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漫天星光低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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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漫天星光低語時
第五章漫天星光低語時
綻放我的幸福你的美麗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的未婚妻為你打開了春天的新航道,所以你就遺忘了我這條老黃河?”
……
男人那顆狂野而熱烈的心,是不可以輕易漠視和踐踏的,當然也是不會輕易言敗和屈服的。】
慕容碧泓和蘭晶提著一連串禮品走出自選商場的出口。
第一次登門拜訪未來的丈母孃,他自然得好好表現。訂婚以後才去拜望,確實是有點晚了,不過這也怪不著他,很早以前他就要求前去拜望,但每次都讓蘭晶給婉拒了。直到這一次,他再次懇切地要求,並說出“我們都訂婚了,如果還不去拜望的話,人家會笑話我們慕容家不懂禮儀的”這樣的話,蘭晶才首肯了。
“我看我還是再去買幾瓶蜂mi吧?“他意猶未盡地問道。
“不用了,東西已經夠多了,你沒看見我們四隻手都正在‘執行任務’嗎?”
慕容碧泓一打量,可不是嗎?兩人的四隻手沒有一隻處於休閒狀態,“唉,當初女媧娘娘捏人的時候,怎麼就只捏了兩隻手呢?這到了關鍵時刻怎麼夠用呢?”他喃喃自語。
“到那兒坐下來歇一會兒吧?”蘭晶用下巴朝前面指了指。
把東西放在腳旁,兩人並排坐了下來。
“晶晶,我發現你今天格外漂亮。”慕容碧泓不失時機地恭維道。他對這種抓住時機展開情話攻勢的手腕非常嫻熟。
“這話我都聽了一萬遍了,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你的肉麻?”
“一萬遍怕什麼?對於一種美麗的客觀存在,就是要天天講、月月講、年年講,講到花好月圓、講到子孫滿堂、講到……”
“行了行了,你還有完沒完了,什麼不好意思的話都敢說,什麼子孫滿堂,難道就不計劃生育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可以了吧?”
“哼!”蘭晶調皮地翹了翹鼻尖。
“哈哈,你連生氣的樣子都那麼可愛!”
“打住,我的慕容公子,再不打住,我非暈過去不可,拜託了!”她用雙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哎,晶晶,你不是說,伯母腿腳不好有關節炎嗎?我看最好去買套保暖內衣,這樣她穿在身上一定很舒適暖和。”
“噢,倒也是呢,我去買吧。”
“你看著東西,我去買好了。”
“你不知道尺碼,還是我去吧。”
慕容碧泓重新坐下,用目光不停地巡視著眼前穿梭的人群。這早就成了他生活中一種頑固的嗜好。每次上街,都是他大飽眼福的盛大節日,人群中總有一個又一個美眉給他帶來妙不可言的視覺享受。剛才蘭晶在身邊他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慾望,現在蘭晶買東西了,他的雙眼頓時放射出一股得到解放的喜悅光芒。
那個長髮披肩的美眉真漂亮,五官精緻,小嘴特性感,美中不足就是耳朵大了點。
還是這個金髮美女夠味,曲線很美,明眸皓齒,兩隻眼睛撲閃著,非常“電人”,要是能跟她春宵一度,可就美死了。慕容碧泓如飢似渴地盯著這朵漂亮的花兒漸漸走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天下美女數不盡,你就是全身長滿了眼睛也不夠用的。”他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麗麗。
“你,怎麼在這裡?“他略帶吃驚地問。
“怎麼了?這地方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麗麗挑釁性地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碧泓邊說邊緊張地張望了一下,他真怕蘭晶此刻回來撞到這個場面。
“你這大包小包的擺了一地,該不是要去拜見丈母孃吧?”
“麗麗,我現在真的不方便,你走開好嗎?”他儘量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麗麗是個聰明人,她自然能明察秋毫。她不僅沒有走開,反而款款大方地坐在了緊kao著他的椅子上。
“這麼些天你都不來看我,今天我得跟你親近親近。”說著側身用雙手撫在他的肩膀上。
慕容碧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鏡片後的雙眼發射出驚慌失措的光澤。
麗麗從心底發出一串開心的笑聲。
“幹嘛那麼緊張,快坐下啊你!”麗麗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他急忙甩了甩,卻怎麼都甩不開,周圍已經有人註釋著他們了,萬不得已的他只好坐了下來。
麗麗會心地一笑,又粘上來說:“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的未婚妻為你打開了春天的新航道,所以你就遺忘了我這條老黃河?”
“你、你、你別碰我,這,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哈哈,我就這麼輕輕撫著你的肩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赤身**在**跟我做快樂體操的時候怎麼也沒聽你說什麼不好意思呢?”
慕容碧泓已經看見蘭晶正向這裡走來。
“麗麗,我求你了,別鬧了好嗎?”他近乎哀求似的低聲說道。
“這還差不多。“麗麗的雙手解除了對他肩膀的壓迫。
“你快走,她來了。“慕容碧泓催促道。
“來了就見見唄,放心吧,我不會叫你難堪的。”
說話間蘭晶已來到跟前,慕容碧泓起身問道:“回來了,買了沒有?”
