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我的床你做主 這樣的婚姻,你想要?

我的床你做主 這樣的婚姻,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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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床你做主 這樣的婚姻,你想要?

滕曼萬分震驚的回味著最後兩個字,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就**了?誰?這是說的誰?

溫景之閃身進來,望著一臉慘白的滕曼,不明所以,“怎麼了,不舒服麼?”他緊張的走上前,雙手還沒觸及她的肩膀,她人已退開。

一雙迷惑的大眼,似被一層厚厚的濃霧掩蓋,一片茫然,還有慌亂和,驚懼?

溫景之指尖一蜷,慢慢握起來,她的這表情,讓他有很不好的感覺,瞥見她手中緊緊攥著的手機。

“誰的電話?出什麼事了嗎?”

“誒,我說,你們這是在玩兒哪出啊?大傢伙都等著呢,要看,晚上回家看去!”滕冀忙的暈頭轉向,一回頭,見這倆當事人像牛郎織女似的杵那兒兩兩相望。

“滕冀,你出去,把門,帶上。”滕曼的聲音似乎在顫抖,卻夾雜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堅決。

滕冀滿臉疑惑,望向溫景之,只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告訴我,我,我是,我們是什麼關係?”滕曼壓抑的厲害,抱著雙肩,白霧藹藹的雙眸蓄滿水汽,泫然久久,才不堪重負的顆顆滾落!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這男人的不對勁,還有父親對他的態度,原來,他們那時竟是因為這件事?從杭州退婚,到最近,她經歷了太多,思想的負擔和心頭的壓力,不是一點點。

溫景之心頭狂跳,他千防萬防,沒成想,卻壞事兒在最後的關頭!

“曼曼,你聽我說——”他上前一步,想要擁住她。

可現在的滕曼卻是避他如蛇蠍,搖著頭後退,一步又一步,那樣子,像是要徹徹底底的走出他的世界一般!

不,他不允許!

溫景之不管不顧,上前攥住她的皓腕,前所未有的慌亂,“曼曼,不要避著我,你聽我說!”

從一開始的掙扎,到後來的大力推拒,滕曼接近崩潰的邊緣,“這算什麼?這樣的婚姻,你想要?”

眼淚糊弄了滿臉,哭花了妝容,喊啞了嗓子:“放開,別碰我……”

溫景之唯一能做的,便是緊緊的將她按在懷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拍撫她纖瘦的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別哭,曼曼,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保證過,會給你一個解釋,你只要相信我,好不好?”

此時的滕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發不出聲音來,一個勁兒的低低的悲鳴,嗚咽過後,喉嚨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如果不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她定然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停。

滕冀和溫行昀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騰遠山尋了個藉口,將家裡的其他人都先送走。

眼看這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客人們都已經安排就緒,就等著倆位主角閃亮登場了,奈何遲遲不出現。

柳如儀心裡頭有不好的預感,自從那天以後她都是心神不寧的。這個兒子呀,做什麼事情都是極有分寸的,可這一次,她應該要阻止的,這事兒太荒唐!起碼,得要等鑑定結果出來再做打算!

瞥了眼大廳的時鐘,按理,這時候迎親的車隊都應該要出發了,可還是沒動靜。

柳如儀來回在原地打轉,沒法子,就撥了個電話給溫行昀——

聽完,她整個人差點沒急暈過去,就怕臨了出這樣的事兒,好在溫耀祈這會兒已經上了遊輪,陪客人去了。

顧不得腳下步子的虛浮,不禁又加快了些,雖然不合禮節,她也得要趕過去看看!

滕曼的臥室外面,騰遠山是烏雲罩頂,安玉素臉色煞白,不停的上前拍著房門,“小曼,開門呀,有什麼事情你開了門再說!”

“砸了,我進去看看!”

安玉素一把攥住他的手,“你幹什麼?也不看看這什麼日子。”

那怎麼辦?

兩人正爭論著,房間從裡面被溫景之開啟,他原本好好的髮型,此刻不知怎麼,凌亂的不成樣子,身上的西裝也不見了,白色襯衣的袖釦大開,亂七八糟的挽至手肘處。

騰遠山見狀,一顆心直直的往下沉——

“爸,婚禮,暫時取消吧!”聲音不輕不重,竟如有萬鈞之力叩在每個人的心門上!

這是他說的唯一的一句話,之後便仰在門板上重重的吐氣,一隻手臂橫放在眼前,遮住那一臉的疲憊。

眾人皆是一臉的失色,卻是沒人敢上前問為什麼,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氣氛,瞬間沉重壓抑!

