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節 誰才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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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節 誰才是狼
推開病房的門，毫不意外地對上一雙噴火的眼睛，左博宇鐵青的著臉，坐在沙發裡。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現在還不到21點鐘，回來的未免太早了吧？”左博宇站起身，伸手抓住要從他面前過去的錢金玉。“你們去了哪？做了什麼？他親你了嗎？抱你了嗎？愛你了嗎？說。”
錢金玉看著他猙獰的臉嘴。“沒有。我沒有你想的齷蹉，更不會向另一個男人尋找慰籍。放開我！”
“錢金玉。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不要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我不會容忍，我的女人在外邊搞外遇。”
“我不會作踐自己，搞外遇？我就算要找男人，也會離了婚，乾乾淨淨地光明正大的找。我知道你是我的老公，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放開我，我要休息了。”錢金玉平靜地看著他。“你看仔細了，我的頭髮有變化嗎？衣服有變化嗎？”
左博宇仔細地從頭到腳看一遍，慢慢地鬆開手。“不準再和他出去吃飯。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我們也吃得起，不需要他請客。”
“沒有下一次。”錢金玉脫去皮靴外套，躺進被窩裡，閉上眼睛。
“老婆！老婆！”左博宇伸手拔去頭髮上別的圓珠筆，散開她的頭髮，就在面前，手可以摸到的人兒，卻感到異常遙遠。
主治醫師做最後的查房，她神情嚴肅地對錢金玉語重心長說：“受傷流產，子宮已經嚴重受傷，再次受孕也會不堪負荷會自動流產，你就會失去生育能力。明白嚴重性嗎？”
“明白。”錢金玉臉色蒼白，心中很是害怕。
“做母親的人，怎能如此魯莽。”她轉頭看著左博宇。“你的體力真行，精力旺盛也不是要做這種事，去跑步，去練健美，怎能這樣折騰老婆。她是你的伴侶，不是你的xie欲工具，你要愛護她，保護她。記住，出院回去，兩個月以內不可以行房。想要你的老婆，就好好地剋制自己，不然，下一次救護車拉進來後就只能送進殯儀館。”
左博宇的臉色忽青忽白，神情尷尬不已，他的目光一直在錢金玉的身上，一句話也沒說。
“今天可以出院了，再吊兩組針水，就可以去辦出院手續。唉！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天高地厚！”老大夫搖著頭出去。
錢金玉的神情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再一次流產，自己也許會死，腦子裡出現紫兒流淚絕望的臉，我也會和她一樣死嗎？我的孩子怎麼辦？他們還那麼小，把他們丟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還有誰會真心的愛他們，照顧他們。我不能死，不能死，為了我可憐的孩子，也要活下去。
她緩緩地轉過頭，滿臉的淚水，對上左博宇冷峻的五官。“我們離婚吧！我不想死。”和他一起跳進地獄並不可怕，為了兒子，她決然地放開左博宇的手。
“好！回去我們就辦手續。”他伸手臂把她摟進懷裡，閉上眼睛，心絞碎一樣地難受。“我同意離婚，放你自由。”
昨晚，他一夜未眠，看著**睡的極其不穩定，不時地驚顫的妻子，心裡好生地懊悔不已。不該回來，不應該回來找她，更不應該和她結婚。
結婚半年多，錢金玉受傷流產兩次，兩次死裡逃生。對於這位愛進骨頭裡的女人，像呵護水晶小心翼翼，還是會不經意間一次次地親手把她摔地渾身碎骨。
愛不是佔有，而是放手，給她自由的空間高飛。
錢金玉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和左博宇一起回到左博宇的家裡，這個舉動，把兩個孩子嚇壞了，錢百萬著急萬分。“媽媽。我們回家，這兒不好。”
“過兩天我們就回去，我還要收拾一下東西。”錢金玉撫摸兒子的頭髮。“這也是我們的家。”
“不是，這不是我們的家，是爸爸的家。”錢百萬的話讓左博宇皺緊眉頭，他看著自己的兒子。
“爸爸的家，也是我們的家。大衛。和弟弟回房間去玩。媽媽和爸爸有話要說。”錢金玉看著一邊沉默不語，心事重重的大衛。
“是。”大衛站起身，拉住錢百萬的手走兩步，又轉回來，站在錢金玉面前。“媽媽。請你帶弟弟走的時候，也帶上我。拜託你！”
