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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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 為了錢
手機沒有再響起過，錢金玉空閒時，幾次開啟手機，看著左博宇的號碼，猶豫不決，很是矛盾。
21點半，開始打掃整理衛生，把今天的售賣的鞋子單據重新整理一遍，做了記錄，就等到時間下班。
“媽媽。”錢百萬坐在一臉快樂的錢國棟肩上，手裡拿著一個棒棒糖，笑嘻嘻對錢金玉搖手臂。
“哥。你怎麼帶他來了？”萬一被左博宇看見，就不好了。錢金玉很是緊張地張望一下，趕忙接住兒子，還好，那個傢伙還沒來。
“萬萬要來接你下班。他今天得了一朵小紅花，著急要給你看。”錢國棟微笑解釋。他從不會叫什麼小百萬，而叫外甥萬萬。
“小紅花？你會得到小紅花？”錢金玉不相信，今天早上送他到幼兒園，老師還告狀，說錢百萬打小朋友。
“你看。”錢百萬神氣地，從兜兜裡拿出一朵紙做的小紅花。“老師給我的，嘻嘻嘻！媽媽！你獎勵我什麼？”
“吹牛！是不是你搶別人的？”錢金玉不相信兒子會得到老師的歡心，懷疑地接過小紅花，仔細地看一遍，可惜沒有名字。
“我沒有搶別人，是我得到的。”錢百萬委屈地大叫，眼睛裡出現淚花。
“你冤枉他了。今天手指速算，萬萬全做對了，還是全班第一名，老師獎勵他一朵小紅花。我親眼看見的，倩倩可以作證。”錢國棟瞪眼妹妹。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錯怪你了，對不起！”錢金玉蹲下身，抱住兒子，不停地道歉，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又親。
“媽媽。你獎勵我什麼？”小百萬破涕笑了，摟住媽媽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問。
“你想要什麼？媽媽全給你買！我兒子真了不起，第一名。”錢金玉倍感驕傲。
“我要吃冰淇淋蛋糕，還要一個香蕉船。”小傢伙更會把握時機。
“沒問題。”親一下兒子的小臉，站起身對錢國棟說：“我去打卡。哥，你帶萬萬到大門口等我。”要趕快離開，免得和左博宇相遇，讓他看見兒子的後果，不敢去想。
“好。走吧！萬萬。”錢國棟牽著錢百萬的小手向外走。
錢金玉打完卡，拿著自己的包包和左博宇的袋子走出大門，只見錢國棟抱著錢百萬站在門口。
“噓，睡了。”錢國棟輕聲告訴妹妹，錢百萬真的睡了，眼睛閉著，舒服地倚在舅舅胸前。“我沒開車。”
“我的車在這邊。”錢金玉笑笑，看著兒子的睡顏，可真是準時，到時間就睡，蛋糕只能等明天買了。
他們一起走向停車場，錢金玉挽住錢國棟的一隻手臂，依靠在他的肩頭。“哥。地主婆怎麼不來？”
“她在家洗澡。”錢國棟低頭對她露出微笑。“火把節要到了，我們去石林過火把節。署長給我一個星期假，我們一起去。”
“我沒時間，還要上班。”
“這個班別上了，做魔鬼掙的錢還不夠用？”
“我要攢錢，賺夠錢，我就把商鋪收回來，自己做生意。我想代理一個品牌鞋子，將來萬萬的學費就有保障了。”
“你現在做專櫃小姐，掙不了幾個錢，還沒時間照顧萬萬。”
“誰說呢？我掙得比你還多，工資加上提成有好幾千。”真是小瞧自己的工作。
“是嗎？要是那一天下午不上班，跟我們一塊去吧。我一位同事的家在石林附近的村子，我們去他們村子過原生態火把節，他已經通知家裡，做準備了。”
“好吧！我上早班，就跟你們去。”錢金玉興趣缺缺地答應。
“真是！倩倩也和你一個樣，一身懶骨頭。”錢國棟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
“累死了，沒事時，只想窩在家裡。”錢金玉掏出鑰匙，開啟車門後，沒坐進去，而是開啟後車座的門，坐進去。錢國棟小心地把錢百萬遞給她，關上車門。
他坐進駕駛室，輕鬆地駕車離開停車場。
左博宇停好車，剛要下車，看見錢金玉依靠著一個抱孩子的男人走過來，他們是那樣的溫馨幸福。這個女人真的結婚了，而且這樣的幸福，她有了孩子，還有一位疼愛她的老公，我回來的太遲了，太遲了。
他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近，走過去，一家人駕車離開。他自己猶如掉進了深淵，自己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擁有的憧憬幸福，離自己越飛越遠，越來越遙不可及……
第二天，早上送走父親，他再一次來到錢金玉的房子下面，停下車，望著二樓的窗子，站了許久，很想衝上去，但他的理智促使他沒有付諸行動。
今天是早班，下了班，換上自己的衣服，來到洗手間，洗臉化妝整理儀容，用了不到10分鐘全部完成，就快步衝出商城，來到約定的地點，肯德基門前。
只見門前附近站著一位精壯的小個子中年男人，一身休閒裝，低頭在看一份雜誌。
錢金玉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氣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走上前輕聲問：“先生，您好！請問，您貴姓？”
