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7章 解開心結

077章 解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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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章 解開心結

譚景御贊同的開口了,劉大東和程天南自然不好反對,譚驥炎保持著一貫的沉默,所以譚景御立刻叫了服務員送了牌過來,包廂裡的燈被開啟,明亮的光線之下,劉愛正躍躍欲試著。

牌局開始:

譚驥炎拿到了國王,劉愛那一雙眼亮晶晶的,眼珠子就差沒有黏到譚驥炎身上,只希望他可以讓自己坐到他身邊,可惜譚驥炎只是點了譚景御,讓他唱了一首歌,劉愛大失所望,不過又躍躍欲試著,期待自己下一次成為國王。

可惜第二次成為國王的人是童瞳,這讓劉愛將童瞳手裡的牌就差沒有給盯出一個洞來!卻也無可奈何!童瞳點了程天南,一剎那,譚景御、譚驥炎、還有沐放都緊張起來,一晚上,童瞳都很平靜,所有人都以為童瞳雖然不甘心,不過卻聽進去勸告,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點了程天南的名字。

“童小姐是讓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程天南左邊臉頰上還有指甲痕,目光看向童瞳,對於這個關曜祕密女友的藝人,程天南並不上心,和其他藝人一樣,看起來有些的呆,安安靜靜的,可是卻是心機深沉,左右逢源。

如果不是因為關家,只怕童瞳想進演藝圈都難,更不用說能住在怡然園小區,開的還是三十多萬的沃爾沃車子,柳家之所以垮臺,除了柳康想要毀了柳家之外,也是柳康不該得罪了童瞳,從而導致了醫院和譚景御衝突,最終柳淵海被雙規調查。

譚驥炎幽沉的目光復雜的看著童瞳,該說的,自己都已經和她說過了,程天南即使查,也絕對查不出什麼情況來,柳康被殺的現場處理的太專業,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所以程天南完全可以撇的一乾二淨。

果真是自己認識的小阿呆!沐放在錯愕之後,倒是恢復了常色,慵懶的笑著,懶懶的眯著桃花眼,不管童瞳做了什麼,沐放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使和程天南對上,也在所不惜。

二哥回去一定會宰了自己!不過小丫頭還真是有膽!譚景御心虛的看了一眼臉色陰霾的譚驥炎,心頭卻對童瞳多了一份欣賞,這年頭還能有小丫頭這樣的人,也算是奇葩了!只可惜她話一問出口之後,二哥和關曜就慘了,不知道要多了多少要處理的麻煩。

“程總,是你派人殺了柳康嗎?”童瞳將手裡的撲克牌放在了茶几上,越過身邊的幾人,目光銳利如刀一般直接的看向程天南。

錯愕著!程天南是完全沒有料到童瞳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童瞳點了自己的名字,程天南著以為童瞳和自己所知道的藝人一樣,想要借這個小遊戲巴結自己,拉攏關係。

“人在做,天在看,程總,殺人償命!”童瞳淡淡的開口,晦暗的光線之下,臉色異常的平靜,目光如水,溫柔繾綣,看起來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可是這一個字一個字,卻如同珠璣一般,清晰的迴盪在程天南和劉大東的心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柳家垮臺就是最好的證明。

“夠了,童瞳,你在胡說什麼!”譚驥炎臉色不悅的開口,起身拉起身邊的童瞳,冷然的著峻臉,“我們先回去了。”

所有人都以為童瞳是關曜的女朋友,而譚驥炎和關曜是死黨,所以他將童瞳帶走,程天南和劉大東並不意外,只是童瞳的問題太過於尖銳,即使兩人離開了,包廂裡的氣氛依舊死一般的安靜。

被譚驥炎一路拉出了包廂,童瞳瞄了一眼譚驥炎鐵青的峻臉,知道他生氣了,可是童瞳做不到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和程天南坐在一起吃飯唱歌,然後腦袋一抽,自己拿到國王的牌,話就這麼從嘴巴里蹦出來了,而此刻,童瞳倒也沒有後悔,問出口也好。

“童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譚驥炎發動了汽車,冷酷的聲音憤怒的響了起來,該死的!暫時譚驥炎拿程天南沒有辦法,在商界多年,程天南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謹慎行事,不會留下把柄,可是程天南要對小瞳動手卻容易多了。

“他殺了柳康。”童瞳平靜的接過話,第一次不畏懼譚驥炎如此冷駭的峻臉,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樣挑釁程天南,加上謠傳的關曜和自己的關係,程天南只怕不放心,或許自己會遇到危險,可這正是童瞳想要的。

她要用自己做誘餌,程天南如果要殺自己,這一次,童瞳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再不行,童瞳會繼續調查柳康的心理醫生沈直,去調查柳康殺死李蘭蘭的內幕,到底柳康當時有沒有被沈直用藥導致神志不清,這些童瞳都是線索,童瞳不會放棄。

西湖苑自然是不能去,而童瞳的公寓小御和沐放或許會回去,所以譚驥炎猛的打過方向盤,汽車狂飆著直接向著關曜的公寓開了過去,緊繃著峻臉,薄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線,譚驥炎這一次是真的被童瞳給氣到了。

“那又怎麼樣?柳康算是什麼好人嗎?”譚驥炎聽到童瞳的反駁,火氣更是蹭蹭的湧了上來,冷酷著嗓音駁斥回去,程天南不是柳康!所以當初知道柳康要對童瞳不利,譚驥炎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並不慌亂,尅有安排小御派人在暗中保護童瞳,可以讓關曜派警察在明處護著。

可是如今的敵人是程天南,這個手可遮天的男人,黑白兩道有多關係,譚驥炎並不是懼怕程天南,他甚至可以將程天南的勢力連根拔起,可是這些需要時間,需要部署,在這段時間裡,程天南隨時可以對童瞳動手,他可以請國外那些頂級的殺手,防不勝防,這才是譚驥炎真正火大的地方,他在生氣童瞳總是一而再的將自己置身在危險裡。

“可是柳康就算該死,也是由法律來判,不是由程天南買凶殺人!”該說的都說了,童瞳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到現在,譚驥炎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在他心裡,柳康就這麼該死,該被程天南殺掉嗎?他怎麼能這樣,就因為利益,因為關係,所以放任罪惡!

