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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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身份
奴才脫籍，方式有三。其一，便是到年齡出宮離去，自然能變回良民身份。其二，便是奴才立了大功。其三，便是莊嫻現在這種，看皇帝心情。
“秀娟本就快到出宮的年紀，我想著為她謀一場姻緣，不曾想她竟與太醫院的王太醫暗生情愫，倒也順了我的意願。”她頓了頓繼續說。
“秀娟一直盡心盡力照顧了我幾年，如今她有心悅之人，我想為她做什麼，秀娟雖說還有一兩年就能出宮，可王太醫已近而立之年，如此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臣妾便想著擇個吉利的日子把她嫁出去，還望皇上成全。”莊嫻溫聲細語的把事情說完。
“王太醫？”莫焯鈞不記得這個人，卻有點耳熟。
“正是給臣妾請請平安脈的太醫。”
“哦，如此...”怪不得有暗生情愫一詞，要是八竿子打不著見不了幾回的，他就得懷疑莊嫻的用心了。
莊嫻也不打擾他，由得他想七想八，她只要秀娟能出宮就行。
以後她就無心再掛念什麼，平平安安生下她的寶寶。
“朕應了你，你身邊就少了個大宮女吧，樹青，你以後便跟著安嬪娘娘吧。莫焯鈞把自己身邊的二等宮女給了她，樹青懂些許醫理，也能防一下小人之心。
樹青長得眉清目秀，此刻正低著頭，道。
“是，皇上。”
“臣妾謝過皇上！”這樹青，有保護作用也起了監視意味。不過莊嫻不在意，只要她的目的達到就行。
莊嫻這就帶著樹青回去，因秀娟還沒走，樹青先做著二等宮女，樹青也沒有不滿，平靜的接受這一決定。
“娘娘...”
莊嫻一進安寧居的院子，秀娟就迎了出來。
“皇上已經答應了，過兩天會有人送身份牌子過來。”莊嫻開心道。
“嗯。”她心情很複雜，她的確喜歡王太醫，可她更不願離開自家主子身邊。
“來，你們認識認識，這是樹青，樹青這是秀娟。”莊嫻替她倆引見。
秀娟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娘娘決心要送她離開。
“以後娘娘就拖你照顧了。”秀娟最近也學得穩重些，沒有以前那麼跳脫，見著新人也不會好奇，何況這是來接她的班...
“我會的，秀娟姐姐放心吧。”樹青微笑頷首，景軒殿的宮女好似都把莫焯鈞的面癱臉學了個三四分。秀娟也不在意，帶著她在院子裡熟悉環境，以及普及一下莊嫻的習慣。
樹青前腳剛離開景軒殿，後頭就在宮裡傳開了。
“景軒殿的樹青姑娘去了安寧居服侍安嬪娘娘。”
“我還看見那天安嬪急色匆匆的趕到景軒殿呢，出來時笑盈盈的。”
“景軒殿的二等宮女不可能去到安嬪娘娘那還做二等宮女吧？”
“開玩笑，肯定是大宮女啊。”
“那安嬪娘娘身邊的秀娟怎麼辦？”
“咦，會不會被...”
“呸呸呸，我昨天還看見她呢，不過表情的確有些沮喪的樣子。”
幾個閒來無事的小宮女扎堆說著今時最新八卦。
楚雨霏聽到時，頓住了腳步。安嬪...莊嫻啊，現在已經五月末了，兩個月沒見了吧。
就如莊嫻想那樣，即使不是自己錯，可到底有個孩子隔閡了她們的感情。聰明如她，從不在她面前晃悠，她也假裝不知道，不去想。
這會乍然間從別人那聽到莊嫻的訊息，還有幾分悵然。
從宮女的幾句話中知道了莊嫻去找過皇上，皇上給了她樹青。樹青是不可能在做二等宮女好嘛，那麼莊嫻原本的大宮女秀娟呢？莊嫻與秀娟感情非常，不可能撤了秀娟。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玉竹，你去查查。”
“啊...是”玉竹也愣了愣，連忙應道。
傍晚，楚雨霏在用晚膳，玉竹從外頭跑了進來。
“稟娘娘，是秀娟要和王太醫結為連理。”她跑得太快，嗆到了直咳嗽。
芍藥趕緊給她遞上水，輕拍她後背。
“慢點說，急啥。”
“謝謝芍藥姑姑。”玉竹感激的笑了笑，繼續道。
“下個月初七就出嫁了，安嬪娘娘去景軒殿也是為秀娟求來良民身份。”
“秀娟和王太醫？”楚雨霏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王太醫是給安嬪娘娘請平安脈的御用太醫。”玉竹為她解惑。
“原來如此。”楚雨霏拿著芍藥遞過來的溼帕子擦擦手。
玉竹心裡有些難過，以前她與秀娟算得上是好姐妹，直到自家娘娘和安嬪...兩人也再也沒碰過面。如今得知她正是待嫁新娘...
