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章 大婚之--,她對豪門說不

第十三章 大婚之--,她對豪門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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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婚之**,她對豪門說不

第十三章大婚之日,她對豪門說不

【高懸的太陽燈正在塑造一個性感男人,為他營造一身漂亮的、古銅色的面板。

……

如果我長得跟你的心上人一樣美麗,你會不會愛上我?

……

“當時我的嘴脣是不是很性感?”

“你覺得塔克拉瑪干沙漠很性感嗎?”】

第二天,上海眾多報紙都在顯要位置刊登了慕容家大婚之日發生突變的訊息或報道。

單看那些文章的題目,就足以吸引人們的眼球了。

如:《大婚之日,她對豪門說“不”》;

《未入洞房,先進病房》

——豪門公子突發腦溢血生死未卜;

《紅顏一怒為冤魂》

——影視明星蘭晶拒婚為死去七年的姐姐鳴不平。

《一場婚變引發的思考》

——有錢就可以紙醉金迷、為所欲為嗎?

……

一石激起千重浪。一時間,這場爆炸性的豪門婚變成了上海大眾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

有人說,當今世風日下,許多人削尖了腦袋拼命地想鑽進豪門,蘭晶不過是一小女子,敢對豪門說“不”,這種氣節和勇氣,值得讚佩。

有人說,許多豪門子弟依仗著有幾個臭錢,肆意尋歡作樂、玩弄異性,弄出人命來還不當回事。這個豪門公子沒入洞房,先進病房,活該!

還有人說,蘭晶拒入豪門這件事做的漂亮,有膽有識,程式分明。正義是需要人來伸張的,只要更多的人能在關鍵時刻勇敢地站出來,邪惡勢力的地盤就會一天天縮小。

更有人態度鮮明地說,一次堅決的拒婚,大長了百姓的志氣,大滅了豪門的威風。顏面掃地的慕容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蘭晶別怕,我們堅決支援你!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作惡的豪門也不例外!

當然議論紛紛中也有一些別樣的猜測。

比如:做為一名不太出名的影視演員,蘭晶是不是在以豪門為道具,刻意地炒作自己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就堪稱“大手筆”了。

這種猜測一出來,便遭到了眾多評擊:

蘭晶已經宣告,她此舉只是要為七年前冤死的姐姐討一個公道,所以關於“炒作”的猜測純屬無稽之談。

如果蘭晶是在“炒作”自己的話,那她付出的代價豈不是太大了?世界上有幾個人會拿自己一生的幸福來炒作那些虛名浮利呢?如今娛樂圈不是有句“名言”嗎:“演得好不如嫁得好”,蘭晶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不會不知道,如果她嫁入豪門,可以要什麼有什麼。所以,“炒作”一說是站不住腳的。

……

慕容碧波已經在醫院搶救室外守侯了一天一夜。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令人始料不及。

此時,他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一方面是手足之情,哥哥正躺在搶救室裡,醫生、護士走馬燈似的進進出出,全力搶救他的生命;另一方面是心頭之愛,蘭晶並不愛哥哥,她愛的是我慕容碧波。一個在大婚前夜能夠口對口地把甘蔗汁喂進一個異性嘴裡的人,如果不是愛,斷不會有此大膽、深情之舉。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不由得滋生出一絲竊喜,只是這絲竊喜很快便被對哥哥生死的擔憂掩蓋了。

這時,從搶救室走出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碧波已經知道他是急診室的馬主任。

“馬主任,您好,我哥哥,他……怎麼樣了?”他迎上去急切地問道。

“現在已經證實我們昨天的初步診斷是正確的,你哥哥患的是腦溢血。這是一種死亡率高達50的突發性疾病。經我們全力搶救,病人的病情沒有繼續朝更壞的方向發展。但能不能挽救病人的生命,需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確定。”

“您們辛苦了,謝謝您!”

“不必客氣。另外,我要說的是,即使搶救成功,病人也很可能落下半身不遂的殘疾。”

“半身不遂?”

“是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馬主任點點頭,走了。

碧波呆呆地站在那兒,半天沒醒過神兒來。

“小弟,哥怎麼樣了?!”慕容碧浪走過來問。

“噢,醫生說沒往更壞的方向發展,還在全力搶救,能不能搶救過來,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知道。”

“哦,是這樣。小弟,你跟我來一下,爸在車裡等著呢!”

