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你給我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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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你給我香一個
這一段時間以來，她總是頻繁的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
有好的，有壞的。
有他溫柔的笑，也有他狂怒的模樣。
但是無論如何，她深深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值得自己去愛的。
他用生命救過自己一次又一次。
他是愛她的。
關於這一點，她無比的確信。
寧晚晴和歐陽慕琛這邊濃情蜜意，秦宇航那邊卻焦頭爛額。
那個莫名其妙衝出來的越野車車主，一看就來頭不小。
可是表哥光顧著安慰表嫂了，愣是看都不看一眼。
這邊他只好自己走出去，跟那個越野車車主商量。
藍玥倒是也跟著下車了，平時脾氣不小一姑娘，這會兒卻一聲不吭，光是站在那兒歪著頭打量那位公子哥兒。
秦宇航心裡那叫一個氣。
好麼，他承認那位少爺看起來相貌不差，跟表哥有的一拼，可她藍玥也不用表現的這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他一個人真是徹底的孤立無援了。
“這位先生，雖說是我撞上你了，但您自己也有錯兒啊，您要是不搶道，不超車，我好端端的幹嘛會撞上你？”
“嘖，你撞壞我的車你還有理了？”那位少爺取了墨鏡，露出一雙特別斜挑的丹鳳眼，看著特別妖孽，完全能把一幫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的，就連秦宇航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畢竟長成這樣也不多見啊。
“不不不，我不是說我有理，我的意思是，咱們都有理虧的地方，您說是不是？”秦宇航就事論事。
“不是，”那位少爺下巴一抬，眼睛一眯，要多囂張就多囂張，要多目中無人就有多目中無人，“現在呢，小爺給你兩個選擇，其一，跪下給小爺磕兩個頭，其餘的一切小爺都不再追究；其二，這車是小爺新買的，結果給你撞成這樣，小爺看著心煩，也懶得要了，送你，不過呢，你要賠小爺一輛新的。怎麼樣？小爺夠寬巨集大量了吧？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選個能接受的吧。”
這話說完，他還露出一幅自己特仁慈特偉大的表情，藍玥看著一邊覺得無語，一邊覺得這夜家少爺還挺有個性。
據說這位在夜家那個龍虎窩，可是被一群黑幫老大們捧在手心長大的，黑幫老大們有多橫啊，這位就從小比黑幫老大們還強橫。
對這麼個人，誰都拿他沒辦法，一切全憑人家小爺高興。
藍玥心裡很羨慕這個人，也只有享盡萬千寵愛，才能活的這麼瀟灑肆意吧。
不過夜流光本人可不這麼想。
當然，這是後話。
“磕頭？”秦宇航眯了眯眼，“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個我不能答應。”
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必定來頭不小，不然不可能這麼大口氣，但是他身為警察世家的一份子，從小也是有點傲氣和正氣的，除了父母祖上，他打死不會給任何人磕頭。
“喲，你這小子還挺硬氣。”夜流光也愣了下，那雙漂亮的過分的眼神兒中明顯露出了一咪咪的欣賞。
一般人見他這架勢，要麼一水兒嚇得屁滾尿流，要麼就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像這年輕人這麼鎮定有膽識的，不多見。
不過他欣賞就單純只是欣賞，不代表他就徹底原諒了。
今兒小爺他心情不好。
回國後每個週末他心情都不好。
為什麼呢，因為見不著寧晚晴。
以往這個日子，都是他和寧晚晴、辛妮、阿月在孤兒院碰頭的日子。
可現在好，阿月上回出任務受了傷，辛妮打電話問過他幾次阿月的行蹤，阿月又吩咐了不能透露，次數多了，再加上辛妮本身也忙，這事兒在辛妮那頭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夜流光挺為阿月遺憾，他這回傷的不輕，要有個溫柔可人的替他心疼著照顧著也不錯，可是人家阿月不要。
他說他這種人，安定不下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活一天是一天，沒必要再多拖累一個人。
