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風暴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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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風暴欲來
蘇先生陪著公孫道站在水兒的院門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姐姐進去卻不帶自己，還是那句話“長姐如母”，打小就沒了孃親的公孫道幾乎可以算是雪舞養大的，對於姐姐那是十分地尊重的，所以就算是有點怨恨姐姐不帶自己進去看水兒姐姐，但氣卻是絕對只敢撒在別人身上的，比如，這個該死的門婆子——雨兒！
“你說你天天這麼板著個死人臉怎麼會有人喜歡你！”公孫道極盡刻薄地說道“如果將來我當了你的主子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嫁得遠遠的”
雨兒面無表情地微微低頭看著地面，像個認真挨訓的僕人。不過公孫道最不爽的就是他的面無表情，所以他一直試圖讓她變臉，最好能氣得這個丫環暴跳如雷……“如果我是你的主人，我一定會把你嫁給一個柺子或者馱背老頭什麼的……也許那些尖嗓子的龜公挺配你的，或者讓水兒姐姐把你給我侍寢，真不知道你叫起床來……”
一聽他越說越過分了，蘇先生趕緊制止“少爺，夠了。”
一聽蘇先生開口，公孫道居然當真就閉嘴不說了，態度謙和地一點頭後，只是抽出扇子打扇望天，一付高人的模樣……哇，好冷，還是先打扇子收起來吧。
話說：公孫雪舞是因為從小照顧他使得公孫道打小就異常敬重自己的姐姐，但蘇先生這個才來枯木谷沒幾年的外人又算什麼呢？別人一直很不理解公孫道對於蘇先生這個文弱書生的盲目信任和過分尊敬從何而來，甚至崇拜到處處都在模仿他言行的地步，比如很不方便的書生長袍，比如根本沒必要的扇子，比如與他性情相勃的斯文儒雅等等等等。
（公孫道一打扇，驕傲地抬頭45度看天：這是我的事，需要告訴你嗎？）
小院內，公孫雪舞輕輕地用指腹颳著小寶貝水嫩的小臉蛋，粉紅水嫩的小臉上那雙如黑水晶般透亮的眼眸一閃一閃的，頓時，母愛之情為之氾濫，她一會伸出手指讓他抓住，一會瞪眼做表情讓他笑，寶貝一咧嘴，公孫雪舞只覺得自己的心肝都快要溶化了。
“喜歡就自己生一個”申屠水兒坐一桌邊一邊喝茶一邊笑話她，說道“反正沒多久我就要叫你嫂嫂了”
公孫雪舞耳根子一紅，趕緊裝做不在意地坐下，一本正經地說“什麼嫂嫂不嫂嫂的，不要亂說。”
“哦￣￣￣原來是亂說的啊￣￣￣”申屠水兒把音拖得老長，拍著胸口說慶幸著，似真似假地說道“還好還好，我那麼愛我的兄長，才不要多一個女人來和我搶呢！”
“唉！”雪舞一下子急了“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喜歡的，我只是……”
“噗嗤”水兒急忙轉過身去，身子抖動不停，雪舞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反應過度，又是一陣羞惱的臉紅，正好這時小寶
貝突然“哇”地哭出來，她趕緊跑去看，卻又不知怎麼下手，有些不知所措，然後她就見水兒走過來，熟練地抱起孩子，輕輕搖晃起來，小寶貝漸漸地不哭了。
雪舞突然沉默了，看著她柔美如柳樹的身姿，聽著她唱著輕聲柔美的搖籃曲，直到小寶貝睡著了，她也沒有立即放下，雪舞終於忍不住問“這孩子……你真要獻給祭祀當祭童嗎？”
水兒的身子頓了一下，平靜地說道“不是早就說好的嘛，這個孩子當祭童，祭祀大人就實現我的願望，怎麼能反悔呢？你比我更清楚祭祀大人的厲害，不是嗎？”
雪舞當然清楚祭祀大人的可怕之處，但關鍵是“你居然願意放棄自己懷抱裡的孩子去交換一個什麼虛無縹緲的願望！你真是，真是……”
“瘋了？是嗎？呵呵，”水兒低頭笑了兩聲，低聲輕喃著“是的，是挺瘋狂的，可總比絕望好啊，更何況……”
