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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見血,愛封喉,不死不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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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見血,愛封喉,不死不休(三)

初春的風,帶著涼意。卻被窗戶擋在外面。

房間裡開著暖氣,那個睡在床上的女人已經到了溫暖的地方,可是她依然覺得冷,極冷。

身體綣成一團。雙臂抱在一起。

似乎是冷。

她臉上的蒼白,被紅色取代。臉頰上紅得驚人,那是屬於生病發燒的紅。

她似乎是不舒服,就算是睡著,眉心也是微微擰著。

嘴脣動了幾動,似乎是在說話,不過說什麼,沒人聽得清,又或者,沒有人聽。

顧承麒在下樓之後,本來打算去上班的

可是想到他走之前,丁洛夕的樣子,莫名的又停下了腳步。

那個女人,穿著睡衣,在外面呆了一個晚上。會如何?

不想管,不想猜。

那個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沒有關係。

他這樣想,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拉開車門走人。

重新上樓,盯著還睡在地上的女人。

她維持著原來那個姿勢,嘴脣泛著不正常的白,臉色也開始變紅。

她似乎是在顫抖,又似乎是在難受。

他有衝動,想將她從這幾十層高的樓上扔下去。為雲曦報仇。又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他又想叫人將這個女人送走,送到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就眼不見心不煩。

最後,他還是把她帶進了公寓。

他此時甚至是要慶幸,慶幸昨天自己發怒的時候,只破壞了客廳,否則現在,真的是遠處落腳。

將女人放回床上,動作稱不上溫柔,算是粗魯。

幾乎是一挨著床。丁洛夕就又一次綣起來。下意識地抱著手臂。

她冷。又難受又痛。

隨著她抱著手臂的動作,讓顧承麒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痕跡。兩道紅痕,極紅。

心口那裡,像是被人用針刺了一下,不深,卻疼。

那種感覺讓他又一次蹙起了眉。

疼?

他竟然還會覺得疼?

而且還是為這麼一個女人?

不可原諒,真的不可原諒

顧承麒呆不下去了,他突然轉身離開。

頭也不回,他甚至連被子都沒有為那個女人蓋好被子,就這樣離開了。

北都上班時間的高峰不能阻止顧承麒飛快的車速。

他的車子在車流中不斷的加速再加速。

當車子停下時,他才發現自己早已經駛離了市區。

眸光看著不遠處的墓園大門,他閉了閉眼睛,下車。

……………………

宋雲曦的墓就在墓區的最上面。

顧承麒每年都會來這裡好幾次,他的生日,宋雲曦的生日,宋雲曦的忌日。

這些特殊的日子,他只想跟雲曦一起度過。

五年多了,無一例外。

一個個臺階一點點向上。直到站在了宋雲曦的墓前。

墓碑上,宋雲曦巧笑倩兮,音容宛在,有如昨日。

雲曦,雲曦——

顧承麒在墓前坐下,指尖撫上宋雲曦的照片。

他的腦子有些亂。

初春的風,在這種地方吹著極冷。太陽已經升起,照在身上卻沒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的暖意。

冷,真的冷

雲曦,你一個人,睡在這麼冷的地方這麼多年,是不是特別寂寞,特別害怕?

我對不起你。

他背叛了她。

在她離開之後,他又有了別的女人。

雖然他可以跟自己說那是因為左盼晴希望他結婚生子。

雖然他可以跟自己說,他不過是想找一個女人。

可是背叛就是背叛,不管找什麼理由,什麼藉口都是可恥的背叛。

雲曦,你不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不要說你,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你死得那樣悽慘,那樣可憐,我卻背叛了你。

真的無法原諒。

他背叛了宋雲曦,還跟那個害死宋雲曦的女人有了關係。

更不能原諒的是。他竟然還對那個女人心軟了。

他竟然沒有不管那個女人的死活,他竟然又一次把那個女人帶回了他們住的地方?

“雲曦。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這一句,顧承麒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怎麼可以呢?