夜流光拿阿月這脾性沒辦法，也只好就這麼算了。
事實上，他連他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
寧晚晴失憶了，想不起他來了。歐陽慕琛又把她看的嚴，他想見見不著，倒是想過直接去黑宅把人搶回來。
但是搶回來了又能怎麼樣？
最最關鍵性的問題是，現在的寧晚晴，根本認不清歐陽慕琛的真實面目啊。
前段時間，歐陽家三姨太綁架了寧晚晴的事兒他也聽說了，據說歐陽慕琛當時是答應了趙雪卉一個人進去的，誰也沒帶，這個趙雪卉絕對是位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她對歐陽慕琛那股喪心病狂的勁頭，幾乎已經不是個祕密了，後來歐陽慕琛救了寧晚晴出來了，趙雪卉被他給關起來了，趙雪卉那群手下，據說全部死的連渣渣都不剩。
這麼狠的手段，道上不少人都在猜測歐陽慕琛在趙雪卉那裡到底是受了什麼折磨。
但是下手的人都已經死乾淨了，唯一活著的趙雪卉又被歐陽慕琛嚴密控制著，於是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夜流光只知道，經過這個事兒，失憶了的寧晚晴，只會更加對歐陽慕琛死心塌地。
英雄救美什麼的，放哪兒都是個感天動地的橋段。
只可惜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人還在國外，對此完全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地。
他空有一腔熱血和深情，卻苦於沒有表現的機會。
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家小夫妻越來越恩愛。
這能不讓能苦悶麼！
也因為這個，他最近脾氣越來越大，身邊人都被他整的焉了吧唧的，沒轍，他只好一個人開車出去，打算去孤兒院陪陪小朋友，順便回味一下曾經的美好幸福時光。
可惜這麼簡單一個心願，也沒法順利完成。
途中被這愣頭青撞上，好麼，可不是正捅到馬蜂窩上了！
“不磕頭，那行吧，你留著你那膝蓋底下寶貴的黃金吧，”夜流光挑脣一笑，眼神中滿滿的惡意，“我這車，全球限量版，一千三百萬。”
“所以？”那愣頭青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就那麼杵在那兒看著他。
“所以，你得賠啊！”夜流光慢悠悠的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秦宇航心裡也蹭蹭冒火，這不就撞了下車屁股麼，倆車都是好車，雖說撞上了，但都傷害不大，那越野要是個人的話，估摸著也就是蹭破點兒皮，連流血都算不上的輕傷，就這樣兒還要求全款賠償？
一千三百萬，呵！這先不說他賠不起了，就算賠得起也不能夠賠！
於是這年輕人梗著脖子，板著臉，一臉的煞氣：“不賠，找保險公司來，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喲呵，你還挺牛逼啊。”夜流光來了精神，大太陽晒得他渾身冒汗，可這會兒他不光冒汗，還冒火！
“不是牛逼，是就事論事。”秦宇航一臉的認真。
“爺沒找你賠償精神損失都夠給你面子了，你還給爺蹬鼻子上臉了？”夜流光冷笑。
“夜九少想要多少精神損失？”一個平平靜靜的聲音飄過來，幾個人一看，原來是坐在後頭的歐陽慕琛下車了。
夜流光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在了他身後的女人身上。
那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寤寐思服的寧晚晴麼！
寧晚晴一下車，就感覺到一道目光直勾勾火辣辣的釘在自己身上。
走過去一看，這個人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
那人見她看過去，臉上慢慢浮現起一個特別明亮特別高興的笑容。
一點兒也不遜色與天上那明晃晃的太陽。
秦宇航看的有點莫名其妙，心裡想這人是咋了，剛剛還跟一頭炸毛的獅子似的，這會兒見了藍玥她表哥和表嫂，就激動興奮成這樣？
他看著他那扎眼的笑容，幾乎都要錯覺他背後生出一隻毛茸茸搖來晃去的大尾巴來了。
他這是討好誰呢這是？
歐陽慕琛也看到了那個笑容，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夜流光是衝著他笑的。
看來還是賊心不死啊。
他心裡冷笑，臉上神情卻淡淡的，動作特別隨意的伸手攬過寧晚晴的腰肢。
雖然當著外人的面有點不好意思，但寧晚晴也只是低頭微微一笑，就一臉溫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這一舉動看得夜流光一口心頭血都要噴出來，當即狠狠咬牙，道：“歐陽先生覺得，我夜九少值多少？”