“買了。”
“噢,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蘭晶,我的、未婚妻。這位是……”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她。
“我叫麗麗,是上次吃飯時跟慕容先生認識的。”麗麗接過話自我介紹道。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蘭晶落落大方地跟麗麗握了下手。
“美麗小姐果然天生麗質、風采照人,怪不得慕容先生對你一往情深。”
“沒想到麗麗小姐那麼關心和了解我跟碧泓的事,真是太感謝了。”
麗麗自然聽得出這句話暗藏的鋒芒,她莞爾一笑說:“一個是聞名遐邇的鑽石忘老五,一個是如日東昇的影視明星,你們的訂婚照片在上海鋪天蓋地,想不關心都做不到呢!”
“麗麗小姐不但人長得漂亮,口才也這麼出色,別說男人對你戀戀不捨,就是我都對你憐惜有加呢!”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剛才她遠遠看見麗麗雙手撫在慕容碧泓的肩上,一下便猜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她對慕容碧泓太瞭解了,要是不風花雪月、處處留香,他就不是慕容碧泓了。
“你這麼誇我,我可擔當不起。有機會我還要向蘭晶小姐討教一番‘訓馬’祕訣呢!你瞧慕容先生現在簡直成了一隻聽話乖巧的小羊羔了。”
聽著兩個女人不動聲色地脣槍舌劍,慕容碧泓只有靜默旁觀。在他的眼裡,這兩個女子的美麗不相上下,在風韻情致方面,麗麗當然略勝一籌,但蘭晶身上具有一種叫做純淨的氣質,這是麗麗所沒有的。梅須輸雪三分句、雪卻遜梅一段香。正是這種相同與不同,註定了她們一個可以做妻子,而另一個只能做情人。
他在一旁一邊緊張兮兮,一邊小範圍的心猿意馬,而兩個女人還在那兒親熱地交談。
“我聞到一般蘭花的香味,是從你身上傳過來的,你用的是什麼香水呢?這麼好聞。“
“噢,是嗎?我只用夏奈爾。“麗麗得意地說。
“麗麗小姐真的很有品味,你很會打扮自己。“
“謝謝。不知蘭晶小姐是怎麼化妝的,怎麼這麼近都看不出化妝的痕跡呢?”
“不好意思,我還從來沒有用過化妝品呢。”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也難怪,擁有這樣天然的靚麗,自然就有了‘淡掃娥眉朝至尊’的底氣。唉——”一聲悠長的輕嘆,流lou出內心的憂傷和落寞。
“晶晶,咱們走吧。”慕容碧泓輕聲提醒道。
蘭晶朝麗麗笑了笑,伸出右手說道:“再見好嗎?”
兩隻纖手輕輕的握了一下,“好的再見,祝你們、幸福。”
望著那雙雙離去的背影,兩顆不邀而至的淚珠從麗麗眼中滾落而下。
“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被人家養一輩子?”她在心裡問著自己。
“媽,來客人啦。”一進家門蘭晶就朗聲喊道。
“來了,來了。”媽一邊答應著,一邊從裡屋走出來,步態有些滯重,好像不太靈便。
幕容碧泓趕緊鞠了一躬,說了一聲:“伯母您好。”
“好、好。”媽一邊答應,一邊打量著第一次上門的女婿。當她的眼光落在慕容碧泓那張俊雅的臉上時,不由得楞了一下。
“媽,這就是碧泓,慕容碧泓。”
“慕容?”媽嘴裡重複著這兩個字。
“是的,這個姓不是太常見,是個複姓。”慕容碧泓很得體的解釋道。
“媽,你別發愣啊,快請人家坐下嘛。”蘭晶嗔怪道。
“也是,我怎麼一高興就迷糊呢,快坐吧孩子。”
落座後,蘭晶忙著沏茶。
慕容碧泓謙和地說道:“早就想來拜訪您老人家,可每次晶晶都不讓來。這次要不是我態度堅定,恐怕還來不了呢!”
“來不來都一樣,只要你們兩個合得來,我也就放心了。”
“碧泓說的沒錯,是我攔著他不讓他來的。所以媽要怪罪的話就怪我好了,可不能冤枉您未來的女婿啊!1”蘭晶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初次登門,也不知您需要什麼,就隨意買了些營養食品,是給您滋養身體的。”
“來坐坐就好了,買這麼多東西,這得花多少錢呢。”
“伯母您身體還好嗎?”
“還可以。就是腿腳不太靈便。”
“是關節炎嗎?”
“是啊,是從前受涼落下的毛病,也算不上什麼大病。”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今天我算是親眼見到了。晶晶今天特意給您買了三層保暖的內衣,您穿上一定很暖和的。”
“以前她給我買過的,怎麼又買了?”
“媽,今天不一樣,今天是碧泓執意要給您買的。”
“是嗎?好吧,那我就高高興興地穿在身上,感覺感覺這不一樣的溫暖。”媽樂呵呵的說道。
“媽,看您,好象在給保暖內衣做廣告似的。”
屋裡頓時飄溢起輕鬆的笑聲。
“孩子,你坐著喝茶,我去廚房做飯。”
“伯母,要我看您就別忙乎了,乾脆我們一起到外面吃頓飯,開車去很方便的。”慕容碧泓誠懇地說。
“那可不行,哪有第一次登門到外面吃飯的?菜我早就買好了。”
“晶晶你說呢?”他扭頭徵詢著。
“媽說得對,這頓飯是得在家吃。你在這坐著陪媽說話,我下廚做幾個拿手菜,也好展示一下我的手藝。”剛說到這兒,手機就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是好友邱雨虹打來的。
“喂,雨虹你好?”
