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_【125】感動於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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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_【125】感動於悲哀
“說法？”蘇悅笑了下，笑容有些悲哀，“天底下不孝的兒女能有幾個，愛情修成正果後，對著父母時，就想起來為了愛情忤逆了父母，為了彌補愧疚，就會妥協，不管是非對錯的妥協，而妥協的目標就是讓老婆委屈。
就像秦牧野，他是愛你的，你相信，我也相信，但在孟希瑤面前時，他卻從來沒有為你說過話，無非就是背後哄著你而已，這樣的做法更是助長了婆婆的囂張。這樣的生活你能過下去，和你一樣性格的人能過下去，我是過不下去的。
所以，我就是再愛蘇琅，他要是在愛情裡給不了我足夠的尊重，我寧願不要這份愛情，也不會把自己委屈成一個將來的怨婦，讓蘇琅慢慢地討厭我，甚至厭惡我，與其那個時候再離婚，不如一開始就放棄。”
“我不是秦牧野，也不是那些男人。”蘇琅走了進來，陰鷙的雙眸裡盛滿了冰冷。
蘇瑜站起來，笑著說，“蘇大哥。”
蘇琅看著蘇瑜，此時的蘇瑜看他的眼神，和失憶前每一次看見他，一如既往地單純，沒有一絲一毫女孩兒看見帥帥的男生那種花痴，哪怕一秒鐘，都沒有。
蘇琅突然笑了，很淡然的笑，他身體的反應告訴他，他也好像沒有以前那種鑽心刺骨的痛了。
蘇悅轉臉看著蘇琅，“那你是誰？”
蘇琅坐在蘇悅身邊，看著她，“我是蘇琅，天底下獨一無二的一個男人，所以，不愛就是不愛，不管是天上的仙女，還是地上的公主。如果愛了，不管是浪漫濃烈時，還是平淡的菜米油鹽醬醋茶，無論是任何人在面前，我的妻子都會是一個快樂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怨婦。”
蘇悅的淚水慢慢地流出來。
“小悅，我剛才的話是對我要愛的人的一種承諾，你，給我點時間。”
蘇悅摟抱住蘇琅哭了起來。
蘇瑜失憶，對蘇琅毫無記憶，但蘇悅告訴過她蘇琅對她的情感，所以此時蘇琅說給他點時間，蘇瑜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地尷尬，想要離開。
“小瑜你先別走。”蘇琅叫住了蘇瑜，“我來有事告訴你倆。”
蘇悅離開了蘇琅的懷抱，抹去眼淚，看著蘇琅。
蘇瑜坐在了老闆臺前的椅子上。
蘇琅目光深沉地看著倆人，“沈平想帶著喬欣欣離開西川，喬欣欣沒有同意，說是等完全好了後再走。她的病沒有暴力傾向，醫院對她的看護不怎麼嚴格，所以她要是再提出見你倆，你倆不要去見她。”
蘇瑜蘇悅對看了一眼，蘇悅說，“她會不會是裝病啊？為了躲過坐牢。”
蘇瑜沒有見過喬欣欣，不知道她的狀況，但她瞭解很多為了躲避刑事法庭，就以精神病做擋箭牌，但那都是有身份背景或者有靠山的人才能做到，喬欣欣的父親已經死了，如果裝的，還有誰是她的靠山？
蘇瑜就說了自己的分析，“蘇大哥，你能不能查一下，那天打電話來的那個醫生，看她和喬欣欣有沒有關係，或者說，她是西
川市哪個大人物的關係，就知道了。”
蘇琅和蘇悅同時想到了，喬欣欣發病那會兒，嘴裡叫喊的那幾個人名字，其中就有賈副市長，還有省長路原，路原是賈副市長的姐夫，兩人臉色一變。
“真有靠山？”蘇瑜緊張地問。
“路省長和賈副市長，賈副市長是路省長的小舅子。”蘇悅說著萎靡下來，“看來不是裝病，要是裝的，她就不敢說出這麼重要的人來。”
喬欣欣那天說出這幾個人，蘇琅並沒有彙報上去，他之所以要管這個閒事，是因為蘇瑜，現在危險解除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管後遺留問題。
可現在感覺好像還不是那麼輕鬆的，這些遺留問題，似乎還在圍著喬欣欣打轉，只要事關喬欣欣，那就事關蘇瑜，他就不能放鬆警惕。
“還有一件事，伍海寧昨晚上死在了監獄裡，鄭雯茜和伍夢瑤凌晨三點死在了監獄邊上的新人賓館裡，是自殺。”
蘇瑜和蘇悅愕然地看著蘇琅，一會兒後也就明白了，一定是知道了喬欣欣和伍海寧上床的事情了。
辦公室裡靜悄悄地。
***
蘇揚下課的時間到了，蘇悅要和蘇瑜一起去，順便吃午飯，走到門口，戰紅英的車也到了門口，蘇悅只好留了下來。
“蘇琅，你送蘇瑜過去吧。”
“不用了，我打個車就行。”看來，自己也要買車了。
“走吧。”蘇琅邊說邊朝自己的車走去。
戰紅英看了蘇琅一眼，跟著蘇悅進了店裡。