“你簡直在胡鬧!”嘎吱一聲,汽車輪胎在地面尖銳的摩擦著,太過於突然的剎車,譚驥炎和童瞳都因為慣性用力的向著前面衝了過去,因為上車上的急,所以兩人都沒有系保險帶。

譚驥炎還好一些,他手握在方向盤上,所以牢牢的穩住了身體,可是童瞳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突然的急剎車,童瞳一頭向前撞了過去,砰的一聲,額頭狠狠的撞到了擋風玻璃上。

“怎麼回事?”關曜剛下樓就看見譚驥炎的車子在高速之下猛的被剎停,看到童瞳一頭狠狠的撞在擋風玻璃上,讓關曜不由的擔心起來,驥炎和小瞳這是怎麼了?之前還好好的,自己還和小瞳通了電話,小小的報復了一下程天南。

“上樓。”譚驥炎有些後悔,想要檢視童瞳有沒有撞傷,可是剛一轉轉身,童瞳卻率先開啟車門下車,明顯的還在固執己見,這讓譚驥炎臉色也陰沉下來,開啟車門徑自下車。

吵的這麼厲害?關曜有些的頭痛!童瞳是性格極好的女孩子,之前因為柳康派人圍堵,那一次,童瞳手被匕首給劃傷了,其實這也是自己的失職,可是小瞳卻沒有一點責怪自己,那個時候起,關曜就知道童瞳很是善良。

而之後,在西峽山她力挺沐放,一個人喝倒了柳康那一群狐朋狗友,關曜震驚之外,除了佩服,更多的也是一種欣賞,都是軍隊出身的背景,關曜很是喜歡這樣豪爽性格的人,而小瞳雖然是個安靜的孩子,卻有著讓關曜欣賞的諸多特質。

而譚驥炎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從小長大,性格極其合拍,是死黨,甚至比譚家老大和老三,關曜和譚驥炎關係更鐵,可是這明明最不可能吵架的兩個人,此刻卻再次的槓上了,關曜也明白這肯定還是因為柳康的死,因為程天南。

額頭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片刻就鼓了一個小包,如同只長出一支犄角的小龍人一般,童瞳頭撞的很痛,可是她也不是嬌氣的人,此刻板著小臉,不過是因為氣惱譚驥炎一而再的息事寧人,是失望譚驥炎對程天南這一件事的態度。

“喝點茶。”客廳裡,看著一個坐在這邊,一個坐在另一頭的譚驥炎和童瞳,關曜無奈的笑著,這一輩子,他還真的沒有想過會看見這樣的畫面,驥炎竟然被小瞳給氣成這樣,果真是關心則亂,“發生什麼事了?”

“她竟然當著程天南的面質問他殺了柳康!”譚驥炎沒有接過茶杯,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腦海裡開始快速的構思著如何面對。

程天南不對小瞳動手最好,否則,就算程天南的根有多深,自己也一定將他連根拔起!狹長的鳳眸裡泛著危險的氣息,譚驥炎沉寂著峻臉,開始冷靜的思慮接下來的步驟。

“什麼?”關曜震驚的愣住,轉過頭看著一臉坦然而且眼神極其無辜的童瞳,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難怪驥炎氣成這樣。

“算了,問就問了,程天南不會對小瞳怎麼樣的。”溫和的笑著,關曜打著圓場,可是看著小瞳卻滿是無奈,看著童瞳被撞出一個包的額頭,失笑著,“我去拿藥油過來。”

程天南真的不對小瞳怎麼樣,這最好,可是譚驥炎卻不能就放鬆警惕,如果程天南動手呢,雖然名義上,關曜還掛著男友的身份,勢必護著小瞳,可是如果為了一個藝人,要動程天南,關家肯定會出面阻止,這牽扯到的範圍就廣了。

在譚家,譚老爺子依舊是泰山北斗,手中勢力強大,如果為了一個女人而和程天南對上,不管是關家還是譚家,都不能接受童瞳的存在,關曜背上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名聲還好一點,如果爺爺看出一點什麼,譚驥炎明白不用程天南動手,譚家首先就會動手,剷除一切阻礙自己發展的障礙。

以程天南的狡猾和陰險,他甚至可能直接越過自己和關曜,直接找上兩家老爺子,做為交易,童瞳肯定會被犧牲掉,兩家人不用擔心就剷除了童瞳,而程天南也保住了自己,畢竟在明面上,程天南和兩家都沒有直接的利用衝突。

關曜身為刑警,也是常受傷,所以家裡備了藥箱,將藥油遞給一旁的譚驥炎,示意他主動示好,驥炎又不是不瞭解小瞳的性格,這個丫頭就是單純一點,太過於正義了,所以才會這麼衝動,這其中的複雜和糾葛,小瞳怎麼會明白。

看著童瞳那紅紅的鼓著小包的額頭,譚驥炎嘆息一聲,峻顏上滿是心疼,縱然有滿腹的愁慮,卻也都被壓抑了下來,他寧願她一直這麼單純的生活,也不願意她被社會染黑。

“過來。”接過關曜手裡的藥油,譚驥炎一句冷沉著嗓音,峻臉酷寒而漠然,他可以縱容小瞳的一切,可是以後,譚驥炎會遇到很多的敵人,他希望這個孩子不要這樣的衝動,不要總是將自己涉入到危險裡。

關曜明白譚驥炎的苦衷,不過能讓驥炎這麼生氣,卻又能讓驥炎關心的示軟的人也只有童瞳一個了,驥炎是真的在乎小瞳。

“不要!”可惜童瞳並不買賬,看著譚驥炎依舊黑黑的峻臉,固執的別過頭,不去看譚驥炎,童瞳知道譚驥炎有他們的考量和打算,可是這會卻犯抽了。

或許是過去那麼多年的訓練,她並沒有真正的在社會上生活過,她的使命就是接到任務之後,然後沒有任何遲疑的完成,即使眼前是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只要命令下達,童瞳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因為她堅信著,堅信著每一個任務的正確性,她殺人是為了維護正義,是為了維護這個國家的安全。