“取消?!”柳如儀腳下發軟,一步一步的上樓,聽到這倆個讓她心驚肉跳的字眼。

“你知道今天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嗎?你說取消?你丟得起這人,溫家還丟不起呢!”不是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一切都沒有問題的麼?

柳如儀在兒子面前站定,胸口劇烈的起伏。

騰遠山自然也是知道事情的緩急,也不跟溫景之大招呼,徑自進了門,看見滕曼倚在床頭,雙眼空洞,沒有焦距。化得美美的妝,也被淚水浸花。

騰遠山看得心裡頭特別不是滋味,一抽一抽的疼,“小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問完,他耐心的等著她來作答,良久,才聽到一個沙沙的聲音:

“爸,我以後,還能叫你爸麼?”

這句話,多少無奈,多少心酸!

騰遠山那樣一個喜怒不輕易形於色的人,有哪一次的失控不是跟眼前這丫頭搭上邊兒的?她無疑是他這些年來最大的精神寄託,雖然沒有放到嘴上來說。

騰遠山伸出粗糲的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聲音哽咽,“傻孩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爸,你也只能姓滕!”

禁不住的老淚縱橫,就像是幾十年前在醫院抱起手術檯上冰涼的她,那個時候,也是這種感覺,那種失去骨肉的痛,今天,偏要再次上演一遍!

滕曼訝異於父親的示弱,她從未見過他為誰而哭過。

“爸,您能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嗎?我要聽所有的事情!再也不要欺瞞我,我已經長這麼大了,不需要你們藏著掖著的怕我受傷害。”

騰遠山點點頭,“可是,小曼,不是在這個時候,你知道外面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今天這場婚禮嗎?所有的事情,都等過了今天再說,好不好?”

過了今天?過了今天,她就是溫景之的妻子了!

“那你告訴我,我該稱呼他什麼?老公?小叔?還是,小舅?!”滕曼又哭又笑,可不就是好笑麼?這樣戲劇化的狗血事件,竟比小說裡電視上還要讓人不齒。

溫景之在床尾佇立了良久,她是在叫給自己聽,他知道,她在責怪,她,有這個權利。

“爸,你出去吧,就說,婚禮取消,其他的,容我再想想。”到這一步,他也不想逼迫她。

“景之,這怎麼行?會鬧大笑話的,不行,絕對不成!這讓你以後在軍裡如何立足服眾?”婚姻又不是兒戲,要是沒有到今天這一步,取消也就取消了。

“爸,按我說的去做吧!還有,讓我媽和行昀照顧好老爺子,他有高血壓,帶著他的私人醫生去——”

溫景之煩亂的扒扒短髮,在床前踱來踱去。

“好了,你們這是在演苦情戲嗎?”滕曼無聲的抹著淚,一張口,喉嚨嘶啞的更吃過糠似的,一刀一刀的在劃。

“我去,這,已經是第二次,我不能,兩次都在摔在同一個高度上。大不了,以後離婚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說,是吧小舅!”

那雙噙著水氣的眼,不帶一點溫度的直射向溫景之,這個男人狠起來的時候,當真不會顧到別人的死活。他明明知道整個事情,卻能忍心不跟她講,這種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他敢做,可她,不敢!

兩個男人倒是皆一徵,還是溫景之回過神來,“曼曼,你又何必這樣說,我說過,有個婚禮和沒婚禮在原則上是改變不了什麼的,你忘了,我們結婚證都領了幾個月了。”

他就知道,她會退縮。這是一早便在心中定下的事實,所以他要瞞著。原本是決定在鑑定結果出來後,再跟她說,如果她是騰遠山的女兒,那麼自然是問題不大,如果她是唐憲的女兒,那麼,她從此後也只能是騰遠山的女兒,結果不會變,變得只是他的認知。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在那些打算中,卻沒有一個是打算讓滕曼離開。

是啊,這是鐵定的事實,她又在掙扎什麼呢?

滕曼抹了抹鼻翼的一側的淚,緩緩從床沿站起來,“走吧,耽誤了好些時間了!”

溫景之並沒不上,只是狠狠的盯著她,從她的眼裡,他看不到一絲的放開,只有無邊的不信任和嘲弄。

這,就是他要的?