背叛在前,心軟在後。

他不但沒有幫宋雲曦報仇,他還——

後面的想法,那就是個禁忌,不能想,一點也不能

顧承麒只覺得痛苦,深沉的痛苦。

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吹來,也化不去他心頭的煩燥。

他坐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像。

對內心那些情緒,他一半抵抗,一半放縱。

抵抗著對丁洛夕的心軟,放縱著自己的痛苦,任心臟那裡,一點一點的痛將他淹沒。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上升到了頭頂。下午的陽光終於讓他有些迴歸了理智。

他轉過臉看著墓碑上宋雲曦的照片,對上她眼裡那溫柔的笑。

他的心狠狠一抽。

似乎是想抵抗那樣的心痛,他突然就勾起了脣角,那是笑,卻比哭還讓人看了難受。

“雲曦,我替你報仇。好不好?”

“你放心,我把她帶回去,真的不是因為我心軟,我只是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你相信我。”

請你相信我。

雲曦,你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他這樣說,不知道是在說服宋雲曦,還是在說服自己。

而那個藉口,讓他的心終於好受一些了。

他站了起來。

眸光在瞬間變得堅定了起來:“雲曦,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你相信我。一定。”

是的,他讓丁洛夕再回來,只是想要讓她更痛苦而已

沒錯,只是這樣。

也,只能是這樣——

………………………………………………………………

丁洛夕病得厲害。她前一天本來就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在家裡休息。

不防這樣凍了一夜,身體哪裡吃得消。

她一度發燒到了近四十度。

身體的熱度讓她整個人都不好受了,她的意識很昏沉,不能動,身體發軟,四肢僵硬,醒不來,也失去了感知。

周圍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也不知道。

顧承麒讓人把房子掃打幹淨了,傢俱什麼的,都換了新的。

換好之後,時間也已經是下午了。

他也懶得再去上班,跟祕書說了一下,把一些簡單的公事推到明天,推不掉的讓祕書把檔案送到家裡來讓他簽字。

至於丁洛夕?只是一個感冒,如果她就這樣病死了,那才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自己進書房處理公事一處理就是半天。

祕書明顯的感覺到頂著上司今天散發出來的陰沉氣息。

一句話都不敢多問,把事情解決了,就趕緊走了。

晚上顧承麒打電話讓阿姨過來給他做飯。吃飯的時候,他看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飯桌,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丁洛夕可不能病死了。他的報復,還沒開始呢。

他打電話請了私人醫生過來給丁洛夕看病

掛電話的時候,他不無惡毒的想,如果丁洛夕就這樣死了,那又怎麼能算得上是為宋雲曦報仇呢?

病死?

那樣太讓便宜她了。真的。他還沒有讓她更痛苦。還沒有好好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怎麼可以讓她就這樣死了呢?絕對不行。

醫生來看過,也留下了藥。

只是丁洛夕現在在生病,又怎麼吃得進藥?

顧承麒站在床邊,盯著那個女人半晌,最後扶起她的身體,將藥塞進了她嘴裡,喂她喝水,那個水卻沒有喝下去。

他的下頜繃得死緊,盯著那流出來的水,已經順著臉頰流入了頸項,再落入了胸口。

他的眸光越發的冷。極冷。

他用力的捏著丁洛夕的下頜,那個力道不輕,丁洛夕就算是在生病,也忍不住在夢中蹙起了眉。

“丁洛夕,乖乖把藥吞下去,你想就這樣死?還太便宜了你。”

他絕對絕對不會讓她就這樣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

再將水喂進她嘴裡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嚥了下去,那藥自然也是吞下去了。

顧承麒像是放鬆了,鬆開手。將剩下的藥丸用同樣的方法喂她吃了。

喂完了,也沒有再管丁洛夕。

他不想管。一點也不想。

他跟自己說。讓她吃藥,是不能讓她就這樣死了

至於其它,等她醒了再說。

洗過澡,看了眼床上那個因為不舒服,依然全身發紅,眉心擰起的丁洛夕,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複雜。

但也只有一下。

欺騙他的女人,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不舒服也是活該。

他的身體定在那裡,想著自己今天下的決心。

是了,她越不舒服才越好呢。

他越發的不想理,冷哼一聲,去了客房睡覺。

只是睡到半夜,他卻又起來一次。

他無可避免的想到了宋雲曦。

想到宋雲曦也是因為一場感冒,然後就沒有了。

他本來想去看看丁洛夕,可是又想到了,宋雲曦之所以會沒有,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錯。

既然是這樣,那他為什麼要去看她?

