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父子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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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節 父子親情
聽到汽車停下的還按了一聲喇叭。左博宇拉開書房，來到大臥室的窗前，看外面的情況。只見從車上先下來閻諾，繞過來開啟車門，接住睡熟的錢百萬，接著錢金玉下車，關上車門，取出鑰匙開啟院門。
“閻諾哥，那件事就麻煩你了，有結果，就要告訴我。”錢金玉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左博宇的耳朵裡，他的眼睛微微一黯。
“我辦好後，你要陪我回家一趟，作為酬謝。”他把孩子遞給錢金玉。
“我們上次是演戲，再回去就會穿幫。”
“早就穿幫了。我爸爸來找錢隊，錢隊就告訴他了。我也對爸爸說了實話，說你是左博宇的戀人，已經有個孩子。”
“天哪！他們一定會笑話我，不檢點。”
“我奶奶很高興，說肥水沒流外人田，都是她的孫子，想看看小百萬。”
“小百萬不是左博宇的孩子。真的不是，他是我的兒子。”錢金玉下意識地抱緊懷裡的兒子。“對不起奶奶了，我不能帶小百萬給她老人家看。”
“你是怕左博宇說你，用孩子要挾他結婚？他不願意娶你？”
“我會還你人情，用別的方法。”
“我是和你開玩笑，不要你還人情。錢隊救我幾次性命，這次也算是有機會幫他，報答他的恩情。”
“謝謝你，閻諾哥。”
“跟我還客氣。有空我去道場看你，再一起去唱歌。”
“嗯。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
“再見！”閻諾坐上車，往前開去。
錢金玉目送他遠去，這才走進來關上院門。開啟房門，按亮燈光，輕手輕腳地上樓，看到書房亮著燈光，她停住腳步站在門口。關切地看著坐在電腦前，緊皺眉頭的左博宇。“你在家啊！幾點回來的？吃晚飯沒？”
“你自己尋歡作樂，還管我死活。”他氣呼呼地盯著一臉無辜表情的錢金玉。“把兒子放好，給我煮碗麵。我還沒吃晚飯。”
“還沒吃晚飯？天哪！你怎麼可以不吃晚飯，胃病犯了怎麼辦？”錢金玉責怪地看他一眼，連忙把兒子放到他的房間裡脫去外衣，急急忙忙地下樓去廚房做飯。
左博宇慢慢起身，先看一眼熟睡的兒子，關了房間的燈，慢步下樓，來到廚房門口，看著在灶臺前忙活的錢金玉，心裡的煩惱慢慢滴散了。當他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裡的猜忌少了很多，怒火也熄滅不少。
“誰送你回來的？”左博宇還是忍不住試探錢金玉。
錢金玉看水燒開了，把乾麵條放進鍋裡。“閻諾哥送我回來。小百萬睡了，我就先回來了。”
“錢國棟為什麼不送你？”
“我哥喝酒了，他沒法開車。”錢金玉炒好番茄雞蛋，關了火，盛進大碗裡，開始檢查麵條有沒有煮熟。
“閻諾是我表弟，還叫他哥，噁心。以後不準和他出去唱歌，約會。”他黑青著臉下令。
“哦！我一直叫他哥，他比我大，不行嗎？”錢金玉看他一眼，把液化氣總閥關掉，再關了灶臺的開關，把麵條挑進碗裡，拌勻後，放到左博宇手裡。“你嚐嚐味道可以嗎？”
左博宇端著麵條到餐桌前坐下，吃一口面沒有說話。
錢金玉打一碗麵湯，放到他面前，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愉快。“可以嗎？先喝口麵湯，潤潤腸胃。”
“你還會在乎我？”他口氣很臭，但還是端起麵湯，喝了一小口麵湯。
“我還要靠你掙錢呢，怎麼會不在乎你。老闆！我想明天下午請半天假，可以別扣我的工資嗎？”錢金玉一臉諂媚的笑著問。
“請假？做什麼？又要和閻諾出去鬼混？”他臉色更難看。
“不是。小百萬明天下午開運動會，所有的家長都要參加，是親子活動，開完運動會就要開始放暑假。”
“什麼親子運動會？”
“就是父母親和孩子之間活動，一起比賽。我們可是每次都會拿獎哦！”錢金玉口氣輕快，一臉的自豪。“兩次是我哥和我一起參加，一次是我哥出差，閻諾哥陪我參加，我們都是第一名，小百萬每個學期都盼望這一天。”
“明天下午幾天開始？”
“下午14點鐘，但是，要13點鐘就要到，還要幫小百萬化妝，換衣服。我哥會來公司接我，地主婆也會一起來。”
“打電話告訴他們不用來了。我陪你參加運動會。”左博宇心裡很不舒服，兒子的事情老是外人参與，閻諾還參加親子運動會，卻不要自己參加。
“你那麼忙，能有時間嗎？還是我哥陪我參加，他……”
“我明天沒事，有時間。”他霸道地放下筷子，打斷錢金玉的解釋。我的兒子親子運動會，我一定要參加，免得將來，兒子的童年記憶裡全是不相干人士的影子。
“太好了，謝謝你！”錢金玉歡喜地一下抱住他，親一下他緊繃的臉。“小百萬就想要你參加，知道嗎？我請我哥時，小百萬一臉的不情願。這下，他又會高興地發瘋。”
