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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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美夢
第193章 美夢
藍予澤睡了十年來,最美的一覺。
只是,諷刺的是,他最後卻是在美夢中驚醒的!
因為太美,所以不真實,恍如隨時都會失去。
他驀地睜開眼,身側空空的一片,讓他瞬間如墜冰窖。
“彩寧!”他驚呼,他不信那是夢。
他從**彈跳而起,在不大的公寓裡橫衝直撞,找遍每一個角落,卻如每天清晨醒來一般,這裡只有他,仍是隻有他。
那她呢?她在哪裡?
“於彩寧!你給我出來。”他發了瘋一樣的衝向門口,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赤著腳,穿著睡衣。
只是,門為什麼打不開?
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做了什麼。
“放我出去。”他剛一大力的拍門,門立刻被開啟。
可是,他還來不及衝出去,門就被五個人堵得死死的,隨即三個衝進來,按住他,另外的兩個人隨即又將門關了起來。
“放開我!”他大吼,用盡全力的掙扎,越發的心慌,老爺子用了這樣強硬的手段對他,可想於彩寧的下場……
高天愉和景浩昨天一夜沒睡好,因為心裡不安,擔心,直到天快亮了,他為了哄她,才勉強睡了會兒。
她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實在是心疼她。
只是,兩人這才進入淺眠沒多一會兒,景浩的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在這個靜寂的夜裡,本就不安穩的她們,被嚇得一哆嗦,景浩立刻摸過手機,接了起來。
他沒口,聽對方說了大概一分鐘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怎麼樣了?”高天愉從**爬起來,坐在他身邊,關切的問道。
“於彩寧已經從大哥的公寓離開,去自首了。”景浩神情沉重的回。
“那大哥麼?”高天愉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老爺子派人過去守著了,最近應該不會讓大哥出門的。”景浩說。
“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高天愉有些猶豫的看著景浩。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景浩苦笑,她想知道的,他一直沒說,她便也沒問,他知道她是體諒他的心情。
“大哥沒有貪汙,紙醉金迷是於彩寧父母留下的財產辦起來的。”
“可是,於彩寧貪汙了,那筆錢是贓款,對不對?”高天愉從景浩糾結的表情上,看出了問題。
“是。”景浩點點頭,疲憊的靠在床頭上。
“幫於彩寧保住贓款的人,和藍家有關係嗎?”高天愉越說便是膽戰心驚,那個幕後的人,明顯是衝著藍家來的。
如果這件事情和藍家有關係,這件事情很難因為於彩寧自首就了結。
而且,她總覺得藍予澤那樣的男人,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為自己頂罪。
“有。”景浩聲音越發的沉重,睜開眼,再看向高天愉的時候,那疲憊已經將他平日閃亮的眸子染上了滄桑。
“是藍市長?”高天愉試探著問道。
十年前,不管是藍予澤,還是藍予溪,都沒有那麼大的權利。
“對,是他,他未免被牽連,答應要保於家姐妹無憂的……”
景浩的話還沒有說完,高天愉就接了過來。
“但是,他卻不肯讓於彩寧嫁入藍家,就是害怕被牽連,對不對?”
“如果於彩寧做了藍家的媳婦,想說清都不可能。”景浩冷笑,這麼多年了,他認了兩個哥哥,卻惟獨不肯原諒父親,就是厭惡官場的黑暗。
他無法接受父親為了一己私慾,而不停的傷害著別人。
但,他什麼都不能做,再恨那個人,他也是他的父親。
於彩寧和藍予澤的悲劇,即便沒有這場貪汙案,藍父也不會允許於彩寧進藍家的門,當年他能將於彩寧當成汙點,如今更是能。
“你打算怎麼做?”高天愉擔憂的看著景浩,她知道他骨子裡,總是有著一股子衝動的正義。
而她,作為他的老婆,只能無條件的支援他。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她總不能要求他正義的將父親送進監獄吧!
