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節 總裁，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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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節 總裁，離婚吧
他怎麼在我身邊，他不是在門外嗎？我不要見他，我要跑，我要離他遠遠地，不要見他。她終於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團模糊的白光，漫漫地清晰，是左博宇佈滿血絲含淚的眼睛，他的臉上還帶著欣喜地微笑，下巴上全是胡茬子。
“老婆。老婆。你醒了。你睡了快一個星期，再不醒來，我會追你一起去。”左博宇撫摩著她的臉，自己卻滾落下兩行淚水。
不要碰我，我要逃跑。錢金玉嘴脣只能蠕動，什麼也說不出來。
醫生來了，檢查一遍，對左博宇說：“奇蹟。真是奇蹟，已經脫離危險，修養幾天就無大礙。”
“謝謝醫生！謝謝！”左博宇抹去臉上的淚水，道謝！看著趴在錢金玉頭邊又哭又笑的兩個孩子，心迴歸到原位。
這時候，衝進來巨集楓和錢國棟，身後是大腹便便的方芳和方無情。
“錢妹子，你總算醒過來了。你快把我們大家嚇死了，你這個壞女人。”方芳罵她，自己哭了起來。
“錢妹子。不要嚇我們好嗎？”巨集楓也是眼淚汪汪。
“小金子。小金子。”錢國棟拉住妹妹的手滿眼的淚水。
只有無情，神情沉重地看著她。
“哥。哥。”她努力地好幾下，發出了沙啞的聲音，看著哥哥滿頭灰白的頭髮，上一次見還是黑髮，現在已經灰白。
“傻丫頭。天大的事，你也不能跳樓。你怎麼這麼傻！”錢國棟聲音哽咽。他接到左博宇的電話告訴他，曲靖的醫院放棄搶救，發出病危通知書，要他們轉去昆明。錢國棟幾乎癱倒，雷諾開車送他來到醫院，看著沒有知覺沒有意識，流產後處在高燒中的妹妹，他差一點殺了左博宇。
他們連夜趕到昆明搶救，祈望能救回人。
“哥。哥。”淚水從她的眼角滾落，她深感抱歉。目光一一在這些至親的朋友臉上細細地再看一遍，在奈何橋畔走了一次，能再一次看到他們，聽到他們說話，恍若夢中。
“不要找了，地主婆來不了。她因為你出事受到驚嚇，昨天早產，剖腹產下一對龍鳳胎。還躺在產房裡，不能下床。”色女擦著眼淚對她笑。“大哥快被你們兩個折磨死了，他好幾天沒有閉眼睛，頭髮都急白了。”
“哥。對不起！”錢金玉看著哥哥灰白的頭髮，心疼不已。
“你沒有對不起哥哥，只要你活著就好，我只有你一個妹妹，你也是我的命。傻丫頭，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你要好好珍惜。什麼不想，不想我，不想朋友，至少想想你的兒子，你想讓他小小的沒有媽媽？”錢國棟開導她。“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把身體養好，別的事等到出院後再說。”
“哥。哥。”
“我們大家都出去了，好好休息。”錢國棟放開她的手，用手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小百萬，大衛。來！舅舅帶你們去看弟弟妹妹。”錢國棟拉住兩個孩子往外走。
“我不走，我要陪媽媽。”錢百萬掙扎不走。
大衛的小頭一直向後扭，目不轉睛地看著病**的媽媽，被拉著往外走，沒有抗議，小臉上的神情還帶著一絲害怕。
“媽媽需要清靜，我們到明天早上再來看媽媽。”錢國棟彎腰抱起兩人，大步走出病房。
“媽媽，明天會好嗎？”
“會，會好，一定會好！”
大家魚貫地走出來，病房裡只留下左博宇。大家對他視而不見，完全地忽視。
“老婆。”左博宇拉一張椅子坐在床前。
錢金玉把臉轉到一邊，不看他，奇怪地是，竟然一點不恨他，只有深深絕望。
“你，你恨我吧！我知道自己不可原諒，我們的孩子又沒了，這一次，是被我自己殺死了。”左博宇看著錢金玉滿頭亂髮的後腦勺。“你想怎麼處罰我，我會無條件接受。”
眼淚再一次無聲地流出，孩子沒了，這次還是沒有能保住，又失去一個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會那樣做，被嫉妒衝昏神智。對不起！我錯了！”
錢金玉慢慢地轉過身，她滿臉的淚水。“你出去。”
左博宇看著蒼白無血色的臉上燦亮的眼睛裡的憤怒，他慢慢地站起身。“我到外面。有事叫我。”他渾身籠罩在疲憊和悔恨中，胸膛也塌陷了，就像是戰敗的將軍一樣地沮喪。
錢金玉隔著淚幕看著他，咬緊牙根，壓下湧起的憐憫。他不值得同情，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強暴犯。
流著眼淚昏昏沉沉地在疼痛中慢慢地睡著，門被粗暴地推開，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他緊張地像抱水晶一樣，抱起錢金玉，渾身輕微地戰慄。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敢這樣做，你要是真的這樣走了，我會殺光你全家老小，不，我會把你的親朋好友全部殺光。”他聲音在顫抖，卻沒人敢懷疑他的話。
