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220 查次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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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豈不是？”
“不會，我們才他們手裡買過來，也可以賣更高的價格。”
“什麼？”
“這是信譽，因為我們這裡出產的絲綢，不會有次貨，那些販賣而來的絲綢，根本分不清好壞，有些次等絲綢經過處理冒充，這些有很多人看不出來，可是你能看出來！”
“是啊，很多人都能看出來！其實差一點也沒什麼的？”
蘇雅歌笑，“你難道讓那些貴婦穿著一件次等的絲綢卻炫耀嗎？如果被人看出來，那就糗大了。”
他點點頭，“可是，那樣，我們豈不是很黑！當然，我說說看。”
“你就不明白了，我們這叫將無形的資本有形化，其實很多東西都是能買銀子的，就看你會不會利用。”蘇雅歌搖頭，“我們為他們服務，他們就的出銀子，我們付出的是我們多年的經驗，這些難道不是我們辛苦所得的嗎？”
“可是，我總覺這樣，不好。”
蘇雅歌笑，“如果他們覺得不值得，大可以不買啊，我們有沒有閉著她們買……想這樣吧，到時候在看看，這件事情你想先不要想，我有件事情倒是需要你去幫忙？”
“蘇夫人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蘇雅歌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跑一趟附近的州縣，採集一下衣料的樣品回來。”
“採集衣料的做什麼？”齊老爺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是做絲綢的，別的衣料拿來做什麼？
“你知道要少打爛雞蛋的話，用什麼方法好？”
他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其實做生意不就是將雞蛋放在籃子裡嗎？雞蛋就是我們放下去的銀子，任何生意對我們來說不就是把裝滿了雞蛋的籃子放在高處啊。”蘇雅歌耐心的解釋。
齊老爺還是不太明白，“我雖然有點明白，但是還是想不明白。”
蘇雅歌笑，“到底是明白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我們如果只做絲綢生意，如果絲綢生意遇到前所未有的差錯，我們該怎麼辦？一下子翻盤，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我有點明白了……”
蘇雅歌看著她的表情，點點頭，“上道，我們把一個籃子放在一個地方，如果這個地方打爛了，全部的雞蛋都可能屍骨無存？所以，我們要把我們的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你，放在不同的地方，這樣，當一個籃子爛掉之後，我們會那另外的一個籃子補上。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們的絲綢會出問題？這不可能吧。”
蘇雅歌笑，“其實，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最有可能的事情。”她起身來，笑了笑，“同行的猜忌，陷害，或者，最悲慘的是……”
“是什麼？”
“遇到朝廷的政策調整。”
“那又是什麼？”
蘇雅歌到，“如果朝廷一旦私自販賣絲綢，或者，平民百姓不能穿絲綢的衣服，那個時候，我們店必然會受到衝擊，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還能有這等事情。”
蘇雅歌笑，“什麼事情都會發生，必要的時候，至少的準備兩套方案，以備不時之需。”
