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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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你的模樣
只是，守護，守護，承諾的愛又需要積累多少個春秋啊！我這份更多的名為感動的守護，若在真摯零愛的考驗面前，會不會不堪一擊呢？
不知道，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傻瓜。就算生命再一次被點亮，為什麼對未來依舊沒有憧憬呢？
月兒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笨蛋，我輕易承諾的守護，又到底該怎麼做呢？我現在害怕的是，醒來之後這個世界又是我一個人了。你又把我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孤零零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除了臉上的傷疤和心底那抹溫柔的眼淚還在回憶這淡淡的苦笑。
痛！痛的表情好想扭曲，痛的好想流出眼淚。忘記了剛才是怎麼熬過去的，肌膚被割開的感覺，那是來自地獄的酷刑。這是個不明不白的恥辱！
意想之外但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她的出現再一次延續了我的生命。或許月兒姐姐真的，比我更愛這條生命。
像是突然得到了天使的眷顧，點點的溫柔在臉上輕輕的劃過，輕輕地，一點一點的觸碰，就像是在害怕會弄疼我的傷口。漸漸地，開始有了輕癢的感覺，我慢慢的抬起左手，悄悄地移到自己的臉上，在那個恰似不經意的瞬間，輕輕的抓住了那抹暖暖的溫柔。
“啊！”
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微張著櫻桃小嘴驚訝的模樣。我還以為她剛才看到我手的動作只是想不拆穿我的小調皮，原來……
“醒……醒了啊！”
“嗯。”我點頭回答，暖暖的感覺握在手心，就連心裡，彷彿也盪漾著一股暖流。有些潮紅的臉上，看起來依舊那麼美。
“我……額……”
“噓！”她用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嘴：“不要說話，會很痛的，我不准你說話。”
不准我說話？好霸道的命令，不過我卻沒什麼理由反抗，現在說這條命是她的也不為過吧。而且感覺自己的臉幾乎都被紗布纏起來了，只剩下兩隻眼睛可以自由的活動，只要臉上一有動作就會劇烈的疼痛，傷口裂開的感覺。
“不要擔心，這裡是醫院，已經沒事了。”
她笑的那樣溫柔，雖然我知道包含著安慰，但比起對她的感激，對她的再救之恩，我現在更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我恨自己，我現在就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那時可以忍受疼痛，此時卻無法戰勝它，只能用蠟像般的表情盯著她，唯一不同的是，還有兩隻不斷眨動的眼睛。
“白天，”我們對視了一會，她突然低下了頭，輕咬著薄脣，好似不情願的說道：“我……其實，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上次去醫院找你，她們，她們也找不到你。”
莫名其妙的道歉，我可以感覺得到，伴隨著話音的落下，她的手明顯的往裡握了握，倒不是想要掙脫我，而是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低頭不語的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如果，如果我再有一隻手，我此刻一定會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像她安慰我似的安慰她。月兒姐姐，不管你做了什麼，我相信你的初衷都是好的，也更不會怪你，因為我，沒那個資格。
我更加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我想要把這種溫暖刻在手心裡，她也感受到了，抬起頭
看著我。掌心彷彿有一縷虛無的陽光，在終於記住那種溫暖之後，我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在**，艱難的支撐著，我想要坐起來。
“怎麼了，是想要坐起來嗎？”月兒姐姐說完看到我的點頭，我知道她可能不太情願我這樣做，但我倔強的行為還是讓她幫著我坐了起來，靠在軟乎乎的枕頭上，在經歷了一瞬間的面部疼痛後，我慢慢調整恢復了呼吸的節奏。
保持呼吸不變，還有兩邊受傷的臉蛋部分不要往外擴張，保持這種表情，這種狀態，我想試試能不能說話。
“月……月兒姐姐，沒……沒關係的。”還好，只要說話時嘴的幅度不是很大，並沒有感覺有很大的疼痛感。
“不是說了，不讓你說話嗎？”她看起來一臉的不高興。
“沒事的，剛才是沒調整好的原因，現在沒事了，不痛的，一點都不痛。”
“真的啊？”
“真的。”
“那你也……”
“月兒姐姐，你知道嗎，”我打斷她的話，“你知道嗎，你告訴過我命是自己的，你告訴過我只要好好活著就是對你最好的回報，可我……我居然連好好活著都做不到，我……我對不起你給我的這條命。我真的不配，不配擁有它。”
