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倆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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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倆相隔
第239章 倆相隔
玄燁一貫看慣了這種戲碼，他懶得說破，本身他就懶得管，現如今便更是裝作不知，伸手拍了拍如意桌下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現場都爭成了這個樣子，如意豈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心中交集，想著找什麼話題，對面坐著的惠妃，她一句也不想說。
轉眼一看，倒是裕親王正看著自己，便一笑說道：“早就聽聞裕親王文武神勇，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福全起身，“臣愧不敢當，多謝娘娘誇讚。娘娘母儀天下，是皇上之福，後宮之福。”
本就是相互吹噓的客套話，說上一倆句，便也就此罷了。
但是福全的目光卻依舊在自己身上，如意一時難以適應，想著這裕親王這般失態，原因也是魏珏姑姑吧。
想到此，如意索性大大方方的坐正，有什麼可遮遮掩掩，本宮便讓你們看個夠！早晚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本宮就是本宮，即便是皮相長的再像魏珏，也有自己的特色。
敏嬪帶著瑞香走了進來，輕飄飄向玄燁請安之後，便也知趣，坐在了人群之中。
現下宮中嬪位的不多，她坐在熹妃旁邊，倒也不為逾越，熹妃輕聲笑道：“人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熹姐姐最近定是遇到了什麼喜事，所以今天才打扮的如此用心。”
玄燁見敏嬪之時也是眼前一亮，只是在他印象之中，敏嬪本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卻是一點兒訝異的感覺都沒有。
只有福全見到她頭上的那一雙髮簪，大驚失色，站起身來，“你今天怎麼戴了這簪子？”
敏嬪盈盈一笑，“這套簪子是臣妾當年懷有龍嗣的時候皇上所賜，後宮之中，多少姐妹都喜歡這個簪子，皇上偏偏把她賜予臣妾，這麼大的恩典，臣妾因何不能戴著！”
玄燁疑惑的問道：“怎麼？裕親王可是也喜歡朕送給敏嬪的這簪子？”
早年間便聽說她曾經有個孩子，只是那孩子還未曾出生便早夭了，派去打聽的人去了一個又一個，不是以各種由頭打發出宮了，便是後來找個理由送到了別的地方，只有小喜夠機靈留了下來，向自己探聽到一點兒訊息，皇上和皇后擔心孩子並非真正的皇嗣，便開始有了除掉這個孩子的心思，敏嬪先是生了一場重病，纏綿病榻數月，胎兒終是抱住了，然後便是給皇上和皇后請安的時候，只是喝了杯茶，回來孩子便沒了。
清者自清，他一向都是以這樣的理由來勸自己，即便是在外面傳言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玄燁不問，他卻隻字不提。
福全躬身回話，說道：“倒也不是，只是見那簪子的款式有些相似當年老祖宗頭上戴的那一對兒，所以方才一時看花了眼，才這般的失儀，請小主不要見怪！”
敏嬪握拿桌上的酒杯，笑而不語。
玄燁便說道：“這簪子是當初造辦處送來一套給老祖宗祝壽的，老祖宗只挑了一對頭簪，便嫌棄款式太花哨，便讓朕賞賜給後宮的嬪妃，朕記得當初那件五鳳鈿子便給了皇后，阿珏喜歡茶花，便要了一對茶花珠花，諾敏喜歡這套簪子，朕便送給她了。”
