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迎娶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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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迎娶千雪？
“迎娶千雪？”慕容青煙此話一出，東方皓霎時呆住：“青煙，此事非同兒戲。你確定？”
“不錯，我慕容青煙此生，非千雪姑娘不娶。”眼看東方皓失態，慕容青煙有些不是滋味，慕容府初見，千雪心繫東方皓他是知道的。而東方皓亦作如是想？
“千雪她意下如何？”不由地放低了音量。東方皓心口酸澀難忍。一步一步的看著那個小小的女孩兒有今日成就。他是欣喜且驕傲的。
千雪於己有意，他一樣清楚。但他不能去接那枝橄欖。因為他的心早已失落，茫茫孤冢之下長眠的，是含笑九泉的她，一同埋葬的亦是他的心。
風住塵香花已盡，物是人非事事休。
慕容青煙，東方皓，南宮夜月，北門瀾，這四大家族的守護者，走向的是一條不歸路，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犧牲……
也只有青煙，那個向來背天逆命的他，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吧！
原來他畢竟是比自己勇敢……
“所以你遣開她，隻身前來，是要和我說這事？”東方皓瞬間收起那一抹落寞，青煙四年來掙扎，東方皓並非不知，看著他終於都走出那個桎梏，願意站立於陽光下，他亦應成全。
“千雪她現在千媚處。我和她說，她救了我，又幫我去毒，我無以為報，要以身相許，嚇到了她。”慕容青煙又是笑，眉間溫柔敦厚。東方皓心下嘆息，眼前的青煙，彷彿十年前初見，敏銳，霸氣，卻又溫厚有禮。而這十年，又是什麼改變了他……
彷彿冥冥中自有天意，他傷於，毀於一個女子之手。然後上天又借另外一個女子的手將他拯救，使他涅槃重生。然而眼前陰鷙霸氣的男子，十年磨礪，早就擁有了不可摧毀的信念和力量。
“好，青煙，我答應你，如果千雪允婚，我就作主將她下嫁於你如何？又或者說，一旦塵埃落定，你要上門求親的，不止我飛花門一處……”東方皓終於出言承諾。千雪之於慕容青煙，是一生的愛，他將會不離不棄。而青煙之於千雪，則是一生的安定，還有幸福。
身側人幸福，不如他生死相隔，一生惆悵。他亦感同身受，又何樂不為。
“人手安排的如何？”珠簾之後，人影渺渺。簾外有男子跪地垂首，大氣都不敢出。靜默蔓延，壓迫沉沉。不知過了多久，有聲音幽幽傳出。
“稟主公，東方家，裡裡外外，都已安排妥當。”黑衣人的聲音平且穩，有將天下握於手的從容和冷定。
“只有東方家？”那個聲音又問，威嚴冷定，他一開口，似有殺氣蔓延。
“北門重一朝毒發，北門瀟寸步不出。南宮夜月侍在邑安公主左右，須臾不離。四人中，兩人不在洛陽。”黑衣人有條有理，毫不含糊。
“慕容青煙所中之毒已然解去？”那個聲音又問，沉若渭水。
“稟主公，眼下還未證實，不過三年
前嫣公主前往，史不毒表示無能為力……”彷彿那名字是一個禁忌，說到最尾，黑衣人的聲音漸不可聞。
“恕你無罪。全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珠簾後的聲音有一絲惱怒，只一瞬間又恢復如常：“飛花，沉月，破冰，落霞如何？”
“飛花四大首領已經雲集。慕容青煙的沉月十大高手也已到位，南宮夜月的落霞四星宿一半隨侍。只北門瀾的破冰五巨頭未見有何動靜。”黑衣人的聲音稍顯困惑，也有些不得要領。雖說四大勢力中以慕容青煙的沉月最為棘手，但北門雪亦不可能按兵不動啊！
“蠢才，沒有異動，可能嗎？令人全力追查。”簾後人冷笑連連，竟然殺氣凜冽。四人中，飛花，沉月只對江湖，南宮夜月的落霞和北雪破冰針對朝廷，眼下一觸即發，怎可能按兵不動？除非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要知四人中慕容青煙陰鷙霸道；東方皓堅韌練達；北門瀾沉著冷靜；南宮夜月慧黠多智。
四人均為不世出的人才。從來共為呼應，同仇敵愾。眼下獨北門瀾毫無聲息，難道自己籌謀十年，還有未掌握之事？
“屬下領命。”黑衣人唯唯諾諾。