可是,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想瞞是瞞不住的。
“你替藍家的人去見見於彩寧,我想去找二哥商量一下。”景浩的眼中帶著懇求,帶著愧疚,藍家欠於彩寧的,這一切本不該由她揹負。
“好。”高天愉點頭,想了想,又說:“我去收拾下。但,這個時候,相見於彩寧恐怕很難。”
“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去見她的。”
“嗯。”高天愉下了床,她知道景浩說有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
這個男人看似遊戲人間,但她瞭解他的實力。
景浩也跟著下了床,進了洗手間,從後抱住站在洗手檯前的高天愉。
“老婆,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去美國陪你外婆吧!”
高天愉看著鏡子裡的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嘆道:“到時候再說吧!”
不是她不願意和他回去,她只是不希望他逃避。
不管這件事情的結果怎麼樣,那個人始終是他的父親,他不可能一輩子不認她的。
而且,不認不認,痛的也是他。
“好。”景浩沒有再勉強的多問,走出洗手間,去了衣帽間,取今天兩人要穿的衣服。
而對於父親的事情,他心裡依舊有著想法,只是沒有對高天愉言明。
就如景浩所說的,他有他的辦法。高天愉去看守所的時候,有專人接待,很容易就見到了於彩寧。
於彩寧很平靜,清秀的容顏上,沒有半點的擔憂。
“你不怕一輩子都走不出這裡嗎?”高天愉有些吃驚的問。
“走不出也好。”於彩寧恬靜的笑著回,頓了頓,又說:“替我謝謝景浩。”
“我以為你會恨所有藍家的人!”高天愉遺憾的嘆了聲,“我來之前,還在想,你看我會不會很反感,覺得我別有目的。”
“你不會的。”於彩寧搖頭笑笑,肯定的回。
“為什麼我不會?”高天愉有些吃驚。
“因為你是景浩的太太,景浩喜歡的人,我聽予溪說,他一直不肯回藍家,就是厭惡了官場的黑暗。”於彩寧忽然發現,這個時候再提起藍予溪,她真的已經釋然了。
很多人,你以為一輩子都無法放手,其實那不過是你以為。
那不過是,自己不想過心裡的那一道砍。
她不後悔恨了藍予澤十年,如果不會有恨,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十年。
藍家老爺子同意藍予澤養著她,不過是因為她只是個見不得光的人。
一旦,她走到了陽光下,藍家老爺子是不可能讓他和藍予澤在一起的。
而她,又怎麼忍心毀了他?
他與藍予溪不同,藍予溪可以帶她一走了之,可他那麼愛他的事業,她不能毀掉他的政治生涯……
所以,正因為她心裡有恨,才有了這十年的時光。
“彩寧,我會想辦法幫你的。”高天愉還是覺得,不該讓這個如花般的女子,走上這條不歸路,在監獄中度過餘生。
“不用了。”於彩寧斷然拒絕,她很清楚,有人背後想整藍家,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人承擔,才算是了結。
她恨藍家的人,因為有些事情,藍家兄弟不知道,但她和姐姐是知道的……
“讓我姐來看看我,我想見她。”有些事情,她放心不下,她必須要見見姐姐。
“好。”高天愉點頭。
“還有,麻煩你幫我告訴予澤,讓他就當是為了我,好好的。等我出去了,我還想做風風光光的首長夫人呢!如果,他犯了糊塗,我就算出去了,也不會等他,到時候我會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
淚,溼潤了於彩寧的眼眶。她的聲音也微微有些哽咽了起來,她想要堅強,可是一想起他可能犯傻,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好,我會告訴大哥的。”高天愉的鼻子泛酸,也紅了眼圈。
“還有,如果你想幫藍家,就去見見陸名揚吧!”有些話,她不能說,因為這裡邊還牽扯著她的至親。
但,她不能眼看著他出事。
言盡於此,到底能不能保住藍家,就只能看藍家的造化了。
於彩寧站起身,吸吸鼻子,留給高天愉一個勇敢,堅強的笑容,才轉身向裡走去。
高天愉直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轉身離開了看守所,開車去了楓雜誌的辦公樓。
她沒有遲疑,沒有為難,如果陸名揚能救藍家,救於彩寧,她願意去試一試,她相信陸名揚就算是再想上位,但他人性未泯。
陸名揚的祕書已經換了,趙盈升做了主管。
只是,城中誰人不知道馮氏的總裁高天愉和楓雜誌的陸名揚有一段情?