碧波跟著姐姐來到她那輛凱迪拉克前,透過車玻璃,碧波看到老爸坐在副駕駛座上,鐵青著臉,一口接一口地抽著他的菸袋。

慕容碧浪朝碧浪使了個眼色,碧波拉開車的後門,坐在了後面的座位上。

慕容碧波則坐到了駕駛座上。

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只有慕容滄海一口又一口地抽著菸袋,車內瀰漫著白色的煙霧。

慕容滄海又深深地抽了口煙,徐徐地將煙雲從口中吐出,勃然說道:“真是奇恥大辱,比做生意賠了大錢還丟人!你們倒是說說看,事到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搶救哥哥的生命,至於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蘭晶,我們也絕不能饒過她。”慕容碧浪憤慨地說。

“我贊同姐姐的觀點,讓醫院給哥哥以最好的治療和護理,不惜一切地挽救哥哥的生命和健康。至於蘭晶,她做的雖然有些刁鑽和出格,但冷靜地想一想,倒也有情可原。畢竟是哥哥拋棄了她姐姐,她姐姐才投江自殺的。”

慕容滄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轉眼瞪了碧波一眼,但並沒說什麼。

“什麼叫有情可原?難道我們慕容家就白白讓一個小女子戲弄股掌之中嗎?再說了,七年前哥哥與她姐姐是一種戀愛關係,談戀愛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談得成談不成都有可能。她姐姐因為想不開而自盡,與我們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現在她如此刻毒地報復我們,致使哥哥突發腦溢血生死未卜,難道我們就應該忍氣吞聲嗎?”

“哥哥突然發病是一種意外,我想蘭晶也不見得能預料到這種結局。”碧波還在替蘭晶分辯。

“波兒,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說話?”慕容滄海厲聲喝道。

“是啊,小弟,你怎麼能說出這種毫無立場的話來呢?難道你不是慕容家的一員嗎?”

面對老爸的指責,姐姐的質問,碧波沉默以對。

車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三個人都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慕容滄海開口說道:“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慕容碧浪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認為我們應該這樣做:第一,全力搶救哥哥的生命:第二,在報紙上發個公告,儘可能為我們慕容家挽回一些面子;第三,從現在起,動用我們家以及親朋好友的力量,全力阻止蘭晶在影視中扮演重要角色,封殺她的演藝前程;第四,以各種“緋聞”和流言圍攻蘭晶,貶損她的人格和形象,讓她疲於應付,陷入不能自撥的重圍。”

“要是這些都不管用呢?”慕容滄海追問了一句。

“要是這些都不管用,那就只能讓她受點皮肉之苦了。總之要讓她明白,我們慕容家不是那麼好戲弄的。”慕容碧浪胸有成竹地說道。

“波兒,說說你的想法。”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我想到的、姐姐都說了;我沒有想到的,姐姐也說了。有這沒足智多謀的姐姐,我還能說什麼呢?”

慕容碧浪隱隱聽出弟弟的話中有一種別樣的意味。

“那就這麼辦吧,不過千萬要小心行事,不要留下什麼把柄,知道嗎?”慕容滄海面帶威嚴地一錘定音。

“那我就去守護哥哥了。”慕容碧波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小弟——”慕容碧浪叫住了弟弟。

她從車上跳下來,看了碧波一眼,說:“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一定是累的。你守侯了一天一夜,快回去歇一歇吧,我在這兒守著就行了。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告訴你們的。”

慕容碧浪匆匆來到搶救室前,問過護士,護士告訴她病人的情況沒有什麼變化。她定了定神,掏出手機,她準備聯絡一下明天出佈告的事。

第二天,上海的數家報紙都刊登了一則較為醒目的公告,公告的內容是一樣的。

特別公告

這兩天,有關我慕容家婚禮驟變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做為當事的一方,我們認為有必要表明我們的態度,特佈告如下:

一、當事的另一方蘭晶小姐將七年前她姐姐的自殺完全歸罪到我們頭上,對此,我們不能接受。七年前,蘭晶小姐的姐姐喬亦梅和敞家長子慕容碧泓存在戀愛關係,後來戀愛未成,喬亦梅因想不開而自盡。對此,我們深為痛惜,但不應該承擔直接責任。因此,蘭晶小姐以此為藉口,透過拒婚來報復慕容家的理由是不充分的,其所做所為是讓人感到非常遺憾的。

二、眾所周知,蘭晶小姐是一位說紅不紅、說紫不紫的影視演員,現在的影壇有不少人為了出名不擇手段。如果蘭晶有意借“豪門婚變”來炒作自己,以達到出名的目的,我們是可以諒解的。

三、我慕容家雖不敢自稱顯赫,卻也是堂堂正正的人家,對進門的媳婦自然有自己的標準,尤其在人品和純潔方面。蘭晶小姐在影視圈混跡數年,她沒有信心和勇氣走進慕容家的家門,對此,我們深表理解。

特此佈告

佈告者:慕容家

慕容碧浪將廣告一字一句地念給慕容滄海聽。

慕容滄海聽得似懂非懂,他皺了皺眉頭,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文謅謅的?”