所以童瞳無法接受,明明知道程天南是幕後凶手,手上沾著血淋淋的生命,卻就這樣看著他逍遙法外,如若不是有著這樣單純卻有固執的特質,童瞳無法成為行動組裡優秀的一員。

一般尋常的特工,他們即使優秀,可是會有自己的頭腦和主見,他們會分辨,會需要知道在什麼情況之下有什麼樣的表現,將自己徹底的融入到特工的工作裡。

可是童瞳不同,或許整個特別行動組都是不同,他們是執行部門,他們只需要去執行任務,而不需要考量其他,對他們而言,任務下達,就算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任務,他們只是武器,只是整個國家的槍,他們不需要去思考整個任務的對錯。

譚驥炎握著藥瓶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自己一而再的讓步,卻沒有想到童瞳卻依舊這麼固執!將手裡的藥瓶丟在桌子上,譚驥炎直接的起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砰的一聲關上門,客廳裡徹底安靜下來。

抬頭看著被關上的門,童瞳靜靜的凝望著,或許譚驥炎並沒有錯,自己也沒有錯,他們只是不適合在一起而已,上校說過,我們只是槍,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去執行任務。

所以童瞳無法考慮那麼多複雜的情況,她只知道程天南殺了柳康,只知道程天南犯了罪,所以他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其他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逃過法律制裁的藉口,所以這一點上,童瞳真的無法接受譚驥炎的妥協。

(關於這一點,或許有的親會認為童瞳太過於固執,可是就拿童瞳第一個任務而言,她槍殺了一個熟睡的小女孩,如果有了太多的思想,童瞳就會考慮,這個任務會不會是錯的,會想著小女孩並一定會成為恐怖分子,她只是一個孩子,不需要被槍殺,這樣而言,童瞳就會懷疑,她會有多餘的心思,在任務裡,那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很有可能利用童瞳的剎那的猶豫和心軟,然後槍殺了童瞳,所以特別行動組的人身手一流,專業素質一流,可是有時候,卻會感覺他們沒有思想,只是一把強悍的武器而已。)

“我幫你擦藥油。”關曜心疼的看著童瞳有些晦暗和失望的眼眸,大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拿過一旁譚驥炎丟在桌子上的藥油給童瞳擦著那腫起來的小包,“不要怪驥炎,他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譚家有很多人,他不能因為擔心自己身邊的人,就徇私枉法。”童瞳低聲的開口,每個人都有家人,這些不能成為理由和介面,對就是對,錯就錯,可是聽著關曜這樣說,知道譚驥炎放任程天南是因為關心自己,童瞳明明知道這是錯的,可是心頭卻暖暖的生出一股幸福的感覺。

怎麼就一根筋到底呢!小瞳到底是怎麼長大的!她在孤兒院長大,應該比普通人更圓滑更事故,畢竟那樣的環境,孩子都會特別**,可是童瞳卻如同是城堡里長大的小公主,固執的堅守著自己的原則,灰色地帶在她這裡絕對行不通。

“可是比起徇私枉法,在驥炎心裡,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關曜對上童瞳那清澈的眼眸,真的很乾淨,清澈如水。

不知道為什麼,關曜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過的一段話,人在出生時,他的眼睛都是非常清澈的,眼眸是曜石一般的黑色,可是隨著長大,隨著年歲的增長,人越來越成熟,想的多了,考慮多了,圓滑世故了,眼眸就會慢慢轉為渾濁,從最初的純黑轉為如今的褐色,可是童瞳的眼睛卻如同才出生的嬰孩一般,依舊乾淨的不染纖塵。

人可以比法律更重要嗎?童瞳知道關曜這個說法是不對的,可是喉嚨卻如同被棉花給堵住了一般,嘴脣動了動,卻無法說出一個字,心頭是波濤洶湧的震撼,眼睛有些的酸,說不出來的溫暖感覺充滿了心頭。

一剎那,關曜忽然感覺呼吸有些的停滯,眼前這個懵懂的孩子,讓他忽然有種想要呵護的感覺,可是在瞬間,關曜卻又恢復了溫和的常色,將藥油收好放進了藥箱裡。

“我需要想一想,關曜,我可以在你這裡住一晚嗎?”關曜這一番話打破了童瞳過去的認知,讓她有些的不知所措,自己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想一想。

“可以,我去將房間收拾一下。”關曜起身走向臥房,他這個二手的公寓並不大,雖然有兩個房間,可是另一個房間被關曜改成了槍室,裡面堆積了不少的卷宗,和自己收藏的一切武器,所以房間只有自己睡的臥房。

將床單和被套都換上乾淨的,關曜又從櫥櫃裡抱出一床被子,今晚自己去沙發上窩一晚,不過驥炎知道小瞳住在自己這裡,不知道會不會吃醋啊?

“我睡沙發就行。”童瞳打量著關曜,他雖然看起來溫和儒雅,可是也是一米八幾的身高,睡在沙發上肯定不舒服,而自己倒是無所謂了。

“我怎麼能這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呢。”關曜笑了起來,親暱的拍了拍童瞳的頭,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呆的可愛,雖然說關曜在刑偵隊,接觸的女人都是一個個彪悍的女警,可是即使是女警,很多時候,在關曜這些大老爺們面前,她們也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些嬌弱,被男人呵護照顧,這是女人的天性。

可是看著童瞳那無比認真的模樣,關曜嘴角噙著無奈的笑,她有時候真的單純的厲害,只想著以自己這身高睡沙發肯定難受,卻沒有想過自己是個男人,怎麼可能讓她一個小姑娘去擠沙發上睡覺。

童瞳看了看身後的大床,轉過身來看向關曜,“床這麼大,要不你睡**,我在床外側窩一下就行。”童瞳自己是半點睡意都沒有,而且這大號的床,不要說兩個人,就算三個人一起睡都能睡的舒坦,童瞳不認為自己真的能睡著,與其浪費了大床沒有人睡,還不如讓關曜睡。

其實童瞳這話說的時候真的沒有經過大腦,她的思緒還停留在譚驥炎身上,之前關曜那一句“比起徇私枉法,在驥炎心裡,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這話如同炸彈一般在童瞳的腦海裡炸裂開,到此刻,她還在想著,明明知道譚驥炎這樣做不對,可是為什麼卻感覺到無比的窩心。

