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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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黃雀在後
聽到‘一丈紅’的瞬間，安允兒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裡，花容失色，嚎啕求饒。
奈何瑾妃意已決，並沒有再搭理安允兒分毫，氣定神閒的看著抱琴和侍書，“即刻開始執行罷。”
“這位是楚貴人吧？聞名不如見面，早就聽聞妹妹才貌雙全，氣質過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也難怪皇上他親賜妹妹‘楚’字呢，不知這位妹妹是……”
蔣雪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完全沒有在意一旁嚎啕求饒的安允兒，面上帶著淡淡笑意同一旁沉默的楚雨霏開口說道，餘光瞥了眼莊嫻。
“娘娘萬福，這位是莊常在，嬪妾還要在這兒謝過娘娘適才的出手解圍。”楚雨霏心下揣測這瑾妃為何要出手替她們解圍，面上卻不動聲色的保持笑意。
她記得很清楚，前一世，這個女人是後宮之中唯一全心愛著皇上的女人，只可惜，手段還是欠缺了些，亦或許是大意輕敵，同她一般被楚靜秋算計，落得個滑胎重病衰竭至死的下場，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嬪妾給瑾妃娘娘請安了，娘娘萬福金安，謝娘娘的出面相助。”莊嫻同樣福了福身子，像蔣雪晴行禮致謝。
“呵呵，妹妹們可真是客氣了，後宮之中還容不到她一個小小的貴人撒潑，她竟膽敢插手後宮之事，本宮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的，這也算是本宮肅清後宮風氣罷。”
蔣雪晴一雙犀利的眼眸說話時，沒有離開楚雨霏一絲半豪，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太過敏銳，她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娘娘教導的極是，妹妹在此受教了。”楚雨霏和莊嫻齊齊福身回話道。
“走吧，時辰不早了，皇后娘娘那邊還在等著呢，要是去晚了，怕是要惹得皇后娘娘不快了。”
蔣雪晴收回視線，率先走在前面，楚雨霏同莊嫻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此時的雨馨殿內，一眾嬪妃端坐於下方對面長椅之上，面色各異，時不時交頭接耳。
葉赫婷端莊坐於上方，眉頭微微有些皺起，這滿室的脂粉香味將她喜好的果香盡數掩蓋住，她是不喜的，加上這遲遲未到的瑾妃，楚貴人和莊常在，這讓她隱約有些煩躁。
她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坐於她左手邊的楚靜秋，瞧見她面上神色隱約有些急色，心下微瞭然。
“這瑾妃派頭還真是大，這都什麼時辰了，竟然還未敢來……”
“可不是嘛，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她的派頭可是足的很……”
兩位相鄰座位的妃子，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恰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片刻，瑾妃，楚雨霏和莊嫻依次進入。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瑾妃率先開口，語氣面色確實頗為輕視的樣子，楚雨霏和莊嫻倒是語氣恭敬的福身給上手的葉赫婷行禮。
“都起來吧，快些入座。”
“瑾妃妹妹，你怎麼又是遲遲趕來，莫不是刻意為之吧。”坐在皇后右手邊，身著芙蓉繡碧色宮裝的女子，面容姣姣入出水芙蓉，此人正是淑妃。
淑妃和瑾妃都是在莫焯鈞還未繼承帝位，時，於太
子府便開始陪伴莫焯鈞的女人，資歷深，多年來也算是熬出了些地位，但兩人一直是見面便掐，從不消停。
“你問問這兩位妹妹，我是不是刻意為之？麻煩你能不能少睜眼說瞎話，下回開口前先拿出證據來再詆譭我也不遲啊，淑妃。”
蔣雪晴不慌不忙，話裡帶刺的給淑妃刺兒回去了。
“好了，大家都是入宮為皇上綿延子嗣的，何必如此斤斤計較，都給我少說兩句，今日我請各位姐妹們來此，是有要是商量的，想必你們都有所聽聞吧，楚貴人剛入住芍藥居，芍藥居井內卻無故出現一具女屍。”
葉赫婷也沒工夫和她們說太多無意之事，直接進入主題。
她話音剛落，四下原本嘰嘰喳喳的竊竊私語聲瞬間消失，四下鴉雀無聲，各宮各院的娘娘們都下意識緊張的提了一口氣。
“楚貴人，這件事情本宮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此事是本宮之責，驚了妹妹的身子。”
楚雨霏被點到名，自然，見不得要站出來說上兩句，期間她一直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色，尤其是楚靜秋的神色。
“皇后母儀天下，平易近人，實在是叫我等欽佩，何來責怪一說，想來娘娘也是不願意看到此事發生的，嬪妾謝過皇后娘娘關心。”
說話間，楚雨霏瞥見楚靜秋上半身開始微微輕抖，似乎有些坐不住了，面上的慌亂之色也愈發明顯，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她乾的？