慕容碧浪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爸,這您就不懂了,釋出這種廣告可不像市井之人罵架,要的就是含而不lou。您別看這廣告用詞這麼客氣、斯文,其實句句暗藏機鋒,這可比直接了當的謾罵高明多了。”

“嗯,好!總算為我們慕容家挽回一些面子。浪兒,你幹得好!這廣告是你自己寫出來的嗎?”

“爸,您太高看自己的女兒了,我可沒有這種能耐。是我不惜千金請高人撰寫的。”

“噢,原來是這樣。嗯,俗話說,人要臉,樹要皮。只要能替我們家挽回些面子,花多少錢都值!”

“晶晶,你已經成功地替姐姐報了仇,而且還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怎麼還愁眉不展呢?”邱雨虹不解地問蘭晶。

“慕容碧泓雖然對我姐無情無義,可是好象也不該遭到這種殘酷的懲罰。”

“這是天意。對這種無恥之徒有什麼好憐憫的?”

“不是憐憫,我只是在想,報復是一把雙刃劍,往往在刺傷別人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

“你該不是後悔了吧?要是這樣的話,當初我就不應該幫你把信送過去。”

“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那你幹嗎還愁眉苦臉的?”

“唉,如果一個人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情,她還能笑的出來嗎?”

“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呢?”

蘭晶苦笑一聲:“你以後就知道了。”

“好啊晶晶,我為你赴湯蹈火,你卻跟我擺八卦,真不夠意思。”邱雨虹嘟嘴說道。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還沒有犒勞你這位深入虎穴的勇士呢!快說,有什麼口腹之慾?”

“這個嘛,呆會再說。對了晶晶,你看看這個。”邱雨虹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報紙,翻開,用手指給蘭晶看。

蘭晶將那則廣告看了一遍,隨手把報紙一扔。

“晶晶,我替你氣得肺都要炸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呢?”

“有什麼好生氣的,這種事,我早就料到了。”蘭晶淡淡地說。

雨虹將眼瞪得比牛眼還大。

一個星期之後,醫院急診室的馬主任用職業性的平靜語氣對慕容碧浪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病人已經基本上拖離生命危險了。”

“謝謝,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慕容碧浪激動地連聲道謝。

“病人的生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卻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左側肢體偏癱的後遺症。在腦卒中患者中,有高達2/3的人致殘或致死。”

“還能恢復嗎?”

“如果治療得當,再加上積極的功能鍛鍊,可能會有一定程度的恢復,但要完全恢復正常,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病人今後的生活,可能要與輪椅為伍了。”

慕容碧浪的心猛地一沉,怎麼會這樣?哥哥才32歲,難道從此就要永遠困在輪椅上嗎?

“好在病人是大腦右側出血,所以沒有造成失語,這也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馬主任,我哥哥這麼年輕,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近年來腦卒中的發病有低齡化的趨勢。追根究底,高血壓是罪魁禍首。”

“可我哥哥並沒有高血壓的病史啊?”

“病人雖然沒有高血壓的病史記錄,但在問診中你曾經告訴我,你曾經見過你哥哥說自己頭暈,這其實就是高血壓的訊號,只是病人沒當回事,沒有來醫院做詳細檢查和必要的治療,從而留下了重大的隱患。”

“可是很多患高血壓的人並沒有都出現我哥哥這種情況啊?”

“是這樣的,不是每個高血壓患者都發生腦卒中。但是如果遇到某種意外的刺激,就可能誘發這種疾病。”

“謝謝您,我不多打擾您了。”慕容碧浪謝過馬主任,一步一步朝哥哥的病床走去。

她的腳步格外沉重。

看來,婚禮突變是導致哥哥發病的關鍵因素,想到這裡,她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走得很慢。

哥哥的面孔因為疾病而變得口角歪斜,原來那麼俊秀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就像一幅扭曲的風景畫。

她真的不忍心去面對躺在病**的哥哥的面孔。

碧波再一次拿出手機,眼前再一次浮現出哥哥口歪眼斜的面孔。

那個尾數是85878的手機號碼,早已爛熟於心,然而要撥通它,卻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

如果說,他以前的痛苦是不知道蘭晶是否愛自己,那麼現在的痛苦則是明明知道她愛著他,而他卻不能去愛。

他再一次頹然地收起了手機。

人在流汗的時候,心就忘了流淚。

他一頭扎進健身房拼命地藉助那些健身機械疲勞自己,直練得大汗淋漓。

然而疲勞和汗水之後,痛苦依然。

他駕駛著“捍馬”走出市區,在郊外的土路上狂奔。越野車象一匹喧囂的野馬,捲起萬丈煙塵。

兩旁的樹影一掠而過。

他把車停在空曠無人的海邊,赤身投入大海的懷抱。

大海的浪花簇擁著他。

陽光亮燦燦的,溫暖著大地與海洋。

他劈風斬浪遊了個痛快。

走上岸來,陽光和海風迅速烘乾了他的肌膚,留下斑斑點點的海的印跡。

腳下的沙灘乾燥而熾熱。

他索性躺了下來,坦然地做一次日光浴。

這樣赤身**地躺在海天之間,真是一件很愜意的享受。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彷彿愛人熱情的撫摸;海浪聲聲,送來舒緩、自由的歌謠;海風吹起輕鬆的口哨,口哨裡飄灑著鹹溼的韻味。

