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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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躺在鏨金盤龍的大**,頭頂是明黃繡有九龍紋的帳子。淡淡的龍檀香若近若離的飄散進來,引得人渾身酥軟。
子煌伸手挑開了盤龍繩,大帳滑然而下,隔開了那風雨悽離。
“抱著我……”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
我顫抖著環上了他的腰,感到了他軀體的灼熱。這讓我心跳莫名。
衣衫在他手中緩緩散落,有些微的寒冷。但馬上便被他的溫熱包裹。他的手柔軟而有力,有些放肆的觸擊著我的**。
從脖頸,到胸房,到大腿,每一寸肌膚都為他的手而戰瑟,每一個毛孔都為他而緊縮。
意亂情迷,意亂情迷。
我禁不住呻吟出聲。
在他緩緩的進入我時,便似有一聲驚雷滑過頭頂,繾倦,難捨,近乎放縱的瘋狂。
我只聽得到他的喘息,他的低喃,他的心跳,他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納入了我的身體,納入了我的靈魂。
這個男人,在不經意間,已成了我的全部……
風未息,雨未住,淋淋灑灑的滋潤著世間萬物,只燭火半閃,跳動著帳中迤邐春光。
……
夜闌珊。
我躺在子煌的懷裡,像只貓一般享受著他的輕撫。他的手一向柔軟溫潤,摩擦間像是溫碧的軟玉滑過。
也不知在什麼時候,他的髮髻被我挑散了,那烏黑的頭髮瀑布般的披散了一肩。這時的子煌完全沒了先前的儒雅,倒是有種妖冶般的嫵媚。
我幾要沉醉了下去。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外面風疾雨密,不是我可以承受的寒冷。
一切,都夠了,我只貪戀這一時,不想再去思量,自己還有沒有未來……
跟他有句沒句的聊著天,微微闔著眼,先前的**留下的倦意緩緩襲上筋骨,睏乏引得意識漸漸飄散,只感到他的吻,細碎,溫和,像輕舞的翎羽,不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即將墜入太虛之時,卻恍然聽到子煌在我耳邊低喃。
細微低啞的聲音,我聽不清楚,卻也沒力氣再去詢問,只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日頭早已高掛。
透過窗格投射進來,像是撒了滿地水銀。
開啟錦帳屏風,便看到子煌負手立在窗前,陽光在他身上,泛出了一圈柔潤的光暈。
起身,痠痛與**的微寒讓我記起了昨日的纏綿,不由得低呼一聲,便驚動了窗前那人。
“醒了。”他回身坐過來,輕輕拉著我的手,臉上是和煦的笑容。
“天涼,快換件衣服,跟我去毓坤宮拜見母后。”
“一起?”我有些詫異。
他在我額上落下一吻,道:“是一起。”他的眼眸如水,有種看不透的溫柔:“畢竟今日之後,就不同了。”
我連垂下了頭,不敢看他。
他卻一笑,攬了我的肩,從旁拿起衣服幫我披上,道:“時辰不早了,快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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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氣越發的熱了起來。
進了毓坤宮,齊太后正陪著皇后品茗。案几上擺著各色茶點,是尚食居本季的新品。
齊太后見子煌來了,便放下茶盞,各自行禮後,連招呼著他過來坐。
我坐在了齊太后左邊偏坐,一抬眼,就能看到董皇后的笑容。
她朝我點頭示意,很標準的笑,波瀾不興也不加感情。
也只好假假的迴應她。
這時齊太后與子煌正聊些家常話,比如今日進的什麼學,最近讀的什麼書,小祿子伺候的可妥當,太醫院那邊可有每日請脈之類。
說了許久,太后方是乏了,將茶放下,叫了我過去。
她拉著我的手,瞧著子煌,問道:“今日怎麼想著一起過來了?”
子煌似是隨意的說了句:“下了朝堂,正瞧她往過走,就一起過來了。”
太后哦了一聲,笑著拿起了兩塊糕點遞給我跟子煌,道:“這是鴛鴦龍鳳糕,尚食居只做了兩塊,你們一人一塊,剛好。”
我心裡一沉,連往皇后那裡看去,她仍是吟吟的笑,頭上的金步搖微顫。心裡明白太后的意思,卻也只得映著頭皮,將那糕點收了下來。
齊太后也就不再說什麼,只道:“我乏了,你們跪安吧。”
我才逃也似的從毓坤宮走了出來。
之後紫宸殿那邊的太監過來稟,尚書省評定三甲,要子煌定名。
我便一個人回了水苑。
一進門就看到絳軒閣送來的兩幅畫卷。
展開來瞧,是上回我畫的子煌,已打上了御字刻章,怕要留世了。想想自己前世只是個文員,如今卻畫了這麼個物事,便不覺莞爾。
另一幅的筆法是極其熟悉的,百花爭豔,卻細膩的猶如江南水鄉。這餘婕妤的畫技跟她的人一樣,柔軟的不可思議。
我細細的將畫軸捲起,拿錦絹包好,收了起來。
這時門外的小太監來報,說哥哥正在壽德宮請見。
我一愣,猶豫了半晌,終還是將那畫又拿了出來,帶上去了壽德宮。
見了哥哥,便請了茶,然後讓定兒去廚房準備,煮些酒菜過來。
哥哥見屋內沒外人了,就回了他先前喜歡調鬧的本性,摸了我的額頭,嘻笑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我瞪他:“哥哥以為我多大了。”
他才笑著抱住我笑道:“在我心裡啊,你永遠是那個愛流鼻涕的小傢伙。”
我心裡一暖,拍了他的手,道:“怎麼又過來了,是父王有信嗎?”
