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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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袁北引著賢妃離開，袁南等人走進大帳,夏子墨依舊提筆在寫奏章,和剛才一般無二。袁南有些擔憂,上前道“大人。”
“燒了它們。”夏子墨沒有抬頭,袁南會意的拿起剛才那些奏章。
“張端然和周朗的審問怎麼樣了？”夏子墨問道。袁南道“袁東正在審問,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了。”夏子墨點頭，袁南悄聲退下。
袁南走後,夏子墨放下筆。賢妃久居四妃,帶來的東西都應該不錯才是。餘家也可以除掉了,但是現在還沒有想好接手的人。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似乎沒有窮盡的時候。
許久沒有落筆,一滴墨滴在了已經寫了一半的奏章上,很快就暈染開來。夏子墨嘆氣,將奏章放在一旁。如今的局面雖然按照她的想法走著，但是一切仍然是未知數。要是可以，她真想和袁星野乾脆打下犬戎後不回去算了。
但是也僅僅是想想罷了，到時候袁家和夏家都會受到牽連。而且如今的徵北軍雖然是效忠袁星野的，但是更多的是效忠大啟。夏子墨甚至想過詐死，最後也打消了念頭。這些方法都後患無窮---只是這樣勾心鬥角的日子，並非她所願。
搖搖頭，重新寫奏章。
袁東走進來，行禮道“大人，周朗和張端然要求見你。”夏子墨並不驚訝，“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可以指證賢妃，周朗說還可以作證賢妃是受李貴妃指使的，但是一定要大人親口答應留下他們的性命。”對於這樣的人，袁東自然是看不起的，只是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只是袁東沒有想到張端然也變成了這樣反覆無常的小人。
夏子墨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笑道“求生是本能，能從容就義的人畢竟不多。”心智堅定的人畢竟是少數。袁星野是她見過心智最為堅定的一個人。不以物喜、不為外物所動。這也是她喜歡袁星野的一個原因。
朝三暮四的人，是最要不得的。
“告訴他們我得空自然會去見他們，至於要求---他們沒有資格講條件。”夏子墨道，她並不急著除掉賢妃。
“是！”袁東道。“大人，小玉就在軍營外，要她進來麼？”
夏子墨已經忘了自己讓小玉服侍自己的事情了。點點頭“讓她過來。”這一段都是袁南四人既是護衛又是侍女，夏子墨也不能一直讓她們四人做這些下人的事情。
黑風城前線，袁星野看完幽州送來的信件，默默收了起來。裴十遠悄聲問沈冰“怎麼感覺大人好像生氣了。”沈冰搖頭，估計是夏子墨做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袁星野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擔憂，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
“張端然謀反，已經被抓了起來。”袁星野道。趙廣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袁星野看了他一眼，趙廣手忙腳亂的擦著茶水。“這怎麼可能？”張端然和趙廣頗為要好。趙廣有些難以置信。
“他在幽州城內刺殺監軍，如今已經被囚禁。等候皇上發落。”袁星野道。絡顏道“如今幽州城內沒有大將，是否要派人回去？”
袁星野搖頭“無妨，如今犬戎龜縮不出。幽州不會有什麼事情。”她手下將領雖然不少，但是心腹之人並不多，何況還要獨擋一面。絡顏要負責情報，沈冰率領黑衣軍走不開，趙廣心思不夠慎密，雖然勇猛但是一些事情上容易壞事。藏七雖然可以，但是打下黑風城之後還要藏七負責守城，到時候估計是一個爛攤子，也只有藏七可以勝任。
還好如今幽州不用擔憂，但是等過上一段夏子墨來到黑風城，幽州還是需要一個大將的。夏子墨倒是推薦了一個人，袁星野想了想，人選倒是不錯，就是職位不夠高。
這次圍困黑風城已經有兩日了，絡顏已經派出了無數斥候打探訊息。
袁星野道“明日開始攻城，將將士分成四批，輪流攻城。”
翌日，啟軍想著黑風城發起進攻，野力合連忙阻止人抵抗。攻城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夜間。
“大汗，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將領勸阻野力合。啟軍攻城的將領已經換了兩次了，但是野力合一直在城牆上，一直沒有休息。野利吉死了，犬戎之中除了野力合已經沒有什麼厲害的將領。
野力合搖搖頭，這幾日他突然蒼老了很多，他不過而立之年，鬢角竟然已經有了白髮。眼中的野心不在，取得代之的則是一種疲憊。
他知道，袁星野這是要拖死自己，拖死犬戎軍。啟軍可以輪流休息，但是犬戎將士卻不能，只要脫上幾日，到時候黑風城就不攻自破了。