關曜笑容僵硬在臉上,錯愕的看著低垂著目光不知道想什麼的童瞳,燈光之下,美麗精緻的小臉被燈光打上一層柔和的光澤,似乎在糾結著什麼,纖細的眉梢皺了起來,連同那總是帶著乾淨氣息的臉也苦巴巴的糾結著,牙齒咬著脣,一副苦惱卻又思索不出答案的樣子。

她是無心開口的,其實在刑偵隊最開始幾年,為了追捕犯人,關曜不是沒有和女警擠在一起睡過,那個時候,條件苛刻,為了更好的休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可是如今,如果小瞳身邊沒有驥炎,或許自己真的會動心,可是有些事,關曜明白,必須在萌芽狀態之下就扼殺掉。

“別多想了,不早了,睡吧。”關曜收回目光轉身向著臥室外走了去,順手關上了門,俊美斯文的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落寞。

——分割線——

這一夜是安靜的,童瞳坐在**,卻絲毫沒有睡意,拋開了譚驥炎不說,柳康的死依舊是童瞳心頭的一個結,她可以明白譚驥炎的做法,可卻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而客廳裡,關曜竟然也是一夜睡意全無,躺在沙發上,腦子裡莫名的想了很多很多,和譚驥炎認識的時候,兩個人還都是小娃兒,驥炎小時候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冷漠,一樣的內斂深沉,可是在訓練裡,兩個小蘿蔔頭就這麼互相競爭著,男人之間的友情有時候會很奇怪,惺惺相惜之後,兩人之間就有了一種默契,那種面對危險時,可以將背後留給對方的信任。

如今已經快二十年了,驥炎和譚家人真的不親,或許都是軍區世家,充斥的都是和軍隊一樣的氛圍,上級對待下級,服從命令,不僅僅是譚家,關家也是如此,這些年,關曜明白驥炎最親近的人或許是自己,甚至比起譚景御和譚戰兩個兄弟更加的親密。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關曜這才迷迷糊糊的在沙發上睡著了,刑偵隊不同於其他政府部門,真到了年底還可以放假,警察這一行到了年底更忙,尤其是在首都北京,關曜每天七點半準時出門上班,雖然是處長了,可是除了自己喜歡的刑偵這一塊,上面也將不少擔子壓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在自己的地盤上,即使臥房裡住著童瞳,可是因為將她當成了自己人,所以關曜沒有了戒備,迷迷糊糊是在早餐的香味裡醒過來的。

“小瞳?你起來這麼早?”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鐘,才六點四十,窗戶外因為是陰天所以還顯得很暗,灰濛濛的,可是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讓早上都是直接出門買早點在路上吃的關曜幾乎懷疑童瞳是什麼時候起來的,而且自己家的廚房也根本就是個擺設,關曜會做飯,可是他太忙,而且一個人,自然是懶得開火。

“下了麵條,十分鐘就可以吃了。”從廚房裡探頭出來,童瞳笑著開口,一夜沒有睡,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鑽牛角尖,所以童瞳六點就出門了,買了菜回來。

明明告誡自己有些事該被掐斷,可是看著從廚房裡探出來的那一張帶著淺笑的容顏,關曜忽然感覺心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柔軟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糾纏著。

“我去洗漱。”心頭雖然有著不該有的情緒,可是卻依舊被關曜深深的壓了下來,笑著應了一句,將被子給折成豆腐塊一樣向著臥室走了過去。

自來水嘩啦啦的流淌著,用冰冷的水洗了個臉,關曜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面容,水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那英挺的眉宇之下,一雙黑眸第一次有了猶豫,可是隨後又深深的被強大的自制力壓了下來。

小瞳和驥炎之間沒有自己插足的餘地!所以這個念頭必須被掐死,甚至要斬草除根!關曜鳳眸微微的眯著,確定已經將情緒收斂好,這才拿過毛巾擦著臉上的水漬。

童瞳一旦煩躁的時候,她肯定要找事情做,以前訓練的時候,可以隨便找個同伴練習自由搏擊,可以去打靶射擊,可是現在這些事都不能做,所以童瞳唯一能做的就是家務,一大早還是灰濛濛的就跑去市場買了菜回來。

然後又將關曜之前換下的衣服全都給洗了,廚房和臥室還有隔壁的槍室也都徹底的清掃了一遍,因為關曜在客廳睡著沒醒,童瞳這才沒有將客廳順便給收拾一遍。

“小瞳,你一夜沒有睡?”關曜之前還沒有察覺,可是從浴室出來時就發現臥房太過於乾淨整齊,而客廳的陽臺上還晾晒著自己的衣服,廚房也是乾淨的不染纖塵,熱騰騰的鹹菜肉絲冒著香味,一旁還有個花瓶,插了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睡不著,我認床。”童瞳將一大碗麵條端了過來,煎的嫩黃酥香的荷包蛋放在小碟子裡,早餐並不算很豐盛,麵條、荷包蛋,外加鹹菜肉絲。

“小瞳,有時候不要想太多,這些事讓驥炎去想就行了,知道嗎?”關曜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自己是不是太沒有警覺性了,竟然渾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童瞳將家裡給打掃的這麼幹淨。

其實這也不能怪關曜,童瞳在臥室裡的時候,自然是將門給關上做事的,之後出來收拾,也都是放輕了動作和聲響,關曜凌晨三點多才睡,這才沒有察覺到,當然,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對童瞳是真的信任。

早晨,七點。

關曜這處公寓,譚驥炎是有鑰匙的,所以他也就直接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發現關曜的客廳太過於乾淨,陽臺上還晾晒著衣服,是男人,只要沒有什麼潔癖,一般男人很少會收拾家裡,譚驥炎和關曜以前在軍隊的時候,兩個人住一個寢室,也洗衣服打掃衛生,可是卻也僅僅是做了,關曜這裡譚驥炎來過不少次,雖然不會髒亂,但也就勉強算是整潔,但是絕對不會這麼幹淨。

