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不要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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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不要孽兒
第155章 不要孽兒(1/3)
“傻孽兒。”虛就這樣站在少女的身後，靜靜的流露著滿目溫柔。
“哥哥！”少女猛然轉過身，脣紅齒白的臉上是大大的笑容，下一個瞬間，重重的撲進虛的懷裡。
小竹屋不遠處，一個襲著黑袍的男子看著眼前的那一幕，純黑色的眸子比刀子還鋒利，嘴角殘忍的勾起：“滄海虛，滄海虛——”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烈，轉身消失在竹林裡。
“真沒想到我的孽兒長這麼大了。”虛溫柔的撫著懷裡少女一頭墨色披散的長髮。
少女忽然想到什麼，猛地離開虛的懷抱：“騙子，哥哥是騙子。”
“怎麼了？”
“哥哥不是說你會來找我們的嗎？可是這麼久了，哥哥都沒有來，哥哥是不是不要孽兒了？”怒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肩上的雄鷹也一起狠狠的等著虛，彷彿，一人一畜已經是最好的朋友了。
“傻孽兒，哥哥怎麼可能會不要孽兒，孽兒是哥哥的一切。”
“那你為什麼不來？”少女不依不饒。
“本來是可以來的，只是半途走火入魔了。”虛抬起手，幫少年理了理長髮。
少女猛的跳起腳來，一臉緊張的拉過虛：“有沒有傷到？哪裡疼？”
“沒有。”虛拉過少女的手：“現在好了，孽兒會不會怪哥哥不守信？”
少女直搖頭：“不會，孽兒從來不會怪哥哥。”頓了頓：“真的。”
“傻孽兒，哥哥知道，來，給哥哥講講你都看見什麼有趣的事了！”虛牽起少女的手，在石椅上坐下。
“好啊，好啊！扮哥你都不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好玩——”少女傾城傾國的臉上只是單純的快樂。
虛靜靜的聽著。
孽兒，我的孽兒，哥哥會永遠保護你的。
你只要像現在這樣快樂就好。
……
御書房。
空冥握著毛筆在白皙的紙上不緊不慢的書寫著。
虛安靜的站在一邊候著。
“愛卿一定聽說了淮東一帶的事吧！”聲音不輕不重。
“是，皇上。”
“那你覺得如何？”
“是大事，應當快刀斬亂麻。”
“朕也這麼覺得，那就辛苦愛卿去淮東走一趟，等愛卿回來，朕一定好好為你接塵。”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勾著嘴角看向虛。
“這是臣分內的事。”虛跪下。
“那就啟程吧。”空冥轉回目光。
“是。”虛退出書房。
“滄海虛，滄海孽。”年輕的帝皇，冷冷的開口，看向偌大的白紙，卻是滿目的——恨。
帝都十五年，道諄帝進行大整頓，朝中將近一半群臣滿門抄斬，誅連九族，對世人稱是掃除貪官，世人拍手稱快。
帝都十五年，歲除，少林寺一夜之間被大火吞噬，寺中無一僧人倖存，有世人稱看見一道金光昇天，疑為有人得道成佛，道諄帝聽聞，念及佛祖慈悲，命官員重修寺院，世人都道道諄帝慈善。
淮東。
“殿下，竹林被燒的一點不剩，沒有找到小鮑主。”一個黑衣人跪在虛的腳下：“而且——投身殿下的官員都無一倖免的滿門抄斬了。”
“你下去吧。”虛緊緊的握住雙掌，溫和的臉上是一派清冷：“空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已經找到孽兒了嗎？”
“
孽兒，哥哥一定會保護你。”
“聖旨到？”
虛站起身，走到門外，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淮東在丞相的治理下，風調雨順，百姓歡愉，朕異常欣慰，朕掛念丞相多年在外，無人幫朕彈琴舒悶，即日回京，朕定好好為丞相接塵，欽此！”
“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虛的聲音異常寂靜，神色冷清的接過聖旨。
殿內。
少女滿身血痕的倒在地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瞪著坐在龍椅上的空冥。
空冥抿著嘴，拖著下巴：“嘖嘖，小鮑主，你真是長得比你娘還要美。”
“哼！既然我是滄海家的人，你更加妄想我會當你的女人，何況我巴不得殺了你。”少女直直的挺起脊樑。
“是嗎？”空冥戲謔的看著地上美麗的人：“除非你想滄海虛死無葬身之地。”優雅的玩弄著拇指上的扳指。
少女一滯，不屑的看向空冥：“哥哥武功那麼高，才不怕你。”
“哦？可憐的小東西，你還不知道你那哥哥可是當朝丞相，朕的臣子，你說朕的話他要聽嗎？”
“哥哥那是為了報仇才做的官，才不會聽你的話。”少年的神色堅定。
空冥吃吃的笑了幾聲：“他當然不會聽我的話，可惜，他的寶貝妹妹在我手中，必定只能乖乖的做一個虛名的丞相，你說是不是？”
驚慌在少女的臉上閃過：“你要怎麼樣才能放我哥哥一條生路。”
空冥緩緩的站起身，噓噓的開口：“我要他——心死。”
“心死？”少女呢喃著。