“什麼？你說什麼？”最後的喃喃自語聲音已經極低，雪舞根本就聽不到了，她只能在原地打著轉焦急地說道“從懷上這個孩子起你就一直怪怪的，從來不說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也從來不告訴我你那個所謂的願望是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還是就我一個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你有什麼事不能說出來讓我幫你？你是城主女兒，我是谷主女兒，咱們背後可是站著北方草原三分之一的力量，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你，你倒是說話啊！”
朋友如此焦急失態地想為你解決難題，一瞬間，水兒幾乎真的想脫口而出，說出讓她請求祭祀取消這交易的話來了，但只是幾乎……只是一瞬間而已……因為她比她這已經被神教影響的好友更清楚，那是群怎樣可怕的東西！
她的手緊緊地揪住小寶貝的衣服，幾乎讓已經睡著了的寶貝都要不舒服地醒過來了，聲音卻是那樣的平靜“你在亂想什麼啊，我是說，更何況，其實我也並不喜歡孩子，知道嗎，這孩子每天晚上至少要折騰我5回啊！唉，我連覺都睡不好，你沒發覺我變憔悴了嗎？”
“呃，是這樣嗎？”雪舞仔細看著好友的眼睛，夜晚的燈下看得並不明顯，但眼袋的確有些隱隱發青，似乎真像她說的那樣，但……“可，可是……”
“所謂祭童，不就是培養將來的祭祀嗎？又不是再也見不到面了，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讓祭祀大人看在你們家的面子上儘量善待我的寶貝不就好了？”
“這是當然的，可是，那個願望……”
“唉，說起那個願望，”水兒左右看看，一付沒人才可以說的小心模樣，小聲地對慢慢湊近的雪舞說道“我是看出來了，你們那祭祀是個極有野心的人，絕對是想把那神教發展到整個北方草原，甚至整個中原乃至江南去的，我的願望說白了其實是
一種變相的交易，你也知道的，金沙城是個很窮的地方，說實話，雖然知道你打小喜歡我哥，但你居然真的肯嫁過來，還是讓我覺得挺意外的”
雪舞臉紅地呸了她一聲，水兒不以為意，繼續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萬一你那厲害的祭祀真的把神教發展成天下第一的神教，而我的寶貝又剛好可以繼承祭祀的位置，你覺得等他成了天下第一神教的祭祀，他會不善待自己的故鄉嗎？”
雪舞的櫻桃小口張成了一個O型，沒想到自己這好友的野心居然這麼大，想的居然是天下第一神教教母的位置呢！
“而我的希望是！”水兒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希望金沙城可以變得富有，但我喜歡金沙城現在的模樣，大家也是，我們雖然想要富有，卻不希望改變太多，你也會喜歡上這樣有男人味的金沙城的，就像你喜歡上我那有男人味的哥哥一樣，嫂嫂！”
“呀，討厭啦，還不是，先別這樣叫啦……”兩個女子一時又輕聲地鬧成一團，最後雙雙累得倒在**睡著了。
院門口，蘇先生無奈地看著賴在地上的公孫道，勸道“少爺，回去吧，看樣子小姐今天要睡這裡了，你看燈都滅了！她們應該已經歇息了。”
公孫道雙手抱膝，冷得直哆嗦，但還是固執地說道“不要！姐姐怎麼這樣啊！明知道我喜歡水兒姐姐，卻連個機會都不給創造一下，她還是最疼我的姐姐嘛！”
看看天色已晚，看著越來越大的風沙擊打地院內植物的莖葉上，雨兒面無表情地關上院門，上好鎖，去耳房裡睡覺去了，才不管門外那個貨的死活呢。
蘇先生無語地看著當他們面關上的院門，直接拖著地上的公孫道的回院子去了“少爺，風越來越大了，該回屋了”
公孫道一邊被拖著走，一邊委曲地搖頭“不要，不要，我要水兒姐姐，我就要水兒姐姐。”
“好好好，明兒個，我就去和申屠城主提親去……”
草原上兩個最美麗的女人背靠背在側臥在同一張**，呼吸悠遠而綿長，睡在裡側的雪舞緩緩睜開眼，聽著窗外的“沙沙”聲，望著白紗繡花的床罩，心裡默默地想著：一切聽上去明明合情合理，有情有義，可為什麼她總覺得怪異呢？水兒啊水兒，你，究竟想要掩藏什麼……
水兒一直睜眼看著床頭的搖籃，心裡默默發誓：一定不會把你交給他們的！明明還有幾天的時間，但他們卻還是派人來了，這意味著什麼？不管他們得到你的決心是怎樣的堅定，我的寶貝，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任何人！
同一時間，思思突然鑽出帳篷抬頭看向突然變得昏暗的天空，原本應該已經安靜些的沙漠突然連空氣都狂燥起來，思思心想：要變天了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