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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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苦盡甘來
“吸氣……吸氣啊娘娘！吸氣……呼氣……，快！快用力，娘娘……”產婆的聲音及時響起，提醒著楚雨霏的動作。
因為用力和疼痛，楚雨霏有些掙扎，剛剛醒來，又十分虛弱，叫不出聲，只能掙扎著。
一旁的芍藥和玉竹，連忙上前固定住楚雨霏的手腳，以免她劇烈的動作傷害到自己，和腹中的胎兒。
“太醫！太醫！”莫焯鈞見狀連忙跳起，揪住了太醫的衣領，樣子憤怒極了。
老太醫被嚇得失了魂，哪裡還有膽子回話。
只見莫焯鈞把太醫拉到了楚雨霏面前，指著她質問道：“難道就沒有法子，減少她的痛苦麼？”
一看皇上莫焯鈞已經鬆了手，老太醫連忙“噗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著說。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這女子生產的過程，微臣就算用盡畢生所學，也幫不上什麼忙的，一切都要看楚嬪娘娘自己……”
太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莫焯鈞一把扔到了屋外。
看著楚雨霏一臉的汗水已經沁溼了青絲，身下的血水換了一盆又一盆，心疼不已的莫焯鈞，情緒已經微微失控。
“皇上……”楚雨虛弱的輕喚出聲。
莫焯鈞連忙走到楚雨霏的身邊，牽起她的手，緊緊握住，莫焯鈞能明顯的感覺到，楚雨霏還在用力。
“不要……不要……怪……別人……”楚雨霏見到莫焯鈞這幅樣子，實在忍不住，想要安慰安慰他一下，奈何陣痛實在難忍，楚雨霏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啊……啊……啊……”楚雨霏又恢復了之前的叫喊聲，並且一聲更比一聲高。
讓一旁聽著的人，感到十分揪心，玉竹早已泣不成聲，明明不敢看不敢聽，但是任憑芍藥怎麼趕，玉竹都不願離開半步。
莫焯鈞緊緊地回握住楚雨霏的手，成為楚雨霏力量的支點，感受著她一次次的疼痛。
“啊……”楚雨霏又是一聲高昂的叫喊，讓莫焯鈞更是一驚。
正欲暴躁，卻聽見後方的產婆突然激動的喊道。
“娘娘！用力啊……能看見孩子的頭了！娘娘……快用力啊……”
莫焯鈞不由的興奮起來，更加用力地握住楚雨霏的手。
“啊啊啊……！”楚雨霏力竭聲嘶的叫喊著，身子因為用力，高高的揚起，面部早已變得猙獰起來，彷彿一條頻死的魚，正在進行最後一口呼吸。
“娘娘！……”玉竹哭喊著奔到床邊，也顧不上身邊就是皇上莫焯鈞了。
楚雨霏的這一聲叫喊維持了許久，聽得就算是坐在隔壁的蔣雪晴等眾嬪妃，皆是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只有葉赫婷依舊威嚴的坐在高坐上，許是早已明瞭生子之痛。
“用力啊！娘娘！用力啊……”產婆急切的喊道，楚雨霏的下身，已經慢慢顯現出了孩子黑黑的腦袋。
不肖片刻，楚雨霏的漸漸沒了聲響，身子回落到**，莫焯鈞眼疾手快的，傾身上前，抱住了楚雨霏的墜落的身子。
“生了！生了！”產婆報喜。
大
殿上的瑾妃蔣雪晴，聽到這一聲，站立的身子驟然坐下，目光呆滯，再沒了動靜了……
因為汗水，楚雨霏的身子顯得有些冰涼，莫焯鈞心疼的皺起了眉頭，顫聲問道。
“冷麼？”
楚雨霏在莫焯鈞的懷中，感覺了安穩，經歷非凡的她……在這個時候看破了生死……漸漸釋懷……
看著楚雨霏沒有搖頭，也沒有說話，莫焯鈞攏著她的雙手，逐漸的緊了，兩幅身軀，靠的更近了一步。
隨著產婆“咔擦“一下剪刀響，新生兒的第一聲啼哭，響徹了芍藥宮。
玉竹興奮地跑上前去，在產婆的身後，左邊伸出頭看看，右邊又伸出頭看看，有趣的看著產婆為孩子洗去身上的淤血。
“娘娘！皇上！是個小……”洗乾淨的孩子，讓玉竹馬上瞧見了性別，玉竹激動地轉身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復又起身說道。
可話說了一半，突然面露驚恐，呆愣在了原地。
“小什麼？高興地連話都說不明白了？”莫焯鈞失笑問道。
過了一會兒，覺得玉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連忙低頭。
果然，懷中的楚雨霏早已沒了聲響，安靜的躺在莫焯鈞的雙臂間，蒼白的像個瓷娃娃，面容發十分安詳，只是……雙目……緊閉。
“雨……雨霏……”一時間，莫焯鈞也被嚇的說不出話來，聲音顫抖輕聲喚著楚雨霏的名字，騰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覆上楚雨霏的人中。
還好……有呼吸……
