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 1 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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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十一歲的元馨抱著兩歲的襲苦,安靜的坐在了我的身側。一旁的宮女奉上了慄粉製成的糕點,他只嚐了一點,便放下不動了。這孩子跟他的父親一樣,都不愛甜膩的東西。倒是他懷中的襲苦最喜慄粉的甜香,揚著小手接連的往嘴裡塞了幾個。

元馨與襲苦,我的兩個子女,都像極了他們的父親。一個少言寡語,一個好動調皮。我靜靜的望著元馨的側臉,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子煌的死給元馨帶來了極大的傷害,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偷偷拉著我的衣襟,低聲問我:“父皇……”他怔了怔,才改口道:“父親會在天上看著我嗎?”

我以為是元馨在思念子煌,卻不想他最後竟是對我說道:“母皇,您還會遙望天空嗎?我想,父親應該很想念您。”

我當時便是一怔,後來才明白,元馨要比我想象中的要早熟了太多。他從未怪我殺了他的父親,相反,他只是把對子煌的思念,深深的埋在了心底,絕不會我面前流露,因為他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怕見我傷心流淚。那時候我忽然覺得,也許元馨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跟子煌的人。

那年冬天過後,我便迴應著百姓與群臣的企盼舉行了大婚。兩年後,我誕下了襲苦。

其實大婚後我就一直擔心即將誕生的皇子會對元馨造成傷害,所以一直拒絕受孕。然而還是元馨,那晚他安靜的躺在我的身側,輕輕告訴我:“母皇,您為我生個皇弟吧。”

我心中有些驚訝,便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想?”

元馨卻淡淡一笑,對我說道:“因為大鄭國需要一位百姓認可的國君啊,母皇您放心吧,我會守護著我的皇弟的,決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

那時他的神情分外認真,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個男人,他也是這樣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你放心吧,我會守護你的,決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我心如刀絞,痛入骨髓。

襲苦出生後,元馨便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襲苦與元馨一樣,像她的父親,也就是我現在的丈夫。本來只是個娃娃,卻一臉的淘氣模樣。元馨很喜歡襲苦,這讓我很寬心,卻也為元馨這孩子的命運,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悲哀。

他早就知道,自己雖然是皇長子,卻一輩子也成不了皇上……

“陛下。”希琰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身後,他像知道我只穿了件單衣般,特地在手裡拿了件厚重的披風。“天寒了,怎麼不多加件衣服。”他將披風輕輕蓋在我的肩上,才從元馨的懷裡抱過了襲苦。

襲苦眉開眼笑的叫著皇父,並伸手扯著希琰略長的鬍子。

我問他:“怎麼過來了。”

他回道:“木澤國派來了使者,正在東殿候著,您要不要見。”希琰臉上仍是那抹他常有的,略帶了幾分孩子氣的笑容,他寵溺的捏著襲苦的鼻子,對我說道。

我心裡有幾分意外,木澤國雖說與大鄭國相互接壤,卻少有交往,如今為何會有使臣派過來?

希琰完全瞭解我的疑慮,對我笑道:“不管木澤國有什麼打算,這個使者,您還是要見一見的。”他臉上有種莫名的光芒,我知道,那使者非同常人。

我這才道:“那就去看看吧。”

他又道:“讓元馨也跟著吧,畢竟以後要輔佐襲苦為君,現在要多加學習。”

我有些猶豫,想了片刻才道:“那也好。元馨你去換件衣服,先跟皇父一起過去。”

元馨道是,我才轉身去了。直到我走過了西園的拱門,我才回頭朝那兩人的身影望了過去。希琰與子煌,兩個相貌相同卻性格迥異的男子,我一生至愛的兩個男子。現在陰陽兩隔的兩個男子,卻不知,他們在前世,只不過是一個人,一個傷我至深,卻愛我至烈的一個男人而已……

公元2004年春末

當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刻打到十點十七分時,整個辦公大樓裡便只剩了我和幾個負責清掃的小妹。

