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玉竹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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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玉竹的轉變
“娘娘想去雨馨殿，奴婢陪您去吧。”玉竹望著楚雨霏堅定地說道。
楚雨霏卻一直都不說話，望著空蕩蕩的庭院，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想起去年這個時候，楚雨霏雖是抱著復仇的心思，心機滿滿的回到這個東楚的深宮之中。但決心強烈的還未逼著她自己步步前進，甚至還心有餘力的相信起初見不久的掌事姑姑芍藥，而有了將玉竹送出宮去的念頭。
可也就只有一年的時間，一切都不一樣了，楚雨霏步步為營，卻意外的迎來了孩子，本想主動出擊，卻還是因為孩子，不停地保守防守，總是一步小心的傷害到了身邊的人。
大哥是，玉竹是，阿魏也是……
總是漫無目的的想著今後的該如何走下去，想著強大了在保護著是身邊的人，卻在一步一步的旅程中，一部一部的過程中，將她們失去了。
玉竹本就是剛出閣的小姑娘，阿魏許是在她短短十幾年間見過的，最英勇，最聰慧，最冷血卻又無私之人，只因為他是靜王莫焯添的死侍。
不過玉竹不知道，楚雨霏也不知道，總是情竇初開，情難自禁。
許是看見楚雨霏望著天地出了神，許是心思細膩覺得楚雨霏在她人面前有難言之隱。
神奇的是，白甜和莊嫻，不約而同的，一齊出聲道。
“姐姐既然已是無事，妹妹們就先行告退了。”
聲音雙雙重疊，將楚雨霏從思緒中。
就連白甜和莊嫻也不由得給看了一眼，是的，兩人都說的“妹妹們”，意欲離開之意，不用更加明顯了。
楚雨霏淺笑，望著她倆，淡淡道：“早些回去吧，昨個兒鬧了一晚，累著你們了。”
楚雨霏的語氣很是溫和，昨晚事發，白甜和莊嫻的關心已是溢於言表，她又怎麼還會裝作不知曉呢。
待白甜和莊嫻兩人告退之後，楚雨霏才將視線轉向玉竹，眉頭輕蹙，一邊瞧了眼兒阿魏，一邊輕聲道。
“玉竹，本宮就問你一句，放得下麼？”
玉竹的眸子倏地紅了，突然雙腿跪地，鄭重其事的對楚雨霏說道。
“娘娘！玉竹不甘心！”
聞言，楚雨霏的眼眶也蒙上了一層水霧，她艱難的挺著肚子，彎下腰。
“娘娘！”玉竹不免驚呼道。
“先起來，隨本宮去雨馨殿吧。”
……
當楚雨霏帶著玉竹來到雨馨殿外的時候，還未進門，就聽到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楚雨霏與玉竹相視一眼，輕聲說道。
“一會兒進去，切不可以意氣用事。如今，皇后娘娘雖然仁德，但也斷斷不會因為我們，而輕易做出一些什麼決斷。所以，不要妄想為阿魏討回公道，更不要妄想改變皇后的意圖，明白麼？”
玉竹先是迷茫的看著楚雨霏，後又望了望面前的金碧輝煌的雨馨殿，堅定地點了點頭。雖然皇上莫焯鈞對自家娘娘已是非常寵愛，雖然皇后娘娘與皇上的感情看起來並不深厚，雖然皇后娘娘平日裡十分節儉，但這都不是剝奪她，作為一個皇后，享盡榮
華和天下尊敬的理由。
楚雨霏見狀，也不再理會玉竹了，加快身下的步伐，與玉竹之間恢復了主子與奴才之間，正常的距離。而玉竹也漸漸低下了頭，隱藏住了自己的鋒芒。
“臣妾從來不曾說謊！皇后娘娘縱是為了故意包庇楚嬪，也不用這般對待臣妾吧！”
楚靜秋的嘶吼，響徹整個雨馨殿的大殿。而皇后葉赫婷，已是儀態萬方，一派國母風範的模樣，坐在高位置上，眼神中盡是鄙夷。
這也是楚雨霏唯一慶幸的一點，楚靜秋除了為不惜代價的討好皇上莫焯鈞之外，她從來不會考慮其他，總是喜歡莫名與其他嬪妃樹敵，這也是為何，每次楚雨霏都能夠化險為夷的 緣故。
“哦？那楚嬪就想問問靜秋，皇后娘娘到底是包庇了本宮什麼，惹得靜秋竟然這般想要制本宮於死地！”
楚雨霏清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很快，引起了殿內旁人的注意。
“楚嬪娘娘吉祥！”
成嬤嬤等人突然見到楚雨霏，趕忙俯身打禮兒。
楚雨霏皆是微笑面對，然後帶著玉竹，也恭敬地對皇后葉赫婷福了福身子。
“不知道楚嬪突然前來可有打擾到皇后娘娘？”
“無妨……只是這惠嬪真是太過倔強了。”皇后葉赫婷雖然嘴上說著楚靜秋，但眸子卻是對著楚雨霏的，她恩是無奈的說道。