這一次,他重新躺下,繼續睡覺。

床怎麼這麼大?這麼空?

他有些不滿,不過這麼多年,他都這樣過來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個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再碰一下的,一下也不會。

………………………………

不知道是藥的關係,還是丁洛夕小草一般的生命力此時發揮了作用。

早上顧承麒進房間拿衣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丁洛夕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臉色

眉頭輕擰。

他伸出手撫上丁洛夕的額頭,又一次確認,她的燒已經退了。

內心湧起一絲不知道是放心還是其它的情緒,讓他的眉頭蹙得很緊,似乎是不滿。

這麼容易就恢復了?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不過燒退了,想來是死不了了。

死不了也好。她死了,他找誰去報仇?又怎麼幫雲曦出氣?

現在這樣最好,沒錯,就是最好。

不必再管她了。

他要去上班,恢復正常的生活。至於丁洛夕。等他回來,再想想要怎麼處理她。

…………………………………………………………………、

丁洛夕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睡了一天一|夜。身體的疲憊是其次,身體極累,非常的累。

睡太久,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她心裡知道,她又回到了顧承麒的家。

坐了起身,她的身體一軟,幾乎又要摔回床上。

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顧承麒人呢?

丁洛夕想到昨天的混亂,意識就有些空。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天。

眨了眨眼睛,身體難受得厲害,全身都疼,又軟。手腕那裡的紅痕退了,變成了淡淡的青色。

她動不了

。也不想動。

無力的躺回床上,瞪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昨天的一切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的從她的腦海裡閃過。

顧承麒說的話,顧承麒的表情,顧承麒對她的憎恨跟厭惡。

一點一點,無一遺漏。

那些情景每閃過一些,她就疼一些,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揪住,她喘不過氣來。

她其實早就明白了,這一天終究會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心口悶悶的痛。丁洛夕看著天花板,想著這半年來的幸福。

那樣虛幻,那樣不真實。

她要如何?

她真的不知道了。

她昨天已經解釋過了,可是顧承麒不想聽她解釋。

她愛顧承麒,在愛上他之後,她天真的想他或者對她有同樣的感情。

現在看來她太傻了。

她要堅持嗎?

那個放棄的念頭一經湧上,她的心沒有輕鬆,卻是更加的痛。

顧承麒,就是那懸崖上的雪花花。

摘的話,自己會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不摘呢?她已經在懸崖上了。

丁洛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

太難受了,真的,被所愛的人,那樣的的眼神看著。

她都受不了了

顧承麒還會如何——

她突然又坐起來,想到另一件事情。

顧承麒把她帶回來了?是不是表示,他內心對她還是有些感情的?

她可以這樣想嗎?可以嗎?

是不是他對自己還有感情?

他終究是不忍心了,是嗎?

只是這樣想,丁洛夕就覺得全身的能量都回來了一樣。

是的。如果他願意聽自己解釋,那她一定會告訴他。

其實她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事情會變成那樣。

她雖然知道了他跟宋雲曦的關係,可是她一直想跟他保持距離。

後來——

她真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才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的。

她只是愛他啊,難道愛他也錯了嗎?

丁洛夕看著床頭的藥,還有那個杯子裡殘留一半的水。

她突然就笑了。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承麒,只要你肯聽我解釋,我就真的沒關係的。真的。

你相信我,我愛你,真的愛你。

只要你肯定聽我解釋,你就會相信我了。

丁洛夕都不睡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她昨天凍了一場,發燒的時候,感覺出了一身的汗。粘粘的,難受死了。

她起床去洗了個澡,把自己打理好。

從房間離開的時候,發現客廳裡的擺設都變了。

她怔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她哪裡知道前天顧承麒在房子裡發瘋,把東西都破壞了。

有些僵硬的站在那裡,糾著一張臉,半天沒想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去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發現廚房還是那個廚房,這才多少鬆了口氣。

看看時間,都要五點了。

她要動手做飯,不然呆會承麒回來,就沒有晚餐吃了。

他對她心軟,他對她有感情。

這個認知愉悅了丁洛夕,她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她跟顧承麒之間的希望。

那種希望讓她完全忽略了自己身體的不舒服。

感冒算什麼呢?