“取消吧,你這樣子,洗個澡,睡一會兒——”

滕曼死死的將指甲往手心裡攥,逼出臉上的無所謂,“怎麼,又不敢?呵……”

溫景之的眉頭,越發的緊蹙,“曼曼,但凡你有一絲向著我的心,也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他幽幽的像是在嘆息,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滕曼悽然的笑,“是,誰讓你們自作多情的,你們自以為的為我好,恰恰是我最不要的!”當她是傻子一樣的擺佈麼?

溫景之自知再說下去,兩個人又得相互生悶氣,看,這就是不坦誠的結果,他忘了他的曼曼也是個倔脾氣,確實,他自以為的為她好,也許是另一種的傷害。

他神色複雜的望著滕曼,眼神黯淡,“那你現在都知道了,說說,你的決定吧!”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將他置於何地?憋在心裡的一句話,就那樣不禁思考的蹦躂出來。

滕曼不由一滯,她的第一反應是荒謬,然後是一陣心慌,至於決定,她還真沒有考慮過。

她的迷茫和猶豫,讓溫景之期盼的心,一點一點的冷卻,兩個人在一起時的感覺,難道能作假麼?讓她做個決定就這麼難?

氣氛驀然的繃緊,隨著溫景之落寞向門口而去的動作,在尋找著一個突破口。

“你在外面等一等,我把自己收拾下,這個樣子也沒法兒見人。”滕曼說完,便徑自朝浴室走去。

和溫景之的面無表情相比,騰遠山是重重的舒了口氣,隨後,是更為深切的心疼。

經過這樣一個突發事件,大家的心裡都各自存了心思。

這是一場高管政客、各路精英雲集的矚世婚禮。

遊輪的裝修之奢華,格調之高雅,無一不詮釋著它的貴氣逼人。

卻也只是這樣。

雖然,它的名字叫truelove,真愛之輪。這名字聽說是溫景之給起的。

因為來的太晚的緣故,很多即興節目都來不及,只是簡短的由軍區覃司令作了一番證婚詞。

兩人皆是默然的說著誓言,然後交換戒指,儀式倉促的結束。

開席,時間已然過了午時。

新郎新娘從頭到尾是機械的任由主婚人擺佈,像是兩具精緻的人偶娃娃,看著光鮮亮麗,實則愁雲慘淡。

光看敬酒的環節,就能窺出一二。溫景之自然是萬年不變的淡笑,一切禮儀仍然周到的叫人挑不出一絲的岔子,平日裡多會周旋的一個人,如今卻是來者不拒,任誰端來的酒他都一口悶,害的身為伴郎的吳天只有站在邊上乾瞪眼的份兒!

老大今兒是太興奮了吧?莫不是故意要將自個兒灌醉,好讓他們鬧不了洞房吧?乖乖,這也忒狠了吧!

滕曼扯了他的下襬好幾次,他只是轉頭非常溫柔的衝她笑,輕輕對她說沒事兒。

這一幕幕在別人眼中是小兩口感情好的表現,只有滕曼自己心裡清楚,他的那一眼,跟平時有著多大的不同!那種隱隱的疏離和淡漠,著實刺傷了她的眼。

她又何嘗不是,心裡的矛盾和苦楚,又有誰來替她分擔?

若硬要她說這場婚禮帶個她的驚喜,那麼只有一個:閔飛月。

那個因換上男友眼角膜而復明的女孩兒!

她如今竟然是軍區空軍部的特種飛行員?滕曼很是訝異的望著她,瞥見她的肩章,一槓二,中尉。很難想象,那時候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能是現在這等英姿颯爽的模樣!

滕曼在心裡唏噓了良久,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應該是溫景之請過來的客人吧?

總算是一桌一桌的過去,這才剛剛到了一半,男人就吃不消了,可不是麼?拼老命了!

溫景之縱使是海量,空腹灌下去那麼多的酒,也hoid不住!

滕曼正好藉此機會,扶著他先撤,前面就交給溫行昀,伴郎吳天和伴娘莫輕衣。

兩人跌跌撞撞的,相攜來到遊輪佈置好的房間,滕曼撐著他高大的身體,腳下高跟鞋都快要吃不消了。

這酒喝的,特麼越喝越清醒!只是渾身沒力站不住,溫景之濃眉深蹙,攜帶著酒香的溫熱氣息,不停的噴灑在滕曼光裸的脖頸處,薰紅了那一片肌膚——

“自己有多少的量你難道不知道麼?”滕曼嗔怪的口氣聽著似有些心疼的味道,這讓溫景之心頭暖暖的。

將他扶到**,這才有功夫打量這間房,統統都佈置成了喜慶的紅,不是大紅,而是粉紅,和玫紅。連**也灑滿了粉紅的玫瑰花瓣,淡雅而柔潔。

睇了眼**的男人,他似乎很不舒服,性感的薄脣微微張著,似在囈語,滕曼湊近了一聽,隱約是聽到一個水字。

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忖了下,扶起他的上半身,坐在他的背後,將水杯擱至那乾涸的脣邊。

