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 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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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節 潛規則
龍少翼的眉頭緊鎖地聽電話，眼神複雜地看著臉上不停變換神情的錢金玉，合上電話後，猶豫權衡利害關係後，他一咬牙下定決心。
“金玉，記得我告訴過你，你很像一個人。”龍少翼的話，喚回錢金玉的注意力，把目光停留在龍少翼的臉上。
“你好像說過。我像誰啊？”
“周紫兒。第一眼見你，我以為她復活了。熟悉以後，你和她完全不像。你活的很現實，完全是實用主義奉行著。”他的目光沉思地盯著錢金玉。
“我很庸俗，這個意思吧？”錢金玉不在乎地笑了。“我愛錢，嗜錢如命。”
“的確這樣，但是，你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討厭，而是感到很溫馨舒服。周紫兒很浪漫，喜歡活在她自己編織的夢幻裡，完全不在乎錢財。她一心想成為大明星，成名成腕，不惜一切代價地追夢。”
“她是不是拜託你幫她？”
“我哪有那個能力，她是拜倒在影視圈裡的教父西裝褲下，我只是教父手下的一個小馬仔。因為是同鄉的關係，我留意周紫兒多一點。她那樣努力拼命，最後倒在了路上，從大橋上一躍，結束了她的夢幻一生。連一個廣告也沒有接到，就消失了。”
“她不是你的女人嗎？”
“不是，我一共也沒和她說過10句話，更沒有兩人單獨吃過一頓飯。”
“她不是你的女人？”
“我當時還只是一個小馬仔，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她是教父的女人，她只看得見有用的男人。”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什麼意思？”
“教父來了，他要見你。”
“見我幹嗎？我也不想成名成腕。”
“你想拍電影，進軍演藝圈嗎，他可以幫你圓夢。”
“我的夢他圓不了。他對我沒用，我不想見他。”錢金玉不屑地一撇嘴，不稀罕，我才看不上他。
“他要見你，今天。”
“無聊。”錢金玉狠狠滴一口把牛排吞進嘴裡。“我，不，想，見，他。”比女王還拽，還沒見過這樣不把教父放在眼裡的女人，龍少翼暗暗地詫異。
“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見他一面。”他懇求地看著錢金玉。
“你是不是男人？”
“沒人可以違抗他的指令。求你，見他一面。”他眼睛裡是痛楚的無奈。“我會加倍付你報酬。”
“你，你……好啊！你要翻一翻酬金。我就去見他。”錢金玉怒視面前的男人，這麼懦弱沒用的軟骨頭，忽然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咬牙切齒低低問：“我要是你的真老婆，你會送給他嗎？”
“會。”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他要我的命，我也一樣會獻出。”
“愚忠的蠢蛋，幸好，我沒愛上你，不是你的老婆。”錢金玉鬆開他，一口喝完杯中的果汁。轉念一想，忽然嬌媚地一笑，拿起餐巾試試嘴角，優雅地站起身，看著面前沒反應過來不知所措的男人。“親愛的，這兒太吵了，帶我去別處散散步，好嗎？”
“好。”龍少翼摸不準錢金玉為何忽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還是感激她給自己面子去見教父，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錢金玉身邊。
錢金玉挽住他的胳膊，對巨集楓微微一笑。“巨集姐姐，你現在下班了，回去休息吧！不要跟來。”
“是。”巨集楓躬身送他們離去，心裡感到有點不安。錢金玉似乎又被激怒，下了決心要做什麼，她目送他們離開會場後，然後迅速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報告肖勁光。“老大，我有急事離開一下。”
“什麼事？”
“急事，我擺不平，會求救。”巨集楓跳上一輛重型機車，追向不遠處向小區大門方向移動的車燈。
傑瑞看錢金玉離開，他仍不動聲色地和女孩調笑，等巨集楓追出去後，他找藉口離開，駕車隨後追出。
離開小區，沒有進城而是上山，駛進了一個獨立的深宅大院，院子裡停了4輛高階轎車。龍少翼猶豫地看一眼錢金玉，還是關了引擎，開門下車，繞過來為錢金玉開啟車門。
一位乾瘦的老頭把他們帶進了大屋子裡。豪華的客廳裡有兩幅名人字畫，還有兩個年輕的十**歲的小姑娘和一位三十幾歲的女人。
女人就像是打量買進的小貓小狗一樣看一遍錢金玉，對龍少翼點下頭，然後對錢金玉冷漠地說：“找地方坐。”
龍少翼看看神情平靜的錢金玉，張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就跟隨老頭出去了。