也許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流露了真情，也許是被殘酷的現實徹底打敗，也許是對眼前的月兒姐姐太過於慚愧。總之，記不得有多久了，黑色的眼眶裡再一次流出了凡人的眼淚。
無色卻有味，也許這味道便是各種哭泣原因的彙總吧！
她又來了，輕柔的指尖輕輕的劃過眼角，也帶走了那流淌的淚水，只是它已留下的痕跡，卻怎麼也抹不掉。
“別哭，本來就已經很醜了，不許你變得我認不出。”
“噗！”聽到她這樣的安慰，突然就笑了出來，只是伴隨而來的疼痛也讓我立刻恢復了原狀。
她慢慢的靠近了我，越來越近，甚至可以嗅到她芬芳的體香。她輕輕的，手環過我的脖子搭在了胸口上面，然後另一隻手撫摸著我的頭，微微的用力，我倒在了醉人的懷抱裡。這一刻，彷彿所有痛苦煙消雲散。
閉上眼睛，美妙的感覺，比起剛才的地獄，這就是天堂般的享受嗎？
“白天，能不能，答應姐姐一件事？”
依偎在懷裡的，幸福的小貓，輕輕的點了點頭。
“以後，只可以為我而哭，我自私的希望，你以後只能為我而哭，就算是為你自己，也不可以。你，願意嗎？”
不可以？月兒姐姐說這樣的話是不希望我再懦弱的哭泣了嗎？還是說，這真的是她自私的企望。只可以為你而哭，想想也是啊，在我的生命裡好像沒什麼人能夠讓我泛起淚水了吧。只是這個世間，最簡單的事就是承諾了，但偏偏，最難的事也是誇下其談的承諾。
“我願意！”聲音很小，但我卻很堅定，這是一個永遠的承諾！
懷中的那隻手臂突然用力的摟了摟我，月兒姐姐，但我不希望，會有那麼一刻，當我想起你時，眼裡會泛出淚花。
就這樣，我也記不清在這溫暖的懷抱裡依偎了多久，就把這當做是美好的夢吧，現在，既然醒過來了，自己的路，還是要走下去。戀戀不捨，
戀戀不捨的我不顧她的詫異從她懷裡鑽了出來。
“月兒姐姐，我想知道，我想知道這一切。”
凝固的表情，沉默的空氣，我們互相對視著，但我能感覺的出來，她還是不願意說。
“就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我不是都跟你說過要離開這裡嗎？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只要離開這裡，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可是我不能離開，雖然說是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裡，但這是我必須要來的地方，我不能走。”
“你為什麼不能走？”
“因為……因為我要找一個人。”
“你要找誰，花姨的兒子嗎？你是要完成花姨的遺願嗎？”
月兒姐姐的情緒突然變的激動了起來，她是真的希望我離開，但倔強的我，決定的事情怎麼會輕易改變，但又不能告訴她我是要找一個她根本不認識卻又對我至關重要的人吧。所以對不起月兒姐姐，也只能這樣回答你了。
“對，就是要找那個花重樓，我在病患的花姨面前發過誓，一定要找到他。”
我忍著疼痛，說的聲音有點大，一方面是為了讓她相信，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自己，這是對一個死者的承諾，一輩子的承諾。
“好，你不是要找他嗎？”月兒姐姐變得更加激動。
“那我就告訴你，你已經找到他了，你們已經見過很多次面了。”
“見過很多次面？月兒姐姐，我不明白。”
我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很疑惑，看著她有些微怒的臉，她繃著嘴，在和我對視了一會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低下頭，竟然莫名其妙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她又伸出自己的右手，直接抓住了左手上面的中指，然後用力的往下掰了起來，我甚至聽到了骨頭響脆的聲音。疑惑的看著只剩下四根手指的左手，這個手勢，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不，不是一種手勢，就是一種很正常很正常的……
哦！我知道了，這不就是耿簾手指的樣子嗎，那個討人厭的學長，他不就是少了一根中指嗎？可，怎麼可能是他？
比起驚訝，我已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充滿疑惑的看著月兒姐姐。
“是，他？”
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月兒姐姐卻什麼話也沒說。
這，真的是他，耿簾，花重樓，他是花重樓，他是花姨的兒子！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可他就在剛才還要殺了我，我真的不明白，難道他在學校就已經知道我和花姨的關係了嗎？這個笑面虎為什麼那麼多年都沒有和花姨相見，甚至在花姨將死之際，也只是遠在天邊的一份惦念。
還有，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月兒姐姐早些不告訴我呢？為什麼還騙我說要和我一起去尋找這個熟人呢？她明明是知道的啊！這樣做的用意何在？為什麼，月兒姐姐，求求你了，明明是可以把命交付的人，不要，不要再讓我猜忌你了。我真的不想破壞你在我心裡完美的一面。
“別再猜了，她和你一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只不過，他走錯了路。”
眼神飄在天空，思緒飄到遠方，這就是她，黯然傷神的一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