溫景之的意識異常的清楚,吃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奈何就是張不動。

“老婆,熱,難受——”

聲音更是難聽,而且一開口,強烈的酒氣就讓滕曼嗆了好大一口。當真不喜歡酒鬼!

滕曼不聲響的喂他喝完水,真想狠心扔下他不管,可奈何他硬是挽著她的腰不讓走,還將頭枕在她的大腿上,灼熱的呼吸就隔著一層綢緞,全數熨燙著滕曼的小腹。

自那片地方升騰起的一股子熱氣,燒得滕曼渾身像是被熱鍋上的螞蟻在噬咬一般的麻癢!

“你做什麼,要睡,好好的躺**睡去!我還要出去看看呢。”和他這樣共處一室,還不如到外面去招呼客人。她不能做到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不要去,陪我,不準走!”他的霸道,也不是第一天見識,可這一回,總覺著有那麼一點點懇求的味道在裡面,滕曼竟聽得有些澀澀的。

他怎樣都不肯鬆手,滕曼一時拿她也沒有辦法,只好又陪著他半躺在**,由於今天起得早,再加上一番的忙碌,連番的打擊,是身心皆疲,她很快便斜斜的倚在**眯了過去……

等她一覺醒來,竟發現自己好端端的睡在了被窩裡,腰間照例是被一隻長臂給圈得牢牢的。

滕曼緩緩的轉頭一看,男人的眸色似染上了皎潔的月光一般,清亮且柔靦。

“什麼時候了?”她張了張嘴,沒想到自己竟真能睡過去。

溫景之撐起上半身,傾身一個吻,便落在她的眉心,“新婚快樂,溫太太!”這個新鮮的稱呼是如此的醇厚好聽。

滕曼先是羞澀的一笑,而後似想到什麼,笑意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輕鎖上的眉頭,接著轉開了臉。

“你把我們的新婚之夜給白白睡掉,說,要怎麼賠我?”男人忽略她的變化,一心要調動出氣氛來,便開始恢復他的本色,一頭短髮隨著他的不停轉動輕蹭,刺得滕曼的臉上癢癢的。

“別動,好好躺著不行麼?”他怎麼好意思提這茬兒的?難道一點都不尷尬的麼?

想到他們也許是有血緣關係的,滕曼渾身的寒毛就直豎!

溫景之擱在她腰間的大手,猛然間收緊,帶得她更加的貼近自己。

肌膚緊緻相貼,頓時生出一股子的氤氳來,滕曼一驚,這才發現,絲被下面的他們,竟是未著寸縷的!

又是羞惱又是窘迫,滕曼彆扭的擰著勁,不說話,就是不讓他有進一步的動作。

溫景之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她,薄脣挾著酒意清香,留連在她的耳邊,來回的輕舔,順著她美好的耳朵輪廓,不斷吹著熱氣。

“你都,睡了好一會兒了——”含著濃重的鼻音,溫景之腆著俊臉,不滿的控訴。

滕曼不用想的,就能知道他要做什麼,雙腿一直緊緊的夾著,不肯放鬆一點。

而他,也異常的有耐心,不急不躁,輕輕的摩挲,慢慢的開導,等她適應,等她放開……

“曼曼,不要拒絕我,好好的感受我,跟著你的感覺,不要壓抑自己。”

他明顯感覺到滕曼的剋制,原因他也明白。她對他的心,原本就不純粹,一開始是別無他法,後來是一種習慣,如今好不容易她一點點的開啟心結,又出這事兒。

她會縮回龜殼,是必然的。

溫景之一步步的進犯,滕曼死死的堅守,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小叔,非要,非要這樣麼?”滕曼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寒意,逼得溫景之再沒有堅持下去力氣。

他自她身上翻身平躺,舉起單臂遮住自己的眼。

好一會兒,他才聽到自己的發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不確定,“曼曼,是不是我們以後都會這樣了?如果,你是唐婉婉和唐憲的女兒,如果你是我的表外甥,你,就打算把我們的過去都抹殺掉!是嗎?”