“跟我生活，不能再坐跑車，上學要坐公交車，會很苦。”
“我不怕。我不想與你和弟弟分開。請帶上我。”
“嗯。我會帶上你一起走。”
“謝謝媽媽！”他摟住錢金玉的脖子，流著眼淚說：“媽媽。我會很快長大，我保證做個好孩子，掙很多很多的鈔票給你，我保證。”
“媽媽相信，你一定會給媽媽掙很多很多的鈔票。”錢金玉抱住他，眼睛溼溼的。
就剩下兩個人了，錢金玉與他四目相視，許久，錢金玉笑了。“你以後還會想起我嗎？”
“會。”
“我也會想起你。昨天我還想起，我們第一次相遇的事。你怎麼會停下車，要我搭你的車？”錢金玉凝望著他的眼睛。“是不是被我的美麗迷昏了頭？”
“不是。”左博宇笑了。“你並不漂亮，與我前一任女友相比，就是個醜小鴨。和你一起在雨中等車的人，等不到公交車，陸續打的走光了。只剩下你一個人站在車牌下，頑固地繼續等，一個小時還不放棄。還自得地聽著音樂，，一點也不著急。”
“你怎麼知道？”
“我就在車站後面的咖啡廳，與客戶談生意。”
“這樣哦！我當時身上只剩下不到20元，距離發工資還有一個星期，不敢打的，打的了就要斷糧。”錢金玉笑了，把腿蜷縮到沙發上慵懶地靠靠枕上。“那時候很窮，卻很快樂，還野心勃勃。”
“這間房子給你吧！車子也給你，我再付你1000萬贍養費。足夠你和孩子們衣食無憂，不必開店做生意，把店面租出去，收點租金行了。”左博宇誠懇地看著她。“你要是感到少，曲靖和紅果的公司全都送給你。”
“你神經病啊？以為我是強盜啊！把你辛苦打拼得來的全搶走。左博宇，我們是夫妻，我們就算離婚，但也不能這樣。我和這間房子八字不合，住在這兒幾天，我失去兩個孩子。也許我天生的命賤窮人命。我懷著小百萬，住在一小間出租屋，還一直打工，結果大人孩子都沒事。還有，你知道物業費是按房子的平方收的，這一年要好大一筆錢，我，我可捨不得。”
“不要房子？你可知道它的市值多少？”這個白痴女人，就會算小錢，不會算大帳。
“多少賣不掉也沒用。車子我也不要，保險費太高了，油價也在猛漲，還沒有打的便宜划算。贍養費也不要，我拿了你的贍養費，還怎麼好意思開始我的第二個春天，不要。我就要兩個孩子，我的小店現在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一個月有幾萬元的收入，養得起孩子。”
“錢妹子，你算盤打的很響啊！還沒離婚，就想著開始第二個春天。”左博宇氣的青筋直跳，火冒三丈。“你趕快抓緊時間去找你的第二個春天。我就按你說的一分錢不給你。”
“嘻嘻嘻！你也可以找啊！我不干涉，我們打個賭，看誰先找到第二個春天。”錢金玉笑盈盈地看著發狂的左博宇。
“好啊！我們就比賽。”左博宇接下戰書。
錢金玉出院回到曲靖市的第二個星期一早上，他們來到大律師羅城的辦公室。
羅城把一式兩份檔案交給兩人，他看著什麼也不看直接簽字的錢金玉。“你看清楚後，還可以修改，簽過字也可以重新籤。”
“不用看。”錢金玉把自己的檔案交給羅城。
“你知道這份檔案意味著，離婚後，你拿不到一分錢，可以說是，掃地出門。左先生不會付給你一毛錢的贍養費。”羅城很好心地提醒她。
“我知道。”錢金玉對他甜甜一笑。
“你可以提出一個要求，我會加上去。”這份離婚協議，很不公平，冷血動物羅城也動了惻隱之心。
“她現在迫切要找第二春，不會在乎我的小錢。”左博宇咬牙切齒地瞪著這位已經煽動翅膀，急切要飛的花蝴蝶。
“你也不落後，昨天，襯衣領子上的口紅印子是誰的啊？我可沒有那種烈焰紅脣。”
“你好到那去。是誰對那個豆丁笑地花枝亂顫，不就是他買了你幾雙鞋子，值得你那樣諂媚獻殷勤。”
“顧客就是上帝，是我的衣食父母。”錢金玉轉向低頭檢視檔案，忍住笑的羅城。“羅大律師。來我的店裡買鞋子，我給你打九折，保證絕對正品，假一賠十。”
“行，我們辦完正事，我就去買鞋子。”羅城點下頭。
“我們現在就去城關鎮。”左博宇站起身，冷冷地瞪一眼對羅城一臉笑的花痴錢金玉。
“我能搭你的便車嗎？我沒有車。”錢金玉站起身。左博宇生氣地再次瞪著她，現在，我的車都不屑坐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沒有開車來，我們還是坐左總的車一起走吧。”羅城滿臉抱歉。“左總，辛苦你了，帶上我們兩個。”
“哼。”左博宇轉身向外走。
“錢小姐，嫁個賣車的老公，還沒有代步的車，真是奇怪。”羅城故意說給前面的左博宇聽。
“我明年就會買車。你認識二手車市場的老闆嗎？能不能幫我找一輛兩萬塊錢左右的小車子？”
“我幫你問問看。兩萬塊錢的車子能開嗎？”
“就代代步，沒問題。過了春節再買車，到時候會便宜很多。”錢金玉的腦子裡飛快地轉動。“最好是特別省油的小車子。”
左博宇猛地站住身，回頭凶狠地瞪著錢金玉。“你敢再說一個車字，我就撕毀協議，不離婚。”
錢金玉伸手捂住嘴，看著他，忙不迭地點頭。羅城有點迷惑，到底誰才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