難道袁星野打的是這個主意麼？雖然可行，但是卻失去了往日的靈活。而且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也不是袁星野的風格。只是這個時候野力合已經沒有辦法去想那麼多了。
黑風城第八日，袁星野的車輪戰已經持續了五日日。五日間雖然啟軍並沒有強制攻城，多數都是假攻，但是還是損失了一萬人。犬戎因為是守軍，損失的並不多。但是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犬戎軍已經疲憊不堪，
但是犬戎軍的戰鬥力果然厲害，苦守五日，仍然沒有一絲破綻。
在大帳中，袁星野看著黑風城的地形圖。“元帥，探子已經聯絡上了。”絡顏道。袁星野點點頭。身後趙廣等人都在，只有裴十遠去攻城不在。
袁星野點點頭“日久生變，明日大規模攻城。告訴城裡的探子，明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絡顏點點頭，沈冰心中知曉，黑風城破，就在明日。眾人各自下去準備。袁星野坐在位置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數。不過就算計劃失敗也就是多打一段時間。
為了迷惑犬戎軍，夜間的騷擾還在繼續。裴十遠夜間進攻，他將戰鼓推了出來，叫人不停的打鼓，因為黑夜的關係犬戎軍看不清進攻的到底有多少人，啟軍也沒有拿著火把。只能聽到四面都是鼓聲，鼓聲甚至將馬蹄聲都掩蓋住了。
守城的將領已經有些聲嘶力歇大吼著“放箭，趕快放箭。”箭矢像雨一樣鋪天蓋地。
“誰讓你們放箭的，停下！”軍師走了上來，厲聲道。箭雨很快就停了下來。軍師看著黑暗中的啟軍，這幾日守城，所用的箭矢已經不多了，要是真這樣射上一個晚上，也不用打了。
“把城頭上的火把滅掉。”軍師道。片刻後，城牆之上一片漆黑。這樣啟軍也不敢貿然進攻。兩方陷入了僵持。
裴十遠看著城牆，看不清敵人他確實不敢隨意進攻，正當無可奈何之時有人來報“將軍，元帥口令今夜放棄攻城，請將軍回營。”
裴十遠點點頭，讓將士點燃火把，帶著手下的將士回到軍營。看著裴十遠離去，城牆上計程車兵忍不住歡呼。這幾日他們幾乎沒有休息。有個人甚至在城牆上就睡著了。軍師看著睡著的將士，神色難辨。
整個黑風城在五日的的艱苦守衛後，終於可以安穩的睡上一覺，整個黑風城變得分外安靜。只是在這安靜中，有幾個人在黑暗中穿行。
黑風城的百姓都已經被袁星野遷走，但是還有一些不肯走，留了下來。這些人都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他們走了幾步，都進了民居。因為不是什麼軍事重地，也沒有留意。
兩個時辰後，太陽已經露頭，天空蔚藍如洗沒有一片雲彩。袁星野看了看天色，嘴角掛起一絲微笑。將腰間的長劍掛好，淡淡道“集合，攻城。”
犬戎軍大部分還在睡，只有小部分忍著睏意守城。幾個人紅著眼睛小心留意四周。這時候一個人突然睜大了眼睛，而後有些聲嘶力歇的喊“敵軍來襲。”身旁計程車兵點燃了烽火。
黑衣白馬跑在最前面，像是一片巨大的黑雲。馬匹快速的奔跑，士兵身後的斗篷被風吹起，獵獵作響。每個人都拉弓搭箭，初升的眼光下，箭頭的反光讓人不寒而慄。
前幾日攻城黑衣軍並沒有出現，黑衣軍身後是袁星野的親衛驍武衛。六萬人氣勢沖天，馬蹄聲震耳欲聾，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讓犬戎軍幾乎看不清後面的啟軍。只能看到黑雲後面的一片紫意。
黑風城在這種氣勢下，看起來就像海上的小舟，似乎下一秒就會在這氣勢下撕扯成碎片。
袁星野這次並沒有在戰車上，而是一馬當先在最面前。
黑風城的守衛連忙爬起，準備守城。但是因為許久未睡，每個人的動作都有些緩慢，等到拉弓射箭的時候，啟軍已經到了城下。袁星野抽出寶劍，“打敗犬戎，揚我國威。衝！”
黑衣軍射出自己的箭矢，瞬間鋪天蓋地的箭矢射向黑風城。因為大啟很少回主動出擊，黑風城牆並不像幽州城牆那麼高，城牆上守衛計程車兵紛紛中箭身亡。
攻城的號角響起，黑衣軍讓開一條路，身後無數士兵抬著巨大的原木，開始衝撞黑風城的城門。
野力合昨夜難得休息一次，而後很快就被外面的喊殺聲驚醒。“大汗，啟軍攻城了。”他的親兵衝進來，野力合一愣拿起自己的盔甲“去城牆。”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啟軍攻城的號角聲。
只看到犬戎軍紛紛跑出住所，很快就組織好快步跑向城牆。昨夜他只留了一部分守城，其他的都讓回來休息了。野力合心想，莫不是中了袁星野的計。這個時候人少好攻城。但是他並不擔憂，雖然城牆上人數不多，但是守衛到援軍去還是沒問題的。
軍師也走了出來，野力合來不及說什麼，帶著親兵騎馬而去。軍師心中有些擔憂，本想叫住野力合，但是無憑無據，總不能拉著野力合不讓他去。
這一次，軍師也有些不解，以往袁星野的想法他大多能猜到，這次卻是看不懂袁星野到底賣的什麼藥。
正當軍師不解的時候，黑風城內突然傳來了一聲爆炸的聲音。震的地表幾乎晃了幾下。軍師大驚，隨後腦中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瞬間他只覺得身上的冷汗直下。拉過一個騎兵搶了他的馬追著野力合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好少好少，傷心啊！~多一點啊多一點。多一點雙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