這些個陳年舊事，惠妃便是當初的見證者，怪不得當初宮裡颳起一陣子流行佩戴點翠首飾的風氣，原來結症竟然在這裡，本來魏珠也曾經送過來叫她挑選的，只是她嫌棄那眼色不夠鮮豔靚麗，赫舍裡又拿走了那個最為尊貴的五鳳鈿，她挑來選去都沒有一件中意的，便直接打發走了。
如今再看這首飾，也確實毫無感覺，覺得這股子風氣跟的媚俗，敏嬪本就是一個媚俗之人罷了。
媚俗就是媚俗，所以是不配得到老天爺的眷顧的，孩子保不住自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又在皇上和裕親王之間左右逢源，這樣的女子，只有巴著佟如意，才能夠在皇上面前露個臉，她從未把敏嬪當成過對手，但見今天這場面，確實也有一些硝煙味，便打算退到一邊看好戲。
如意隱約覺得有一絲的不安，總覺得今天要發生什麼事一般，熹妃沉不住氣也就罷了，敏姐姐今天的表現也反常，上次她在東宮殿拂袖而走，也不知道還在不在生氣，這會兒要是想勸勸她卻也是一件難題，便狠狠的給熹妃使了個眼色。
熹妃此刻正和宜妃較勁，哪裡顧得上她在席上的各種暗示。
終還是如意忍不住先開了口：“熹妃的臉是怎麼了，本宮瞧著漲紅成這幅樣子，定是心中有火氣沒有發出來，不然，宣孫泰英過來看看？”
聽到如意的話，熹妃不得不定身說道：“勞皇貴妃娘娘掛記，嬪妾只是方才只是想起了幼時在家裡養的一隻貓和一隻狗，心中氣憤不過罷了。”
宜妃噗嗤一笑，“熹姐姐可真是一個平和的人，今日殿上有皇上和娘娘，還有裕親王和大阿哥，熹姐姐拿小時候的貓貓狗狗的事情來說，豈不是難登上大雅之堂。”
熹妃一笑，“許是最近懷了身子，便更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來了，皇上若是不想聽，臣妾便不講了。”
如意剛想說話，卻見玄燁搶了先，“哦，被你這麼一說，朕也很想聽聽，既然話到嘴邊，那便說說看吧！”
終是攔不住，如意也只好坐在上面洗耳恭聽。
熹妃說道：“臣妾小時候養了一隻很體面的貓，那貓毛色好，性子也好，時不時在臣妾無聊的時候，跑到臣妾懷中討喜，所以我便甚愛那隻貓，後來家中又養了一隻狗，這狗長的一般，卻是那種不體面，上不了檯面的，而且又喜歡破壞東西，所以臣妾便把狗狗栓在院子，把貓抱進了屋子裡。
玄燁說道：“這有什麼可氣的，居然會氣成那個樣子。”
禧妃回答：“是啊，這的確不怎麼可氣，可氣的是有一天我新洗好的一身衣裙放在院子裡，突然之間不見了，臣妾便叫手下四個丫鬟去找，可是找了一天都沒找到，最後還是狗狗的窩裡發現的。”
如意想禧妃儘快結束，便急著問道：“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丟了便丟了，何必這樣為難你家的愛犬，她可是對你們最忠心的呢！”
熹妃想到此，便說道：“娘娘方才都沒有認真在聽嬪妾說，嬪妾已經把狗狗鎖在了門外，他又如何去偷的衣服，分明就是貓貓乾的，只不過人家穿了一身體面的皮而已。說完，自己便哈哈大笑起來。”
玄燁也跟著一笑，“這笑話一點兒都不好聽，朕限你一杯茶的功夫再想一個，還四個丫鬟，你以為你長姐沒有同朕說過麼，你小時候刁蠻的狠，別說四個，就算是有一個肯留在你身邊聽你指使的，也只有連心罷了。
如意在一側看宜妃的臉色已經不好，十有**是為方才的事情在生氣，便聞言說道：“你看這道火腿鮮筍湯，雪白筍片配著鮮紅火腿，湯汁金燦，引得人頗有胃口，宜妃嚐嚐！”
連心便盛了一勺在碗中，又夾了筍片遞到宜妃身前放下。
宜妃喝了一口，微微頷首，“論到湯飲，沒有比上好的金華火腿配了筍片更吊鮮味的了。這湯鮮是鮮，筍片也做得嫩。只是鮮味都在前頭了，後頭的菜再好，總也覺得食之無味了。”
如意知曉宜妃這樣說顯然是為了方才自己沒有出頭壓制熹妃亂說而故意刁難，便說道：“也對，筍片雖鮮嫩，但多食傷胃，的確實是不事宜在吃這個。”
如意斟酌了桌子上的飯菜，選了一碗“紫參雪雞湯”舀了給宜妃，說道：“紫參提氣，雪雞補身，適合宜妹妹的身子。”
宜妃看著連心把湯送到嘴邊，便幽幽的說了句，“我素來不喜歡紫參的苦味。”
玄燁瞪了一眼，對如意說道：“叫你來吃飯便好好吃自己的，總顧著別人作甚，別人想吃什麼便吃什麼，不想吃什麼，朕也懶得勉強。”