所以,沒有人敢為難高天愉,只是往總裁打了一個電話,請示了一下,便立刻客客氣氣的請了高天愉上去。
而對於她的到來,陸名揚一點都不驚訝。
從她進看守所開始,他就已經接到了通知。
如果不是上頭不希望這件事情太早曝光,也不會讓楓雜誌一家跟進,那她去看守所的事情,恐怕明天就得見報,和貪汙犯扯上關係,到時候馮氏一定會受到重創。
只是,他雖不驚訝,聽到外邊傳來敲門的聲音,他的心還是緊了緊。
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想看到她求他。
或許,還想她回到他的身邊……
“進。”他許久才回了一個字,聲音透著微微的嘶啞。
高天愉推門進來,不再像過去一樣,風風火火的衝進他的辦公室,而是滿臉的冷靜,帶著與他談判的架勢。
他心裡狠狠的一疼,卻還是假裝雲淡風輕的說:“坐吧!”
高天愉落座,凝著陸名揚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來。”
“我幫不了你。”他並沒有假裝不知道,而是直接拒絕了她。
他還想在她面前保留一絲的尊嚴,所以他不想說假話,繞彎子。
那件事情,他若是幫了她,便等於自毀前程,他怎麼會答應?
除非,走進監獄的人,不是藍家的人,而是她。
“名揚,彩寧是無辜的,你真的能看著她將大好的年華都葬送在監獄中嗎?”高天愉不想和陸名揚談條件,以為她知道那樣會更加的激怒他。
所以,她打算曉之以情,可顯然事情並不是好人,壞人的問題,就能解決的。
“她是無辜的,她自然沒事。藍市長不是無辜的,不是嗎?”陸名揚嘲諷的笑,他不信她不知道是藍家犧牲了於彩寧。
只是,高天愉卻在他的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
“彩寧會沒事?”高天愉打量著陸名揚,見他神色微變了下,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什麼。
陸名揚的神色也只是微閃了一下而已,若不是高天愉足夠了解他,恐怕也看不出來端倪的。
高天愉是欣賞陸名揚的,多年前欣賞,現在她經商後,她就更是欣賞他,亦是理解了他當年的苦衷。
可是,理解歸理解,如實他心在出賣了她在乎的人,她依舊不會再原諒他。
因為,她接受不了這種背叛。她怕,他某一天為了上位,連她都可以出賣。
“你不是說她是無辜的嗎?那她會有什麼事情?”陸名揚神色如常的反問。
“不對,就算她是無辜的,你怎麼就能肯定她會沒事?”高天愉揭穿陸名揚的偽裝,微一思量,立刻道:“除非有人能保她沒事。”
陸名揚輕笑,好似高天愉說的是個笑話似的。
只是,他越是這般,高天愉越是覺得有問題。
高天愉在心裡猜測那個有可能保護於彩寧的人,藍予溪,藍予澤,於婉蓉。
前兩個人都是藍市長的兒子,陸名揚沒道理肯定他們就會選擇幫助於彩寧,送自己的父親進去。
那最後一個於婉蓉,在國外待了幾年,開了一間不算大的外貿公司,偶爾會去看看藍市長。
只是,於婉蓉要怎麼保證於彩寧沒事?她哪裡有那個能耐?
她忽然又想起,於彩寧特別要求過要見於婉蓉。
按理說,於彩寧出事,她這個做姐姐的一定會去,為什麼還要特別的要求呢?
