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如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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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節 如水的女人
“這位是我的外孫子，小博。”老太太笑咪咪地對錢金玉介紹。
左博宇看到坐在外婆身邊的錢金玉，再看看她緊挨坐的閻諾，臉一下綠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又勾搭上自己的表弟。
“這位是小諾的媳婦，金子。今天的菜全是她做的，是位心靈手巧的好姑娘。”老太太拉他坐在自己的另一邊。
“真是厲害。”左博宇臉色陰沉地坐下，盯著錢金玉。“你是小諾的媳婦？”
“準媳婦，還沒結婚。小波哥，博傑沒來？”閻諾得意對他擠擠眼睛。
“他回美國了。你認識這位小姐多久？瞭解她嗎？”他直言不諱。
“我們認識快10年了吧？第一次是見面，好像是錢隊給你送生活費，那時，你剛上大學。我記得你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扎一個馬尾辮，我當時就驚豔，神魂顛倒。”閻諾看著錢金玉，嬉皮笑臉地說。
錢金玉只是微笑，沒有接話。
“笨小子，認識10年，今天才帶回家來。你天天都在做那樣？”閻諾媽媽拿筷子狠狠地敲一下兒子的頭。
“我當時就想追小金子啊！可是錢隊就這麼一位妹妹，就像個守財奴一樣，看的緊緊，我找不到機會。”閻諾委屈地揉揉頭皮。
“今天帶回來也不晚。好事不在乎早晚，帶回家就可以。”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微微含羞低頭吃菜的錢金玉。
“媽媽。您吃一片魚片，嫩的很，也沒有刺。”閻諾媽媽夾起一塊炒魚片，放進老太太的碗裡。“就是普通的草魚，您嚐嚐，沒有一點泥巴味和魚腥味。我都不知道，換個做法，會這麼好吃。”
老太太夾起魚片，放進嘴裡，慢慢地細嚼，不住地點頭。
“媽媽。這個炸排骨也好吃，肉很嫩，您老也能吃得動。”兒子把一塊炸排骨放到老太太碗裡。
“爸，媽。您們自己吃吧，這些菜都好吃。”閻諾勸父母。
“壞小子，想孝敬奶奶，就多帶金子回來，星期天不上班，就回家來吃飯。”閻諾媽媽教導兒子，這樣可以經常換換口味。嘗一樣菜比一樣好吃，自己怎麼就沒想起這麼做，這比鎮上管子裡菜好吃幾百倍。
“我們會經常回來。”閻諾笑嘻嘻答應，加一塊雞肉放到錢金玉碗裡。“多吃點。累壞了吧！等一下我洗碗，你休息。”
“小子。你們隊長什麼時間有空？我要見見他，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定個日子，把事情辦了。”閻諾爸爸神情鄭重地看著兒子。他知道錢國棟這個人，閻諾曾經告訴過他們，錢國棟為了救母親，獻出一顆腎，雖然母親只是多活了半年，為了救母親，兄妹把房子都賣了，他們一家人對這一對兄妹並不陌生。
“最近真的太忙了，等過一段時間。”閻諾沒想到爸爸會這麼著急。
“你們不是在一個辦公室？我明天去曲靖，中午請他吃飯。”和這樣人做親家，讓人感到舒心，必須抓緊。
“明天不行，昨晚發生一件大案，大家都忙翻了，哪有時間吃飯。”
“再沒時間也要吃飯，就這樣決定了，我明天去見錢隊長。”他不和兒子羅嗦，決定不變。
錢金玉微笑看著閻諾爸爸，用勺子舀起一顆獅子頭，放到他碗裡。“叔叔，您嚐嚐。”
“噢，好！”對她慈愛地笑笑。兩個女兒全不懂廚藝，有個兒媳婦會下廚，也不錯。
“看見沒，老爸開心地像個爛柿花，過年也沒見他這麼高興。”小女兒吃味。
“哥不會掙錢，很會挑女人。”大女兒吃著炒魚片，心裡很欽佩哥哥。
“會掙錢，不會看女人，有屁用。嫂子，敬你一杯！謝謝你辛苦做這麼多好吃的菜！”小女兒想想也對，看一眼奶奶身邊的鑽石男人左博宇，他老婆可是生個黃頭髮的小雜種。說著端起酒杯敬錢金玉。
“謝謝！都是家常小菜，一般般。”錢金玉有點無力招架，她不會喝酒。
“還一般般，太好吃了。嫂子，希望你早點嫁進我們家。”她真心誠意地笑道。
“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閻諾拿只雞腿，塞進妹妹的嘴裡。取走錢金玉手裡的酒杯，一口乾了。“你不能喝酒，等會你開車。坐下吃菜。”