行啊，他歐陽慕琛要賠償他精神損失，那就讓他好好的賠吧！最好是賠到傾家蕩產！
夜流光越是看著歐陽慕琛和寧晚晴朝他走過來，臉上表情就越是扭曲。
那笑容幾乎是瞬間給一盆冷水衝沒了。
這下秦宇航確定，這個囂張跋扈的大少爺，和藍玥家表哥，百分之百是一對兒情敵了。
“夜九少無價，”歐陽慕琛一臉淡定道，“用金錢這種俗物拿來衡量九少，豈不是玷汙了九少。”
103、
“……”秦宇航想笑，咬緊牙關憋住了。
“……”藍玥裝作低頭看手機，實際上是在偷笑。
“……”寧晚晴微微抿脣，笑了。
“……”無價的夜九少額頭浮現起一隻大大的井字。
這個歐陽慕琛，變著法兒的損他，偏偏他又不能否認！
一般人說起來都是身價數億，數百億，可是他夜家家大業大，錢多的沒法兒數，連帶著他夜家九少的身價，也是沒法子估量。
要是換成平時，這還是挺讓人得瑟的一個事兒，可是現在，去TM的“夜九少無價”，他要宰錢啊！麻煩歐陽先生您狠狠拿錢來“玷汙”我成麼？
“夜九少，不如這樣吧啊，這件事到底是我們不對，不如我做東，請你一起吃頓飯如何？”眼見氣氛尷尬，寧晚晴開口道。
“啊？”夜流光一愣，很快便眉開眼笑起來，“好好好，求之不得。”說完故意瞟了眼歐陽慕琛。
歐陽慕琛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又不能怪寧晚晴，畢竟她這舉動沒什麼不妥，甚至可以算的上反應得當。
他只是過不去他自己那關。總覺得寧晚晴和夜流光之間有什麼。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歐陽慕琛說，“夜少的車，我會賠一輛全新的送到你府上。”
“車就不用了。”夜流光眼睛看著寧晚晴，笑眯眯的說。
“哦？夜九少還真是大方。”
“哈哈，寧家大小姐的面子，誰敢不給。”夜流光笑的十分囂張，他故意把寧晚晴稱為寧家大小姐而不是歐陽家夫人，就是想看看歐陽慕琛什麼反應。
歐陽慕琛臉上卻還是一派平靜，淡聲道：“既然夜九少這麼給面子，那黑某感激不盡了，眼下黑某還有些私事，就不奉陪了。今晚八點，鳳仙樓，還請夜九少賞光。”
經過夜流光這件事，再回到車上，歐陽慕琛心中卻有些不快。
“慕琛，你怎麼了？”
“嗯？”
“你好像不高興……”寧晚晴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忐忑。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吧，她覺得歐陽慕琛好像很介意她跟剛才那個夜九少說話。
“沒什麼。”歐陽慕琛笑道。
很快便到了孤兒院。
那些孩子中，居然有不少人還記得寧晚晴。
紛紛圍過來，“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的叫著。
寧晚晴覺得這些小孩子讓她感到十分熟悉。
但又實在記不起名字來。
好在小屁孩兒們也不在意這些，只要神仙姐姐肯陪著他們玩就夠了。
歐陽慕琛似乎不太討小朋友喜歡，也許是因為他看起來太嚴肅的緣故。
那些小孩都遠遠看著他，卻不敢靠過來。
他也樂得輕鬆，索性找了棵樹坐下來，在樹下的椅子上坐著閉目養神。
“叔叔，你是神仙叔叔嗎？”
一個甜甜脆脆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小小的扎著羊角辮，穿著樸素的裙子的小女孩正站在他面前，歪著頭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他。
歐陽慕琛彎了彎嘴角：“為什麼這麼問？”
小姑娘回答說：“因為你和神仙姐姐是一起的啊。”
“嗯，我們是一起的。”歐陽慕琛說，“你真乖。”
“可是神仙叔叔，你是神仙姐姐的親戚嗎？”小女孩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問。
“嗯？”
“你是神仙姐姐的哥哥嗎？”
“呵……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我能不能也問你一個？”歐陽慕琛伸手，揉了揉小女孩黃黃的軟軟的頭髮。
“嗯，你問吧！”小女孩大方的點點頭，在他身旁坐下。
“為什麼叫她姐姐，叫我叔叔？”歐陽慕琛故意板起一張臉說，“難道我看起來很老嗎？”
“呃……”小女孩似乎從來沒想過這麼問題，皺著淡淡的小眉頭思索了一陣後，終於得出答案，“因為已經有了神仙哥哥了啊！”
“你說的神仙哥哥，是誰？”
“就是神仙姐姐的男朋友啊！”小女孩振振有詞的說，“以前神仙姐姐和神仙哥哥每個星期都來看我們的，每次都帶好多好吃的……”
歐陽慕琛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小女孩訝異的回過頭去：“呀！叔叔……你在抽菸！”