“好什麼好?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絕交啊?連訂婚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一聲,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閨中好友嗎?”
“實在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速度這麼快,沒來得及通知你,我就知道你會興師問罪的。”
“明明知道還故意冒犯本小姐,這在法律上屬於‘知法犯法’,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是我錯了,是打是罰都隨你。”
“嗯,態度還說得過去,那就罰你請本小姐撮一頓好了,就今晚吧?”
“那,好吧。”蘭晶說罷關了手機。
“是雨虹的電話,責怪我訂婚沒有通知她。”蘭晶對慕容碧泓解釋道。
“我覺得你受到責怪並不是一宗冤案。”
“是嗎?你也這樣認為?”
“是的。”
蘭晶走進廚房。
不一會兒,六盤色、香、味俱全的菜便擺上了飯桌。
三人圍坐下來。慕容碧泓開啟一瓶紅酒,先給老人家斟好,然後斟滿了蘭晶和自己面前的酒杯。
媽媽端起酒杯,一臉慈祥地說道:“謝謝你來看我,尋常人家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東西來招待你。這幾個家常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伯母您太客氣了,只要是晶晶親手做的菜,沒有不合我的胃口的!”說著他朝著蘭晶眨眨眼,一副開心而得意的神態。
甜言mi語地哄人確實是慕容碧泓的強項。
“你就別肉麻了,還是乾一杯吧。”蘭晶嗔聲說道。
“好啊,那就為伯母的健康快樂趕一杯。”
三人喝酒、吃菜,嶗著家常。
慕容碧泓感覺到老人家不時用一種特別的目光打量自己,可當自己的目光接觸到她的目光時,那目光便迅速從臉上移開。雖說是丈母孃瞧女婿,越瞧越歡喜,可他依稀感到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裡,有著某種探悉什麼東西的意味。
“孩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呢?”老人家開口問道。
“家裡有一個老父親,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喔,你父親的尊稱是?”她一邊問一邊用筷子夾起一顆花生米。
“家父名叫慕容滄海。”他恭敬地回答。
老人的手顫了一下,夾在筷子上的花生米落在了酒杯裡,在紅色的葡萄酒中沉浮著。
也許是想掩飾自己的輕微失態,老人急忙伸筷到盤子裡,想再夾起一顆花生米。可是微微顫抖的手好象不太聽使喚,夾了好幾次才夾住一顆花生米,好不容易地送進了口中。
她輕輕地嚼著,嚼得很慢也很細,彷彿這顆花生米有著特別的味道。
“你父親、多大年紀了?他身體還、還好吧?”她緩緩地嚥下那顆嚼碎的花生米,開口問道。
“再過一個多月,家父就六十六了。他身體很好,腰板挺得一點都不象六十多歲的人。雖然他現在不具體管什麼事兒,可一些生意上的重大舉措,還得他一錘定音。”
“喔,那好,身體好,就好哇!”老人家喃喃說道。
“是的,人上了年紀,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伯母,來,我再敬您一杯,祝您老健康長壽、萬事如意。”
“孩子,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別把那麼多祝福都給我這個老太婆啊,還是祝你們年輕人幸福美滿吧。”
“那就謝謝伯母了!”慕容碧泓跟老人家幹了一杯,然後拿過酒瓶,說;“我得給伯母您斟一杯感謝酒。”
“怎麼又感謝上了?哎呀,斟一點就行了,怎麼又給倒滿了,你這孩子啊。”
慕容碧泓倒滿自己的杯子。然後雙手給老人家端起酒杯。
“伯母,這杯酒我是非敬不可的。”說著,他用幸福的眼光看了看蘭晶,接著說道;“我真的感謝伯母您養育了晶晶這麼個好女兒,讓我找到了一生的幸福!”聽著這熱情的話語,蘭晶的眼中閃過一絲猶疑,但很快便消失了。
“好再來”餐館是一個寧靜雅緻的所在,也是蘭晶和雨虹經常光臨的地方。
今天,他們又在此相對而啜。
“晶晶,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打聲招呼。”雨虹像她的名字一樣是一個絢麗奪目的女孩兒,無論在哪裡出現,都能在第一時間綻放,從而吸引眾人的目光。
“不是在電話裡跟你解釋了嘛,確實是臨時決定,連我都猝不及防呢。”
“你少來這套,你這話蒙得了別人蒙不了我,說什麼‘猝不及防’,以你的聰明和冷靜,會將自己置於猝不及防的境地嗎?”
“你怎麼義正辭嚴都可以,平時沒理都爭三分,現在‘真理’在手,自然就更不會讓人了。”
“好你個死丫頭,理屈了詞還不窮,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話裡帶刺。”
“是你自找的嘛,人家都擺宴謝罪了,你還不依不撓,既然求和無望,我只好奮起抗爭了。”
“怎麼說著說著,我的理兒就跑到你那邊去了呢?”
