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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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哥哥
第153章 哥哥(1/3)
忘川的一切都似乎停止,只有那隻冰冷的手依舊不停的,輕輕的,溫柔地撫動著,只是那清冷的眼淚在不知不覺中絲絲劃過,痛徹心扉,只是那個絕美的女孩已經消失。
那隻雄鷹撲起翅膀,翱翔,然後迅速的墜落——在那冰冷的石頭處,鮮紅的血頓時暈染開,伴隨著最後一聲沉沉的低鳴。
只是,直到現在,虛終於知道女孩重複著什麼。
她說,哥哥,我在忘川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哥哥,我在忘川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她說哥哥,我在忘川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哥哥,我在忘川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一切記憶像洪水猛獸一般撲入虛的腦海,那抹豔紅,那個絕世傾城的微笑,那是他最最疼愛的妹妹,那是他此生唯一的妹妹。
他的一切。
虛的右手依舊不停的不停地在空中拂動,似乎那裡還是有他最疼愛的妹妹,冰冷的眼淚輕輕的劃過虛的臉,滴落在忘川那幽紫色的水裡,嘴角高高的揚起,臉上是痴痴的笑,他怎能忘記呢?
怎麼能?
怎麼能?
怎麼就能輕而易舉的忘記自己用生命守護著的妹妹,自己一直抱在懷裡的孽兒呢?
怎麼能呢?
那一年陽春白雪,桃花爛漫,鋪蓋了一地的悲傷。
城外烽火四起,遍地狼煙,和著潺潺流動的鮮血,依稀還能聽見父王和皇兄們帶著長槍極力阻撓的打鬥聲,只是漸漸消失了。
寢宮裡是母后死死拉著我的手,一片悽楚的臉上是絕望,是看向城外的悲傷,是對剛剛出生的孽兒深深的眷戀,她說,虛兒,你一定要保護好妹妹,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
是了,我是玄武國的六皇子——滄海虛。可我並不是父皇和母后親生的,而是他們在一處撿的,只是——他們從來待我如親生的一樣。
而那個長得絕世傾城,卻為我白了一頭華髮的女孩不就是滄海孽,玄武國最小的公主,我最最疼愛的妹妹。
我怎麼就記不得了呢?
怎麼能?
不是我第一個抱起她的嗎?把那軟軟小小的身體緊緊的貼在胸口,清楚的聽見孽兒有力的心跳聲,不是我對天賭誓,要一生保護她,許她不離不棄的諾言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虛揚起臉,對著寂靜的忘川仰天長笑。
孽兒,我的孽兒,哥哥終究把你忘了,忘了!想不起來了,怎麼也想不起來,怎麼也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孽兒,怎麼也觸控不到你,怎麼也——擦不掉你傷心的眼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難過,痛苦,最後慢慢的絕望。
我的孽兒,哥哥最最疼愛的孽兒。
哥哥要去哪裡才能把你找回來。
去哪裡。
那裡是不是隻有一個你,沒有我,沒有可以讓你安心的懷抱。
是不是我的孽兒只能緊緊的抱著自己,躲在一個角落,害怕的哭著,無助而傷心。
我的孽兒啊!
我的孽兒啊。
孽兒。
孽兒。
哥哥——居然把你忘了。
虛挽起嘴角,微微的笑,眼淚靜靜的流著,眼睛一直看著孽消失的地方,彷彿那裡有一抹豔紅跳躍著,向他撲來,稚嫩的喊著哥哥,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不再是模糊不清的格格。
不再是格格了!
“格格。”一個三歲的嬰孩邁著小小的步子向一個穿著青
衣的男孩歡快的撲過來,嘴裡喊著模糊的話:“格格,格格。”
十歲的虛一臉溫暖的笑,緊緊的將小人兒摟緊在自己的懷裡,小小的身體軟軟,香香,直直的溫暖進了他已經蒼涼的心。
“傻孽兒,是哥哥,哥哥。”虛將瓷娃娃一般的人兒抱在腿上,坐在石凳上,周圍的翠竹林一派暖玉色,襯得林間兩個小人兒好似要融化了一般。
“格格。”小小的臉抬起,烏黑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一張小嘴努力的跟著虛的口型。
“哥哥。”虛溫柔的撫摸著懷裡人的柔軟頭髮。
“格格。”小人兒認真的學著。
虛笑了,輕輕的又說了一遍:“哥哥。”
小人兒急了,眼淚在眼眶打轉,繞著舌頭喊:“格格。”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虛微笑著一雙眼眸,安慰著半點大的人兒。
可小人兒喊出來的依舊是,格格。小嘴一扁,眼淚豆大豆大的往下砸,一顆小腦袋往虛的懷裡鑽。
“那我們就喊格格,好不好?孽兒不要哭,我們就喊格格。”虛寵愛的將瓷娃娃般的小人兒抱在懷裡,用手指溫柔的擦乾不停往下掉的眼淚。
小人兒不確定的抬起頭,看虛,伴著輕輕的抽咽:“格格。”
“乖,孽兒最乖了。”虛低下頭,親了一口奶香的小人兒。
小人兒用兩隻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頓時不見了眼淚,只是溼溼的長睫毛依稀能看出懷裡的嬰孩剛剛傷心的哭過,睜著大大的眼睛,朝著虛咯咯的笑著。
看著懷裡人的笑容,頓失了虛眼裡一切的顏色。
慢慢的挽起眼角,露出溫柔如玉的笑容:“我的孽兒,我最最疼愛的孽兒,你只要永遠這樣開心就好,只要在哥哥的懷裡享受著就好,只要這樣就好,其他的一切哥哥都會抗住。”
“哦米拖佛。”一個襲著袈裟的白花鬍子和尚走進竹林,向虛行了個禮:“殿下,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何苦死死如此般守著。”
虛抬起頭,回了一個禮,嘴角露著絲苦笑:“大師,何為放下,何為不放下,我只是凡塵裡渺渺一介凡人,能放下的自然放下,放不下的,若硬要放下,那便是舍了生命,舍了一切,沒了一切,那麼即便是放下了還有什麼意義?”稚氣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稚氣的神情。
“罷了,殿下的執念太深,不是老衲所能化解的,自是紅塵之人,自是要經透了紅塵才能懂,只有傷徹了心扉,才能視紅塵如水,殿下是佛門難得的有緣人,遲早是要皈依的,不在乎早一刻還是遲三分。”老和尚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滿目慈悲的看著竹林。
“大師,你終於答應要教我武功了?”虛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裡透著發亮的光。
和尚點了點頭,看不出是悲哀還是慈憫。
“多謝大師成全。”虛的神色收斂,又是一派淡淡的溫和,只是看向懷裡的小人兒的目光卻是溫柔如水,怎麼也化不去。
“孽兒,我的孽兒,等哥哥學好了武功就能給父皇母后他們報仇了,而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只要無憂無慮的活著就好,只要這樣就好!”
