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牽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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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牽掛2

下了班，本來是要回家的，結果有同事來找，就被耽擱了。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上網的時候，小雅已經走了，號裡只存下她一些祝福的留言。不禁為自己的失約有些懊惱。出來洗涮的時候，電話響起來，拿起接聽，裡面卻沒有一點聲音，徒勞的“喂，你好。”“喂，你哪位？”“喂——”了半天，卻聽不到對方一丁點的聲音，於是掛了電話，過一會，電話又響起來，接聽之後結果還是一樣，便又一次結束通話。心裡忽然有些忐忑，雖然號碼是陌生的，但是自己好像已經有了一種預感——於是調出那個號碼撥回去，一段熟悉的音樂忽然響起來，雖然有些隱約，但是可以聽出來那聲音絕不是從電話裡傳出來的。

她愣住——

只有幾秒的時間，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她又撥了一次，鈴音便又一次響起，然後又一次被拒聽，她撲到門邊，猛的拉開門——

桔黃色的燈光如決堤的洪水瀉入樓道間，狹長的光影裡站著一個瘦弱孤單的身影，一張清瘦憔悴掛滿淚痕的臉，一對滿是怨恨，滿是委屈，滿是驚慌的眼睛——見她出來，急忙閃避著——

“琪琪——”

輕輕的一聲呼喚，彷彿用盡了她的全力。

她的胸口如同塞滿了大團的棉絮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恍惚間，看見琪琪從樓梯旁走出來，低著頭站在她面前，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猛的把琪琪攬在了懷裡，洶湧的淚水浸透了她單薄的衣裳——

如果當擁抱都會成為一種奢望的時候，那麼像現在這樣可以彼此依偎著默默的相守到天明，即便不言不語，無聲無息，也是足以溫暖一生的回憶。

當晨光刺破昏暗，把溫暖的陽光撒進房間的時候，她才發覺原來自己和琪琪就這樣擁在一起默默的坐了一夜。她睜開眼睛，看見琪琪枕著她的胳膊。她沒動，雖然只能看著琪琪的頭頂，卻似乎也能感覺到琪琪安逸的面容，她輕輕把臉頰貼在琪琪柔順的頭髮上，眼睛不覺有些酸澀。

“我知道，你並沒有愛上別人。”

琪琪原來已經醒了。

“琪琪？？？”

“我還知道他們來找過你了。”

“——”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傻。”琪琪忽然坐直了身體，瞪著一雙淚盈盈的眼睛看著她，“你覺得這樣做真的就是為了我好嗎？”

“琪琪——對不起”她垂下頭，避開她的目光。

琪琪忽然抓著她的胳膊，“我不要聽什麼對不起，我不想離開你，你明白嗎，我不想——”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的不公平，為什麼偏偏把我愛的人生做女兒身，為什麼——”

像被鈍鈍的刀子用力的刺到，那種痛從一開始就能清晰的感覺到。痛得令人窒息，令人戰慄。她緊緊抱著顫抖的琪琪，淚水滲進她的髮絲，就像流進心裡面的血，從此瞭然無跡——

都說愛情是偉大是，是沒有界定的，可有些人寧願為它去違背法律，也沒勇氣去逾越世俗的倫常——

“琪琪——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這是命中註定的事情。”

“其實也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只不過沒想它會來的這麼快。能和你相知、相守這麼久我真的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不敢奢求太多——”

“琪琪——放手吧——我知道這會讓我們彼此都很難過，但是——痛總是會過去的——答應我，回家去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也沒有什麼是丟不開的。既然不能天長地久，那就珍惜曾經的擁有吧。

梁山伯和祝英臺、焦仲卿和劉蘭芝即便成為千古美談又怎樣，因為他們都忽略了做家長的感受，也包括所以羨慕稱讚他們的人，其實這世上能有幾個做家長是寧願把自己的兒女往火坑裡面推的呢？可憐天下父母心，也許只有做了家長才能體會到那種欲說不能的痛。況且他們還可以稱為是反抗封建婚姻的典範，可她們這樣又算什麼？如若真的為了些兒女私情做些令人扼腕嘆息的事情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快樂？

她不想琪琪這樣做，她知道琪琪現在的心也很痛。所以還是自己放棄吧，好讓琪琪可以走的無牽無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