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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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翌日，賀帝下朝之後到了含香殿，夏子墨正在給袁星野換傷口上的藥，白色的紗布又多纏繞了幾圈。袁星野苦笑，昨晚夏子墨一口下去，到底還是咬出了不深不淺的牙印，雖然沒有流血，但是早上起來的時候依然清晰。
這個時候夏子墨一層一層的紗布纏上去，將牙印包裹住。
兩人這個時候還都沒有梳洗，袁星野笑著拍了怕夏子墨的頭髮，將頭髮弄亂。“好點了麼？”語氣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清朗淡然，但是夏子墨卻偏偏聽出了一點點的寵溺。
“你說呢？”裝作不經意的用力，手指點在牙印處。雖然不疼，但是袁星野還是裝作疼痛的樣子，英氣的臉做主痛苦的表情“女俠手下留情。”
笑鬧間忽然聽到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喊聲。因為賀帝這些日子已經很久不曾踏入後宮，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準備。夏子墨看了看兩個人的摸樣，自己還好，雖然還未梳洗但是外衣已經穿戴妥帖，倒是袁星野，因為上藥的關係，就連裡衣都未曾穿好。雖然兩個人的樣子都不適合接駕，但是夏子墨還是先一步將袁星野的裡衣幫她穿好。
“起碼要穿上衣服才能接駕！”夏子墨道。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嫉妒之心大盛，就連自己也控制不了。
袁星野快速的穿好絡顏早已經放在一旁的衣物，賀帝已經推門而入，兩個人忙起身叩拜，口中稱道“臣妾不知皇上駕到，未曾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袁星野是有見君不拜的特權的，但是她並沒有因為有特權就真的見君不拜，否則等那一天皇上看你覺得不順之時，這個事情就足以讓他找理由殺你。
“愛妃平身。”賀帝並沒有因為兩個人沒有梳洗而不悅。絡顏和小玉很利落的指揮宮女擺上早膳和飲品，兩人也趁機回到裡屋梳妝。
不消片刻，已經梳洗之後的兩人和賀帝一起坐在桌邊，兩人分坐賀帝兩側，頗有對立之感。
“傷勢如何？”賀帝問袁星野。
“託陛下洪福，已經好了大半了。”袁星野道，事實上若不是夏子墨昨晚那一口，她今日已經不用包紮了，今日包紮完全是為了防止牙印被人看到。想到這裡，袁星野微微一笑。
夏子墨低頭，掩去嘴邊的笑意。“皇上，姐姐這兩日，可是一直惦記著皇上。”
“朕這幾日國事繁忙，倒是忽略了幾位愛妃。”賀帝道。
“皇上操勞國事，我等不能為皇上分憂，若是讓皇上分心，那更是大不敬了。”袁星野道。
袁星野的語氣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清朗無比，帶著一絲絲的淡漠和與世無爭的恬淡。在賀賀帝說話的時候，和皇后說話的時候。夏子墨沒看過她和李貴妃說話的時候什麼樣子，但是想來也是如此。
但是她還是能聽出來一絲絲的不同，和其他說話的語氣，比起和她的語氣有所不同。和她講話的時候，少了一分淡漠多了一絲笑意，少了一些拒人千里之外，多了一些親近。
夏子墨笑笑，“皇上，嬪妾叫人煮了去火的清粥，現下去端來。”
夏子墨離開後，袁星野揮手示意絡顏和伺候的宮女退下。眾人魚貫退出，絡顏走在最後，關閉了房門。
“皇上，請皇上准許嬪妾出宮帶兵，奪回幽州，守衛我大啟。”袁星野叩拜道。“嬪妾斗膽，請皇上恩准。”
賀帝放下筷子，看了袁星野，緩緩道“你可知道出宮帶兵的後果？”
“嬪妾知道。”
“我朝雖然一向民風開放，還有過後妃自請出宮，脫離皇室，但是你要知道你和情況並不同於自請出宮。”
袁星野不語，她自然是知道的，自請出宮就是和皇室無關，不論做什麼都與皇室無半點瓜葛，但是若是帶兵，那麼依然是皇帝妃子的身份。而在軍營中，是一個多變的環境，誰也不能說不會出現什麼折損皇室臉面的事情。
袁星野自然是想過自請出宮的，但是一如她當初沒有拒絕入宮一樣，一旦拒絕，她很可能就和領兵無緣。因為皇室不可能要一個不能掌控的人。
“星野知道，但是如今的戰況已經刻不容緩，北方犬戎步步緊逼，而西部的吐蕃也蠢蠢欲動。西北軍不能掉出一兵一卒，而北方軍雖然有曾經的徵西軍的主力，但是卻將帥失和，一旦犬戎大舉進攻，幽州危已。星野雖然不才，但是有亦有把握退敵兵衛我大啟。”見賀帝不語，袁星野沉默片刻繼續道。
“皇上，明年春天便是我犬戎大舉進攻之時，而如今為帥者裴十遠不足以退敵軍。徵西軍大部分都是曾經跟隨嬪妾的將士，每每思及，都覺得焦慮萬分。而且---而且皇上也看到了，這個時候星野正是出於風口浪尖，若是繼續留在宮裡，恐怕會死於非命。”
說道這裡，袁星野不在言語，賀帝皺眉片刻，“先起來吧？其實已經有很多人都向朕舉薦你，包括皇后，但是朕也知道皇后舉薦你有一部分是因為德妃之位。你近日又是居住在含香殿，你這番話，有多少是收到夏才人的影響？”
袁星野苦笑“不瞞皇上，夏才人並沒有過多的和我說過什麼，我們之間雖然不和，又因為德妃之死產生了很大的矛盾，但是夏才人心思聰敏，怎麼會與我為難？是星野聽聞軍中對我的宮中受到的冤枉產生不滿，又因為刺殺而許多將領紛紛上奏。星野不希望皇上為難，且保家衛國，星野又豈能推脫。”
“星野是真心想為大啟盡綿薄之力，如今除了我，也再無更合適的人選。”
賀帝思索片刻。“你若是執意如此，朕也只能准奏，你說得對，現在最合適的人選確實是你，但是若是不不想離開長安不想離開太明宮，朕也不會讓你離開。朕就不信，我大啟無能人。”
“就算有能人，也不是一時片刻可以找到，更何況還要領兵，也需要一定的威信。”袁星野壓住心中的狂喜，淡然道。“星野確實是真心想為國盡力，希望皇上成全。”
“既然如此，朕就恩准。”雖然賀帝沒有言明，但是軍中將領過多的摺子還是讓他為難，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這些將領自然不能不顧。朝堂後宮都推薦一個人，他也沒有過多的理由不恩准。
“不過朕會先封你為德妃，之後再加封為護國元帥，如何？”
袁星野雖然心中萬分狂喜，但是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她忙跪下謝恩，又道“德妃人選，嬪妾愧不敢當，倒是有一人比嬪妾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