碧波不時地變換著體位,他知道此刻太陽在為他的肌膚“上色。”陽光下,他的肌肉線條優美而分明,那時他多年來堅持健身的碩果。

高懸的太陽燈正在塑造一個性感男人,為他營造一身漂亮的、古銅色的面板。

此刻,碧波感到自己像一隻蛋糕,正躺在微波爐裡,慢慢地熟透,然後,它會心甘情願地被擺在心愛的人面前,被她美麗的小口幸福地品嚐。

這些年,他從內而外地全力打造自己,就是希望自己不斷地完美。期待著有一天,優美而快樂地呈現在愛人的面前。

揚子江影音公司。

蘭晶一走進演員部錢主任的辦公室,就笑著招呼道:“錢主任,您找我有事?”

“噢,來了蘭晶,你請坐。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討論一下《芳草天涯》的事。”

“是不是這部電影就要開始拍攝了?”蘭晶驚喜地問。

錢主任輕輕搖搖頭,說:“不,不是這個問題。是公司決定要調整演員陣容。”

“調整演員陣容?”蘭晶不解地問。

“是的。公司決定原來由你扮演的女一號,改成別人來演。”

“可是,我已經認真看過了劇本,用心揣摩了角色。我認為這個角色很適合我,我有信心演好這個角色。”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是公司的決定,我也無能為力。”

“那總得有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吧?”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投資方的意思。你也知道,沒有錢是拍不成電影的。”

“可我跟投資人素不相識,他為什麼執意要換掉我呢?”

“蘭晶啊,你也別太在意,這次演不成,下次還有機會嘛。”錢主任安慰著她,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蘭晶有點心灰意冷。她認真看過這個名為《芳草天涯》的電影劇本,尤其對其中的女一號情有獨鍾,一遍遍揣摩之後,越發愛不釋手。她認為這是自己面臨的一次機遇和挑戰,她準備全力以赴,扮演好這個難得的角色。可沒想到,現在,竟然演不成了。

錢主任說這裡投資方的意思,這似乎有點太不可思議了,由投資方否決女一號,這種事真夠罕見的。

自己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怎麼這投資方會提出這麼稀罕的“意思”呢?

難道,會是慕容家在報復自己?想到這裡,她驚出了一身冷汗。對,很有可能!她早就料到慕容家不會善擺甘休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報復來得這麼快。

下班時間到了。

蘭晶從車棚推出自己的豪華木蘭匆匆往家趕。

剛出公司大門,她從後視鏡中就看到了那個戴墨鏡的男人,騎著一輛摩托車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已經跟了好幾天了。

路過“萬家樂”超市的時候,她停車進了超市,買了一些菜,大多是媽媽平時最愛吃的。她提著這些東西匆匆走出了超市。

她把菜放進摩托車的前筐裡,可是,當她把手伸進衣袋裡掏鑰匙時,卻發現鑰匙找不到了。她翻遍了所有的衣袋,還是沒有找到。

她心裡有些著急。

鑰匙怎麼會不見了呢?會不會丟在超市裡了呢?

想到這裡,她急忙再一次走進這家超市,按著剛才的順序仔細尋找。

找了一個地方,沒有;又找了一個地方,還是沒有。她向超市的售貨員詢問,售貨員搖搖頭,說沒有看見。

她心裡越發著急,硬著頭皮繼續尋找。

謝天謝地!

她終於在貨筐旁找到了鑰匙。

蘭晶看了一下時間,已經耽誤了半個多小時。

她怕媽媽著急,於是,拿出手機給家裡打電話。

誰知卻沒人接。

她感到很奇怪,因為她知道,媽媽平時很少出門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她匆匆收起手機,迅速地來到摩托車前,用鑰匙開啟摩托車。

她一抬頭,突然發現前方十來米的地方,那個戴墨鏡的人正站在摩托車前抽菸,一副很悠閒的神態。

她心裡騰地一下升起一團火。她推著摩托車快步來到那人面前,雙眼直視著那人問道:“你怎麼老跟著我呢?”

“沒、沒有啊。”那人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直面質問,所以猝不及防地囁嚅道。

“還說沒有?你跟蹤我好幾天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大路朝天,許你走,就不許我走嗎?”那人的口氣變得很強硬。

“那現在,你在這兒抽菸又是怎麼回事?”