只要顧承麒肯聽她解釋,給她機會,兩個人又可以在一起。

那麼這些都是小問題。

開啟冰箱,還有她昨天買的菜。不過放了一天,那些菜看起來卻十分不新鮮了。

她不太明白,冰箱壞了嗎?

沒有,冰箱好好的,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睡了一天一|夜

拿起自己的包包,外套,她想下樓去買菜。

周姐依然守在樓下,很多時候丁洛夕都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

她一下樓,周姐就出現了。

她看丁洛夕的目光有些怪異。聽聞她要出門,她沒有多說,直接開啟車門讓丁洛夕上車。

丁洛夕沒看到周姐怪異的目光,讓她送著自己去市場。她的頭其實還有些發暈。

她感冒還沒全好,心知這個時候,呆在家裡休息才是最好的恢復辦法。

只是她坐不住。一想到顧承麒對她有感情,她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般。

真好,真的很好。她付出半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顧承麒對她是有感情的,她只覺得現在不管什麼困難出現在了眼前,她都不會畏懼了。

去了市場,買了很多的菜,都是顧承麒喜歡的。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像平常一樣。她想得很簡單,非常的簡單。

等顧承麒回來,她向他解釋,那麼他們的關係又可以恢復得像從前一樣。

她的心情似乎又愉悅起來,連身體的那一些不舒服,都讓她忽略了。

她也房間的忽略了,自己手腕上隱隱的疼痛。

回到家,脫下外套。

她進廚房忙活起來。淘米下鍋,洗菜切菜。

她的動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精心,都要認真

顧承麒回家的是熱,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丁洛夕立在廚房裡,炒菜,然後盛出來,端上餐桌,看到他進來的時候,甚至對著他笑了笑。

“你回來了?洗個手就可以吃飯了。”

這一幕,在這幾個月,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何其熟悉?

熟悉到讓他都產生了錯覺。

丁洛夕不是那個害死宋雲曦的凶手。他昨天聽到的那些都只是他的臆想。

他看到的資料,她之前的欺騙,都只是他不清醒之下的白日夢。

於是他怔在那裡,有一瞬間回不過神來。

丁洛夕沒有看顧承麒,她還差最後一道湯。她習慣將全部的事情一口氣做完。

盛湯的時候,她就想,呆會吃過飯,她要好好的,跟他解釋一下。

她或許沒有在一開始告訴他兩個人不合適的理由,但是在後期,她是真的愛上了他。

她將湯放下,神情間依然放鬆。

哪怕是昨天被顧承麒拖著手腕扔出去,她也依然樂觀。

是了,那樣一個溫柔情人怎麼可能會真的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來?

她想他只是因為太生氣而已。

只要她說清楚了,相信他就會理解,也會是明白了。

顧承麒立在門口,他周身瀰漫著一種近乎詭異的氣氛。

視線從傢俱家電全部換過的,也讓人整理一新的客廳掃過

那些換了的東西,提醒著他前天的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女人也真的是一個騙子。

這個念頭讓他的神經略有些繃緊。

他看著丁洛夕,她臉上的愉悅是極為明顯的。

她在高興什麼?

她在開心什麼?

眯起眼,看著那個女人將湯放下,對著他露出一抹微笑。

就像以前的那幾個月一樣,她在招呼他過去吃飯了。

他突然就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這個女人這樣高興,這樣開心,是不是因為,她以為自己心軟了就表示原諒她了?

她是不是以為,他沒有把她扔在外面,不管她的死活,就是原諒她了?

做夢的人,真的是做夢。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鼻翼微微頜動。那是他在極力壓抑著自己怒氣的反應。

他閉了閉眼睛,費了大概幾秒的意志力,不讓自己衝上去撕碎她臉上的笑。

僵硬的手將車鑰匙放下,又脫下了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

他這才轉身,走向了丁洛夕所在的位置。

她依然在微笑,脣角微微上揚著。

她眉目裡盡是溫柔的柔情。他看到了,卻覺得這個女人虛偽,虛偽至極。

她怎麼做到的?在騙了他之後,還可以擺出這樣的嘴臉?