“嗯，”歐陽慕琛淡淡說，“叔叔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抽菸，就像你們難過的時候喜歡吃糖一樣。”
“可是神仙哥哥從來都不抽菸……”小女孩歪著腦袋說。
這下，歐陽慕琛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許久，他嘆了口氣，伸手將煙摁滅。
然後，他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神仙叔叔和神仙哥哥，哪個比較好看？”
小女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抿著嘴巴笑了：“叔叔，你給我香一個，我就告訴你！”
歐陽慕琛愣了一下，笑道：“你這小鬼……”
但還是十分配合的把臉湊過去。
小女孩伸出瘦瘦軟軟的小細胳膊，摟住歐陽慕琛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嘴脣上。
“叔叔，這個是初吻哦！”
“……好吧，我是不是該表示十分榮幸呢？”
“叔叔，等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做老婆吧！你看，我都蓋了戳了！”小女孩得意洋洋的說。
“那可不行。”
“為什麼啊？”
“因為叔叔已經找到這輩子最心愛的人了，所以不能夠娶你了。”
小女孩愣了愣，忽然露出一幅傷心的表情：“叔叔是壞人！”
“喂……你可不能不講理，我什麼都沒做好嗎……你還沒有告訴我，是叔叔好看，還是哥哥好看？”
“哥哥好看。”
“……”
“但是我喜歡叔叔。”
“……”
“因為叔叔看起來好溫柔。”
“算你這小鬼還有點眼光。”
“叔叔，你和那個哥哥都喜歡神仙姐姐嗎？”小鬼頭忽然問。
“嗯，是啊。”歐陽慕琛點了點頭。
“神仙姐姐也好溫柔的，”小女孩眼中露出一陣嚮往，“又溫柔，又美麗……我長大了也要像她一樣。”
歐陽慕琛忍不住笑了：“那你可要加油哦。”
“叔叔，如果神仙姐姐不喜歡你，你會不會傷心？”
“當然會，”歐陽慕琛說，“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那叔叔一個人坐在這裡，是因為失戀了嗎？”小鬼頭歪著腦袋，“剛剛過來的時候，我有看到神仙哥哥和神仙姐姐在一起哦！”
歐陽慕琛沉默。
“叔叔你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叔叔很傷心，也很失望。”歐陽慕琛伸手摸了摸小鬼頭的腦袋，“神仙姐姐，是叔叔的妻子。”
小鬼頭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歐陽慕琛站起身，來到籃球場附近。
不算大的籃球場內，兩個個子高高的年輕人，正陪一群小孩打球。
坐在球場邊加油的，正是寧晚晴和藍玥二人。
球場中的是秦宇航和夜流光。
沒想到，他也來了這裡。
寧晚晴完全不知道夜流光對自己的情意。
在她眼裡，這個性格有點囂張的年輕男子，為人很開朗熱情，而且他居然也來孤兒院，還和那些小孩那麼熟悉，這讓她對他改觀不少。
所以，當夜流光提出要和秦宇航一起陪孩子們打球，並脫下外套丟到她懷裡的時候，她順手接過來，並沒有多想。
那一刻的夜流光卻笑的十分高興。
站在球場看著寧晚晴，那感覺，就好像是坐在球場邊等男朋友的高中女生一樣。
雖說是和孩子們一起打球，但秦宇航和夜流光各自率領一隊，不自覺的也存了點相互競爭的心思。
這場帶著玩笑性質的球賽因為孩子們和兩個大人的投入，居然也頗有看頭。
歐陽慕琛在寧晚晴身邊坐下時，她甚至沒有發覺。
歐陽慕琛看見寧晚晴懷裡抱著的衣物，一言不發的伸手拿過來，全部放在一邊的長椅上。
其實他是想丟到地上的，想想還是忍了。
寧晚晴這時才回過頭來，有些驚喜的表情：“慕琛，你剛剛去哪裡了？”
剛才她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遊戲的時候，似乎是一不留神，歐陽慕琛就不見了。
“沒事，隨便轉了轉。”歐陽慕琛說，“這裡有些裝置過於老化了，孩子們用起來不安全，回去後我讓李唯一安排人送新的裝置來。”
寧晚晴一陣感動：“慕琛，沒想到你這麼細心。”
“你在意的事情，我自然也要放在心上。”歐陽慕琛柔聲道。
夜流光打球的間隙，回頭看寧晚晴，結果正好看見寧晚晴和歐陽慕琛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
頓時就分了神。
這一走神，手邊的球就被秦宇航搶了過去。
“砰！”
一個精彩絕倫的三步上籃，球進了。
三局兩勝。
夜流光輸了。
“輸了……”
“我們輸了……”