“行了,別貧了,喝酒吧。”
“好吧!”雨虹端起啤酒,跟蘭晶碰碰杯說:“不過晶晶,我還是祝賀你一腳跨進豪門。”
“不就是訂個婚嘛,有什麼好祝賀的?”
“嚯!你倒說得輕巧,整個上海像慕容家這麼顯赫的豪門有幾個?在這為數不多的豪門中像慕容碧泓這樣有款有型的王老五又能有幾個?我看你八成是讓天上掉下來的幸福餡餅給砸暈了,所以才會說出這麼不鹹不淡的話來。”
“唉,我只是覺得沒有什麼好慶幸或炫耀的。”
“那是因為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麻雀一躍成鳳凰,這樣拖胎換骨的進化在一瞬間完成,這要換了別人,還不興奮地在高枝上唱它個三宿、五宿的?”
“那要是換成你,你準備唱幾宿呢?”
“那我就唱它個七七四十九宿。”
“有那麼誇張嗎?”
“當然有了,你沒聽人家說啊,女孩子是做得好不如嫁得好,就說咱們這一行,演得再好也不過是獲得些有限的名和利,而一旦嫁入豪門,便立刻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真的這麼想?”
“不光我這麼想,你看兩岸三地這麼多美女明星一個個不都走上這條黃金路了嗎?”
“怎麼,你也準備昭君思嫁了?”
“我嘛,還沒有那個打算,我青春的航船正快樂地乘風破浪,現在還沒有任何一個港口能夠留得住我。”
“你不是曾經跟那個男模打得火熱嗎?”
“曾經。”
“我覺得那個男孩子很不錯的,體型高大,外表俊朗,而且對你也很好。”
“他是對我不錯,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一個沒有雄厚根基的男人,無論怎麼高大俊朗,都不過是一枝瓶中的玫瑰,只能帶給你短暫的快樂與陶醉,而枯萎是不可避免的。”
“說起根基,那個臺灣老闆不是挺有根基的嗎?他當時追你追得可是緊鑼密鼓的呢。”
“你也不瞧瞧他那一大把年紀,我都擔心他的‘小弟’還能不能站得起來,要是嫁了他,我還不抱著金錢守活寡呀。”
“瞧你說的,你怎麼知道人家的‘小弟’站不起來?”
“男人過了三十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他都走了十幾年的下坡路了,還能指望他抬頭挺胸、雄立天地間嗎?”
“瞧你那張嘴,像個女孩兒的樣子嗎?”
“要是天下的女孩都成了循規蹈矩的淑女,那世界就會波平如鏡,休想找到什麼傳奇和浪漫了。”
“我聽說你最近跟秋水寒走得很近?”
“當我走在街上的時候,會有很多人跟我走得很近,但他們卻都是路人。”
“怎麼這麼說,我見過他的照片海報,長髮飄飄的,很帥氣的。”
“要這麼說的話,那他就是一根非常精緻漂亮的木頭。”
“木頭?”
“是的,一根冷漠的木頭。”
“他不是情歌王子嗎?”
“不錯,他是情歌王子。他把熱情和夢想都傾注到他的歌裡了,所以留給我的只有冷漠、麻木和無動於衷。這是我不能忍受的,所以我跟他沒有開始便已經結束。“
“聽說,他的歌唱得很不錯?“
“怎麼,你沒聽過他的歌?這也太、太天方夜談了吧?他的歌聲成天在大街小巷飛來飛去的,你怎麼會沒聽過呢?”
“也許聽過,但卻不知道是他唱的。”蘭晶如實回答。對於這個姐姐在日記裡提到過的名字,她一直刻意迴避他的歌聲。
“對了,我這裡就有他的一首《天堂地獄》,你要不要聽聽?”雨虹說著拿出了隨身帶著的MP3。
“還是算了吧。”對蘭晶來說,秋水寒和他的歌是她生活中的一個不願觸碰的角落,就像一個被寄放多年的包裹一樣。
“聽聽怎麼了?又不是洪水猛獸,不就是一首歌嗎?”雨虹選好歌,然後不由分說地將一個耳塞塞到蘭晶的耳朵裡,另一隻自己塞上。
那就聽聽吧,對於某些未必能躲掉的東西,一味地躲避也不是辦法。
旋律優美而舒緩,接著,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幽怨地唱了起來。噢,原來這就是秋水寒的聲音啊,她以前聽過的,在商店、在酒吧、在大街小巷。不過今天,當她知道這就是秋水寒的聲音時,她頓時產生了一種與往日迥然不同的感受。那磁性的歌聲彷彿長了翅膀一樣,一直飛進她的心底。
你乘風而來,又乘風而去,
給了我天堂,也給了我地獄。
漫天星光低語時,
綻放我的幸福你的美麗。
“怎麼樣?不錯吧?”雨虹問。
蘭晶將食指豎在脣前,輕輕“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耳朵。雨虹當然知道這是讓她別出聲、接著聽的意思,她得意非凡地朝她做了個鬼臉。
歌聲在繼續:
款款是我深情,翩翩是你風姿
歡笑和淚水,交融在一起
春去秋來又一年
不見我的幸福你的美麗
萍水相逢,你卻給我那麼多
希望、歡樂,還有靈魂的顫慄
香消玉碎,你還在我的生命裡
微笑、飛翔,把我永遠地凝視
“怎麼樣?還不錯吧?”