錢金玉在離她們身邊不遠處坐下，一個女孩在不停的發抖，另一個女孩對著化妝鏡不停地補妝，真是奇怪。
這時，從樓上下來兩個十**歲的女孩，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腳步有點蹣跚，來到老女人面前。
“媽咪！”弓腰恭敬地報告。
“回去等候電話。”女人面無表情從身邊的几上拿起兩個厚厚的信封，交給兩人。
“謝謝媽咪！”兩人歡喜地一人接住一個信封，一位還眼睛發亮開啟看一眼。錢金玉發現是鈔票。
兩人走出大門後，女人看一眼兩位女孩。“上去。”
補妝的女孩輕快地上樓了，另一個女孩走到樓梯口站住，她哭了。
“不願去可以離開，沒人攔你。睡一覺1萬塊，還有機會成名，你不要，就出去，外面人排長隊。”老女人輕蔑不耐煩地看她一眼。
女孩睜大淚眼看著老女人，猶豫幾秒鐘，慢慢滴上樓了。
她們是妓女？這個女人是皮條客？錢金玉震驚地張大嘴巴，天啊！真的有這種行當存在。
這個變態的老女人，真的是喪盡天良，樓上的教父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變態惡魔。現在已經知道周紫兒的男人是誰，住在什麼地方，我就算完成了使命，剩下的交給地主婆和我哥處理就好，我還是現在就撤為上。
“你想離開，可以出去。”老女人眼睛微眯，淡淡地對她說。
“你有孩子嗎？做這種事，不害怕報應嗎？”錢金玉忍不住開口。“把那些孩子，送進一個老棺材瓤子手裡，你沒有一絲罪惡感嗎？”
“不是我把她們送給樓上的老爺，是他們的親人削尖腦袋，找門路把女兒送過來。你不也一樣被男朋友送過來。”她睜開眼睛，冷靜地坦然地面對錢金玉的目光。“我沒有孩子，不怕報應。”
“她們的親人親自送過來？”錢金玉不相信。
“不信你自己去看，他們在院子裡等著。”
“為什麼？”錢金玉想起在院子裡看到的幾輛車子，車子裡有人似乎在等候人。
“你為什麼進來？同樣的目的。為了成名出道，是要付出點代價。你可以放心，不會出現偷拍事件，老爺沒有那種嗜好。”
“代價？代價？”錢金玉反覆地咀嚼這個詞語，打消了要走的決定，要親自見見這位讓驕傲的龍少翼膽怯生畏男人。
40分鐘後，兩個女孩下來了，哭著上去的女孩，走路十分痛苦地扶住樓梯一步一停慢慢滴下來，和另外的女孩各領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出去了。
“跟我來。”老女人站起身，看一眼錢金玉。“你想離開，現在還不晚。”
“謝謝。我跟你上樓。”錢金玉對她微微一笑，努力保持鎮定。
老女人沒再說什麼，帶她上樓，輕輕滴敲響一扇門，然後推開門，示意錢金玉進去後，關上房門下樓了。
臨窗擺放一張古箏，一組豪華的白色皮沙發後面是一張超級大床，大**猩紅的床單凌亂不堪，從虛掩的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錢金玉站在門口，努力穩住惶恐不安的心，緩緩地走到古箏前，開啟落地玻璃窗，看一眼外面，只見龍少翼焦慮地在車前抽菸，院子裡其他車輛已經不見，只剩他一輛。還會為我擔心，良心還會有點不安啊？不錯。
她在古箏前的凳子上坐下，輕輕滴撥弄古箏，好久沒心情彈古箏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心裡的慌亂慢慢滴消失了，平靜了下來。
“你會彈古箏？”身後傳來一道有磁性的男中音。
錢金玉馬上停住彈琴，站起身，看向發音處。對方穿著一件浴袍，浴袍外的腰裡繫了一根帶子，頭髮在滴著水滴，赤腳走過來。那兒是一位快進棺材的老頭，而是一位健壯的中年男人，有點眼熟，是在休息室遇到的那個男人。
“對不起！未經你的允許，動了你的東西。”錢金玉低頭賠禮。
“沒關係。你會彈春江花月夜嗎？”他靠近錢金玉的身邊問。
“不會。”錢金玉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會彈什麼，就彈什麼，隨便彈一曲。”他回身，坐進沙發裡，雙手環胸，審視面前的錢金玉。
錢金玉無懼地與他對視一分鐘，然後對他綻放出一抹微笑，坐回到古箏前，熟練地彈起古箏，她的眼睛沒有看琴絃，而是望著窗外的那半弦明月，神思完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忘了身處世界。
龍少翼聽到從敞開的窗子裡傳出的琴聲，抬起頭，直直地望著亮著燈光的窗子，聆聽著這陌生古樸的琴聲，他的心莫名地感到傷悲，眼前的景物慢慢地變得朦朧一片……
教父驚訝站起身，身不由己地來到錢金玉身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呆呆地看著完全忽視自己的女人，潔白的連衣裙，不染不燙自然的黑髮，溫順地直垂到腰裡，她就像是從古代穿越來到現代的美人。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
“你會彈《黍離》？”教父聲音發顫。
“嗯。”錢金玉站起身。“我的琴藝不精，見笑了。”
“誰教你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