“我姓吳。”他抬起頭，看著錢金玉，不露痕跡地打量一遍。“小姐？”
“你好！我是錢金玉，抱歉！我遲到了兩分鐘。”錢金玉連忙道歉。
“沒關係。周倩倩沒有騙我，你比她說的還好。這邊請！”吳先生滿意地點頭，帶領錢金玉走向路邊的停車格子，來到一輛銀色的越野車旁。
“要去釣魚？”周倩倩告訴她是同學聚會，去農家樂的養魚塘釣魚。這位客戶是周倩倩的遠方親戚，例外到市區外，原計劃是分給巨集楓的案子，她生病了。錢金玉正好休息，便代她出任務。
“計劃改變了，不釣魚了，到珠江源野餐，晚上10點鐘前，一定送你回來！”吳先生開啟車門。
“吳先生。我們的條約，你看了嗎？”錢金玉沒有上車，鎮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看了。我不是壞人，你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要求，超過了我的能力所限。真是抱歉！不好意思！你付的定金，周倩倩會退還給你。再見！”開玩笑，去那麼遠，還要那麼晚才能回來，掙錢是好事，這樣拼命，就算了。
“錢小姐。”吳先生攔住要離開的錢金玉。“一個小時200元，可以嗎？”他開始加錢，**錢金玉。
錢金玉站住看著他，笑了。“吳先生。我們魔鬼是喜歡錢，但是……”
“300元。我的同學幾乎個個都是精英，我不能丟面子。幫幫忙！”他態度誠懇，重金加苦情真是個做生意的商人。
“好吧！我希望可以早點回來。”他的眼神深處的苦澀讓錢金玉妥協了，也有一部分為了錢的關係。“等我打個電話。”家裡的事也要安排一下。
吳先生鬆口氣，點下頭。
錢金玉撥通周倩倩的電話。“地主婆。你表哥要去珠江源野餐，回來不會早，你幫我帶萬萬。”
“珠江源？小心點。色女現在正在珠江源，有事找她。”周倩倩叮嚀一句。
“嗯。”合上電話，心裡有點踏實，有色女做伴，安全多了。
坐上車，他們出發，上了高速公路，錢金玉望著外面的田園風光，心情開始輕鬆。“吳先生，我不能這樣在你同學面前叫你吧？你的名字？”
“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吳尊龍。”他嘿嘿一笑。
“吳尊龍。好霸氣的名字。”
“可惜。我卻是個小個子和名字不符。”
“拿破崙也是個小個子，幾乎征服了半個地球。”錢金玉微笑看著他，她沒有嘲笑他而是鼓勵他。
“我做不了拿破崙。”
“你是做不了軍事界的拿破崙，卻是金融界拿破崙。”
“哪裡哪裡，不要再取笑我。你們幾位魔鬼，口才都這麼好嗎？”
“在魔鬼部落，我的口才是最差的，我說的是實話。我看過你的簡歷，周倩倩對我說過你的身世，你是一位值得尊重驕傲的男人，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錢金玉正色看著他。
“你這樣講，我真是慚愧！”他的黑臉上出現一抹羞紅，有點彆扭。
“你放心，我會用心配合你演好今天的戲。”
“我相信你。大家約好在天生橋會和，前面就到了。”吳尊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最怕同學聚會，因為身材矮小，出身家裡貧窮，那種從心裡深處滋生的自卑感，讓他膽怯生畏而無法克服，現在掙再多的錢，住再大的房子，在同學面前，還是會覺得矮人半截。
出收費站，只見路邊停了一大串的車子，十幾位男人站在一起說笑，幾位美麗貴氣的女人陪在一旁。
吳尊龍把車子靠過去，陪著一臉僵硬的笑容。“大家早。”
“豆丁幹嗎呢？就等你了。”一位同學很不客氣滴埋怨他。
“嘿嘿嘿！有事當耽擱了，今天的一切我請客。”他賠禮道歉。
“晚了。班長已經打理好了，他請客。”
“班長來了？”
“在珠江源等我們，出發。”
吳尊龍的額頭冒出毛毛汗珠，他很是緊張。
“班長是做什麼的？”跟著車隊往前行駛，錢金玉問。
“他開了一家傳媒公司，手裡有幾名二線明星。他從不參加同學聚會，今天怎麼來了？”吳尊龍疑惑不解。
“是個人物。”錢金玉沒想到，他們之中真是藏龍臥虎。
“幸好請你來，真是萬幸。”他真是暗自慶幸。
“你為什麼離婚？”錢金玉問。
“因為，我太忙，卻不能掙大錢，只能勉強溫飽，她的耐心用完了，還是等不到我成功，就離開了。”
“我現在是女友的身份對吧？”
“是女朋友。”
“是撿現成，享富貴的拜金女。”錢金玉苦笑一下。
“不是，是給我帶來財運的財神女。”
“真的嗎？”錢金玉快樂地笑起來。
“千真萬確，今天收盤，我一賣一買賺了19%。”
“哇！夠我今天的費用啦！”
“足夠有餘。”在珠江源的停車場停好車，大家一起往大門方向走去。大家全部是成雙成對，錢金玉大方地挽住吳尊龍的胳膊，還不時地對打招呼同學回以微笑。
看著他們的衣著和座車，就知道，這些人混的很不錯，至少是金領級別。
看到大門前站立的兩對男女，錢金玉心裡暗暗地叫倒黴，左博宇真是無處不在，他的身邊站的美女，不會超過20歲，又是一個新面孔。
左博宇看見錢金玉的一霎間，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的眼神變得陰冷凶狠，盯著神情不變，依然微笑的錢金玉。
另外一個男人看見錢金玉的臉時，也同樣變成了雕塑，只是他的眼神是一付見鬼的心虛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