“挺打動人的,像一個摯情男兒對逝去戀人的真情呼喚。”
“這首《天堂地獄》是秋水寒的成名作,他正是以這首歌為走上燦爛星途的。”
“不單是唱得好,詞和曲也很棒,不知是哪個名家幫他量身打造的?”
“你呀,當他的歌迷都不夠格,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秋水寒唱的每一支歌都是自己做詞譜曲的?”
“這麼說他不光是一個偶像型歌星,同時還是一個創作型歌手,這在當今的歌壇是相當難得的。”
“那當然了,美貌多才,不紅才怪。他曾經對我說過,他所有的創作靈感都來源於一個美麗女子遠去的背影。”
“一個美麗女子遠去的背影?”蘭晶重複著這句話,在心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象走進“翡翠山莊”了,蘭晶的心中忐忑不安。這種不安倒不是因為她對這座滬上豪宅充滿神祕的敬畏,而是由於這座豪宅是姐姐朝思暮想都沒有走進的地方。
賓士車在平整的柏油路上行駛著,慕容碧泓一邊開車一邊悠閒地吹著口哨,第一次帶愛人回家,他既得意又開心。多年浪跡風月,一朵又一朵佳麗嫣然開放,但他從沒有將任何一朵帶進翡翠山莊。在他看來,那些綻放都是過眼煙花,開了就開了,之後便成為過去式,成為記憶中的一星螢火。
賓士在慕容碧泓的口哨中前行,左側是茂密青翠的樹林,右側是一望無際的田野,輕鬆寧靜中,汽車抵達了它的目的地--翡翠山莊。
翡翠山莊座落在森林綠色的懷抱中,石砌的院牆上爬滿了生機盎然的常青藤,一條小溪環繞著大半個莊園,日夜為山莊彈奏著活潑的樂曲。主體建築是一座錯落有致的二層小樓,紅瓦白牆,與周圍的翠綠形成鮮明的對比。山莊內游泳池、網球場、車庫、小花園等一應俱全。
這座山莊是數年前慕容滄海以1.2億元的價格購置的。時過境遷,水漲船高,現在它的價值早已今非昔比。
翡翠山莊雖然佔地不小,建築面積也很可觀,但平時並沒有多少人,常往人員不過是一個保姆、一個廚師、一個園丁,再加上一個守衛人員,附近一些豪宅大體也是這種狀況。慕容滄海有時住在這兒,有時回老家侍弄他的菜園子,好在相距不是太遠,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他有自己的專車和司機。後來為了不讓老人來回奔波,慕容碧浪讓人在花園旁邊開闢了一片菜地,老人家果然樂不思歸,悠哉悠哉地侍弄起他的蘿蔔、青菜和瓜果來。這樣,翡翠山莊總算有了一位長期駐守的主人。平時,兄妹三人各忙各的,只有週六的晚餐,是一家人相聚的時刻,大家在一起邊吃邊說,談完生意上的事,順便聊一些輕鬆的話題,慢慢地就形成了慣例,週末晚上的餐桌也成了老人家對家族事業施加影響的最後舞臺。
停好車,慕容碧泓看到妹妹的車位還空著,而弟弟的捍馬越野車已安臥在自己的車位。
他帶著蘭晶走進父親的房間時,老人家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爸,我們來了。”他輕聲喊道。
“伯父您好。”蘭晶也問候著。
“嗯,來了,碧泓啊,你去拜望親家母了沒有?”
“去過了,前天去的,伯母很和藹,還留我在家吃了飯。”
“這還差不多,其實早就該去。訂婚以後才去,我們慕容家已經失禮了。”
“伯父,這不怪碧泓。他很早就想去,是我給攔住的。伯父您要是怪罪的話,就怪我好了。”
“哈哈,孩子啊,我怎麼捨得怪你呢?既然去過了,那就好,你們想看電視,就坐下看一會兒;不想看,那就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好了。”
“我想跟晶晶去打會兒網球。”
“那就去吧。”
“弟弟回來了?剛才我看見他的車了。”
“他回來了,在健身房呢。”
兩人在更衣室換好了運動裝和網球鞋,蘭晶穿的是一套米黃色運動裝,慕容碧泓穿的是白色的,兩人手執球拍邊走邊說。
“晶晶,你穿上這套運動裝真好看,溫馨、典雅,像一朵飄動著的幸福。”
“你這是誇服裝呢,還是夸人呢?”
“愛屋之烏,你怎麼理解都可以。”
“還沒上場就這麼奉承我,是不是想讓我在打球的時候手下留情呢?”
“嘿,你真是什麼牛都敢吹,待會打起球來,還不定誰讓誰呢!”
“好吧,那咱們就球場上見分曉了。”
他沒想到蘭晶的網球打得竟然那麼好,無論是發球還是擊球,動作都很到位。面對出手不凡的對手,他抖擻精神全力應戰。
網球場上跳躍著兩個身影,白色的那個從容而瀟灑,有著百合花一個溫雅的氣質;而黃色的那個則活潑而靈動,象風中的黃玫瑰搖曳著嬌麗的風姿,真是太美了!原來運動著的青春可以這樣鮮活,這樣爽心悅目,這樣美不勝收!