“小姐,你該不會是屬螃蟹的吧?我在這路邊抽支菸,關你什麼事啊?”

“你!”蘭晶突然變得無話可說,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就往家趕。

那個戴墨鏡的男人依然不依不饒地跟在她的後面。

好在他並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所以蘭晶索性不再去想他為什麼跟蹤自己。

前面就是她家所在的“蝴蝶灣小區”了,她通過後視鏡朝後面看了一下,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她的心不由得輕鬆了許多。

來到小區門前,只見一群人圍在那裡。

怎麼圍了這麼多人呢?

正疑惑間,就聽有人朝她喊道:“蘭晶,快過來,你媽媽摔倒了!”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停下摩托車撲了過去。

只見媽媽坐在地上,蒼白的臉上掛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媽,你怎麼了?!”她焦急地問。

“我看你到點了沒回家,就、下來看看。剛走到小區門口,聽見有人喊前面出了車禍。我怕出事的是你,就急忙朝前跑,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怪不得朝家裡打電話沒人接,原來媽出來接我了。

“你看你,誰讓你出來接我了?!”她又急又氣地埋怨道。

媽媽牽強地笑了一下,臉上那一滴滴汗珠串成一條條小溪,順著臉往下淌。

“媽,疼不疼啊?”

“還好,不算……很疼。”

“我扶你站起來。”

這時有人cha口道:“別亂動了,剛才我們扶過了,老太太根本就站不住。還是快打120吧。”

一句話提醒了蘭晶。

她掏出手機就撥120。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她按鍵的手指顫抖個不停。

救護車一路鳴笛而來,然後又一路鳴笛而去。

醫院急救室內,醫生一邊詢問病情一邊為病人做著檢查,蘭晶站在一旁,憂心忡忡。

“拍個片子看看吧。”醫院檢查完畢,用職業性的冷靜口氣說道。

“怎麼樣?醫生,我媽她……沒事吧?”

“現在還不好說,等片子拍出來再說吧。”

大約一個小時後,拍片結果出來了;左側股骨脛骨折。

“病人需要住院治療。”急診室醫生確定地說。

蘭晶迅速地辦好了住院手續。

第二天下午,蘭晶作為病人家屬被請到了骨科主任辦公室。

“由於病人骨折斷面不規則,再考慮到老年人具有骨質疏鬆等因素,我們打算為病人進行股骨頭置換手術。不知你們是不是有這種經濟能力?”骨科主任問。

“需要多少錢?”

“大概需要十萬元左右。”

蘭晶默默地想了一會兒。這幾年,她小有積蓄,雖然沒有攢太多的錢,但十萬元還是能夠湊出來的。

“我有這個經濟能力。那就拜託您儘快為我媽做手術吧。”

“好的。”

翡翠山莊週末的餐桌比往常冷清了許多。

慕容碧泓還在住院治療。所以餐桌上只有慕容滄海、慕容碧浪和慕容碧波三個人。

三個人各自一聲不吭地吃著飯,除了不時響起的碗和筷子的聲音,房間裡靜得出奇。連一向活潑愛笑的慕容碧浪也變得格外平靜,一張面孔像波瀾不興的湖面。

最後,還是慕容滄海先開了口。

“現在泓兒住了院,你們說說看,他公司裡的事交給誰來打理呢?”

慕容碧浪和慕容碧波互相對視了一下,誰都沒有貿然開口。

“怎麼了?都啞巴了?!”慕容滄海提高聲音喝問。

“爸,您別生氣。我剛才沒說話,是在認真考慮您提的問題。我曾經聽哥哥說起過,他手下有一個部門經理很能幹,您看是不是可以把他提上來打理哥哥公司的事務?”

“這個人可kao嗎?”

“他在哥哥的公司服務多年,應當沒有問題。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可以給他劃定一個職權範圍。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嗯。”顯然,慕容滄海對女兒的意見很滿意。

“波兒,你的意見呢?”

“我認為姐姐的意見是可行的。”

“那就這麼辦吧。對了,浪兒,你不是說要給那個蘭晶一點顏色看看嗎?事情辦得怎樣了?”

“我已經用600萬元投資,讓她所在的影音公司撤消了她扮演女主角的資格。同時,別的行動也在積極準備之中。”慕容碧浪胸有成竹地說。

聽了姐姐的話,慕容碧波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氣。

媽媽的手術做得非常成功,雖然這次手術幾乎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但蘭晶還是感到無比欣慰。因為,要是不做這個手術,媽媽今後將與床為伴,不但不能走路,連生活自理都困難,所以,她從心眼裡認為這十萬多塊錢花得值。

術後第六天,醫生囑咐說,病人可以在扶拐下地練習行走了。

蘭晶將柺杖架在媽媽腋下,小心翼翼地扶著母親站了起來。

一步、兩步、兩步……

儘管每一步都那麼滯緩和艱難,但媽媽畢竟可以重新行走了,蘭晶歡欣得像一隻小鳥,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一邊鼓勵一邊逗媽媽開心,讓媽媽歡樂的臉上笑出了淚花。

由於疼痛,媽媽的臉上滲出了汗滴,但她咬牙堅持著,沒有喊一聲疼。蘭晶不由得對媽媽過人的忍耐力肅然起敬。

她掏出手帕,一邊為媽媽擦汗一邊關切地問著:“媽,疼得厲害嗎?”