所以這是童瞳做的?譚驥炎目光銳利的盯著陽臺上還滴著水的乾淨衣服!莫名的醋意一點一點的在胸口滲透到了全身,讓原本沒有休息好的譚驥炎,臉色看起來有些的陰沉。

“你怎麼來了?”異口同聲著,正準備吃麵的童瞳和關曜詫異的回頭看著譚驥炎。

如果說剛剛看到整潔的客廳,晾晒的衣服,譚驥炎只是憋著一股子的醋意,而此刻,看著同時開口的關曜和童瞳,尤其是餐桌上擺著的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讓譚驥炎那醋意直接化為了怒火,在眼中熊熊的燃燒起來,可是卻又被極強的自制力給壓了下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冰冷冷的,卻絲毫不讓人察覺到在他冷峻面容之下的驚濤駭浪。

“吃飯了嗎?”關曜溫和輕笑著開口,看來小瞳在驥炎心裡真的很重要,否則他不會即使板著臉,卻還是大清早到自己這裡來接人。

“我去下麵條。”童瞳一晚上沒睡卻也沒有思索出一個結果來,所以此刻看著譚驥炎那冰冷冷的峻臉,情緒也有些低落,直接的起身向著廚房走了過去,譚驥炎沒有錯,他甚至是為了保護自己,可是童瞳過不了自己心裡頭這個一關,所以乾脆來個迴避。

譚驥炎犀利的目光幾乎要將童瞳的後背給盯出兩個窟窿來,她在躲避自己!這樣的認知讓譚驥炎臉色更加的陰沉,而餐桌上那紅豔豔的玫瑰花,直接刺激著譚驥炎的視覺神經,他不懂浪漫,和童瞳雖然在五年前就認識了,可是真正的接觸,不過才是最近,如果說真的要找一個人在身邊,譚驥炎首選的人就是童瞳,她簡單、單純、乾淨、安靜,太多太多的因素都適合自己。

譚驥炎並不懂什麼刻骨銘心,死去活來的感情,他認為如果真的必須有另一半,童瞳就很好,自己可以保護她,照顧她,可是這一刻,譚驥炎卻忽然發現一直被自己護在羽翼下的雛鳥竟然有種要飛走的感覺,她和關曜在一起也很融洽,甚至還給他洗衣服,打掃衛生,做早飯!

該死的!譚驥炎知道這醋吃的莫名其妙,童瞳並不是嬌嬌女,她會做家務,也很喜歡做飯,可是前提那是給自己做飯,而不是給另一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死黨兄弟,也不行!

“我先去上班了。”關曜一看譚驥炎的臉色,就知道過了一晚上,他還是和小瞳在生著悶氣,快速的將碗裡的麵條給吃了,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和自己小瞳嘔氣,這才快速的離開將安靜的空間留給兩個人。

關曜要走?聽到聲音,童瞳快速的回過頭,不滿的看著要拋下自己離開的關曜,自己還沒有轉過彎來,再看著譚驥炎那霜寒的峻臉,童瞳實在不想和譚驥炎獨處,然後再吵起來。

關曜回給童瞳一個安心的笑,明白她的心思,可是這個小丫頭也不想想,驥炎是在乎她,才會臉色不好,如果是其他人,驥炎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更不用說生氣了。

即使童瞳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關曜還是離開了,讓童瞳垮下小臉,轉過身繼續面對著眼前的鍋,用筷子攪拌著鍋裡的麵條,身後譚驥炎的目光太過於犀利,讓童瞳感覺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就算自己將譚驥炎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可是他有必要這樣不發一言,只用這樣冰冷冷,刺刀一眼的眼神盯著自己嗎?如芒在背的感覺,讓童瞳皺了皺鼻子,卻也只敢在心底嘀咕著抱怨著,她還是有些懼怕譚驥炎的,尤其是生氣時候,板著臉,薄脣緊抿,不發一言的譚驥炎,那種強大的威嚴,震的童瞳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她就這麼捨不得關曜離開?譚驥炎那滿腔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鳳眸危險的眯著,整個人處於狂怒的火光裡,尤其是想到剛剛童瞳看關曜的那種挽留的眼神,讓譚驥炎只感覺自己是欺人的惡霸,而關曜則是那翩翩濁世佳公子。

譚驥炎有必要這麼生氣嗎?童瞳端著麵條走到而來桌子邊,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冷怒的男人,雖然自己沒有辦法接受譚驥炎的做法,可是在關曜的開導之下,童瞳還是知道譚驥炎這樣做,更多是為了保護自己。

不發一言著,譚驥炎拿過筷子,沉默的吃著麵條,而童瞳也低著頭,只差沒有將小臉給埋到碗裡去,兩人之間氣氛詭異的有些嚇人。

童瞳手機聲音響起時,讓一直感覺有些窒息的童瞳終於找到呼吸的機會了,快速的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向著客廳走了過去,語調輕快,這輩子童瞳第一次高興沐放的電話這麼及時,“沐哥。”

手裡的筷子在修長的指間幾乎要被折斷!譚驥炎冷冷的回過頭看著去客廳接電話的童瞳,那一聲沐哥,聽到電話聲音時,她那過於喜悅的表情,整個人似乎都泛著璀璨的目光,讓譚驥炎峻臉緊繃著,一雙鳳眸裡火光四射,可惜童瞳跑去客廳接電話了,而電話另一頭的沐放自然更不會感覺到譚驥炎的怒火。

“小丫頭,不要賴在關曜那裡,快點回來打掃衛生,後天就三十晚上了,你可別想偷懶!”譚景御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雖然沐放很想撇開他,可惜譚景御動作特快,手臂直接固定住沐放的身體,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就著他的手,直接對著手機另一頭的童瞳下達命令。

“知道了,你別欺負沐哥!”童瞳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尤其是聽到手機裡傳來的打鬥聲,有些無奈,譚三哥似乎特別喜歡和沐哥過不去。

沐放和譚景御之間的打鬥升級了,所以話只說了一半就掛了電話,童瞳聽著手機的嘟嘟聲,剛剛的輕鬆剎那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瞄了一眼餐桌的方向,一想到要面對冷著臉的譚驥炎,童瞳就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給豎起來了,譚驥炎要真的罵自己幾句,再不行揍自己兩下,童瞳倒也無所謂,可是譚驥炎就那麼繃著峻臉,眼神冰冷冷的,被掃過一眼,讓童瞳就感覺渾身一個顫抖。

“面要冷了!”知道童瞳已經結束了通話,卻沒有看見人進來,譚驥炎冷冷的開口,她就那麼在乎沐放,在乎關曜!這麼迴避著自己!