“我完全明白了，好了，我這就準備去四周轉轉。”
蘇雅歌點頭，“辛苦你了，對了，不光是貴重便宜的，就是一般的麻布，請你都帶回一截樣品。”
“麻布也要？現在只有最窮困潦倒的人才會穿麻布？”
“麻布也有麻布的優點，其實麻布只要處理好，也是能成為最時尚的衣服的。”
“好，我聽你的。”
“那就辛苦你一趟！”
……
“怎麼樣？”齊夫人在後邊問，“生意還不錯吧。還有很多人上來下單子呢？”
蘇雅歌笑，“有生意當然高興啊，但是居安思危的思想絕對不能放。”
“知道知道，要不，進去瞧瞧，你啊，也是個閒不住的。”齊夫人扶著她，“你小心點，好嗎？”
蘇雅歌點點頭，“好了，我不鬧！走，我們進去瞧瞧？”
“好！你還不放心嗎？”齊夫人跟在身邊，“你瞧，這是什麼跟什麼？這麼多人，就算是個裡邊有一個，也是多少？”
蘇雅歌進屋，看著裡邊的人，點點頭。
“蘇夫人，你來了。”掌櫃的看著她，要行禮，蘇雅歌揮退他，“做你的事情吧，我隨便看看。”
“是！”
蘇雅歌轉了兩圈，看著有挑衣服的，有看絲綢的，有定單子的，大多數都是年輕的女子，還有幾個小姐模樣的人。
“這衣服怎麼這樣？絲綢倒是挺好的，可是這樣式？”南邊的櫃檯，一個小姐靠在櫃檯上，“這個樣式，還有沒有別的樣式。”
“樣式怎麼了？”蘇雅歌走過去，拿起衣服看。“小姐不喜歡這個樣式嗎？”
那女子又看了一下，“樣式都是挺漂亮的樣子，絲綢也是上等的料子，只是這繡花？”
“繡花怎麼了？”
“繡花是我不喜歡的，而且，你看這個樣式！這繡活……”
蘇雅歌笑，“你不喜歡這花？”
蘇雅歌拿起衣服看，上邊的梅花秀的東歪西到，一點風姿都無，而且一看就是病怏怏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點梅花的內涵。
蘇雅歌收起衣服，“既然不喜歡，就看看別的款式，店裡的衣服很多種，總有一種是你喜歡的，要不，我給你介紹兩套？”
“你是！”
“我也是買衣服的。”蘇雅歌笑，“來，這邊看看如何？”
“姑娘是戀戀不捨。”
“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竟選這不著調的色，讓姐姐我幫你選一套。”蘇雅歌看了一圈店裡的，在門口斜對面的地方看著一套湖綠色的衫子，她拉領著這個小姐到跟前，讓裡邊的人取下衣服。
“看看這件！”
“這件不要了，太，太嫩了！我要一件素一點的。”
“什麼素靜不肅靜的。”蘇雅歌拉著她，“妹妹這麼好的身段，穿那太老氣，把妹妹的靈氣都弄沒了。”
“啊？”
“聽我的沒錯，這次我給你選湖水綠的，配的是白荷花，正好如同小姐一樣，身如青荷，人如蓮花。你啊，別害羞，如今你這是美好的年紀，我若是像你一樣年輕幾歲，這衣服我早穿在身上了。”
“這個！”
蘇雅歌笑，“保證你好看，對了……這衣服，沒發給你折扣，但是我這邊，有一隻釵，就送給你，配上這衣服，絕對漂亮。”
蘇雅歌讓人取了裝金釵的盒子，從裡邊取了一跟玉蘭釵遞給她，“若是瞧著好呢，你就選這套，下次來，我再給你條件好的……我就先忙去了。”
蘇雅歌說完，轉身走開，齊夫人追上去，“剛才那女孩子，你怎麼不勸她買下。”
“說多了，只會適得其反！”蘇雅歌看著齊夫人，“那那女孩剛才看的衣服給我拿到後院去！”
“怎麼了？”
“這裡人多，一會兒，我們再說！”蘇雅歌說完，又去招呼了幾個客人。
剛才拿女子猶豫了好一陣，最後還是付錢，拿走了衣服，蘇雅歌點點頭。
“衣服拿來了，怎麼了？”
蘇雅歌拿衣服看了一下，是皺起眉頭，“今晚，查一查，這衣服到底是誰做的？”
“不是有記錄嗎？”
蘇雅歌皺起眉頭，“可是這件沒有！”
“怎麼會這樣？”
蘇雅歌笑起來，“如果不是外人做的，那一定就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人民內部矛盾，還得內部解決啊！”蘇雅歌冷笑，“本小姐制定那麼嚴密的措施，竟然還怕查不出來。”
蘇雅歌將衣服遞給齊夫人，冷笑起來，竟然還有笨蛋在她手中犯事兒。
……