錢金玉痛苦地呻吟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他的眼睛裡痛惜沒有恐懼多。“雷大哥。放開我。”
雷霆小心地放她躺下。“你的手指會不會動？腳會不會動？”他要檢查。
“都會動。就是全身都像火烤一樣痛。”錢金玉嘴角扯出一絲笑攔住他的手。“謝謝！你來看我！”
“我被你甩了，跑到富士山去滑雪。昨天得到訊息，剛剛下飛機回來。你不是應該好好地賣你的鞋子嗎？怎麼要學張國榮跳樓？”雷霆瞪著她大發脾氣。“你要是真的敢把自己摔死。我一定會誅你的九族。”
“你以為自己是皇帝。”錢金玉還他一顆衛生球。大門傳來爭執的吵鬧聲。“讓他進來。”錢金玉對雷霆說。
“放他進來！”雷霆沒好氣地對門外喊一聲，左博宇走進來，身後是兩位酷酷的漢子。雷霆點下頭，兩人出去，關上病房的門。
錢金玉平靜地看著左博宇。“你問雷總，我和他有沒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我已經知道，你是清白無辜的。巨集楓已經告訴我一切。”左博宇冷冷地轉向雷霆。“我被你耍了，中了你設下的圈套。”
“你是國際上黑白兩道中，響噹噹的飛龍，以思維縝密而聞名。我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卷的小人物，能耍得了你？你真是太抬舉我。”
“我認栽了，不過，錢金玉是我的老婆，我的合法妻子。”
“你的妻子？伴侶之間最關鍵的信任，你有嗎？你們怎麼走完這以後幾十年的道路？”
“我對我的妻子百之百的忠誠，這就夠了。”左博宇倨傲地與他對視。“你做的到嗎？”不過是一位醉臥花叢的花花公子。
“我娶了老婆，也一樣會忠誠。”雷霆絲毫不退縮。“你知道，錢金玉看到報紙怎麼做的嗎？她先給我一個最後通牒，把我划進黑名單，拒絕再賣給我鞋子，拒絕接我的電話，冷絕地與我斷交。我不知道，你娶到這樣一位好女人，為什麼還敢傷害她，把她綁在**囚禁她，逼她跳樓逃生。”
左博宇把目光轉向錢金玉，她眼中還有恐懼，她的手腕上淤青痕跡還沒消退。“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我會用剩餘的生命來補償。”
“你還有機會嗎？她現在被我接受。”
“除非你殺了我，我絕對不會把她讓給你。”
“我現在就殺了你。”
“請你動手吧！”
“別以為我不敢。”
他們兩個瞪著眼睛，一個比一個氣焰高漲。錢金玉實在忍無可忍地發怒。“雷總裁。放開我的丈夫。”
兩位要幹架的男人全都愣住，雷霆鬆開抓住左博宇前襟的手，詫異地看著錢金玉虛弱蒼白的臉。“你，你說什麼？”
“你太過分了，這不是你的公司，更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的員工。我和我的老公之間有什麼問題，輪不到你來裁斷。更不會由你接收我。”
左博宇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老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雷霆怒火轉到她的身上。“這個男人非法囚禁你，他差一點害死你。”
“那也是我們兩口子的事，與你無關。你不過是一個外人，多管閒事。”錢金玉冷冷地看著他。“請雷總裁學會尊重別人。就算我會死在他的手裡，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你這個笨女人。早晚他會失手殺死你。”
“也許吧。”
雷霆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忽然感到，自己極其地荒誕可笑。“我，我真是個蠢蛋。”他腳步沉重地向外走。
“雷大哥。”錢金玉的聲音轉變成柔和，喚回雷霆停住腳步回頭。雷霆痛心地看著她。“雷大哥。謝謝！”錢金玉的嘴角上揚，笑容蒼白悽美。
雷霆搖搖頭，轉回去頭，走出病房的門。
“老婆，你原諒我了？”左博宇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錢金玉卻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淡漠地看著他。“你是我的丈夫，我維護你是我的本分。”
“我以後再不會懷疑你，不會了。”
“他說得對，我們之間的確缺少信任，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相信你。沒有這兩張照片，還會有別的一樣會引發炸彈。”錢金玉閉上眼睛，把頭轉向另一邊。“我們離婚吧！我只要孩子，別的什麼都不要。”
“離婚？”左博宇大驚失色。“不，我不離婚。絕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