有些話,一經說破,那對當事人來講,是何等的痛?

溫景之是第一次嚐到,將躲藏在陰暗中的傷口,揪出來,暴晒到空氣中的滋味,無處藏身,任憑來自各方的肆意侵襲。

原來,是那般蝕骨的痛!

滕曼在聽到‘表外甥’這三個字眼時,渾身不可抑制的滑過一絲顫意,然後越來越濃烈,濃烈到,她不得不縮緊自己的四肢,蜷縮成嬰兒在母體時的自我保護狀態。

淚意又開始肆虐,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當時唐婉婉打電話過來,她說:

“小曼,你不可以和溫景之結婚的,你們,你們可能是,是有血緣關係的……你是我的女兒呀,小曼——”

她原以為,從此後可以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幸福,可等來的,卻是這樣的晴天霹靂!

經過一整個下午的沉澱,她如今已不如白天那般的激動,“小叔,你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聽吧,就當,就當是可憐可憐我,一個活了二十五年的人,到頭來竟連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

滕曼幽幽的開口,她,果真不是安玉素的女兒,果真不是!

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女人的影像,那個她曾經見過兩次的女人,可臉部輪廓還是模糊的。

天氣並不冷,可滕曼縮在一角,她在瑟瑟的發抖,透過絲被,清晰的傳導至溫景之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心疼的無以復加,身體只能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意念,向她靠攏,將她抱在懷中。

感覺到她的身體明顯的僵硬,抖的更加厲害!

“曼曼,不要推開我。”連這樣的懇求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們之間本應是最最親密的關係,陰差陽錯的卻走到這一步。

溫景之嘆息著將頭埋入她的後頸,在那捧柔軟的髮絲中汲取些許的安慰,等心情稍稍的平復,懷中的人兒也不再顫抖如冬日枝頭的枯葉,才緩緩道來:

“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溫家和唐家的關係。我媽,和唐家逝去的老夫人柳如絮是同父異母的姊妹,不過,兩人的關係卻一直都不大好,加上唐家背景涉黑,十分的複雜,我們幾乎是沒有什麼來往的。”

是的,幾乎是沒有什麼來往,若不是當年行昀和滕曼跟唐炎之間出的那點事兒,他也不知道,原來,他竟是唐炎的表舅。溫景之吐出一口長長的氣,似乎是在極力剋制著心頭的不甘願。

“而你的母親,當年,她也確實是滕家收養的女兒,她和你父親兩情相悅,一直偷偷的在一起,後來,他們的事情被揭穿,雖不是真正的兄妹,但是他們的關係還是會影響到你爸當時的仕途,正巧那個時候,唐憲就出現,不久,你媽就和唐憲私奔了——”

“再後來,你媽就懷上了你,可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這些年,她並不在國內,對溫家和唐家的關係自然是不清楚的,所以,一開始,她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打算讓你這輩子都姓滕的。”

在說這番話時,溫景之中間停頓了兩次,他總是不願去想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真正的難以啟齒。

所以,她能去責怪誰呢?滕曼清淺的呼吸,臉上的淚痕也早就乾涸,後背貼上來的精壯胸膛,觸感像是裹著絨布的鐵疙瘩,熨的她直髮燙。

“曼曼,我不怕剖開我的心,擺在你面前,也不在乎世人說什麼,我只怕,身邊沒有你!”

背上傳來的心跳聲強勁而有力,如擂鼓般的傳來,滕曼不知該如何作答,她的心,很亂……

等待的日子倍感難熬,鑑定的結果,不是不能提前知道,而是不敢確定,如果溫景之願意,就是當天就拿結果也是可以的。

但沒人願意去這樣提議。一方面懇切的想快點知道結果,另一方面,又害怕得到的結果並不是所有人想要的,那種在矛盾中反覆煎熬的滋味,就好像是將自己扔進油鍋裡,炸一下,撈出來;再扔進去炸一下……

原本都安排好的,帶滕曼出海去玩幾天,雖然沒有蜜月,好歹也能心無旁騖的陪陪她,事態的失控,讓他存的那一點點小心思,也都成了徒勞。即便是沒有爭吵和冷戰,彼此間的傷害,也無時不刻的存在著。

遊輪的甲板上,兩人各自佔據著一個位置,天氣漸漸轉涼,即便陽光充足,在海上,也覺著有些陰冷。

溫景之出神的望著她良久,嘆了口氣,起身走進艙內,返回的時候手裡便多了條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