夜流光還沒覺得有什麼，他那一隊的小孩就已經紛紛露出十分沮喪的神情。
各種怨念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夜流光的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但又不好對著這群小屁孩發火，只好狠狠抹了把汗，往球場邊走去。
藍玥手裡拿著兩瓶水，一瓶給了秦宇航，一瓶遞過來給夜流光。
夜流光接過來，也沒說謝謝，就那麼扭開瓶蓋抬起頭咕嚕嚕灌了下去。
陽光下，那樣漂亮的一張臉，沾了些水珠，更加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可惜的是，寧晚晴眼裡沒他。
夜裡十點，這幾個人一起用了晚餐後，歐陽慕琛讓秦宇航開車載著寧晚晴和藍玥回家，然後自己開著讓司機開過來的另一輛車去了醫院。
這天剛好輪到謝堯值夜班。
其實以他的性格，本來最討厭這樣枯燥的工作，以前哪個晚上不是夜夜笙歌。
但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當了主任醫師後，居然真的對這份工作認真了起來。
竟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醫院的初衷，不過是偶然看上這裡一個長相頗美豔的小護士。
小護士早就被他勾搭上了，也上過床，但很快他就覺得厭倦了。
本以為玩過之後，就該尋找新的樂趣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有點捨不得離開醫院。
也許他天生就是當醫生的料？
也許，只有在專心去營救病人的性命的時候，他才能忘卻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只有在那個時刻，他才能把自己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而不是V國的繼承人。
“這麼晚了，來找我做什麼？”見到歐陽慕琛進來，謝堯端起茶壺沏了兩杯茶。
冒著騰騰白霧的龍井泛著微苦的清香。
歐陽慕琛在沙發上坐下，表情有點兒疲憊。
“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謝堯端著茶杯走過來，一杯遞給歐陽慕琛，然後走到旁邊坐下。
兩個男人都望著窗外遠處的車水馬龍。
路燈，車燈……在濃黑的夜裡綻放著光芒。
那些繁雜的燈光，看起來就好像是星光一樣。
但是星光讓人平靜。燈光卻讓人牽掛。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歐陽慕琛說。
“她現在這樣，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剛好順了你的意嗎？”謝堯說，“現在你讓她怎麼樣她就怎麼樣，她什麼都不記得，只知道你對她好——這難道不就是你要的嗎？”
“這些都是暫時的，謝堯。”
謝堯呵的笑了一聲，嘆道：“你太貪心了。”
“不是貪心，只是捨不得。”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不等歐陽慕琛開口，謝堯忽然伸手製止：“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看。”
歐陽慕琛沉默。
謝堯看著窗外，嘴角緩緩牽出一抹冷笑：“你一定是快瘋了。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阿澤，我真希望我沒有那麼瞭解你。因為越是瞭解你，越是覺得可怕。”
歐陽慕琛也笑了：“你這麼說，看來是猜得不錯。”
“你想透過手術，讓她永遠忘掉過去，對嗎？”
“對。”
“你這個瘋子。”
“我的確是瘋子。但是比起成為一個瘋子，我更不能夠容忍有一天會失去她。”
“被你這種人愛上，真是一種不幸。”
“我不否認。”
“你怕不怕報應？”
“我怕。可是報應算得了什麼？”歐陽慕琛冷笑，“謝堯，你和我，誰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呢？又有多少個女人被你毀掉原本平靜的人生？你怕報應嗎？”
“你……”謝堯知道歐陽慕琛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作為一個到處沾花惹草的混蛋，他根本沒有資格指摘他。
可是，他們到底不同，謝堯從不付出真心，每一場戀情後揮手走開，不過是給那些女人留下一段殘缺的愛情。而歐陽慕琛，他對寧晚晴造成的傷害已經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