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石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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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石倩的微笑
顧懷明坐在長椅上，看著手中那揉成一團的菸絲，禁不住搖頭苦笑。
“石天，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十分鐘左右，石天辦好石倩的住院手續，回到急救室門前。
“去天台吧，那可以吸菸。”
石天看著低著頭的顧懷明，語氣還是顯得那樣平穩。
“走。”
顧懷明起身，在旁邊的垃圾桶前拍拍手，將手中的煙屑菸絲散入垃圾桶內。
顧懷明，石天兩人並肩站在醫院頂層天台。
隔著圍欄，看著遠處的市區。
這時，是整個城市睡得最香甜的時候。
顧懷明從兜中掏出香菸，分給石天一根。
點上香菸，深吸一口。
不看石天，而是遠眺著市區的夜景，靜等石天發問。
“其實，我早就戒菸了。”
石天看著手中燃燒的香菸，頓了頓，深吸一口接著說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跟著你。”
石天說完這句，側頭看了眼顧懷明。
伸手輕拍顧懷明的肩，馬上說道。
“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不需要你解釋。
你只管聽，我只管說。”
顧懷明轉過頭來，看著石天，心中甚覺不解。
石天笑了笑，將頭側向一邊，看著遠處。
不去直面顧懷明。
“我現在能叫你一聲陳冰麼？！呵，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一個我找了十年的朋友。”
石天這一句話一說出口，語調大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顧懷明則是心中狂跳，但仍是看著遠方。
臉上表情無一絲波動。
接下來，石天彷彿是在向顧懷明講述著一段往事。
“我本來是讀藝術學校的，不是科班警察出身。
我這人比較‘死’，朋友不多。
在學校，我認識了一個人，叫陳冰。
我們兩人關係很好，一起泡妞，一起打架，一起罵街，還一起被學校處分…那段校園時間，是我這輩子過得最開心的..”石天看來是有點感傷，說話的聲音不斷的在顫抖。
石天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情緒穩住，仍是不看顧懷明，接著敘說。
“我覺得，我可以和這叫陳冰的，做一輩子朋友，一輩子好兄弟。
但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
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陳冰有一個女朋友叫曾琴，像瘋了一樣滿城的在找他。
甚至，輟學半年的在找他…從那時開始，我就發誓。
發誓，我一定要找到陳冰。
後來，我遇到我爸的一個老戰友，市局刑偵隊的。
我放棄了藝術，苦苦哀求，加入了警隊。”
石天說道這，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
抬著頭，看著天半天不言語。
身子明顯在發抖。
顧懷明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沒有吭聲，手抓著圍欄，只是死死的抓著。
“我第一眼看見你。
憑感覺，我覺得你就是陳冰。
這些日子來，我都在跟著你。
但我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就是陳冰。”
石天將頭轉過來，看著顧懷明。
“是嗎？怕是認錯人了吧？”顧懷明也轉過頭來，盯著石天。
“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逃避我們。
但我明白，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我是你兄弟，不是你敵人！我不會逼你。
我只想有那樣一天，你能親口的對我說。
你就是陳冰！我那十年前的好兄弟，陳冰！”石天把話說完，再也不吭聲，只是看著顧懷明。
“我想，要是你的兄弟，還在的話，一定會回來的。”
顧懷明手探上石天的肩，狠狠的抓了抓。
將心中那些不能說的，能說的全都匯入那一抓中。
石天看著顧懷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對著顧懷明點點頭。
“今天，真是謝謝顧兄弟了。
救了我妹妹。
我這當親哥的，還不如你。”
石天從那搭在肩上，顧懷明的手中感受到了什麼。
“我也是把石倩當親妹妹看的。
在這上面待了那樣久，石倩可能醒過來了。
我們要不去看看？”顧懷明對著石天笑笑。
當顧懷明，石天回到醫院大樓裡，石倩已被轉到住院部。
來到特護病房前。
石天向醫院的護士出示了警官證，和顧懷明一起走進特護病房。
“石天這做哥的還真是沒話說。
石倩一出事，馬上安排的是特護。”
顧懷明揉了揉鼻子，對這外冷內熱的石天可以說‘摸透’了。
躺在病**昏睡的石倩，現在看上去臉色是那樣的蒼白，白得像張紙。
石天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石倩身邊。
手理了理石倩的秀髮。
猛地感到一陣心酸，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嘴裡喃喃自語“是哥對不起你，不該對你那樣凶”顧懷明走到石天身邊，輕拍著石天的肩，安慰著石天。
彷彿有心裡感應一般，躺在病**的石倩，慢慢的甦醒過來。
張開眼睛，首先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哥哥，石天。
“哥。”
石倩微弱的喊了一聲，努力的想坐起身來。
“是哥對不住你，快躺下。”
石天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阻止石倩起身。
石倩看了眼石天，再看了眼站在石天后面的顧懷明。
出乎意料的，沒有哭泣。
臉上反而浮起一絲微笑，嘴角的小酒窩還是那樣甜。
“真好，我現在真的又多了個哥哥了。”
顧懷明看著石倩，心裡一陣難過。
對以前那樣對石倩，心中一陣悔恨。
“嗯，不愧是姓石的。
我們姓石的，就是硬。
再怎麼樣也不怕摔打！”石天手撫著石倩披肩秀髮，聲音又恢復常態。
“是哦，我可是很硬的哦。
顧哥哥，你以後儘管來欺負我。
我可不怕。”
石倩看著顧懷明，臉上一臉調皮的表情。
酸，一陣心酸。
顧懷明看著眼前這對兄妹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一時間，開不了口，愣在那。
“等我出院了，你一定要請我吃好吃的哦。”
石倩對著顧懷明笑了笑，看著盯著自己默默無語的石天，又接著說道“哥，我沒事的。
全當一條瘋狗想咬我。
還沒咬著，就被那‘壞東西’把狗蛋給踢爆了？嗯？”石倩說完，手指了指顧懷明，一臉甜笑。
顧懷明，石天猛地一愣。
想不到這石倩神經大條到這個地步，居然說的出這樣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在那笑聲中，一切的苦難都消逝得無影無蹤…顧懷明看著躺在病**石倩，心裡猛地浮現一個想法“她能‘驕傲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