“不算太疼,媽抗得住。”

又堅持練了一會兒,蘭晶將媽媽扶到**,她想媽媽一定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

她坐在床前,一邊陪媽媽說話一邊用水果刀削著蘋果。

她的技術相當好,整個蘋果削完,蘋果皮是連在一起的。

她用水果刀切下一小塊蘋果,叉在刀尖上,遞到媽媽嘴邊。

“媽,來,吃點蘋果。”

媽媽憐愛地看了女兒一眼,將那塊蘋果含在嘴裡,細細地咀嚼著。

“媽,味道怎麼樣?”

“嗯,好吃。”媽媽點頭說道。

“那就多吃點。”蘭晶又切了塊蘋果遞了過去。

看著媽媽吃完了蘋果,蘭晶突發奇想:“媽,您躺了一個星期了,一定悶了,我帶您到外面散散心吧?”

“傻孩子,媽現在不能走路,怎麼去呢?”

“當然有辦法。您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不大一會兒,蘭晶推著一輛輪椅走進了病房。

“從哪兒弄來的?”媽媽驚喜地問。

“借來的呀!”蘭晶得意地朝媽媽扮了個鬼臉。

沿著醫院特闢的輪椅通道,蘭晶推著母親來到室外。

青草依依,綠樹婆娑,陽光正燦爛。微風輕柔地吹拂在臉上,耳邊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媽媽的臉上呈現出一片舒朗。她不時地扭過頭來朝女兒笑著。

看到媽媽這麼開心,蘭晶心裡很是欣慰和自豪。

她推著輪椅走進草坪中的小道。

這時,從草坪的另一端過來了一輛輪椅。

兩輛輪椅在草坪的中間相遇了。

蘭晶抬頭一看,不由得驚呆了。

輪椅上坐著的人正是慕容碧泓,只見他比以前胖了一些,尤其讓她吃驚的是他的面孔,那是一張扭曲的面孔,嘴歪眼斜,令人慘不忍睹,往日的儒雅和神采已蕩然無存。望著那張走形的面孔,蘭晶的心驟然**了一下,她實在沒有料到他會變成這種樣子。

慕容碧泓也看到了蘭晶,他張著歪斜的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時,蘭晶看到對面推輪椅的人是慕容碧浪。

兩輛輪椅靜靜地對峙著。

慕容碧浪的目光利劍似地刺了過來。

“蘭晶小姐,看到你的‘傑作,’有什麼感想嗎?”

蘭晶咬著下脣,說不出話來。

一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了。

蘭晶確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推著輪椅從另一輛輪椅旁走了過去。

“蘭晶小姐,注意腳下的路、小心別摔了跟頭!”

“多謝關照!”蘭晶頭也不回地拋過來一句話。

碧波開啟電腦進了QQ聊天室。

太好了!

三十七度港灣的頭像亮著。

他急忙上去打招呼。

不繫之舟:你總算出來了。

三十七度港灣:我讓你等了太久嗎?

不繫之舟:不算太久,18天而已。

三十七度港灣:不好意思,這些天我沒來得及上網。你近來心情可好?

不繫之舟:糟透了!

三十七度港灣:?

不繫之舟:這些天我一直想找個人傾訴,可你老是不線上。

三十七度港灣:我現在不是來了嗎?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好了。

不繫之舟:我現在是進退兩難。

三十七度港灣:怎麼這麼說呢?

不繫之舟:如果說,我以前的苦惱是因為不知道她是不是愛我,那麼現在,我的痛苦則變成了明明知道她也愛我,而我卻沒有勇氣走向她。

三十七度港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不繫之舟:謝謝!

三十七度港灣:我能看看你嗎?用影片。

不繫之舟:可以。請稍候,我cha好影片。……好了,看到了嗎?

三十七度港灣:看到了!怎麼瘦了?

不繫之舟:瘦了?你以前見過我嗎?

三十七度港灣:沒有。是我打錯字了,我本來想說“這麼瘦啊”的。

不繫之舟:噢,是這樣。我的“尊容”沒讓你太失望吧?

不繫之舟:怎麼不說話?

三十七度港灣:你的相貌,跟我記憶中一模一樣。

不繫之舟:記憶?