“哦。”應了一聲,童瞳對著自己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這才硬著頭皮走了過來,譚驥炎已經吃好了,冷酷的身影就這麼坐在一旁,讓繼續吃著麵條的童瞳幾乎想要摔碗離開。

是,自己不知好歹,明明知道譚驥炎放過程天南是為了保護自己,他是為了自己徇私枉法,要不是因為自己,柳家甚至不會垮,可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自己不知道好歹,譚驥炎有必要用這麼嚇人死不償命的眼神盯著自己嗎?

童瞳幾乎很想抬起頭,直接白眼瞪回去,可是卻也只敢想想而已,她絕對沒有勇氣敢和譚驥炎叫板,所以只能一面灰溜溜的吃麵,一面在心底抱怨譚驥炎。

牆壁上的鐘清脆的敲了一下,七點半了,童瞳偷偷的抬起頭瞄了一眼譚驥炎,他要上班了吧?這個時候肯定有些的堵,所以八點上班,這個時候他肯定要提前過去的,而且關曜都早走二十多分鐘了。

確實該上班了!譚驥炎站起身來,赫然發現隨著自己的起身,一旁的童瞳那一臉輕鬆,劫後逃生的模樣,讓譚驥炎臉刷的一下再次陰沉的覆蓋上一層白霜。

“和我一起過去。”冷冷的丟下話,譚驥炎背對著身後的童瞳,可是卻沒有邁步離開,擺明了是等著童瞳一起走。

“可是我要將這裡收拾一下,五分鐘。”童瞳看著桌子上的碗筷,沒道理將這些留給關曜洗吧,再說了,他去市政府上班,自己跟去算是什麼?最重要的是,童瞳還真的不敢和一身冷氣的譚驥炎在一起。

“我來洗碗,你去穿衣服。”再次冷聲的丟下命令,譚驥炎低沉的嗓音裡是不容拒絕的威嚴,捲起袖子開始洗碗,冬天的自來水很涼,所以譚驥炎直接自己動手了。

有些錯愕的看著將自己推開,寒著峻臉卻站在水槽邊洗碗的男人,童瞳心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酸楚楚的,瞄了一眼譚驥炎那冷峻的後背,無形的威嚴展露無遺,自然不敢拖延時間,也不敢反駁,只能快速的跑到臥房裡拿出自己的外套和包包。

五分鐘時間一到,譚驥炎就邁開了步子,而童瞳認命的跟了過去,背對著譚驥炎皺了一下鼻子,扮了個鬼臉,**!霸道!

因為這是老式小區,車庫並不多,所以很多住戶的車子都直接停在了樓下,譚驥炎過來時,因為沒有位置,所以車子停的有些遠。

原本陰沉沉的天終於飄起了雨,李成快速的拿著傘跑了過來,遞給譚驥炎之後,又立刻跑回了車子裡,撐起黑傘,譚驥炎站定腳步,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童瞳瞄了一眼雨幕,再次認命的走近了譚驥炎的身邊,由他撐著傘向著車子走了過去。

童瞳雖然也是走在傘下,可是因為譚驥炎周身那冰冷的氣息,讓童瞳不由自主的向著一旁挪動著,拉開和譚驥炎的距離,左側的身體立刻被雨水給打溼了一些。

童瞳低著頭看著腳,突然肩膀上多了一隻手臂,還不等童瞳反應過來,攬過她肩膀的手臂一個用力,刷的一下,直接將童瞳拉到了身邊。

譚驥炎?突然靠到了譚驥炎身邊,童瞳矇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打傘的男人,依舊還是那一張冰冷如刀的臉,神色凜冽森冷,可是那落在童瞳肩膀上的大手卻用力的將她的身體帶了過去,不讓童瞳被雨水淋到,譚驥炎是真的關心自己,即使還在生氣。

童瞳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的任性,程天南這件事,譚驥炎真的沒有做錯,是自己一直鑽牛角尖,所以才會和譚驥炎生氣。

小區裡早上去上班的人還是很多的,可是因為譚驥炎一手撐著傘,一手攬著身邊的童瞳,直接走向了汽車,露過的人倒沒有一個察覺到這個擦身而過的男人正是北京市副市長。

等譚驥炎和童瞳都上了車,李成發動汽車向著市政府開了過去,後座上,童瞳偷偷的瞄了一眼譚驥炎,他該不會真的將自己帶到市政府吧?即使坐專屬電梯不會被人看見,可是自己去譚驥炎辦公室做什麼啊?

可惜不管童瞳如何瞄,譚驥炎卻只將一個側面面對著童瞳,目光看著汽車車窗外的雨幕,那原本的冷怒情緒已經被收斂起來,工作的時候,譚驥炎絕對不會將個人情緒帶入到工作之中。

哀怨著,童瞳很想半路下車的,可是從偷瞄到光明正大的瞅著譚驥炎那峻冷的側臉,童瞳看著看著就忘記了時間,等反應過來時,人都進了市政府的電梯。

譚驥炎辦公室裡有個休息間,上一次童瞳來過,這一次,不需要譚驥炎開口,童瞳進了辦公室直接就向休息室走了過去。

“到**去睡。”辦公室的門關上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沒有忽略童瞳一夜未睡的黑眼圈。

聽著背後叮囑的聲音,童瞳心頭一暖,點了點頭,開啟門走進了休息間,不去打擾要開始忙碌工作的譚驥炎,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躺在柔軟的大**,童瞳以為自己會和在關曜那裡一樣睡不著,可是聞著枕頭上那淡淡的氣息,如同譚驥炎就在身邊一般,漸漸的眼皮沉重起來,片刻就進入了沉睡裡。