高天愉越發的覺得不對勁,這裡邊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天愉,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你應該是瞭解我的,我是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毀掉自己的前程的。”陸名揚不想再多少,他從來都知道高天愉是聰明的,他不想多說多錯。
“不,名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幫我的。”高天愉軟了語氣,透著低低的請求。
“你居然為了藍家的人求我?”陸名揚覺得這很笑,高天愉是什麼人?她是一向不求人,永遠活的那麼不卑不亢。
今天居然求他?可是,他要的不是他求她,他要的是她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愛她。
“天愉,那你肯給我一次機會,和景浩公平競爭嗎?”他終於說出了心中所願,明知道不可能,還是說了。
他忽然發現,愛情總是讓人變笨,情願撞得頭破血流。
“怎麼公平競爭?”高天愉過於平靜的問。
“跟景浩離婚,跟我同居。”陸名揚看她變了臉色,立刻說:“但我不會動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給我和景浩同樣的機會,到時候你就會明白,誰才是真正愛你的人。”
“名揚,不用試,我現在就已經分清了,誰是最愛我的人。”高天愉輕笑,復又道:“你的功利心太重,所以你的愛,永遠都不會純淨。如果今天換成是景浩,不用我來求他,他也一樣會幫我,因為他的愛很單純,只要我幸福,即便那個人不是他,也可以。”
高天愉以前不懂這麼多,可後來景浩的付出,她才真的明白,什麼叫愛。
她和陸名揚之間狂熱過,但那種欣賞和敬佩,遠遠的沒能昇華成愛。
她現在徹底的不怪陸名揚了,她想,或許當時換了是她,她也會以工作為藉口,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吧!
說到底,那時,他們都不懂愛。
“他愛你愛的純淨?他外邊的女人還少嗎?他除了會哄女人,他還會做什麼?”陸名揚只覺得高天愉的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景浩的風流債還少嗎?
高天愉靜靜的看著他,沒有接話,沒有解釋,那是她和景浩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向外人解釋。
景浩的過去,她不會追究,她只在乎他們的現在。
而誰又沒有過去呢?她不是也和陸名揚有過一段?
“天愉,為什麼你對別人都是有情有義,唯獨對我一個人這麼決絕?”陸名揚不甘,他真的不甘。
“名揚,若是你不想幫我,也無可厚非,那我先走了。”高天愉站起身,她想她或許真的來錯了,陸名揚這會兒的不甘告訴她,他或許也是巴不得藍家出事的,又怎麼會幫她呢?
他見她要離開,從桌子後,衝了出來,驀地從她的身後抱住她。
她沒有掙扎,而是很平靜的說:“名揚,其實,你並沒有你想象中的愛我,放過你自己吧!你只是不甘。”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怨我,只要我努力,你就會回到我身邊。”陸名揚的聲音裡,盡是澀然,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優秀的,比景浩那樣的紈絝子弟要優秀一百倍,而高天愉不是也喜歡優秀的男人嗎?
他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的高天愉,會選擇景浩那樣的花花公子。
高天愉扯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他不敢太用力,這個時候居然還擔心她會生氣。
高天愉沒有離開,而是轉過身,看著陸名揚,問:“你與趙盈在一起了,對不對?”
陸名揚微愣,隨即死寂的心裡,升騰起了一絲希望,急切的回道:“我跟她只是逢場作戲。”
如果,她是因為趙盈不肯原諒他,那他可以讓趙盈立刻楓雜誌。
這般想著,他轉身便向辦公桌衝去,想要立刻打電話,表態給她看。
高天愉當即猜到了他的想法,按住他去拿電話的手。
“名揚,你跟她在**的時候,可曾想過,如果我還愛著你,我會傷心?”高天愉神色平靜的看著他,只希望他可以自己醒悟。
陸名揚被他問住,卻不想揭露自己自欺欺人,而是有些抓狂的道:“那景浩呢?他這些人已經睡過不少女人吧?”
高天愉收回按著他的手,怒極反笑的問:“你不是派過不少狗仔跟蹤他嗎?”
陸名揚再次啞口無言,是啊!他派了很多人跟蹤,就是想抓到他與別的女人上CHUANG的證據,好讓高天愉明白他是什麼人。
可是,居然一次都沒有抓到過……
景浩和外邊的那些女人,似乎真的只是逢場作戲的做給某些人看的……
他還能說什麼?她抓著他的身體對她不忠誠一事說,讓他啞口無言,百口莫辯。
“名揚,即便你不肯幫我,我還是想勸你一句,放過你自己,珍惜眼前人。”高天愉轉身,不帶一絲留戀,或是怨恨的離開。
她不是陸名揚的誰,他沒有義務一定要幫她和藍家。
就在她不報希望的走到門口時,卻聽身後傳來他低低的聲音,“我真的幫不了你,如果你想救藍家,就去找葉以沫吧!”