玉竹想著有些走神，氣得芍藥一個爆慄過去。
“芍藥姑姑！”玉竹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
“娘娘喊你呢，分什麼神！”
“娘娘恕罪！”
玉竹一聽，趕緊回神。
“可是想去看看？”楚雨霏看著滿臉情緒的玉竹。
“不...娘娘，可以嗎？”玉竹下意識的否認，可是聽娘娘這意思...
芍藥與玉竹站在一起的，暗地裡偷偷掐了一下她，示意她太出格了，玉竹淚汪汪的回看她。
“去吧，好歹你和秀娟是好姐妹，你去了她會更開心的。”
“是！娘娘。”玉竹開心的說。
“順便看看安嬪可好，不用提我。”楚雨霏又道。她們都無法面對對方，秀娟的婚事算是個突破口，宮女們的交往她們這些做主子也不好干涉不是嗎？
“奴婢曉得。”玉竹已經笑著合不攏嘴了，能去看看秀娟，實在太好了，她馬上就要出宮去嫁做人婦，再相見也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
第二日，玉竹便攜著禮物來到安寧居。
主室裡，莊嫻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了，月份越大，人就越發懶惰了。莊嫻在躺椅上已經睡了兩個時辰，卻還是不願起來。
門“吱呀”打開了，樹青走了進來，道。
“芍藥宮的玉竹姑娘過來了，去了秀娟的屋。”
躺在椅子上莊嫻聽到芍藥宮三個字，渾身一僵。再聽到是玉竹來看秀娟才放鬆身子，嘆了一口氣。
“樹青，你以後多與玉竹交往。”樹青現在已經是大宮女了，秀娟是待嫁之身，莊嫻不讓她繼續幹活。
“奴婢知道了。”樹青屈身恭聲道。
“去吧。”揮揮手，門又關上了。
夏天的腳步漸漸近了，沒關的窗戶吹來微熱的風。半響，寂靜的屋子裡才發出低低的聲音，似哭似笑。
秀娟屋子裡。
“秀娟，我來看你啦！”玉竹一進屋就看見秀娟正在繡喜服，東楚出嫁的姑娘都是自己繡的，獨一無二。
“玉竹！”秀娟抬起頭來，個把月沒見過的姐妹二人都是激動不已。
“你竟然要嫁了...”玉竹坐在秀娟的身邊，細細得劃過喜服上的花紋，感嘆道。
“你也總會遇到的。”
“我不打算嫁了，就陪在娘娘身邊。”玉竹無所謂的說。想起什麼，看向身旁，緊張的開口。
“秀娟我不是....”
“我知道，沒事的。”秀娟好笑的揉揉她的頭。
玉竹愣住，秀娟變了，再也不會和她嘻嘻哈哈討論宮裡八卦了，不再一驚一乍的激動了，更不會大大咧咧的衝動了。好像，她已經成為了大人，而自己還是那個小女孩。這個認知讓她心裡非常難受。
“玉竹，玉竹...”秀娟發現玉竹突然沒聲了，定定的呆坐著。
“啊？啊？”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沒有啊，你是怎麼和王太醫勾搭上的，還沒告訴我呢！”玉竹笑嘻嘻道，掩掉心中的不安。
“什麼勾搭！說的那麼難聽。”秀娟笑罵道。
“我也不知道，大抵感覺來了，就這樣吧。”秀娟也不知幾時對王太醫有好感的，只是覺得喜歡了便是喜歡了。
“秀娟，你要幸福。”玉竹非常捨不得這個好姐妹。
“嗯嗯，你也會幸福的。”秀娟笑道。
玉竹想起楚雨霏的囑咐，故作神祕問道。
“那個樹青搶了你的位置，有沒有心裡不舒服？”
“別瞎說，那是皇上身邊的宮女，豈能我能比，自然是好的。”秀娟壓低聲音。
“我又沒說錯...她哪裡一下子哪能記得住安嬪娘娘的喜好。”玉竹撇撇嘴，不服。
“安嬪娘娘如今並不需要怎麼服侍。”秀娟不鹹不淡的說。
“啊？為什麼？”
“我哪裡知道呀，娘娘也不跟我說了。”說著聲音便小了。
“你呢，芍藥姑姑她們都還好吧？”這下輪到秀娟問呢。
“還好，娘娘的身子差不多好了。”玉竹還沒回神，就順著秀娟的問話回答了。
“對了。”秀娟起身去櫃子裡尋了一番，拉出一個小木匣，捧著過來。
“這是我這些年得的首飾玩意兒，現在送你了。”推到玉竹的面前。
“我不能要，你帶出宮去。玉竹自然是拒絕的。
“這些都是有印記的，不能換成銀兩，娘娘之前說會送我一也沒名字的，這些我留著的也無用，還不如留你玩，打賞也是可以。”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這些皇家印記的東西只會遭人惦記。
“秀娟，你真好！”玉竹也不推辭了，這是她的心意。
秀娟笑笑不說話。
“捨不得你走。”玉竹悶悶道。
“我也捨不得你，最近沒事就來我這裡玩吧，我不用幹活天天無聊死了。”
“好呀！”玉竹也是如此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