三十七度港灣:不,是想像。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今天怎麼搞的,我老打錯字。

不繫之舟:沒關係。我現在也想看看你呢。

三十七度港灣:抱歉,我沒有影片。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繫之舟:當然可以。

三十七度港灣:如果我長得跟你的心上人一樣美麗,你會不會愛上我?

不繫之舟:不會。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對方很長時間沒有回話。

不繫之舟:怎麼又不說話了?我的話讓你傷心了嗎?

三十七度港彎:除了傷心,更有感動。

不繫之舟:感動?

三十七度港彎:是的,為堅貞的愛情而感動。

不繫之舟:謝謝,你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姐姐,我真想盡早與你相見,一吐胸中塊壘。

三十七度港彎:可以。

不繫之舟:你真的願意跟我見面?

第二天傍晚,上海外灘華燈四射。

慕容碧波泊好車,漫步在臨江的人行道上。

他的目光在搜尋一個圍著黃絲巾的女子。路上車來車往,人生道中行人如織,他的目光只重點搜尋年輕女子的脖子。

他看到了幾個圍絲巾的女子,但她們的脖子上的絲巾都不是黃色的。

他看了看時間,離約定的6點30分只相差5分鐘了。

他的心中漾起一股溫暖的期待,邊走邊找。

他終於發現了那圍在脖子上的黃絲巾,他的心禁不住一陣猛跳,快步走了過去。

“你是三十七度港灣嗎?我是不繫之舟。”

“你好。”對方落落大方地伸出一隻手來。

慕容碧波一邊跟那女子握手,一邊悄悄地打量著對方。

只見那女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氣質嫻靜,面容說不上美麗,卻也不難看。普通得像一滴水、一滴融入人海中就再也難以找到的水。

“姐姐真準時啊。”儘管對方的相貌跟自己的想像大相徑庭,他還是微笑著讚歎道。

“謝謝誇獎,你不是也很準時嗎?”對方的聲音很溫柔,這一點倒跟他的想像吻合。

“謝謝你以溫暖的港灣收留了我這只不系之舟,讓我落寞的心有了一個溫柔的歸宿。”

“不必客氣。”

“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我恐怕不能奉陪。”對方的話出乎他的意料。

“為什麼呢?”他疑惑不解地問。

對方粲然一笑,說:“剛才我在那邊散步時,一個年輕女子走過來肯請我幫她一個忙。她遞給我一條黃絲巾,讓我圍在脖子上。然後對我說,如果說有個男人上來搭話,並請我喝咖啡,就把這張卡片交給他。如果他不邀請,就不要給他卡片。”

碧波接過卡片,只見上面寫著兩行飄灑自如的字:

如此星辰如此月,叫我如何不想他?

他一下子愣了,難道是她?

當碧波飛車來到“如此星辰如此月”咖啡館,邁著急切的步伐朝裡走時,時間剛好是晚上七點整。

他用焦渴的目光巡視咖啡館裡的每一位客人。

當他終於看到那個熟悉的側影時,不由得心跳如鼓。

他一步步走近她,像一座飛來的山峰驟然挺立在她的面前。

是蘭晶,真的是蘭晶!!!

他的心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了個正著,滿世界的心花爛漫。

蘭晶先是被他虎虎生風的氣流衝擊,繼而便看到了他挺拔的存在。

她扭過頭來,定定看著他。

兩束眼光驟然觸碰,發出閃電一樣的火花,照亮了整個世界。

就在閃電交會的剎那,他們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

“真的是你嗎?蘭晶?”

“是的,是我,真的是我。”

“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不防用牙咬一下自己的手指,如果疼就不是做夢。”

“嘿!我疼了,這不是做夢!”

“你真的瘦了許多。”

“你也一樣。”

蘭晶:相思總是苦的,所以有“人比黃花瘦”一說。

碧波:當你學會享受這種苦的時候,它就會苦盡甘來,變成甜的。

蘭晶:你的修煉蠻有成果嘛。

碧波:為什麼不直接約我來這裡,卻讓我繞道外灘?

蘭晶:因為外灘是我違心拒絕你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從那裡回到我們相遇的。

碧波:為什麼要設定那個黃絲布的騙局?如果我不邀請那個小姐喝杯咖啡,她就不會把那張卡片轉交給我,那你在這裡豈不是空等一場了嗎?

蘭晶:如果你連我那個最起碼的人文素質測驗都通不過,那麼你不來這裡也無所謂了。再說,你現在不是已經來了嗎?

蘭晶調皮而自信地朝他眨眨眼,碧波則以橫眉冷對。

“你總不能這樣居高臨下地跟我說話吧?”