漸漸地,慕容碧泓開始處於下風,他的動作不再像開始時那樣敏捷,而是變得遲緩起來,甚至有點氣喘吁吁了。但他還在苦苦支撐。而對面的那朵“黃玫瑰”卻是越戰越勇,越綻放越美麗,大有一種“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氣勢,不時發出奮勇的吶喊和咯咯的笑聲,清脆的歡笑振盪著整個翡翠山莊。
慕容碧泓注意到,蘭晶的反手拍打得尤為出色,動作舒展,擊球有力,而且落點控制得格外準確。一般來說,大多數打網球的人都是正手拍強,反手拍弱,但蘭晶的反手拍一點都不弱,甚至比正手拍打得還漂亮。
一盤下來,慕容碧泓敗多勝少,除了剛開始贏了兩局,接下來被蘭晶連勝6局。此刻他已大汗淋漓,無心戀戰。
當他看到一個身影朝網球走來的時候,雙眼頓時一亮,就像一個筋疲力盡的溺水者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小弟,快過來------”他揮舞著球拍喊著。
“晶晶,你可要小心了,我們慕容家的王牌選手來了。”
他所言不虛,要說打網球,小弟確實是慕容家當之無愧的冠軍,而他和妹妹的水平不相上下。當然要比起游泳來,妹妹則一枝獨秀,不但是他,就連年輕氣盛的小弟也要俯首稱臣。
“小弟,剛才我跟晶晶打了6局,很慚愧,喪權辱國。你可是咱們慕容家最近一道網球防線了,要是再守不住,那麼她今天就要橫掃翡翠山莊了。”
“哥哥不必擔憂,我這道防線固若金湯。”今天他穿了一套黑色的運動衣,下面是白色的網球鞋,話語間隱隱透出一股冷冷的殺氣。
“當年蔣家王朝不也成天喊著‘長江防線,固若金湯’嗎?後來百萬雄獅一到,怎麼樣了呢?”蘭晶雖然是看著碧泓說的,但她話鋒所指是非常明確的。
“那就開始吧。”慕容碧波並不多言。
剛打幾個回合,蘭晶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強悍的對手。
慕容碧波的球打得簡約而冼練,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他的爆發力驚人的好,速度像非洲豹一樣迅捷。他最擅長的是扣球,根據球的方向做出準確判斷,然後飛速騰躍,準確截擊。他的抽球動作也很帥,既舒展自如又帶有濃烈的陽剛氣息。
抽球、截擊、吊高球,他的攻勢格外凌厲,如猛虎下山,泰山壓頂。蘭晶面對強敵,毫不畏懼,從容應戰。
一邊是黑色的旋風,呼嘯盤旋、黑雲壓城;一邊是黃色的煙霧,輾轉飛騰、婀娜多姿。
直看得慕容碧泓眼花繚亂,不住地拍掌叫好。“晶晶,好樣的,加油啊!”
慕容碧波也暗暗吃驚,他真的沒想到一個女孩子能把網球打得這樣好,這愈發刺激了他內心深處的征服慾望。
今天,他就是要殺殺她的傲氣。在他看來,每一次擊球,都是對她冷酷無情的一記反擊,讓她知道,男人那顆狂野而熱烈的心,是不可以輕易漠視和踐踏的,當然也是不會輕易言敗和屈服的。
看到他如此痛下殺手,連慕容碧泓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小弟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辛辣冷酷地對待一個女孩子呢?他不由得對蘭晶心生憐惜。
儘管蘭晶表現出一個女孩子身上難得一見的堅韌、頑強和不屈不撓,結果還是被慕容碧波秋風掃落葉似地連贏六局。
此刻蘭晶已是滿面汗珠,嬌喘吁吁。她緊咬下脣不發一言,右手緊緊地握著球拍。
“怎麼樣?還打嗎?”語氣中透出一股勝利者的優越感。這幾局球贏得太爽了,他心裡甚至油然滋生了一種“復仇”的快感,他在想接下來蘭晶會用什麼話語服輸。
“當然要打!”蘭晶的口氣裡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凜然。
這大大出乎慕容碧波的意料。
連慕容碧泓也大感吃驚。
“晶晶,你今天太累了,改天再打吧?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他是心疼蘭晶。
“你要是體力不支就別打了,再說輸給我也不是什麼丟面子的事。”慕容碧波聳了聳眉毛,洋洋得意地調侃道。
蘭晶怎麼受得了這種嘲諷,她冷冷一笑,說:“在我面前顯示男人威風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過我從來不認為這樣的男人是什麼英雄好漢。”意思非常明顯,在女人面前逞強使性,算哪門子英雄好漢吶?
一句話說得慕容碧波的小臉青黃交替。
“晶晶,改天再打好不好?”慕容碧泓懇切地勸道。
“不!”這是再簡明不過的回答。
“那就,隨你好了,我先回去衝個澡。小弟,你可得悠著點啊。”說著,他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慕容碧泓走了,網球場上只剩下他們倆個人。此刻,慕容碧波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那雙狂野的眼光肆無忌憚時看過來,看得蘭晶心慌意亂,她極力地躲避著那兩束強光的照射。
“哈哈,哥哥今天也真夠大方的,把你我往球場上一撂就走了,難道他不怕發生什麼意外嗎?”