工作並不多,只是將一些檔案整理歸位。在完成最後一個分項後,我翻開了手機,剛好看到了那條每日都會準時到來的簡訊:

“她今晚不回家,我下樓接你。——煌”

手機熒幕的燈光默默映在我的臉上,而我的心中卻有些隱隱的揪痛。是的,我是個情婦,而且我的情人來頭不小,全國數一數二的煌氏企業領頭者,家財萬貫權傾商界的天之驕子——煌琰。

煌琰的妻子是個大商家的女兒,自己也有著不小的事業,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

她見過我。是在公司的週年祭上。她特意拉著煌琰走到了我的身前。就在煌琰面前問我的名字。那天她穿了一身名貴的套裝,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皇后,我窘迫的告訴她我叫程蘭。而她的臉上,卻一直掛著種淡淡的笑容。那種笑很從容,從容的讓我自慚形穢。我想她應該是那種對任何事情都有自信去把握的女人,當然也包括她的丈夫。

她用那種上級社會所特有的舒緩的語氣在我面前與煌琰聊著家裡的事情,她說:家裡有罐糖放的久了,就生了蟲子。明兒一早,就讓人丟了吧。

我默默的低著頭,會場裡的人很多,也很嘈雜,而我的耳朵裡卻只剩了自己的呼吸聲。這個女人用著一種淡漠的語調講述著一件本不重要的事情。就像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破了洞,便非常自然的脫下來丟掉。就在這個時,我才明白,她早就知道了我和煌琰的事情,然而我在她的心目之中,卻也不過是家中壞掉的一罐砂糖,或是衣櫥裡忽然破了個洞的衣服而已。

其實在那之後,我就在想,我是不是該離開的煌琰。這種相戀卻無法在一起的痛楚像一根哽在喉嚨裡的長刺,長久的折磨我。我是個怕痛的女人,所以我自然的想豎起滿身的利刺保護自己,於是我就告訴他,我想離開他。

我記得那日的天很藍,剛下過雪。煌琰穿著一件淡灰色的西裝,很帥氣。而他的臉上卻沒了血色,蒼白的像地上的浮雪。

我轉身想走,煌琰卻在我身後一把抱住了我。地上耀眼的銀白刺痛了我的眼,我感到他渾身都在顫抖。

“別走……”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我感到一種溫熱染上了我的衣領。就像炭火一般熾烤著我的面板,他的語調帶了幾分淒涼,像是哀求一般對我道:“我不能沒有你。”

剎那間我明白了,其實這個表面上光鮮的男子,內心卻是空白的可憐。我一直以為受傷的是我,卻不想傷得最重的其實是他。

那日後,我沒在提分手的事情。只是變得嬌縱,任性,並隨意的打罵煌琰。因為我想讓他討厭我,我想讓他離開我。然而煌琰卻沒有像我想象中的對我改變絲毫的態度,他只是默默的承受著我的無禮,承受著我滿身尖銳的倒刺。那個月,我們都是血淋淋的。

越是相擁,越是傷的深痛。

所以在三個月後的今天,我決定,徹徹底底的離開他。

電梯那裡發出了一聲咚的輕響。我抬頭一看,正好迎上了他那張比碧玉更加溫潤的臉。他似乎很開心,手裡提了個精緻的食盒,盒子上印著古樸的“品羅”印章,我知道那裡面是我最愛吃的糯米糕,是我總逼不喜甜食的他跟我一起吃的糯米糕。