幽幽翠竹林,一抹豔紅,一襲青衫,濃濃淡淡。
是誰遙唱紅塵惆悵,是誰溫柔的雙眸滿目皆殤。
而虛從來都知道,飄渺世間,他的情,他的愛,他的恨,他的悔,他的笑,都一絲不剩的給了那抹跳躍的著的豔紅,他的妹妹
,此生唯愛的孽兒。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夜刻骨銘心的驚慌失措,那樣清晰,那樣心疼。
漆黑如墨的夜色,星星點點的繁星,青青竹林裡的一間小屋,屋裡有些破舊的**躺著一個六歲小女孩,臉頰染著霞紅,渾身發燙,神智有些不清,只是呢喃的喊著哥哥,不停反覆的喊著。
“孽兒,你不要嚇哥哥,哥哥在這裡。”虛溫和的臉上只剩下**裸的慌措無主。
“哥哥,哥哥。”**的女孩似沒有看見床邊焦急的虛,只是反覆的喊著:“哥哥,你不要丟下我,孽兒怕。”
“哥哥在這裡,孽兒不要怕。”虛將**的人緊緊的抱在懷裡,不停的撫摸著懷裡人的頭“孽兒不怕,哥哥一直在這裡,哥哥不走。”
“哥哥?哥哥不走。”懷裡的人似乎終於感受到溫暖,漸漸的安靜下來。
“恩,哥哥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孽兒,孽兒不要怕。”虛輕輕拍著,幫助病得迷糊的妹妹入睡。
“真的?”懷裡的人似有似無的問了一句。
“真的,哥哥從來不騙孽兒。”
小女孩的眼睛慢慢合上,只是身上的熱度卻越發的高。
虛看著懷裡的人,心裡是說不出的急,躊躇良久,他輕輕的將孽兒放回**,蓋上被子。
這裡是少林寺的紫禁林,裡面的路除了時常來看他們的方丈知道,便是誰也出不去,也進不來的,可他不能在這裡等著,虛知道,要是不去請方丈來看,自己最最疼愛的孽兒難保不會有生命威脅,他冒不了這個險,但他也不能再帶孽兒出去,這無疑是加重他的病。
滿是霧氣的竹林,滲透著陣陣陰氣。
虛如同瘋了一般跑著,不停地不停地,迂迴暗夜的路只是不斷的重複著,似乎從來都只是虛奢望著離開,卻是如同困獸,兜兜轉轉,仍舊在這一片鑲著鐵棒的牢籠裡。
臉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劃出一道道的血痕,雙腳漸漸變得沉重,最後好似灌了鉛一般,生疼的邁不開步,腳上的鞋子早就磨破,溫柔儒雅的少年竟一身狼狽不堪。
也不知是上天憐憫這個少年,還是熬不過他的執念,總算是讓他順著暗道找到了方丈。
微微透著晨光的天,霧氣越發的濃。
虛一把推開門,整個人愣在門口。
**是空空如也,什麼人影也找不見。
“孽兒。”虛輕輕的喊道,唯恐驚嚇到什麼一般。
方丈摸著花白的鬍子:“殿下,恐怕小鮑主是出去尋你了。”
虛猛然走進屋裡,巴掌大的地方,虛到處翻轉。
方丈搖了搖頭。
“不可能,孽兒不會走出去的,不會的,她一定在這裡,一定。”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哪怕明知不可能,卻還是魔障一般找著。
只是虛知道,出了這個屋,走進竹林,那樣錯綜複雜的地方,他的孽兒如何能順利回來。
驀地,虛停止手上的一切動作,振振的站著,然後轉身,直直的看著門外的竹林。
方丈一把拉住虛:“老衲和你一同去。”
一棵接著一棵的參天竹子,彷彿成了精一般,不動神色的戲弄著虛。
“孽兒——孽兒——”虛不停的喊著。
安靜的林子連回音都不剩下。
三兩的蟲鳴,無聲飄落的竹葉。
虛的雙眼赤紅,臉色悽慘,緊緊握著的雙手顫抖著,可腳下的步子如同機械一樣,本能的跑著,跑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