“這衣服的絲綢確實是我們貨，而且這樣式也是我們的，可是這！”齊夫人也看出來，這繡活簡直就是差了很多，一般的姑娘都比這個強，“這個太不像話了，到底是誰？……不過！”
她坐在床沿，“這麼多衣服，這麼多繡娘，也沒有繡自己的號，我們怎麼查？賣出去的衣服何止幾百件，總不能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比對吧。”
“就是一件一件的比對，那也要查出這個人來？”
“這到底什麼是那個壞人幹我，我找繡房的管事去？”
蘇雅歌拉著她，“你這是去哪兒？”
“我找繡房管事的算賬去，她到底是怎麼驗貨的，這樣的東西出來，不是我們自己砸自己招牌嗎？”齊夫人越想越氣憤，”要是外邊的人對我們就算了！可是……她們到底要不要乾了，我們對她們不薄啊，竟然能趕出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太可惡了！”
“你也不要生氣，早知道不會是百分之百的人聽我的話，我做這些，其實就是為了防範未然，可是竟然還真的讓我給抓著了。”蘇雅歌道，“看來，我是該整頓所有的人。”
“什麼？”
“大家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太寬容了。”蘇雅歌冷笑，”那就讓他們悄悄，欺騙我，到底是什麼下場。”
“雅歌，你被生氣，生氣傷感傷肺！千萬不要因此而氣壞的身體。”
蘇雅歌笑，“你看我自己是像自己氣自己的人嗎？放心，我會好好的保養自己的。姐，你想就去把店裡的賬本，還有驗貨單，出貨單，以及繡房那邊的繡孃的單子拿給我！”
“我，我怎麼跟大家說呢？”齊夫人皺起眉頭，“如果弄不好，會引起大家的恐慌的。”
“你就說我想，按照大家的努力程度，我會核算績效？”
“核算績效……”
“就是發獎金！”
齊夫人笑起來，“好啊好啊，這回肯定沒人能懷疑。我這就去辦。”
“姐，明天去吧，都睡覺了！”
“不行，不找出這內奸，我不踏實！”蘇雅歌拉著她，“也用不著此事去，明兒派兩個去叫，免得引起人注意。”
“對我，我怎麼就想沒想到。”齊夫人道，“天也不早了，讓人給你做些吃的。”
“不用了，這些天到處都是油膩，我也睡了。”蘇雅歌看了看身邊的孩子，“叫一下奶孃，讓她進來歇著吧。”
“好！你歇著吧。”
……
蘇雅歌一邊翻賬本，覺得賬面沒什麼問題，再查看出貨單，發現數目也對的上，只是在查繡娘有多少繡衣的時候，發現一個叫青鳥的名字。
“這個青鳥有點意思？”
“發現什麼了？”
“出貨單上共有一百六十八件衣服，繡娘有三十個，可是記錄在這賬本上的卻只有，一百六十六件！也就說說，咱們的這邊出的衣服，平白無故就多出兩件。”
齊夫人看了一下，點點頭，“確實如此。可是怎麼才能查到這到底是誰做的。”
蘇雅歌看了一下，“這裡的繡娘，平均的是五件衣服，好的繡娘有六件，而且，這些衣服都是有有標號的，唯獨這個青鳥，只有三件，而且我看了一下，這三件衣服都是十分一些簡單的樣式。”
“這個東西，竟然敢吃裡扒外，我抽了她！”
蘇雅歌拉著她，“你別這麼激動！先讓人把這些東西還回去。”蘇雅歌將賬本丟開，“這件事情，我絕對不能姑息，敢在我眼皮子地下跟我玩手段，看來是太小看我了。”
“那賞銀子的事情，怎麼跟她們說？”
蘇雅歌笑了笑，“拿一百兩出去，我這邊還有幾百兩，一人發一些就是，瞧著業績好的就多發幾十文，差一些的就少幾十文。”
蘇雅歌說完，外邊的人就進來報，“齊老爺回來了！”
齊夫人一聽，頓時高興起來，“好，我接老爺去。”
……
“夫人，該給孩子餵奶了！”
蘇雅歌點頭，將孩子遞過去，“好好疼著……我的小乖乖，乖啊，疼疼……小心些，喂完奶，看看孩子有沒有什麼異常。”
“是！”
蘇雅歌出來，正好齊家兩口子進來，齊老爺進來，趕緊喝水，“真是累死我了。”
“趕緊喝水，瞧你那樣。”
蘇雅歌道，“辛苦你了。這些天風裡來雨裡去的，你真是受苦了。”
“蘇夫人，我有什麼，都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