這個認知讓他內心原來已經下降一些的怒火跟憤恨,再一次冒頭

不可原諒。這個女人真的不可原諒。

他的臉色不太好,丁洛夕將之歸於自己的小小欺騙。

他還在生氣吧?她理解,沒有關係,呆會她解釋完了,他就會相信了。

“吃飯。”

丁洛夕為他盛了一碗飯放在他面前,這個動作這幾個月以來,已經做得很順手了。

顧承麒的看著那碗擺在自己的米飯。

米粒晶瑩剔透,粒粒分明。她廚藝確實不錯。

這一點,他承認。這幾個月,吃她做的簡單的家常菜,不是大廚的手藝,卻讓他很捧場。

他現在卻覺得連她的好廚藝都是一種手段。

這個發現跟認知讓他無法忍受,他騰的站了起來,握住了丁洛夕拿著碗的手。

臉上的表情變得陰狠了起來。

丁洛夕正要給自己盛飯。冷不防手被抓住,她的手腕前天才剛剛受過傷,此時手腕一疼,她咬著脣,有些不解的看著顧承麒。

“承麒?”

顧承麒瞪著她,冷冷的瞪著她。

那個眼光讓她有一種轉身冰窖的感覺,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冷水澆透了。

“承麒——”他還是在生氣:“我跟你說,其實宋——”

“閉嘴。”顧承麒捏緊了她的手腕,那個力道太大,讓她手上的碗掉了下去,在桌上滾了兩圈之後,又摔在了地上

“啪”碗碎裂的聲音響在在餐廳裡。

那個聲音讓丁洛夕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也讓顧承麒的神情更加的猙獰。

“丁洛夕,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真的把你扔出去,是心軟了?”

丁洛夕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承麒,難道不是?

“你是不是以為,你醒過來的時候還在這裡,是因為我捨不得?”

丁洛夕沒辦法點頭,但是她確實是就是這樣想的。

“你是不是以為,我這些日子對你太好了,好到可以原諒你的欺騙,容忍你的無恥?”

丁洛夕這下沒辦法點頭了,她輕輕的搖頭:“沒有,我不是,我沒有這樣想過。我——”

“你做夢。”顧承麒的怒氣,完全是不能消除的,一點也不能:“我把你留下來,是因為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報復你。丁洛夕,你不會以為你害死了雲曦,可以就這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不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她還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宋雲曦的一切?

簡直就是無恥。無恥至極。

“承麒。你冷靜一點。宋雲曦的死,其實,唔——”

臉頰一疼,他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頜,阻止了她後面的話:“丁洛夕,我最後說一次,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你更沒有資格提宋雲曦。”

他的手指收緊,那個力氣大得驚人,幾乎將她的下頜捏碎。

她疼,非常的疼。

“承——”她想叫他,那個力氣卻更大了。他瞪著她,像是瞪著自己的仇人:“丁洛夕,永遠,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雲曦的名字,你不配。”

他的目光完全沒有一點憐惜,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丁洛夕被那樣的目光所傷,心口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疼。

很疼。

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丁洛夕想說什麼。可是顧承麒卻不讓。

“聽清楚了沒有?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雲曦,更不許你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不配。”

“顧承麒。”丁洛夕咬牙,到了現在,也不必解釋了。

她想笑自己天真,又還抱著最後一次希望。

她心知,他根本不會聽,強忍著下頜的疼,她努力讓自己清楚的發音:“既然你這麼生氣。既然你這麼恨我,為什麼還要管我?為什麼不在今天早上讓我死在外面算了?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你為什麼留下我?”

這真是個好問題,果然,是他的心軟,讓她以為自己對他有情?

笑話,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是絕對不會同情這個女人的。更不可能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他冷冷的勾著脣角,眉眼間盡是嘲諷。

丁洛夕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卻還是勇敢的再問了一次:“你說啊。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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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真的很痛,這幾天因為天太冷,身體真不太舒服。

我儘量保持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