高天愉一驚,頓住腳步,又驀地轉身走了回來。
“為什麼要找以沫?”高天愉不解的看著陸名揚。
“我只能說這麼多了。”陸名揚凝她一眼,向辦公桌走去。
“謝謝你。”高天愉看著他的背影真心的說了句。
他背影微僵,卻沒有答她的話,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隨手拿起一份檔案,沒有再看她一眼。
“我走了。”高天愉凝他一眼,轉身離開。
直到傳來開門的聲音,陸名揚才抬起頭,看向那已經沒有她身影的門口。
他愛她,他比誰都清楚,只不過是有些事情,他不願意她知道而已。
可是,不管他的心是否真誠,她心裡的那個人,都不是他。
高天愉離開辦公室後,有祕書指引,直接上了高層專用電梯,下了負二層的停車場。
出了電梯,她一路小跑的衝向自己的車。她要快些去找葉以沫,這種情形下,耽誤一刻,也許事情都會生變。
只是,就在她看到了自己的車時,疾走的腳步卻生生的頓了下。
因為,趙盈這會兒就站在她的車子旁。
她也只是微一遲疑,就快步走了過去。
她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以為趙盈是來找麻煩的,特意在距離一米開外停住腳步。
趙盈滿眼厭惡的看著她,聲音有些尖利的問道:“高天愉,你敢相信嗎?陸名揚願意為了你,放棄所有。”
高天愉輕皺了下眉心,不解的看著她。
“你毀了他,你知道嗎?”趙盈笑得越發的猙獰,“他是為了向你證明他自己,才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回不了頭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高天愉緩緩出聲,心裡隱隱的升起一絲焦急,但卻被她生生的壓了下去,她不知道趙盈這樣說的目的,所以她不能露出破綻來。
“你早晚會知道的,我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和景浩在一起。”趙盈的猙獰的笑,她不幸福,誰也別想幸福。
話落,趙盈得意的笑著從高天愉的身邊走過。
高天愉生疑的看了趙盈的背影一眼,卻沒有過多的時間停留,立刻上了車,開車離開。
她要先搞清楚葉以沫到底能幫她什麼,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才能去想陸名揚的事情。
她知道以沫最近沒有去工作室,都是留在家裡,所以她直接去了許安歌的別墅。
這個時間,樂樂已經去了幼兒園,許安歌去了工作室,家裡只有葉以沫一個人。
聽到門鈴響,她還在奇怪這個時候,誰會來。
開門一看,竟然是高天愉。
“天愉,怎麼了?”她看著她滿臉的急色,一邊拉她進門,一邊問。
“以沫,我問你,你知道藍家的事情嗎?”高天愉抓住葉以沫,劈頭就問。
“藍予溪家?”葉以沫將門關上,不解的反問。
“嗯。”高天愉趕忙點頭。
“他家怎麼了?”葉以沫顯然半點不知情。
“於彩寧去自首了。”高天愉跟著葉以沫走到沙發邊坐下,沉痛的說。
“自首?”葉以沫越聽越迷糊。
“有人想以紙醉金迷為由,整垮藍予澤,藉機打擊老爺子。於彩寧為了保護藍家,承擔下了所有罪名,說是她揹著藍予澤收受了賄賂。”高天愉一說起這事,便又紅了眼圈。
大家同為女人,她真覺得於彩寧的愛很偉大。為了藍予澤,她幾乎是將自己的命搭上了。
說什麼出來做首長夫人,她知道,那都是於彩寧為了安撫藍予澤才說的話。
她既然能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又怎麼會再連累他的名聲呢?