“你別這樣。”看看有點尷尬的小妹，她低聲說。
“別理她，來，吃塊牛乾巴。”閻諾護著錢金玉，瞪一眼兩位妹妹。“你們不要見不得我過一次年，收斂點啊！要是嚇跑了我媳婦，我和你們沒完。”
閻諾媽媽看看兩個女兒，沒好氣壓低聲音。“不幫你哥，也別扯後腿。你們的孩子都幾歲了，他到現在可還沒老婆，留點良心想想吧。”
“安分點。”閻諾爸爸發話。
兩個女兒沒再說話，哥哥的寶貝女友，還是離遠一點好，他們要是有點問題，可真是擔待不起。
左博宇冷眼看著舅舅舅媽幾乎把錢金玉捧在手心，心裡很是複雜。她是自己的女人，怎麼能嫁給表弟，不可以。
吃過飯，切蛋糕，吃過蛋糕，大家來到院子裡，面對空中的一輪明月，大家圍成一個半圓。老太太緩緩地站起身，閻諾媽媽苦著一張臉坐到一架古箏前。
“媽媽。今天您休息。”閻諾拉起錢金玉。“讓小金子替你伴奏。”
老太太轉過身，驚喜地看著錢金玉。“你會彈古箏？”
“會一點。”錢金玉擰一把閻諾的肚皮，這傢伙真不是一般的可惡。
閻諾只是咧一下嘴，嘿嘿地笑。“比我媽媽彈得好，我聽過。”
“我就怕彈著個。”閻諾媽媽如釋重負地忙不迭站起身，這是左博宇媽媽的古箏，每次老太太詩性上來，就要趕鴨子上架。
歡喜地立馬讓位給兒媳婦，把裝備移交給錢金玉，小姑娘真是自己的大救星。錢金玉搏弄幾下琴絃，這把古箏是精品，比自己的那把要好很多。
她微笑看向老太太。“奶奶。開始吧！”
“好！蘇東坡的《水調歌頭》。”老太太仰望著明月，眼睛微微地溼潤。
錢金玉做了個深呼吸，雙手放到琴絃上，隨著指法嫻熟地移動，動聽悅耳的琴聲溢位。
而閻諾揹著一把寶劍，來到場子中間空地，隨著音樂開始舞劍，身形猶如驚鴻起舞，瀟灑飄逸，聆聽著古箏伴奏的歌聲看著劍舞，大家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錢金玉的眼前一片朦朧，好像回到了少年時代，爸爸吟詩，哥哥舞劍，自己伴奏，媽媽坐在一邊剝玉米，一個個美麗的秋天的夜晚，就這樣慢慢地過去……
收了最後一個音節，錢金玉含笑說：“奶奶，我為你和一首春江花月夜好嗎？”
“好！”老太太驚喜地看著錢金玉。
錢金玉望著明月，眼睛裡閃動著淚花，手指熟練地彈動古箏，開始吟唱那首流傳久遠的名曲。她的聲音有點沙啞，帶著淡淡地蒼涼。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
何處春江無月明……”
錢金玉一邊彈琴一邊吟唱，她深情依依地望著明月，完全融進了那輪明月，忘了身邊的一切，閻諾跟隨音樂，不停地旋轉揮舞，兩人合作的天衣無間，默契地如同一人。
閻諾爸爸和老伴對視一眼，兩人下定決心，趕緊把這個兒媳婦娶進門。出得廳堂，下得廚房，不張揚，不趕時髦，還多才多藝，可遇不可求。
“這個女人還有這一手，自己怎麼不知道？沒聽她提起過，她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左博宇心裡生悶氣。
閻諾和錢金玉先離開，客人陸續也走了，而左博宇沒有走，他想勸阻舅舅，打消娶錢金玉做兒媳婦想法。
“舅舅。錢金玉不適合小諾，她太複雜。”就算是做卑鄙小人，也認了。他認真地看著閻諾爸爸，說錢金玉壞話。
“你認識她？”老人一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曾經是我同學的女朋友。”
“漂亮的小姑娘，交過男朋友很正常。”
“她心機很深，小諾和她在一起，會吃大虧。”
“你想幹什麼？小博。”閻諾媽媽聽不下去，臉色一沉，責問左博宇。
“我看這個孩子很不錯。交過幾個男朋友沒什麼，大丫二丫都不是換了幾個才結婚。”老太太喝一口水，微微一笑。“能彈出那麼清麗的琴聲，不會是壞到哪兒的姑娘。她比你媽媽彈的好很多，真是個招人疼的小姑娘。”
“我也感到這個女孩很不錯。爸，你沒看見她的眼睛，多漂亮，又大又亮。將來，生個孩子也會是個漂亮寶貝。”大女兒笑著說。
閻諾爸爸點點頭，一臉沉思。
“她真的不行，愛錢如命。我們家養不起這種敗家女，不能讓她和小諾在一起。”
“你老婆好！素質高，文憑高。哼！她為你生個洋鬼子的野種。我哥喜歡誰，想和誰結婚，你管得著嗎？”小女兒瞪著左博宇。“管好你自己吧！”
“我已經和那個女人離婚。”
“自己是個失敗者，更沒權利指手畫腳。”小女兒滿眼睛怒火，瞪著左博宇。有這樣做哥哥的嗎？自己痛苦婚姻失敗，還見不得別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