“伺機除掉南宮夜月和北門瀾。”短而淺的話裡，王者的威嚴無聲自來。珠簾後的聲音稍帶沉思……
十年前，聽到四大家族的守護者名單時，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慕容錦他老糊塗了……
一切都朝著他想的方向發展：東方皓優柔寡斷；南宮夜月年幼不單之，且對溫柔鄉樂此不疲。慕容青煙身中一場相思空無水，無人能解。北門雪向無野心。剩下的更不足為慮……
於是他定下神來致力於剪除四大家族的羽翼：可以獨當一面的才俊後輩盡數折於他手。
然而百密一疏，萬料不到，四個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上的年輕人卻無聲崛起。但與他作對，還差的遠吧。而且，四人中除去其二，東方皓自顧不暇，慕容青煙定獨力難支。
“屬下領命。”黑衣人又應，然後又遲疑不決地問道：“千雪郡主她現在洛陽。”主公天縱奇才，然後代凋零，第三代，就只得公主一個子嗣，餘隻有嫣公主遺孤，也就是飛花門的刺之千雪……
“令人暗中留意，非到萬不得已，不能對其動手。”珠簾後的男子心生煩燥，因他早年練功過度，是以只有嫣兒一女，本寄予厚望，可她……
眼下千雪已是僅有，他又是否重蹈覆轍？
“屬下日前曾傳書給主公，千雪郡主她已練成般若三十二式。”黑衣又提醒：“想來屬下都非其敵。”刺之千雪，聲名遠播，下手從不容情，不似嫣公主的溫柔敦厚，反頗有主公冷厲威嚴之風。
“總算失之桑梓，收之東隅。”簾後人嘆息，十年來，他一直留意那個女子，她堅韌冷漠，從不對任何人，任何事屈服；亦不會因為任何人動情。她沉著練達，泰山崩於前而色不
變；一朝名動，卻依然苛守本分。幾乎他所有的要求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答案……
他是一個失敗的人，從來只醉心權勢，武功。無力，也無能教導他唯一血裔。於是他就放任，借東方皓之手替他教導。他相信，因了她身上一半的血，她終會回來。而不是象嫣兒當年一樣……
千媚閣。
日落時分，華燈初上，才是一天的開始。
馬車聲入耳，為求一歡的男子急步前來，眼前女子無一不是獵物。身著華衣，滿頭珠翠的女子笑語嬌柔，迎來送往。
“你怎麼來了？”煙視媚行的千媚，朱衣翩翩。一張完美的瓜子臉上印著一對水汪汪的鳳眼，滿頭珠翠為她平添了幾分貴氣和妖嬈。正對著一個相熟的客人打招呼的她一看到千雪就急忙拉過她朝樓上的臥房走去。
“我來見千雷。”眼前珠翠綠環繞的千媚看起來十分陌生，千雪不由蹙眉。
“他因主人急務去北門家未歸。”知道千雪不喜歡這裡，千媚也不以為忤。一提到千雷，她卻是面有憂色。
數日前，所有聯絡系統遭到破壞，就連和千原的聯絡無一例外的中斷。不止是千原，只要一涉及到洛陽城外，她送出的訊息都泥牛入海，有去無回。主人嚴令一定要和北門家取得聯絡，所有千雷不得不親自出馬，但直至今日卻無一絲訊息。
“發生什麼事了嗎？”千雪一聽之下心驚不已，是什麼重要的訊息，需要千雷親自出馬？
“千原那邊聯絡不上。發往北門家的訊息也如泥牛入海，所以千雷親自前往檢視。”千媚輕嘆一口氣：“事不同尋常啊！”
“你這邊怎樣？”媚，刺，探，行，各司其職。她身在不毒谷，東方皓一連十日飛鴿傳書，催她速歸，所以毒未解，傷未好的她才勉強啟程。
“十日間，有三撥人已經住了進來。”千媚開啟一側的窗子，指著正在樓下猜拳喝酒，喧囂張揚的十餘個長相粗獷的男子說道：“那一撥說是從關外來的參客，但口音卻不對。”
男子粗獷豪放，言語之間更是不拘小節，然而千雪一眼望去。就知道千媚因何留意，男子身材高低胖瘦各異，但無一例外的，肌肉錯落有致。右手大過左手，那是明顯的外家橫練功夫，且身手一流。
“再看那邊。”千雪只瞟了一眼，千媚卻又指向另外一撥人，不同於上一幫人的剽悍挺拔。風霜浸染洗禮的壯實和精壯。那撥人是一色的青衣，身材修長且單薄，全沒有第一幫人的高調粗野。身邊並無女子坐陪，低吟淺酌的他們交談也是低調淺聲。有女子將飯菜送上，坐在一邊的男子忙伸手相幫，臨了還不忘一句：“謝謝！”一副謙謙君子的書生款。
但只了一眼，千雪的眼光又是一凝，那一幫人的身姿之矯健，眉間之冷靜，當真是穩如泰山，堅如磬石。再加上毫不掩飾的真氣充盈，之中任何一人，都堪稱江湖頂尖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