“你不必想入非非,什麼都不會發生。至少我可以保證這一點。”
“那可不好說啊,我聽說運動能讓人迅速釋放大量的荷爾蒙,而且是爆發性的。”
“我也聽到過這種說法,但人與動物是有本質區別的。”
“說得好極了,至少動物不會打網球。我們還是開始打球吧。”
這一次蘭晶果斷地調整了策略,不再跟對手拼速度和力量,儘量避免那種你一拍我一拍的來回抽球,而是多吊小球,發揮自己靈巧、柔韌的優勢,透過變化球的方向和落點來調動對手。這一招果然奏效,經過一番鬥智鬥力的苦戰,她終於成功地扳回了一局。
慕容碧波禁不住暗暗喝采,這個女孩兒果然不一般,不但意志堅強,而且冰雪聰明,懂得運用“揚長避短”的戰略戰術贏得勝利,有如此優秀的資質,世界上還有什麼困難可以難得住她呢?真是“紅顏可畏”啊!
比賽重新開始。這一回慕容碧波好象已經將輸贏拋在腦後,不再急於得分,而是將每一個動作都做得舒緩和優美,球拍揮舞得浪漫而柔和,擊球也不再凶猛和凌厲,而是手下留情,有著一種“亢龍有悔”的味道。
蘭晶自然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的這種刻意的溫柔,她會心地一笑,那顆爭輸贏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手中的網球拍也變得溫情款款,她的姿勢越發地舒展自如,一頭秀髮飄揚成一面輕鬆快樂的旗幟。
網球像天使一樣在兩個球拍間來回地飛翔。
兩個人似乎已經不是在打網球,而是在娓娓對話。而網球就是他們對話的道具。他們的心在進行無聲的交流:
“我把球打過去了,你接得住嗎?”
“當然接得住,不信你瞧。”
“哇噻,太棒了,你的動作真優美,像羚羊一樣。”
“是嗎?你打得更漂亮,動作像非洲豹一樣敏捷。”
“好開心啊,你這樣讚美我,不怕我驕傲嗎?”
“驕傲對於男人來說未必是一種缺點,哎呀,你這個球打偏了。”
“對不起,我有點走神,來,接這個。”
“好的,接過去了,看見了嗎?這是個吊高球。”
“看到了,這不是接住了嗎?注意了,它正飛向你的左側。”
“沒問題,瞧我的。”
“嘿!你的反手球怎麼打得這麼好?”
“那當然,對付你這樣強悍的對手,不多準備兩手還行?“
“嗬,說你胖還喘上了,接這個,上旋球。”
“上旋球怎麼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樣的,再來一個!。”
“來就來,這個球會比上一個更漂亮!”
…………
兩個人你來我往,好象不是在打球,而是在跳舞。雖然兩人相距時近相遠,近的時候不過兩三米,遠的時候大約有十來米,但他們的一招一式,還真有點“探戈“的韻味。來回飛舞的網球,像一個快樂使者,殷勤地傳遞著溫情和愉悅,傳遞著互相欣賞的資訊。
他們都意想不到,原來網球也可以這樣打,而且打得如此優美,如此纏綿,如此深情款款、酣暢淋漓。此刻,他們已經不再計分,他們超越了輸球或贏球,讓靈魂徜徉在運動和交流的海洋裡,他們甚至忘卻了自己的存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矯健蓬勃的身影和快樂飛翔的網球。他們不會留意身旁的景色,但藍天、白雲、夕陽和綠樹卻記取了他們優美的身姿和快活的吶喊。
慕容碧波真希望這小小的網球能不停地在他們之間穿梭,永遠不要停下來,就像他不想從一個奇妙的夢中醒來一樣。
網球在騰躍,網球在飛翔,劃出一道又一道優美的弧線,那弧線有彩虹的色彩,有鮮花的芬芳。
這時,慕容碧波猛然發力,打過來一個速度飛快的球,球落在蘭晶所在場地的右側後騰地一下彈了起來,蘭晶急忙迅速移步接球,不想她的雙腳絆了一下,她重重地摔在了球場上。
看到她重重地摔倒,慕容碧波的心“咯噔”響了一下,好象她不是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他的心上。他一個箭步飛過去,俯在她面前問:“你怎麼樣?摔傷了沒有?”語氣急切得連他自己都吃驚。
“哎喲……”蘭晶輕聲喊著。
“快告訴我,摔哪兒了?!”他想,一定摔得不輕,不然她不會喊痛的,她不是那種嬌氣的女孩子。
蘭晶側過身來,坐在地上,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右膝。
“讓我看看,摔壞沒有?”一邊問著,一邊慌忙將她的運動服的右腿捲到膝蓋以上,還好,她的膝蓋上沒有擦傷。
“哪兒疼?是這兒嗎?”他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她的膝蓋。
“哎喲,你輕點,就是那兒”其實,她已經看到他的手動作夠輕的了,但她的膝蓋確實很痛。
“我給你揉揉。”
“不、不用。”
“你自己揉不得勁,放心好了,我會很輕柔的。”
寬厚的手掌不由分說地覆蓋了她的膝蓋,輕輕地、緩緩地、柔柔地,好象他的手掌按撫著的,不是她受傷的膝蓋,而是一個嬌弱無助的嬰兒。一邊按摩,一邊緊張地捕捉她臉上的資訊。只要她臉上lou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他緩緩揉動的手就立刻停下來,等她的臉色平靜後,再開始揉動,由輕到重,慢慢地加大力度,只要她不再疼痛,只要她能感到舒適,這隻手掌願意這樣不知疲倦地揉下去,一直揉到雲開霧散、地老天荒。