他一眼就瞧見了我,開心的笑了,手裡舉著食盒幾步便到了我的身前。

“冷嗎?”他問。我自幼就有體寒的毛病,所以煌琰總是怕我冷,就算是在夏天,也不肯讓公司的空調降到26以下的溫度。

我搖了搖頭,任他拉著我冰寒的雙手,只抬眼望著他。

我知道我這時的表情很難看,因為煌琰的眼裡明顯的出現了幾分擔憂。他臉上仍掛著幾分笑,而那笑卻已變了形狀。

“你怎麼了?”他問我。

我仍是拼命的搖著頭,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死死的抱住了他。

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默默的包圍著我,這種味道就像他的人一樣,乾淨,卻憂鬱。

我很用力,煌琰有些吃痛的悶哼。而我卻捨不得撒手,因為我知道,今日放手後,這個男人的懷抱,也許就再也不會屬於我了。

煌琰的氣息很促,我知道他很難過,卻仍是像以往一樣接納著我任性的行為,他對我是這樣的好,卻無法給我最終想要的東西。

“琰……”我抬起頭,輕輕喚他。

他嗯了一聲。

我慢慢鬆開了緊抱他的手,深吸了口氣,才緩緩的,退了一大步。

一絲不解與惶恐迅速的在煌琰的臉上化開,自我對他說想離開後,他就變得比任何人都要**。我知道,他已經預感到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琰……”我的胸口像積下了一塊巨石,悶悶的喘不過氣。過了許久,才慢慢的從包裡拿出了一封信,塞給了他。

那是一封辭職信,也是我們曲終人散的離別信。

煌琰在看到那封信時,呼吸都變了。他的手一鬆,那食盒啪嗒墜了地,像塌陷了一般癟成了難看的形狀,其中兩個糯米糕滾了出來,撞在了一旁的桌角上,無力的倒了下去。

他的身子略微動了動,手扶著一旁的桌子,勉強站住。他的眼裡有些氤氳的霧氣,過了許久,才幽聲嘆了口氣道:“我早就知道,我留不住你……”

我望著他頹然的樣子,心中撕痛的想哭,想了許久,才忍著喉嚨裡的哽咽安慰他道:“如果有來世,你又沒有娶妻,那我一定會嫁給你。”

他垂著頭,一如以往的沉默。這種沉默讓我感到窒息的即將崩潰。

就在我轉身打算離開時,卻忽然聽到身後的他對我說道:“如果有來世,我會將這一世的愛連同那一世,一起給你補上……”

我的淚水決堤……

※※※※※※※※※

我離開了煌琰。

之後,我訂了飛往新加坡的機票。

臨行那天,煌琰打來電話,告訴我,他想送我。

我握著話筒想了想,答應了。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命運真的是很折磨人的東西。

在分別的路上,我與煌琰,一起出了車禍……

很簡單的車禍,一輛巨型卡車將我們撞翻了兩個跟頭,然後推著我們跌下了路旁的山谷。

我當時就明白,這是蓄意的謀殺。而凶手也只可能是一個人。

在下墜的過程中,我的頭部受了重創,但我的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因為煌琰在拉著我的手。他臉上的神情認真的讓我心驚。

“程蘭。”他叫我的名字,語調堅定的讓人心疼:“你這一世從我身邊逃開,就是你欠了我,而下一世,我絕不許你忘了我,我要你答應我!”

我望著他的眼睛,下墜的過程很短暫,我卻覺得有一千年那麼長。

是的,在那天,我死了,痛苦沒有想象中的劇烈,只一瞬而已,我的靈魂便已飄在了城市汙濁的天空之上。

沒有黑白無常的領路,我只看到一扇大門對我轟然而開,之後裡面走出了一位老者,他告訴我,我可以轉世了。

我不懂,他只指著他身後的那些有如蛛網般的路告訴我:“你選條來路來走吧,走到了哪條路,哪個時空便是你的下一世。”

我不明所以,問道:“轉世還要挑時空嗎?”