蘇瑜無奈地上了車，一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
蘇瑜不知道這是蘇琅的習慣，只要車發動了，就會專心致志地開，而蘇瑜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見蘇琅不吭聲，她也正好不用說。
直到車停在了沈安蓉住的單元樓門前，車息了火，蘇琅才低低地輕聲說，“小瑜，對不起。”
蘇瑜訝異著神色看著蘇琅，“為什麼說對不起？”
蘇琅抿了下嘴脣，就把自己這些年來對蘇瑜的情感說了出來，“直到那天在東海市，看見小悅傷心絕望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心裡好像不止你一個人，我不知道小悅是什麼時候藏在我的心裡的。”
蘇瑜笑了，“就因為你的心裡有了蘇悅，對不起我？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和你又不是男女戀愛的朋友。其實我覺得，你心裡一直愛的是蘇悅，是你沒有發覺而已，你仔細想想你和蘇悅的點點滴滴，就會發現你的內心究竟是這麼回事了。蘇大哥，放下心裡的那一份疑似愛情，去和蘇悅好好戀愛吧，蘇悅值得你去愛。”
接上蘇揚，又和蘇琅一起吃了午飯，蘇琅又把母子倆人送回了聽梅園，走的時候，凝視蘇瑜的眼睛裡已經是陽光般的笑，那份濃濃的愛情已經少了很多。
“媽媽，舅舅好像有點變了。”
“是嗎？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他好像不準備再愛媽媽了。”
“我的寶
貝真是聰明。”
“他要愛乾媽了？”
“嗯。”蘇瑜又想到了蘇悅說的蘇琅母親的事情，“只是你舅舅的媽媽不喜歡你乾媽，有點難辦。”
蘇揚冷哼了聲，“先偷偷隱婚，等有了兒子，再來一個豪華的婚禮，看在孫子的面子上，也就只能接受乾媽了。”
蘇瑜嗔怒地打了蘇揚一下，“臭小子，你是不是將來把這一招用在我的身上？”
蘇揚仰頭，“媽媽會是舅舅老媽那樣的人嗎？”
蘇瑜瞪著眼睛，咬著牙，“如果是呢？”
蘇揚往後退了幾步，“那我只好用這一招了。”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跑了。
蘇瑜笑了。
***
果然如秦牧野預料，李總去的第二天，老太太也去了，母子倆人同時去世，李總的兒子一下子承受不住，昏厥過去，住進了醫院裡。
城市裡的喪禮時間都是三天，可李老太太是個快要百歲的老人，而且李總的老家就在西川市鄉下，家裡的親戚很多，所以就把母子倆人接回到了鄉下，按照老太太的壽數，鄉下要停靈九天，可正趕上是正月十六，所以又往後推了三天，停靈十二天，正月十九發葬。
西川市學校寒假開學時間是正月十六，十五晚上，秦牧野回來了，看著秦牧野瘦憔的臉，紅紅的眼睛，蘇瑜心裡有些心疼，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太多。
“李總好像比你大十幾歲吧？”
“大我十四歲，我剛接手秦氏的時候，第一個專案就是和李總，他教了我很多東西，所以在我的心裡他是良師益友，不是生意夥伴兒。”
蘇瑜有些驚愕。
秦牧野摸摸蘇瑜的頭，“不是所有的商家都是奸詐無恥的，為了利益出賣靈魂和肉體，也有很多良善的只為做生意，像李總和我這樣的，不過我們的缺點也不少，我……李總、好女色，我只是停留在表面，李總卻是實打實地色，所以他妻子離婚走了，帶著女兒去了國外，兒子跟著李總。
這一次車禍，和他一起的，還有個女孩兒，女孩兒沒有死，女孩兒說，李總是為了救她，女孩兒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大概因為李總救了她的命吧，就沒有拿肚子裡的孩子要挾李家，說願意把孩子打掉。
李總前妻帶著女兒回來了，讓女孩兒把孩子留下來她撫養，她說李總拼死都要護著女孩兒，大概因為孩子的原因多，李總想要這個孩子，既然這樣，她就替他養大了，李總前妻一直沒有再婚。”
秦牧野說後面這些話的時候，淚水流下來，說不清是被感動、還是悲哀、亦或是感概自己。
蘇瑜猶豫了好久，才把手伸出去，把秦牧野攬在懷裡，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是靜靜地抱著。
第二天，倆人帶著蘇揚去學校報道，卻沒有想到，胖墩竟然也來了這個學校，倆個孩子高興地抱在一起。
胖墩爸爸趙總和秦牧野蘇瑜打招呼，然後又一起去了教導處，把兩個孩子分到了一個班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