他才正經了幾分,道:“昨日收到的,意思是現在皇城正春闈發榜,問你有沒有見過新科狀元。”
我略微一怔,道:“現在頭名未定,父王怎麼會知道哪個會是狀元?”
哥哥道:“父王在信裡說,新皇求才若渴,今次又是他登基後的首次科舉,他定會留意其中,所以想問問你,最近新皇見了什麼人。”
我回想了番:“是中書門下侍中商衛興的長子,商容。”子煌唯一帶我見過的,也只有他了。
哥哥略微沉吟,道:“果然不出父王所料。”
我問:“父王說什麼了?”
哥哥道:“父王在信中提過,現在董家與張家斗的水火不容,雖然朝中有不少中立的派系,但最重要的一派還是商衛興那裡,如果商衛興明確立場,那些一直在觀望的朝臣恐怕就都會隨著附擁了過去。所以商家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受眾人拉攏,也就不足為奇了,而且商衛興與董家有所曖昧,董相便沒道理反對。衡量下來,狀元之位估計就非這個商容不可。”
“那父王是要我幫新皇拉攏商家嗎?”
哥哥搖了搖頭,道:“父王是要拉攏商家的,但並不是幫新皇拉攏,而是我們自己。”
我心裡不由得一顫,手心發寒。
又聽哥哥道:“齊太后雖然在背後支援父王,但我想你也明白,太后心中所想的只是朝政穩定,不生大變。就如三鼎而立,求的只是個平穩。她不會任任何一方強大起來,也不會去主動消弱其中一方。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那父王是想……”我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將我包裹了起來。
“讒臣奸佞,留在朝中只是蛀蟲,早晚會危害永絡根基,這些人只能除之而後快。”
我愕然。
渾身僵硬。
一種讓我驚恐莫名的念頭湧了出來:“父王想獨攬朝政嗎!”
哥哥的臉上先是一愣,而後轉為了一種憤怒,他鬆開我,指著我深吸了口氣,卻又說不出話來。
過來片刻,他才攥住我的胳膊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們華家滿門忠烈,自開國便一直忠於永絡朝廷,你如此說法至父王於何地,又至先祖於何地?”
他用的力氣極大,掐得我胳膊生疼。
我垂下了頭,心中煩亂的想了千回,才道:“抱歉,蘭兒失言了。”
哥哥這才鬆了口氣,將我抱在懷裡,道:“丫頭,我知道你難,但你應該明白,不管是我們的祖父,還是現在的父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永絡國能強盛起來。我們華家是永絡的開國功臣,自然不能坐視永絡國自此沒落,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該記得自己的身份。”
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哥哥的話在我耳膜間迴響著,我只覺的渾身的血脈都湧到了胸腔裡,沉重壓抑的我險些喘不過氣來。
重重一嘆,才回身,從架子上拿起剛才帶來的畫軸。
“商容現在住在城東的永樂居,哥哥你拿著這個去見他,他會與你相交。”
他臉上顯出了一絲不解。
我才道:“商容本與光祿大夫餘秋的女兒餘若蘭有過一段感情,此時餘若蘭入了宮,而商容也是個性情之人,哥哥你有了此物,商容肯定會有所考慮的。”
哥哥想了片刻,明白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父王的意思……”
“我並不是知道父王的意思,我只是想幫新皇,只此而已。”
我將畫軸放到了哥哥懷裡,開啟門,看到外面的定兒已捧了酒菜上來,也就不再跟他說下去,只隨意的陪他喝了酒,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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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彌枝:那首歌偶當了,很好聽,很浪漫啊,非常喜歡。^_^
網友若若:虐待啊……我正在考慮ing……^_^
網友kong&飄飄:女皇神慧真的是值得稱讚的好文。
網友檸檬糖:很喜歡武則天這樣強勢的女人。但偶們的女主米她那麼狠哦~~
網友aaa:其實叫帝女是有原因的,不過現在想想,還是叫女帝比較貼切。打算改。
網友fhs:(“貴淑德賢,五個名號,我是淑妃。”數來數去,只是四個。那一個是什麼呀?)瀑布汗……這是我的疏忽……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