聽了這句話,碧波才突然發覺自己還傻傻地站在那兒,他抱歉似的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這是你喜歡喝的卡普奇諾。”

碧波低頭一看,小桌上兩杯咖啡,一樣的熱氣騰騰。

“謝謝。”

“一杯咖啡,用不著道謝。”

碧波用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著對面的蘭晶。

“為什麼這樣看我?”她問。

“我在想,對面的這個小女子,究竟有什麼三頭六臂,競把我們慕容家攪得天翻地覆?“

蘭晶的雙眼一下子暗淡下來,幽幽的眼神,散發出複雜的氣息。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能耐,只有一腔道義。這一點,你未必能理解我。”

“你做的很對,只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天在醫院,我看見他坐在輪椅上,口歪眼斜的樣子,我心裡很不好受。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這真的不是我的初衷。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不知你現在是不是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有什麼好後悔的呢?我只是有些惋惜,上天對他的懲罰太殘酷了一些。”

“你沒有想過會遭到報復嗎?”

“想到過。”

“不怕嗎?”

“不怕,怕也沒用。”

“你呀……”碧波意味深長地感嘆道,聲音中有支援、有責備,有憐愛也有埋怨。

“現在,你一定很恨我吧?”蘭晶問。

“愛和恨都需要勇氣,我只有一種勇氣。這種勇氣在我見到你的那一瞬間便駐紮在我心中了,而且無可替代。”

兩行熱淚,從蘭晶的眼中湧出,在她皎潔的面龐上幸福地流淌。

“謝謝你大海般的胸懷。我曾經那樣違心地傷害過你,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

“可你也曾那麼無私而慷慨地呵護過我呀,在我醉在夢鄉的時候。”

蘭晶默然不語。

“哎,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他問。

“那天,我看到你‘去夜上海,一醉方休’的留言,我知道那是你最痛苦的時刻,怕你出事,我就叫了輛計程車,終於在第7家‘夜上海’找到了你。”

“我一直猜測不到,你是怎麼將甘蔗汁送到我嘴裡的?”

蘭晶的臉泛起兩朵羞澀,顯得格外俏麗和動人。

“還能怎麼樣?我當時找不到杯子之類的東西,所以,只好直接送到你嘴裡了。”

“當時你就沒有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

“沒想那麼多。當時的你沉醉得像一個熟睡的嬰兒。”

“當時我的嘴脣是不是很性感?”看到蘭晶一臉羞澀,碧波越發地放肆起來。

“你覺得塔克拉瑪干沙漠很性感嗎?”

說實在的,她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性感不性感的問題,只是到了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才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奇妙,彷彿春潮在湧動。

“我當時想的只是如何解除你的飢渴,別的,都來不及想。”

“我要是告你一個乘人之危,強暴美男的罪名,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碧波面無表情地乘勝追擊。

“你!”蘭晶勃然大怒。

“哈哈,你終於生氣了。沒想到你生氣的樣子也這麼好看!”

蘭晶把臉一扭,不再理他。

“跟你開個玩笑,當什麼真嘛?”

見她還在生氣,他掏出鋼筆,在自己左手大拇指指肚上劃了幾筆。

“你瞧,這是什麼?”

蘭晶用眼角一瞄,看見他畫的是一個小丑的臉。筆法誇張而傳神。

“請蘭晶小姐接受小丑的鞠躬道歉。”

他彎了三下左手大拇指。

蘭晶被逗得破涕而笑。

“嘿,你終於笑了!其實,正是從那天開始,我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佔據的位置,謝謝你把這個獨一無二的位置留給了我。”

“你不是也同樣給我留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位置嗎?”

“是的,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這個座位就預留好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相愛就足夠的。”蘭晶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哀愁。

“別擔心,所有的風雨,我們一起面對!”

蘭晶從碧波的眼神中,讀到了欣賞和鼓勵、勇氣和信心。

咖啡館裡響起一首著名的流行歌曲:

我踏著不變的步伐,

是為了配合你到來,

在慌張遲疑的時刻,

請跟我來……

歌聲伴著“卡普奇諾”別具一格的香味,緩緩地流入他的心間。

碧波和蘭晶互相凝視著,傳遞著愉悅的氣息和感恩的情懷。

默默地,碧波伸出右手,手心向上展開在蘭晶的面前。

這是一種無言的邀約:請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掌心。

蘭晶看著這隻很男性的手掌,心中漾著春江的波瀾。

張開的手掌透出一種男兒特有的坦蕩和自信,渾渾厚厚、寬寬大大,可以遮風擋雨,可以傳遞溫暖,更可以把握未知的命運。

蘭晶緩緩地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那隻張開的手掌中,隨即便被有力地握住了。

握得很緊很緊,甚至有點疼,當然,是幸福的疼。

“我的手很小,比你的小多了。”

“你的手雖然小,可是卻掌握著我全部的希望和幸福。”

蘭晶笑了笑,她試圖將手從他的握持中掙拖出來,可是卻怎麼都抽不出來。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我既然握住了你的手,就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