“楚貴人可真是個明事理之人，也難怪皇上親賜‘楚’字於你，你們應當多同楚貴人學習學習才是。”
“是，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臣（嬪）妾定當奉行。”
下座一眾人具起身，齊聲開口附和皇后娘娘的說法。
“好了，都坐下吧，本宮還未將事情說明，聽聞，這芍藥居井內打撈上來的女屍，是惠嬪宮中的婢女小雀？惠嬪，你有何說法？”
“娘娘，冤枉啊！我並沒有派人將那小雀殺害投井，是有人要誣陷臣妾！”
楚靜秋終於坐不住了，急不可耐的站起身來，撲跪在的為自己辯解。
“一定是她！一定是瑾妃乾的！！是她要誣陷臣妾！”楚靜秋面目忽而一轉狠戾，抬手直指後來的瑾妃，字字擲地有聲。
在場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在蔣雪晴身上，但蔣雪晴不怒反笑，根本不像是當事人，彷彿是一個看客。
“都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兒嗎？是還是不是，皇后娘娘自有定奪，況且僅憑這惠嬪的一面之詞，你們卻都信以為真了？”
“啟稟皇后娘娘，可否讓嬪妾的大丫鬟抱琴進來說明情況？”蔣雪晴鎮定自若的朝著上方的皇后娘娘開口提出要求。
“準了。”
抱琴進來之後，先是下跪行禮，“奴婢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起來吧，瑾妃讓你進來是有何事要說？不論何事，但不得有半句謊話，如若查明，即可拉去慎刑司處置！”
“是，皇后娘娘，奴婢不敢有半句謊話。前些日子，瑾妃娘娘在奴婢的陪侍下，無意經過安寧宮，卻見惠嬪娘娘正在宮殿門口教訓小雀，等到奴婢陪侍著瑾妃娘娘過去一探究竟，方得知原是那小雀不通事，衝撞了惠嬪娘娘，惠嬪娘娘正欲將她送至……藏香閣！我們家主子禁不住小雀苦苦哀
求，欲出面將她救下，期間同惠嬪娘娘發生了衝突，最後惠嬪娘娘不情願的讓奴婢們帶走，瑾妃娘娘看其可憐，將其帶回來之後，令其在小廚房內幹事兒，今日才得知，小雀不知何時被害死在芍藥居水井當中。”
抱琴神色略微緊張，卻是口齒清晰，有條不紊的開口說明了情況。
楚靜秋聞言，察覺事態不妙，突然衝上前將白雪踹倒在地，面目有些猙獰，“你這個賤婢，分明是要來誣陷本宮的，還不快給我住嘴，皇后娘娘！這個賤婢是瑾妃的人，自然是與她串通一氣要陷害我，懇請皇后娘娘宣嬪妾的掌事姑姑紫鳶進殿！”
“惠嬪你身處嬪位，行事竟也如此莽撞，白雪，將抱琴帶出去，宣紫鳶進殿。”
紫鳶剛一上來，楚靜秋便是迫不及待想要起身說話，卻被葉赫婷一個眼神制止了。
楚靜秋只得坐回座位，意味深長的看了紫鳶一眼。
“稟告皇后娘娘，當日，小雀確實衝撞了我們娘娘，娘娘她卻是也打算將她送到‘藏香閣’，但是之後，瑾妃娘娘出現將小雀帶走了，之後奴婢便再也沒有見到小雀了，我們家娘娘確實沒有打算將小雀殺害，還請皇后娘娘還我們娘娘一個清白，此事，定是有人刻意為之，要陷害我們娘娘！”
紫鳶的情緒有些激動，額頭和脖頸上隱約有青筋暴起，委實護主心切，也確實句句屬實，然而，這一切究竟是何真相，須得看皇后娘娘的斷言了。
紫鳶說罷，整個雨馨殿再無一點兒聲音發出，鴉雀無聲，氣氛有些低沉的壓抑人心。
“瑾妃和惠嬪各執一詞，如此看來本宮也難以決斷了，不如聽聽慎刑司那邊的發現，著人宣常伺進殿。”
葉赫婷沒有立刻對於該事情進行評斷，只是讓人將太監總管常伺請來。
此話一出，下面的一眾妃嬪具是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將常伺請來意味著什麼？常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竟然參與此事，也就說明皇上也必定知曉此事，如此說來，這件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楚雨霏對於眼前時局有些許疑惑，根據抱琴同紫鳶二人的供詞來看，那名死去的宮女小雀既有可能是楚靜秋所害，也有可能是瑾妃為了嫁禍楚靜秋而動的手腳，如今，想要弄清楚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她想，應當從行事動機來考慮。
前一世，這瑾妃雖然囂張跋扈，當行事上不像是這般莽撞之人，這般漏洞百出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貿然去做？再者說，倘若是瑾妃所為，她又是為何這般？只為了嫁禍楚靜秋？那她又為什麼要把屍體投於芍藥居井中呢？
可若說是楚靜秋，她又為何要殺害小雀？為了嫁禍瑾妃？因著小雀被投於芍藥居井中，一番推算下來，楚靜秋的嫌疑倒是更大，一來為了嫁禍瑾妃，二來為了給楚雨霏一個下馬威，可真相當真是如此嗎？
“皇上駕到！”
伴隨著常伺尖細的嗓音，一宣告黃龍紋常服的莫焯鈞穩步踱至雨馨殿門口處。
葉赫婷也沒有料到皇上會突然出現，在場的所有妃嬪更是嚇得不輕，各個面色突變，隨即下意識的抬手整理起自己的妝容衣飾。
“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葉赫婷率領一眾妃嬪齊齊行禮跪拜，楚雨霏更是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沒有想到，這麼快，她就要近距離的接觸到那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