而且,出來是多久?幾十年後,他們都老了……
“她怎麼這麼傻?”葉以沫痛苦的閉了閉眼,復又問:“於姐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不過彩寧要求見她。”高天愉回了句,猶豫了下,才又問道:“以沫,我去見過陸名揚了,他說只有你能救藍家。”
“我?”葉以沫有些吃驚的看著高天愉,她無權無勢的,怎麼可能救得了藍家?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提起你,但我相信他不會騙我。”高天愉擰眉思考,卻也想不通這各種原因。
“難道,他指的是秦晗奕?或是許安歌?”葉以沫想了下,她也就只認識這麼兩個上流社會的人了。
“不可能,如果是秦晗奕,以二哥和秦晗奕的交情,根本不需要來找你。至於許安歌,許家雖然有錢,但是沒有勸,沒有道理能幫得了這個忙啊!”高天愉一一排除了葉以沫說的兩個可能,神色凝重的看著葉以沫,想說的話,就在脣邊,卻猶豫著沒有說,怕會讓葉以沫心裡不舒服。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是朋友,我不會怪你的。”葉以沫看透她的擔憂,便道。
高天愉歉意的看她一眼,才問出了口,“以沫,你說陸名揚指的會不會是你的身世?”
葉以沫已經猜到了,她問的是這個問題,嘆了聲,回:“如果秦晗奕都幫不了藍家,那秦夫人又怎麼可能幫得了藍家?”
“會不會……”高天愉越發猶豫,最後咬咬牙,才說道:“陸名揚指的會不會是你的生父?”
“我的生父?”葉以沫的心,猶如被一隻大掌攥住,又緊又疼,“我都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誰,陸名揚知道?”
“對不起以沫。”高天愉知道,葉以沫很排斥自己的身世,她就不該這麼莽莽撞撞的問。
“天愉,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葉以沫釋然的笑了笑,“而且,我也想幫幫藍予溪。”
畢竟,藍予溪以前幫了她很多,她還一直沒有機會報答他。
“你打算去見秦夫人?”高天愉擔憂的看著她。
“早晚是要見的,不是嗎?”高天愉有些苦澀的輕笑,“而且,我相信,她已經知道真相了,要不然也不會跟秦老夫人爭奪秦氏,不是嗎?”
秦夫人那人,榮華,清閒了四十多年,如今忽然爭起了秦氏的控制權,顯然是被什麼刺激。
最後可能的原因,就是秦晗奕不是她的兒子,她才會爭。
要不然,就算是她和秦老夫人不和,對於秦氏的接班人,也應該沒有衝突的。
“可是,秦晗奕那裡……”高天愉知道她一直最擔心就是讓秦晗奕知道真相。
“我不會讓秦晗奕知道的。”葉以沫立刻否決了她的擔心,“那麼不堪的事情,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以沫,你恨嗎?如果當年不是秦老夫人從中做了手腳,你也不用跟著葉阿姨,吃了那麼多年的苦了。”高天愉心疼的看著葉以沫,她一直覺得老天對葉以沫太不公平了。
“我不恨,至少我還好好的活著。”葉以沫又想起了葉蓉,心裡便又糾結的痛了起來。
以前,她恨,恨秦夫人那麼惡毒的害死了她的母親。
可是,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
原來是她的生母,害死秦晗奕的生母,他才是最有資格恨的那個。
“以沫,你原諒阿姨吧!畢竟血濃於水,而且,她也是個可憐人,與自己的至親一別就是二十多年,白白的替別人養了兒子……”高天愉明白葉以沫恨的是什麼,可是,難道至親就在眼前,當真一輩子不相認?
“她就算是再恨,她也不該去決定了別人的生死。”葉以沫不想替自己的生母說話,因為那對不起葉蓉這麼多年的愛護。
即便,葉蓉沒有讓她過上好日子,但她是打心裡愛護她的,她是知道的。
她知道,葉蓉一直怪自己,恨自己,所以她最後想將她送回生母的身邊。
可是,誰又能想到,就是這樣,害得她連命都沒有了。
她的母親,為了掩飾她的祕密,買凶殺了她的養母。
可是,原來她的祕密,早就已經不再是祕密,被秦老夫人利用殆盡。
秦老夫人當年為了拯救秦氏,不得不逼兒子娶了當時的秦夫人。
而秦夫人為了給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答應了這門婚事。
可是,她又怎麼會想到,她自認為隱瞞的很好的事情,秦老夫人早就知道了。
秦老夫人那麼在乎秦家的血脈,又怎麼會替別人養孩子?