如意心中本就憋著火，聽玄燁再這般的說，心中頓時覺得委屈，冷冷道：“皇上教訓的是，是臣妾多事了。”
熹妃也自知牽累了如意，便起身離席說道：“臣妾頭有些暈，想先行告退，請皇上允許。”
如意巴不得宜妃和熹妃先走一個，好讓她自己先緩一緩氣息。
如意熹妃要走，如意緊忙說道：“敏嬪你替本宮送一送吧！”
敏嬪起身，“嬪妾遵旨。”
見倆人都離開，如意心方稍稍有緩。
熹妃轉頭說道：“真是連累了敏姐姐，敏姐姐今天這樣打扮真漂亮。害的你今天也不能盡興了。”
敏嬪說道：“我已經盡興了。”
熹妃不解，只見遠處裕親王正走過來，便笑著說道：“我突然之間想起宮中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熹妃迅速的走開，福全上前，抓起敏嬪的手臂，伸手便把那一雙點翠鳳鳥金簪子摘了下來，緊緊的握在手中：“你不要命了，上次若不是救的及時，你還有命在！”
敏嬪用力的甩開福全的手，“孫太醫已經給嬪妾開過一個方子，就算是我親手觸碰這崔，都不會有什麼問題，這點，你的眼線小喜沒有告訴你吧！”
福全悲痛的問道：“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敏嬪淺笑，“裕親王在說什麼，嬪妾聽不懂。”
福全苦笑一聲，“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害怕不想聽，你今天這樣，不是故意要做給我看的麼？”
敏嬪說道：“女衛悅己者容，我深受皇上恩寵，梳妝打扮，自然是給皇上看的，裕親王莫要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攬多了，總有受不住的！”
福全問道：“那你呢，說好我們一起去找老祖宗求恩典，你最後為何卻反悔了！”
敏嬪淡淡的說道：“是啊，是我反悔了。你又奈我何？”
福全只覺得甬道里無窮無盡的穿堂風如呼嘯的利劍，冰冷地貫穿了自己的身體，將血液的溫熱一分一分地，冷冷凍住。
敏嬪繼續說道：“你只是一個親王，頹廢不堪的親王，嫁給你，同我的族人，我的阿瑪又有何好處，若是你那天心中起了野心對皇位有想法，你一人死便死了，就算是我與你同葬殉情，我的族人呢，也定將因你而遭受滅頂之災，這風險太大，我不想拿自己的一生和全族的性命做賭注！”
福全慢慢的鬆開了手，手中握著的那一對簪子不自覺的滑落在地上，瑞香撿起來，想為敏嬪再戴上，卻發現敏嬪根本就沒有要再戴上的意思，起步離去。
該說的她已經說完，該做的，她也做了，她猶記得當初她去老祖宗那裡哭求的時候，太皇太后對她說的，便是方才那番話。
福全暗淡的回到殿中，裡面的宴席已經吃的差不多，大阿哥上前說道：“王爺，時辰快到了，我們得辭別皇阿瑪準備出發了。”
福全拿起桌上的酒杯，恭恭敬敬的向玄燁告別，口中說道：“乾了這杯酒，臣便出發，此去時長路遠，皇上請多珍重。”
玄燁淡定的說道：“裕親王也要多行珍重，朕把胤褆交給你了。”
胤褆也學著裕親王把酒喝乾，然後隨裕親王起身而去。
德妃扶起坐在一側的宜妃，說道：“都已經走了，我們也同皇上告退吧！”
宜妃今天出來這熱鬧湊的不痛快，便懶洋洋的說道：“表姐說的是，早知道熹妃這人這麼不體面，我都懶得與她置氣。”
宜妃突然之間覺得身子千斤重，猛然廢了起身，卻是一股鑽心的疼從下而上一股腦的襲來。
德妃見她說著說著臉色就變了，問道：“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疼，疼，疼，”宜妃連說了三個疼便大聲的叫道：“來人呀，我肚子好疼！”
玄燁和如意轉身，只是宜妃雙手拄地，頭上的頓時疼出了冷汗！
德妃上前說道：“皇上，宜妃看這樣子，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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