“還愣著做什麼！叫太醫啊！”莫焯鈞怒吼道。
玉竹連忙跑出了門去，可是這樣的動靜，哪裡還需要專門叫人出去喊，以為太醫早早就聽見了動靜，等著莫焯鈞這一聲，然後一個箭步就衝了進來。
“皇上現將娘娘放平吧！”為首的老太醫恭敬的說道。
莫焯鈞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還是將楚雨霏放了上去。
“微臣們現在要為娘娘施針，留兩位宮女即可，還請皇上先行退避吧”老太醫顫巍巍的請求道。
“朕不走，朕就在這裡看著！”莫焯鈞的語氣裡是不容置疑的態度。
太醫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忙碌的為楚雨霏施起針來。
燒過片刻，一一檢查之後，氣息平穩，脈象也恢復了平和，沒有什麼產後大出血的跡象，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為首的老太醫緩緩走向莫焯鈞，謹慎道：“皇上無需擔憂，楚嬪娘娘只是早產，又是第一胎，耗費力氣過多，太過勞累，所以昏睡了過去，但生產過程並無大礙，休息好了，便會自行起來。”
老太醫低眉垂首，站在莫焯鈞面前，等待著他的回覆。
可不料，等了許久也沒動靜，正欲斗膽抬眸檢視，身後傳來一片驚呼。
“皇上！”
老太醫身前的身影應聲倒地。
……
時間過了許久，楚雨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久到她以為這一世只是一場夢，久到她以為自己還是終日躺在那個平冷的冷宮的地上。
不對……楚雨霏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邊暖暖
的，甚至有些燙，好像是個人，不可能……定是睡久了糊塗了……
楚雨霏一點點的睜開眼睛，因為休息的十分充足，她的思路很是清晰，因此，她並沒有立馬張開眼睛，已被被光照射到。
然而，等到睜開了眼睛，楚雨霏才發現，四周十分昏暗，室內並沒有點燈，只有窗外的點點月光，但足以讓楚雨霏看清，這樣的窗紗……這樣的擺設……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芍藥宮……
“醒了？”
突然一聲嘶啞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著實讓楚雨霏嚇了一跳。
一個機靈轉身，四目相望，楚雨霏的身子瞬間由警戒狀態，又恢復到柔軟。
“皇上？”楚雨霏驚撥出聲。
莫焯鈞笑眯眯的看著楚雨霏，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
“朕已經……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你這樣喚朕了……”
莫焯鈞嘶啞的聲音帶著有些落寞，一時間讓楚雨霏有些慌了神。
“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生了孩子，做了母親了？”
莫焯鈞打趣兒完，許是自己也覺得十分好笑，竟失笑出聲，熱氣噴在楚雨霏的臉上，癢癢的……
“是男孩還是個女孩？”楚雨霏有些興奮地問道，言語中也帶著些許笑意。
“那你希望是個男孩還是女孩？”莫焯鈞好像沒有開夠玩笑話一樣，一出口，還是打趣兒的話。
楚雨霏也不著急，也未惱，笑著反問道。
“那皇上呢？皇上是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女孩！”莫焯鈞不假思索的答道。
楚雨霏聞言笑了笑，心想，莫不是在安慰自己吧。
“那皇上如願了麼？”
“不知道！”莫焯鈞回答的理所當然。
“啊……？！”楚雨霏驚撥出聲，連忙坐起，生怕孩子出了什麼意外。
“孩子呢？孩子呢？報來我看看……玉……”
話還未說完，莫焯鈞一個用力，將楚雨霏拉入了懷中。
而楚雨霏的脣正好落在莫焯鈞的脣上……
楚雨霏嚇得不敢動彈，又是過了好久，莫焯鈞慢慢的將楚雨霏抱緊，把她的按到自己的懷中。
楚雨霏只覺得，莫焯鈞的呼吸，離自己的耳朵越來越近。
“還沒發現麼？”莫焯鈞的語氣有些無奈。
楚雨霏趴在莫焯鈞的懷中，隨著莫焯鈞的開口說話，跟著他一起抖動，倒是十分有趣。
楚雨霏並未理會莫焯鈞的話語，在莫焯鈞溫暖的懷中，自顧自的笑起來。
莫焯鈞的身子先是一頓，然後拍了拍楚雨霏的頭，失落道。
“朕……朕在發熱啊……”
“啊？”楚雨霏又是一聲驚呼，連忙撐起身子，高高的，從高處俯視著莫焯鈞。
而楚雨霏的雙手，正好撐在莫焯鈞的胸腔上，不免讓他一陣胸悶，差點喘不上氣來。
“啊！”這下輪到莫焯鈞叫了，只是他的聲音是楚雨霏的好幾倍之大。
門外守著芍藥和常伺等人聽罷，哪裡還顧得上什麼，一併闖進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