所以,有了後來的事情。
她將當年葉蓉生的孩子秦晗奕,與秦夫人生下的她對調了。
其實,秦晗奕只比她大幾天而已。
而所謂的比秦晗奕小一歲,不過是葉蓉隱瞞了她的年紀。
如果葉蓉還活著,她也許會怨她的自私,害得別人母女分離。
可是,她死了,她只能記得她的好。
“以沫,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不能一輩子總記得這事,放棄了幸福的機會。”高天愉知道自己的勸說很無力,葉以沫心裡的結,只有秦晗奕能解開。
“天愉,你懂我的,對嗎?”葉以沫覺得在好朋友面前,什麼都不必多說,因為她一定會懂她的心情。
“那就一切隨緣吧!”高天愉與她相似而笑,眼中卻是掩飾不去的心疼。
“隨緣吧!”葉以沫釋然的笑,“下一秒的事情,我們用永遠無法預計,又何必步步計劃那麼累呢!”
“你說的對。”高天愉站起身,“以沫,我還要去見於婉蓉和大哥。”
“我們一起出門吧!我去秦氏。”葉以沫跟著她起身。
“不先聯絡一下嗎?”高天愉擔憂的問。
“不了,免得她心裡不安。”
如果不是為了幫藍予溪,她不會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平靜。
她本來想,既然她不想認她,那她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讓一切維持原狀,別再有人受傷就好。
“好。”高天愉點頭,與她一起出了門,上了各自的車,沒有多說什麼。
即便,她們最好的朋友,但在家事上,她也是個外人,而且這裡邊的事情太複雜,牽扯到的人,都是葉以沫最親,最愛的人,便只能她自己拿捏了。
高天愉和葉以沫分開後,先給景浩打了一個電話。
“大哥還好嗎?”
“有老爺子在,怎麼會不好?”景浩嘲諷的反問。
“老爺子做了什麼?”
沒出事之前,高天愉還一直在想,尋個機會讓景浩和老爺子和好。
可是,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讓他們和好都難了。
很顯然,景浩更討厭老爺子了。
“他找人給大哥打了鎮定劑,對外宣稱大哥病了。”景浩說得咬牙切齒,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看他能不能囚禁大哥一輩子。”
高天愉本來想先去見藍予澤,將於彩寧的話帶給他。
這下,她可以先去見於婉蓉了。
“我在永夜煙火,你是回馮氏,還是過來?”
“我回馮氏。”高天愉回神,回他。
有些事情,只是猜疑的階段,她還不想告訴他們。
她知道,藍予溪很尊敬的於婉蓉,若是在想要整倒藍家這件事情上,於婉蓉也有份的話,那就太可怕了,只怕藍予溪會受很大的打擊。
所以,她想先弄清楚了,再說出來,免得平添傷痛。
又與景浩隨便說了兩句,高天愉才結束通話電話,直奔於婉蓉的公司。
葉以沫在秦氏的大樓前站了許久,腦中閃過許多過往的片段。
原來,她和秦家,一直有著解不開的緣分,所以她才會一直逃不開。
只是,不管錯誤是從誰開始的,也該結束了,不該再牽連更多無辜的人進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鼓足勇氣,走進了秦氏。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主動找上門來,秦夫人見到她,應該會很驚訝吧?
一會兒她見了她,該怎麼稱呼她?
秦夫人?她會不會覺得很諷刺?
阿姨?她心裡莫名的一陣悲涼,最親的人就在身旁,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
而造成了這一切錯誤的人,就是秦老夫人,她看到所有人都在不幸中掙扎,可曾有過一絲的懺悔?
她真的希望,從今天開始,一切的不幸都可以慢慢的向幸福的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