左博宇看著錢金玉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快樂，他冷硬的線條慢慢滴軟化，這個小女人心裡是希望自己參加兒子的運動會。“第一名的獎品是什麼？”
“一盒水彩筆。”
真是可憐，一盒水彩筆。
左博宇和錢金玉在停車場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車位，大家比想象裡還要積極。走進幼兒園裡，家長們已經來了很多，大家相互地打招呼，找到自己的孩子，動手換衣服，化妝。
錢百萬看見爸爸媽媽一起出現，萬分地雀躍地奔過來，撲進左博宇的懷裡。“爸爸，你也來了，我是不是做夢啊！”
“是不是做夢？”他捏捏兒子的小鼻子，笑著問。
“耶！是真的耶！我們一定會得第一名。”他眼睛閃閃發亮，揮舞一下拳頭。
錢金玉拉他父子兩人找個小椅子坐下。“來，我幫你化妝。”
“媽媽。你好漂亮。”他拍媽媽的馬屁。
“謝謝讚美！”錢金玉取出自己的化妝盒。“第一名也沒有獎品。”
“我不要你花錢，我們家裡有冰淇淋，我可以吃兩個嗎？”小眼珠轉了又轉，嘿嘿一笑，退而求其次。
“可以。”錢金玉點頭，看一眼站在身邊的左博宇。“這兒太亂，你先出去外面等一會。”
“沒關係。”從很多家長的穿著看起來幾乎都是成功人士，大家有志一同甘願放下自己的工作，來陪孩子參加運動會，臉上洋溢位真心的笑容，他本人親身體會到了這份濃濃的歡樂。
第一項比賽節目，是孩子站在父親的腳面上的父子之間的賽跑。錢百萬緊緊地抱住他的腿，大聲地叫喊，一邊當觀眾的錢金玉也笑著大聲喊叫加油，左博宇感到自己回到了學生時代，哨聲一響，就扶住兒子的小小身子，往前衝，像一隻袋鼠媽媽，帶著寶寶地往前跑。
再一次是搶氣球，投籃，搶蘿蔔……
運動會結束，錢百萬得到了4盒水彩筆，滿載勝利品凱旋而歸。
“爸爸，搶蘿蔔，你要跑快點。”他還是不滿足，教導父親。
“是你摔倒，我們才沒有拿第一。”
“是你跑的太慢！”
“小貪心，這麼多水彩筆，你也用不完。給小美一盒好嗎？”錢金玉看見嘟著嘴，臉上還掛著淚滴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爸爸一直低聲對女兒道歉，許願先不回家，帶她到書店買水彩筆。彎腰和錢百萬商量。
“這，這……”錢百萬有點捨不得，他看看小美，再看父親。左博宇對他鼓勵地微笑。“好吧！”心疼答應。
“小美。給你！”拿一盒水彩筆，咬牙送人。
“謝謝錢百川。”她驚喜地睜大眼睛，破涕為笑。連忙接住，抱進懷裡。
“明天，你要把分的蛋糕給我吃！”後悔了，趕緊找點補償。
“好！我明天給你帶大果凍。”小姑娘笑嘻嘻地答應，小臉變成了一朵太陽花。
“謝謝你們，謝謝！”小美的爸爸媽媽連聲道謝！
“不客氣！這麼多，他也用不完。”左博宇牽住錢金玉的手，含笑看著兒子天真無邪的笑臉，感到今天下午翹班很值得。
“兒子。我們到那慶祝今天的勝利？”坐上車，左博宇微笑問兒子。
“那都不準去。回家做飯吃，他昨天沒洗澡，今天又出這麼多汗，臭死了。”錢金玉煞風景地掃兩人的興致。
“我回家不洗澡，要到水塘裡找小白和小青游泳。”錢百萬有點失望，想起水塘裡養的烏龜，小臉發出光彩。
“可以。只能玩半個小時。”錢金玉答應，不想兒子再失望。
左博宇嚥下心裡的不滿，決定在兒子面前維護老婆的威信。
要到家門前，只見家門前站著一大一小兩個白種人男人，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子。在大門傍邊的車位裡停穩車子，左博宇下車後抱下來錢百萬，看他們一眼開啟院門，準備回家。
“你好！請問，你是左博宇左先生嗎？”成年男人禮貌地先行一個禮，用流利的漢語問。他身邊的瘦弱小男孩眼神冷漠地看著錢百萬，充滿敵意。
“我是左博宇，請問你是誰？”左博宇斂去笑容，正色打量這位陌生的外國人。
“我是傑克。肯尼迪。我是張雙豔小姐的律師。”他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上。
左博宇接過名片，看一眼，覺得奇怪。錢金玉走過來，抱起兒子，看著左博宇，看看，他的老婆找上門了，是不是意味我要退場了。
“我受張小姐委託，前來找你。”
“我不認為，我現在和張雙豔還存在任何關係。對不起！我失陪了！”他伸手臂攬住錢金玉的肩，要進院子。
“張小姐拜託我把大衛的監護權，轉交給你。請你收下這個孩子！”他彎下腰懇求。
“肯尼迪先生，你搞錯了，我不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左博宇臉色一寒，厲聲呵斥。
“爸爸。請你留下我！”大衛雙膝跪在他的面前。
左博宇和錢金玉震驚地看著這個黃頭髮綠眼睛的小男孩，感到有點哭笑不得，兩個黑頭髮黑眼睛的男女，怎麼也不會生出這樣一個孩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