譚驥炎的自制力極好,所以即使情緒不悅,卻依舊不會被人察覺出來,一上午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審閱著管轄之下的部門年終總結匯報,因為柳家垮臺,人事這一塊,譚驥炎也安排了自己的人頂到了合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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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睡的沉,自然不知道譚驥炎辦公室來了誰,劉愛臉上帶著妖嬈的笑走進了辦公室,原本她也是忐忑的,譚驥炎太過於冷漠,所以看不出他的情緒,昨晚上的飯局可謂不歡而散。

可是當劉愛透過安檢進入譚驥炎辦公室時,臉上都笑開了花,心裡那個美啊,譚市長肯定是看中了自己,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童瞳突然搗局,說不定今天自己就是在譚市長的**醒過來的。

譚驥炎放劉愛進辦公室,只不過是因為劉大東和他身邊那一批左右搖擺不定的官員,譚驥炎並不想讓這些人認為自己獨立特行,想要肅清官場,和所有人為敵,他需要表態,柳家之所以垮臺,只是因為柳家不該得罪了譚家,至於其他人,只要不得罪譚家,不給自己政途添亂,譚驥炎是不會和他們過不去的。

“譚市長,昨天真抱歉,我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劉愛一早看新聞這才知道昨晚自己喝多了和交警鬧起來,被記者偷拍了,幸好是晚上,而報社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曝光自己,不過劉愛還是藉著這個理由來見譚驥炎。

“無妨,下次注意一點。”頭都沒有抬,譚驥炎視線依舊停留在自己審閱的檔案上,冷沉的氣息,低沉的嗓音,就這麼坐在辦公桌後面,峻挺的身影和四周如同構成了一副畫,讓劉愛心怦怦的加快著跳動。

心如同被什麼給撓著一般,劉愛有些吃不準譚驥炎的態度,可是卻又捨不得放開眼前這個即使拋棄了雄厚的家世背景,也依舊峻美吸引人的男人。

豆蔻的手指抓著手裡的小包用力了幾分,啪嗒啪嗒踩著高跟鞋向著譚驥炎身邊走了過來,她知道沒有譚驥炎的命令,任何人是不準進辦公室的,所以劉愛一咬牙,決定先主動試探一下,畢竟男人也都是那麼一回事。

“譚市長,你太勞累了,這都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我請你吃飯,算是我的賠罪,不知道譚市長賞臉嗎?”劉愛一手搭在了譚驥炎的肩膀上,嫵媚妖嬈的開口,成熟而豐腴的身體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水味,因為她故意的傾下身,所以豐腴的胸口幾乎抵到了譚驥炎的背上,然後挑逗的扭了一下身體。

雖然是冬天,可是劉愛穿的並不多,低胸衣服外只是一件時尚的皮衣,單薄如同處春裝,所以隨著她刻意的挑逗動作,那挺立的豐胸絕對能激起任何一個男人的獸慾。

“譚家的大門劉小姐你還不夠資格。”冷聲的開口,譚驥炎一手抓住肩膀上劉愛的手,冷冷的挪開,峻沉冷漠的臉上帶著明顯的鄙夷之色,“賠罪就免了,出去。”

“譚市長?”錯愕著,劉愛沒想到譚驥炎竟然翻臉無情,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可是這會卻用一雙冰冷的眼,高傲的看著自己,滿眼的鄙視和不屑,這讓想要**譚驥炎的劉愛,臉色一陣扭曲的青白,卻也不敢多言,只是狠狠的一跺腳,轉身離開。

而一出了市政府,劉愛立刻撥通了劉大東的電話,抱怨起來,發洩著怒火,“爸,譚驥炎竟然敢這麼說什麼?他憑什麼看不起我!?”

“好了,愛愛,不氣不氣。”劉大東連忙安撫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心頭的大石卻終於落下了,譚驥炎看不起劉家那是肯定的,放眼北京城,只怕能被譚霽看上的人家不超過一隻手,不過雖然自己寶貝女兒被拒絕了,不過劉大東這會算是真的安心了,譚驥炎並不會追究除了柳家之外的人,昨晚他是給面子所以才來吃了一餐飯。

譚家啊,劉家的確高攀了,譚驥炎還年輕,雖然精明,但是卻不夠精明,他直截了當的拒絕愛愛,那麼鄙視看不起,反而讓劉大東明白,譚驥炎也只是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骨子裡拋不開譚家的優越家事,他雖然在政壇上會有所作為,不過卻不足為懼。

經過劉愛這一出,譚驥炎放下檔案,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十二點了,起身向著休息室走了過去,屋子裡,窗簾拉上了,暖氣之下,童瞳睡的很沉,紅撲撲的小臉窩在白色的枕頭裡,蜷縮著身體,面向著門邊,單純如同一個孩子,愛憎分明。

譚驥炎?童瞳雖然沉睡著,可是當聽到開門聲,還是警覺的從睡夢轉醒,可是想到自己是在譚驥炎的休息室裡,沒有危險之下,那敏銳的神經又鬆懈下來,繼續閉著眼補眠著。

其實昨晚譚驥炎也沒有睡,前半夜因為童瞳的事而煩躁著,後半夜,拿出了程天南的資料,仔細的研究了一夜,盤根錯節,如果沒有絕對合理的理由,想要動程天南非常冒險,所以後半夜就這麼在謀劃思慮裡渡過。

此刻看著童瞳睡的安穩,譚驥炎在忙碌了一個早上之後,也感覺有些的疲倦,譚驥炎在身邊躺下時,童瞳是知道的,只是知道歸知道,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依舊懶洋洋的睡著,直到被摟進溫暖的懷抱裡,鼻腔裡吸入的是屬於成熟男人的氣息時,蹭的一下,童瞳猛然的睜開眼,渾身僵硬著,腦海裡一片空白。

感覺到童瞳身體的僵硬,譚驥炎並不知道童瞳醒了,只當是因為自己突然摟著她睡打擾到她的睡眠了,那落在童瞳腰間的手便伸了過去輕輕的拍著她纖細的後背,安撫著要醒過來的童瞳。

僵硬的身體柔軟下來,雖然腦子裡還是一灘漿糊,可是童瞳這回算是清醒過來了,睜開眼面對著是譚驥炎的結實的胸膛,靠的太近,她的臉都貼在了他的胸膛上,一聲一聲沉穩的心跳聲傳遞到了自己耳中。

