聲，一口粘痰從嘴巴之中吐了出來。
孫泰海對珍兒說道，“快去把準備好的藥拿過來，給娘娘服下。”
不等珍兒動手，玄燁拿起藥碗，說道，“朕親自來！”
眼看著褐色的藥汁一口一口的流入到愨寧的嘴中，孫泰海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珍兒說道，“都撤下去吧，這些暫時不用了。”
玄燁問道，“寧兒她沒事了麼？”
孫泰海回答，“只要能夠吃的下藥石，便無性命之憂，醒來只是早晚的事情。”
玄燁也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有你這句話，朕便放心了。”
兩人一同出了房間，此刻天色已經大亮，玄燁耽誤了上朝的時辰，胤禛上前說道，“兒臣方才叫小德子傳旨，今天早上免早朝，又令四大臣在議政廳裡等皇阿瑪了。”
玄燁點頭，小德子趕緊上前，為玄燁準備好衣物，又草草的傳了膳，三人一併吃了早膳，匆匆的趕往議政廳。
議政廳內，佟國維，安親王，李光第等人已經到齊，見皇帝面色雖然憔悴，但是精神卻還似從前，一同齊身叩拜了之後，便開始了一天的朝政。
朝廷之中的事情，日積月累，到玄燁這裡，無非就是國儲問題，最近四大臣經常在他耳邊喋喋不休說來說去的問題，朝中大臣，支援胤禩的居多，支援胤禛的也不在少數，還有一小部分為太子求情的，這些天來他耳朵裡聽得都快出繭子了，這會子這幾個人又在這裡舊事重提，叫他怎能不煩躁。
煩躁歸煩躁，但是身為一國之君，該有的沉浮使得他明白不能輕易的表態，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都有可能成為臣子們猜測揣度的物件。
今天依舊是這樣的論調，安親王在那裡已經說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玄燁也不理他，心中想著別的事情。
佟國維本來想為四阿哥說幾句話的，但是見隆科多一個勁的搖頭，示意他不要開口說話，便也沉默不語，整個議政廳內，都是安親王自己的聲音。
縱是再渾然不知，安親王也能嗅出哪裡不對勁，隨之便停止了說話，靜待皇帝的反應。
只見玄燁絲毫不曾理會安親王的話茬，看著佟國維問道，“國公，朕記得小時候曾經送過寧表妹一個玉扳指，進宮後她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皇帝這話題轉的太過於生硬，就連胤禛都防不勝防，佟國維哪裡會記得這等小兒女之間的事情，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胤禛忙上前說道，“皇阿瑪說的是那隻羊脂白玉一點紅的扳指麼，前些天兒臣大婚的時候，姨母把那扳指送給念菡做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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