老人像是知道我會如此問般,道:“那是自然,雖說是時空時空,但時間是流水,我們無法割斷,更無法逆流,但空間卻可以並列,其實你們現在所生活的地方,不過是諸多平行的空間中的一個罷了。”

我似懂非懂,老人卻對我笑了,他輕輕一拂手,指著其中的一條路對我說道:“你前世拖欠太多,下一世便註定要有所償還,若是如此,就不如走這條路吧。”

我順著他的手,瞧見了那條隱沒在繚繞雲霧之間的路,那路在濃重的霧氣中若隱若現,像條白色的大蛇。

那老人又端出了碗水,放在了我的身前。

“本來,應該讓你喝下這碗水的,不過緣分之事本來如此,你的時辰到了,快去吧。”他手腕一翻,那碗水便像一條細珠鏈般散落在了地上。

我瞧著地上銀亮的水痕,心中卻忽地想起了件事來:“煌琰會走這條路嗎?”

老人卻只對我笑,他的神情裡像隱了萬千不可說的天機。我心中來不及多想,卻感到背後一暖,身子已被他推了過去,就在這一恍惚之間,我似是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

煌琰

我是實力雄厚的煌氏企業少主。但與外人想象中的不同,我的生活並不美滿。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令我厭煩,家族的政治婚姻更讓我感到悲哀,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也許我自打出生起,便註定了要受人擺佈的昏暗一生……

但我這輩子卻愛過了一個女人。她叫程蘭,是個心細如塵獨立自主的女人。

我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她正在鬥弄一隻跛腳的流浪犬,那隻狗很髒,髒的超忽了我的想象,而她的臉上卻笑的很燦爛。我記得那天正好是春分,杏花開的大片大片如雲似霧,花瓣抖落,正映上她一身雪白,我就那麼遠遠的望著她,如痴如醉。

她似乎是察覺了我的視線,略一抬頭,便瞧見了我。我慌忙的垂下了頭為我的失禮而感到抱歉,卻聽見了她淡淡有如花開一般的笑聲。

那時,我忽然覺得,我的生命裡出現了一道光芒。

之後我們便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我知道她很委屈,因為我早已有了自己的妻子。但我卻自私的將她攬入我的胸懷不肯放手,因為我怕,怕我人生的最後一點光亮也要消散而去。久在黑暗中的我貪婪的從她身上吸取著生命的靈動,但卻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她。

那天她告訴我,她要離開我。

只一個剎那,我卻像隕落了半世芳華。

我望著她的身影,整個世界,在我心中分崩離析,搖搖欲墜。

我抱住了她,幾是用了祈求的語氣,告訴她,我不能沒有她。她沉默了許久,那一刻每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直到最後她終於點頭,我才重重的送了口氣。

然而那日之後,她卻變得焦躁,易怒,並立起了她滿身的倒刺。我知道她在逃避我,但我無法撒手,我怕一撒手,自己又會沉到那些黑暗的日子裡。所以那個月,我們兩個人,都是血淋淋的……。

不過,我卻也漸漸的明白了,程蘭是可以展翅飛翔的雀鳥,早晚有一天,會飛離我的懷抱……

所以當該來的來臨時,我也只好目送她離去。

一年,不短也不長,只是在她離去時,門前的杏花敗了,落了,被風吹得散了……

我知道她訂了飛往新加坡的機票。

臨行那天,我打電話過去,告訴她我想去送她。

她想了想,答應了。

我滿心的都是歡喜的悲哀,因為我知道,這也許是我與她一起走的最後一段路。

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在路上我們出了車禍。我的靈魂離開了我的軀體。我見到了一個老人。

他說我執念太重,放不下的事情太多,很難投胎轉世。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無法轉世,我便無法再下一世實現我的諾言。

所以我告訴那位老者,我肯付出任何代價,只希望下一世能跟程蘭在一起。

那位老者嘆了口氣,告訴我,就算再給你一世,你也註定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不明白。

老人直直的看著我,過了許久,才道:你知不知道,你下一世,註定要被她所殺。

※※※※※※※※※※※※※※

明紀1072年,永絡國開國國君元慶帝后齊氏,誕下皇三子,名曰子煌。少聰穎靈慧,少言寡語,帝甚愛之,長帶於身側。

明紀1076年春,韓王妃茹氏產下一女,未名,至及滿月,帝賜名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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