多久了?記憶最深處,童瞳記得每一次入睡之前,媽媽在講過故事之後,都會拍著自己的身體哄著自己入睡,那已經很是久遠,甚至要忘卻的記憶卻再一次清晰的出現在了腦海裡。

譚驥炎拍的很輕,很有節奏,童瞳睜開的眼睛再次的閉上了,竟然也慢慢的入眠,而譚驥炎也在片刻之後進入了睡夢之中,只是那強勁的手臂卻依舊緊密的摟著懷抱裡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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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靖一般很少打擾譚驥炎工作的,只是每一次他因為忙碌錯過吃飯的時間,才會進來提醒,今天童瞳過來了,于靖以為譚驥炎至少會準時吃飯,卻沒有想到過了十二點半了,譚驥炎的辦公室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童瞳對驥炎而言並沒有工作重要?于靖疑惑著,卻還是敲了敲門,沒有人回答,這才于靖更加不解了,推開門,這才發現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難怪呢,自己還以為驥炎真的因為工作將童瞳忘記了,于靖早上進來辦公室一次,知道童瞳在裡面的休息室睡覺,這會看辦公桌後沒有人,自然知道譚驥炎大概也是進去補眠了。

昨天半夜,于靖睡的也遲,過了兩點才睡的,遠遠的看到譚驥炎的書房依舊亮著燈,因為喝水喝的多了一些,早上五點多的時候,于靖起來去洗手間,這才發現譚驥炎書房的燈還是亮著,便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沒有睡。

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拿起電話訂了二份餐盒,讓兩點的時候送上來了,這才去敲了敲休息室的門,提醒補眠的兩個人吃這一頓遲來的晚飯。

聽到敲門聲,童瞳猛然的驚醒,一個鯉魚打挺是要坐起來的,可是腰被譚驥炎摟住了,剛要坐起的身體再次的跌回了譚驥炎的懷抱裡,瞪大一雙眼瞅著天花板,有點不再狀況裡。

兩點了?譚驥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原本只是準備小憩一下,卻沒有想到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轉過目光看著僵硬的如同木頭人的童瞳,因為她一直埋首在自己的懷抱裡睡著,頭髮鑽的有點亂,依舊是紅撲撲著小臉,只是因為估計太過於震驚,一雙眼瞪得大大的,讓譚驥炎柔軟了眼神。

“起來,吃飯吧。”拍了拍童瞳的頭,手指順勢的將她的頭髮給理順,譚驥炎忽然感覺和童瞳生悶氣太不划算,這個孩子根本是一根筋到底,執拗的轉不過彎來,程天南的事情,她估計一輩子都沒法子理解,而自己卻絕對不可能因為程天南一個外人和童瞳一直這樣冷戰下去,這麼一想,譚驥炎忽然就想開了,昨晚上算是白白折騰自己了。

身邊是溫暖的懷抱,童瞳轉過目光對上譚驥炎的眼神,忽然,一咬牙,側起了身體,雙手按在譚驥炎的肩膀上,忽然沒有察覺到譚驥炎的手依舊落在自己的腰上,這樣的姿勢看起來,如同她騎在譚驥炎身上,絕對百分百的女上男下的色女姿勢。

“要問什麼?”譚驥炎微微的沉了一下眼,童瞳的頭髮散落的從肩膀兩側落下,髮梢有些落在了譚驥炎的脖子處,她只在自己的上方,淡淡的溫馨氣息周身散發出來,小臉繃得緊,看起來有幾分壯士斷腕的勇敢,可是那目光卻有些的閃爍,讓譚驥炎幾乎有些想要笑。

“程天南和柳康的案子就這麼放棄了?”童瞳開口,看著譚驥炎剛剛柔和的峻臉再次冷下來,知道這個問題讓譚驥炎不高興了。

“譚驥炎,你是因為我才這樣做的是不是?”童瞳再次的開口,譚驥炎雖然沒有回答,可是那峻臉似乎不像剛剛那麼冰冷了,便不需要他回答也知道答案了。

是啊,譚驥炎什麼身份,他要是真的想要查程天南,估計誰也不敢攔,可是他就是因為顧慮到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不去查。

“好了,程天南這個問題不要再提了,你也不用感覺到內疚和自責,這其中牽扯到太多的問題,不是簡單的一個查就能說清楚的。”譚驥炎落在童瞳腰間上大手轉移到了她的後腦勺上,安撫的輕輕的撫摸著。

譚驥炎有譚驥炎的立場,童瞳知道,所以也決定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乖巧的點了點頭,放下了心頭的問題,童瞳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和譚驥炎靠的太近了,茫然了一下,童瞳此刻終於尷尬起來,這姿勢也未免太過於曖昧了。

童瞳很想起身的,可是譚驥炎的一手在自己的後腦勺上,一手落在自己腰上,讓童瞳剛想要翻身下床,可是卻因為腰間譚驥炎的大手用力的按了下來,不但沒有起來和被壓在身下的譚驥炎貼的更近了。

譚驥炎是帶著幾分的有意,一想到這兩天就是因為程天南的事情,自己一夜沒有睡不說,還被這個一根筋到底的孩子給氣的不輕,便不打算讓童瞳起身,反而抱著她一個用力側身翻了過來,將女上男下的位置換成了男上女下。

“譚……驥炎……你……”童瞳有些的結巴,睜大眼看著譚驥炎那俊美的臉,隱隱的感覺到他要吻自己,莫名的感覺到口乾舌燥著,心加快著跳動著,無意識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譚驥炎原本只是想要逗弄一下被壓在身下的童瞳的,可是當看見她那慢慢紅起來的臉頰,那有些撲朔躲閃,卻隱隱的帶著期望的眼神,冷硬的心柔軟下來,慢慢的傾下身,薄脣輕輕的吻上童瞳那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睛。

閉上眼,只感覺眼眶上一熱,童瞳屏住了呼吸,無意識的咬著脣,只感覺整個人都被譚驥炎的身上的氣息籠罩著,所有的感覺都遠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