“呵呵……娘娘有所不知哦，臣妾的妹妹，靜秋，可是從小就最是頑固絕強的。”楚雨霏的臉上也是帶著些許溫和的笑，彷彿只是在和皇后葉赫婷話些家常，聊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自打楚雨霏進殿開始，楚靜秋就開始咬牙切齒，沒有了方才喧囂的模樣，只是死死瞪著楚雨霏，偶爾還喘喘粗氣兒。
終於，這時楚雨霏和葉赫婷一派和睦的模樣，深深地刺激到了楚靜秋，她尖聲叫嚷著，不顧一切衝向楚雨霏。
只聽“啪”一聲，楚靜秋還未完全站起，站在楚雨霏身後的玉竹，已經測身上前，重重的向楚靜秋揮了一巴掌，楚靜秋應聲倒地。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面對皇后葉赫婷探測之意的楚雨霏，眸子裡也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之意。
“玉竹……”楚雨霏避開葉赫婷的視線，輕緩出聲。
“惠嬪娘娘！二小姐！這是奴婢最後一次尊稱您為二小姐，奴婢自幼與小姐們一起長大，但到此時，仍然不知道為什麼二小姐會變成這樣，但是，奴婢絕對不允許您在傷害我家娘娘，別忘了，娘娘現在腹中懷的是龍子，惠嬪娘娘可擔當不起！”
玉竹的聲音早已沒有了平日裡的柔和，而變得盡是冷酷之意，讓聽到的人不自覺的微顫一下。
楚靜秋則是已是呆愣的半躺在底下，眼神空洞，彷彿沒有了知覺。
楚雨霏雖是驚訝，但是心中也漸漸明白的玉竹的意思。
皇后葉赫婷不由得走下座位，緩緩地來到楚雨霏的身邊，望著她，輕聲道。
“楚嬪可有受傷？”
“臣妾沒事。”楚雨霏盈盈俯身，望著葉赫婷恭敬答道，卻看見葉赫婷正眯著眼
睛看著玉竹，而玉竹則像沒有察覺到般，依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玉竹突然抬頭定睛看著楚雨霏，然後眨了眨眼睛，楚雨霏心中有些好笑，好在，玉竹還有過去的影子 。背過身去，楚雨霏在葉赫婷不易察覺的角度下，緩緩點了點頭。
“不知道皇后娘娘想要如何處置惠嬪？”
楚雨霏朗朗開口，言語間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皇后葉赫婷顯得有些為難。
“不管本宮如何處置，惠嬪她都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所以本宮只好一直審問。”葉赫婷略顯疲憊的揉了揉眉間。
楚雨霏望著葉赫婷這般為難之色，不經意的挑了挑眉，來回踱步起來。
“確實不好辦。但臣妾已是忍耐多次了，雖不敢說向皇后娘娘討個公道。此時，倒像是再為娘娘排憂解難了。”楚雨霏突然幽幽開口說道。
“哦？如果是楚嬪作為本宮，會怎麼做？”皇后葉赫婷驚疑道。
也不知道是葉赫婷無意見這麼說的，還是故意試探楚雨霏。
楚雨霏恭敬地挺著大肚子，俯身道。
“臣妾不敢代替皇后娘娘做任何決斷，但臣妾知道事事都不用做到些極致，意思到了就好。”
言畢，楚雨霏望著被幾位宮人壓在地上的楚靜秋，確保自己的安全，才起身走到葉赫婷的身邊。
“你這個賤人，楚雨霏！你是賤人，你就非要知我於死地麼！”楚靜秋見狀，在宮人們的禁錮中，劇烈的掙扎起來，嘴裡滿是汙言穢語的叫喊著，但卻沒有人再拿她當回事。
“寺廟……”楚雨霏在葉赫婷的耳邊輕輕說道。
皇后葉赫婷聞言，打量的看著楚雨霏，卻見楚雨霏微微一下，已經俯身打禮兒，準備告退了。
“臣妾只是聽說娘娘自昨夜，到現在都為了臣妾的事情，一直沒有休息，所以過來看看，現下事情快解決了，臣妾就不過多叨擾了。”
葉赫婷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目光灼灼的看著楚雨霏，然後略微的點了點頭。
楚雨霏連看都沒有看，還在那裡大聲叫嚷的楚靜秋一眼，隨機帶著玉竹轉身離開了。
待兩人離開雨馨殿老遠，玉竹才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低聲開口問道。
“娘娘方才怎麼跟皇后娘娘說的？”
楚雨霏微微一笑，氣定神閒的輕聲道。
“本宮對皇后娘娘說，讓她將惠嬪送去廟裡。”
“廟？寺廟？”玉竹疑惑道。
楚雨霏點了點頭，又起步向前走去。
“娘娘！這樣太便宜惠嬪！”玉竹不甘的說道，聲音裡竟帶著些許哭腔。
楚雨霏轉過頭來，無奈地嘆了口氣，牽起了玉竹。
“現在我們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隨意要了一個後宮嬪妃的命，我們能做的，就是讓旁人皆看到我們的仁慈，特別是皇上，但是同時，我們也要儘自己所能，將危險推得遠遠兒的，但你放心，惠嬪再想回到皇宮已是不易，等她回來之時，便是我們主僕討債之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