溫柔的手掌在繼續按摩,一圈、一圈又一圈,它在堅韌地阻擊著疼痛對她的襲擊。漸漸地,蘭晶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寧靜的面容宣示著疼痛已經離去了。
望著她漸漸舒展的表情,慕容碧波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心頭自然而然地盪漾起一串幸福的漣漪。但他的手並沒有停止按摩,他怕自己一旦停下來,那被趕走的疼痛會捲土重來。
就這樣相距咫尺、聲息相聞。
沒有了疼痛的侵擾,蘭晶的感覺在漸漸地復甦。她聞到了一股特別好聞的氣息,那氣息來自慕容碧波的身體,來自他深長、厚重的呼吸,這是成熟男兒的體香。劇烈運動後身體會出汗,這時,這種誘人的體香會被大量地釋放出來。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氣息,比世界上最昂貴的香水還要奇妙,你也許分辨不出它的味道,但它卻像美酒一樣地醉人。蘭晶感到自己已經被這種神奇的氣息所包繞,一種莫名其妙的愉悅油然而生,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被微風輕輕吹拂和託舉的鵝毛。
此刻慕容碧波也同樣意亂情迷,他的嗅覺也在舒適地感受她散發出來的芬芳氣息。他貪婪地呼吸著,彷彿要把來自她身體的醇美氣味全部吸講自己的肺腑,然後融進自己的血液,貯存到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感到奇怪的是,這究意是一股什麼氣息呢?怎麼讓人如此欣悅、如此沉醉、如此情不自禁呢?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將她抱在懷中的衝動,這種衝動在他的腦海產生後,接下來他便陷入了一場跟這種衝動的生死較量。此刻,這衝動就成了橫衝直撞的洪水,奔流著、翻湧著,帶著野馬一樣的不羈和驕勇。而他的理智則苦苦堅守著危險的堤壩,冷酷無情地看著它浪濤呼嘯而來,嗚咽而去。他真的不敢確定,如果那洶湧的洪水再次撲來,自己是否還能守住這搖搖欲潰的堤壩?
此刻,對他們來說,整個世界都不再存在,存在的只有彼此幸福的呼吸和心跳。
“你能、扶我站起來嗎?”蘭晶輕輕地開口,她意識到,如果讓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信馬由韁,那自己那片靈魂的羽毛將不知飄向何處。
這句話也是慕容碧波理智的援軍,當情感與理智勢均力敵地對峙時,一棵稻草的加入就可以決定輸贏。
“好的,我這就扶你站起來。”
他用力地挽扶她站了起來。
“來,我扶你走幾步,看看還痛不痛?”
蘭晶試探著走了幾步,還好,已經不怎麼痛了,她聽到身旁的慕容碧波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這讓她悲喜交加,喜的是他竟然如此在乎自己;悲的是她無法回報他的痴情,他們兩人不可能擁有共同的未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聲嘆息帶著悠長的尾音,包含著太多的內容。
“為什麼嘆氣?是不是膝蓋還痛啊?”他的關切是從心底發出的。
“已經不痛了,謝謝你的……按摩。”一個男人用寬厚的手掌像呵護嬰兒一樣按摩一個女人的膝蓋,這種百鍊鋼化為繞指柔的行為足以在任何女人的心湖蕩起波瀾。
“舉手之勞,值得你如此隆重地道謝嗎?哎唷,哪來的血呢?”
他的左手手指上沾滿了血跡,他顧不得擦試,而是一下子抓過蘭晶的右手,很快便發現了出血的位置,原來是她右手中指指甲上方有一處擦傷,血正是從那裡流出來的。剛才只顧著“照顧”膝蓋而忽視了其它部位,沒想到她的右手中指也受了傷,再看球場上已經留下了點點暗紅的血跡。
“我怎麼這麼顧下不顧上呢?我真是傻透了!”他狠狠地捶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然後突然雙手抓住蘭晶的右手,把她的中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吮吸著。
蘭晶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待她反應過來後,她使勁把自己的右手往回拽,可她的右手被他雙手牢牢地握住,哪裡能抽得回來。
“你幹什麼啊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放肆呢?!”她一邊喊著,一邊用左手狠狠地拍打著他的肩膀。
慕容碧波喉嚨裡發出一串咕咕嚕嚕的聲音,卻依然握住她的手不停地吮吸著。
蘭晶的左手拍打的更重了。
還好,不一會兒慕容碧波便鬆開了她的手。
“你,怎麼這麼無恥呢?”蘭晶真的氣壞了,她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好了,我雖然算不上多麼高尚的人,但也不是那種乘人之危佔人便宜的好色之徒。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雄性動物當然包括男人的唾液中含有豐富的殺菌成份,這樣你受傷的手指就不容易感染了。”說完,他徑直走了回去。
球場上只留下一個蘭晶呆呆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