“我要你——滄海孽，他的妹妹，令他心死。”空冥走進少年，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勾著嘴角，如同地獄裡的魔鬼：“你可答應？”
“小鮑主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你在這裡，滄海虛那麼疼你，我想他怎麼也捨不得你受傷的。”
少女死死的咬著脣，艱難的開口：“好。”
什麼都好，哥哥，只要你活著——便行。
空冥站起身，目光滿是不屑的看著地上絕美的少女：“滄海孽，你連做我的寵物都不配。”
翌日。
丞相班師回朝，舉國歡慶。
群臣朝宴。
漆黑的夜裡滿目絢爛的煙火，在百官的頭頂綻放。
“皇上已經知道了吧。”虛坐在皇上的旁邊，聲音沒有情緒一般。
空冥只是一笑。
“為什麼？”虛與空冥的眼睛對視。
“傳聞玄武國六皇子喜青衣，善撫琴，自幼天賦異常。”空冥抿了點酒：“何況——朕從來不信任何人。”神色瞬時一凜。
虛苦笑：“難怪，我以為你信我，原來即便過完這輩子你都不曾信過。”
“虛，你的感情太濃，像我這樣的才適合仇恨。”空冥的笑好像正在吸血一般。
“你什麼意思？”虛猛然警覺。
“噓——”空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愛卿，朕給你特意準備了一個節目，我想愛卿一定喜歡。”
虛看向臺上，驀地站起身來，原本溫和的臉慢慢的涮白，眼睛死死的盯著臺上那抹豔紅在嬌媚的舞動。
原本那微弱的希望也斷的乾乾淨淨。他的孽兒真的在空冥手上。
“是不是很美？那可是朕新得的美人呢！”空冥抿
著酒杯，緩緩的喝著。
虛的眼睛一順不順，只是看著。
時間好似被放慢了好多倍，心口的跳動越來越沒有規律。
一舞罷。
那抹豔紅一如從前般歡快的撲進虛的懷裡：“哥哥，我跳的舞你喜歡嗎？”
“孽兒，你怎麼在這裡。”有一口氣死死的憋在體內，連同說出來的話都微微顫著。
“咦？哥哥你不知道嗎？皇上說他會告訴你的啊！”絕魅的少女眨著眼睛看向一臉笑容的空冥：“我現在是皇上的女人哦，皇上對我很好很好的，哥哥這樣是不是很好啊？”
瞬時，虛的雙脣都變得蒼白一片，呼呼地呼著氣，緊緊握住少女的手：“孽兒，跟哥哥回去，我們現在就走。”
“哥哥，你怎麼了？”少女疑惑的問道。
“我們現在就走。”虛執拗的拉著少女往前走。
“不要，我不走，哥哥。”
“別鬧。”虛的聲音微微透著厲色。
空冥臉上的神色越發帶著笑意。
四下的官員都識相的閉嘴。
“我不走。”少女猛地掙脫虛的禁錮。
“孽兒。”虛不可置信的轉過身，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妹。
“哥哥，我不走，我愛上皇上了，我已經離不開他了，不管做什麼，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少女微微低下頭，復又抬起，直直的與虛對視。
“你說什麼？”虛猛然走進豔紅的少女。
“我要做皇上的女人。”
“不行。”虛斷然拒絕。
“哥哥，你不答應我也不會離開的，我就是要做皇上的女人。”少女的語氣異常堅定。
啪。
虛抬起手，狠狠的颳了少女一光。
瞬時，白皙的臉上印出鮮紅的指印。
“哥哥，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會離開皇上。”少女倔強的抬起頭。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們的殺父仇人。”虛沖少女怒吼。
“我知道。”少女的聲音很輕，很平靜。
“你知道？”虛感覺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他的世界在一點一點的支離破摔：“你知道？”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少女的神色安靜異常：“可是我就是愛上皇上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阻止我，哥哥，你明白嗎？”
虛的瞳孔放大，死死的看著眼前的人，只是死死的看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他的妹妹，他用生命保護的妹妹，想要一生愛護的妹妹。
可她竟跟他說她愛上了那個不能饒恕的仇人。
她要不顧一切的，不顧一切的——只是想要做那個人的女人。
玄武國的小鮑主，他的孽兒，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孽兒，只屬於尊貴美麗的人兒——竟要做仇家的女人。
如同寵物般的女人。
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虛突然仰天長笑，眼淚順著眼角直直的滑落。
天地彷彿在交替著旋轉，那個豔紅的少女開始支離破摔，一點一點在眼前凋零——消失。
“滄海孽，滄海孽，你可知道你是玄武國最小的公主——滄海孽。”虛滿目血紅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是玄武國的滄海孽，哥哥，可是——滄海孽願意做皇上養的女人，只求他一絲愛憐。”少女的目光如同山石般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