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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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悲愴
“在周圍仔細搜查，如果還有幸存的……”
榮天成驀然頓住，他想，如果還有幸存下來的人，他多希望是小妮！
思及此，他的胸口彷彿有無數把尖銳的刀子正削割著他的心臟，一陣陣猶如凌遲般的銳痛，席捲著他最後一絲理智。
“榮總，怎麼辦？”沈宇喉嚨有些刺痛，已經預感到最壞的結果。
榮天成的思緒被沈宇拉回，他深吸兩口氣，平息他紊亂的氣息：“如果有幸存者，想盡一切辦法，救下來吧。”
掛了電話，榮天成神色陰沉，渾身散發著一抹冷冽迫人的氣勢。
黑耀和小k都擰著眉頭不敢吭聲，只能默默陪著他陷入長長的等待中。
終於，和沈宇他們會合。
只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海面，他們之間用無線通訊傳話。
此時，沈宇帶出來的十幾艘快艇已經將搜尋範圍擴大了無數倍，方圓幾千裡的距離，除了能夠漂浮在湛藍海面上的木塊甲板船體硬塑板以及一些衣服布料，他們根本沒發現任何生命跡象。
榮天成舉著望遠鏡，盯著屬下打撈上來的船隻殘骸，他的心已經沉入了萬丈寒水。這些東西無一不是在證明著一個多小時以前這裡發生了一幕慘劇！
小k將最後一刻捕捉到的監控訊號分析出來了，抬頭，他已經眼眶溫熱。
將淚意忍下，他扯了扯榮天成的衣袖，榮天成放下望遠鏡收回目光，旋即發現自己手機內有一條小k剛發過來的影片簡訊。
他泛白的手指頓了頓，遲遲不敢點開……
猶豫再三，他將手機聲音外放開到最大，死死盯著小小的螢幕。
這是距離風暴來臨前兩分鐘的船艙監控，因為是小客船，所以幾十位船客都會窩在客艙裡。
榮天成從不是十分清晰的影片中發現了凌曼琪熟悉的身影，她抱著一個小女孩坐在最後一排最不顯眼的位置。
那個身穿粉色小外套的五歲小女孩，就是小妮！
兩分鐘很快過去，勇者號小客船上的聲音先由最初的興奮愉悅，逐漸轉變為無助而絕望的驚叫呼救。
他看到影片在不停震動搖晃，所有人都亂作一團，凌曼琪神色慌張抱著小妮不知所措，而小妮已經嚇得尖聲哭叫。
死亡降臨的瞬間，那一聲驚天動地的音調穿透所有人的哭喊，震痛了榮天成的耳膜……
“媽咪——”
最後整個船隻被巨大的海浪打翻……
訊號嗞的一聲斷開，畫面徹底黑了。
榮天成眼角隨著畫面的消失滑落一滴晶瑩，耳畔久久迴盪著小妮那撕心裂肺的哭叫，他生生閉上眼，掩去那一抹厚重的沉痛，然而細長的眼角，已經隱忍不住又滑下幾滴淚。
他那剛滿五歲的女兒，因為一場暗潮洶湧的海上風暴，喪生大海……
她溺水的時候，會不會在心裡大喊媽咪爹地救救我？她被海水覆蓋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冰冷刺骨？
海底那麼冷那麼大，小妮的靈魂會不會害怕……
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延伸更遠，這裡海天一色，陽光正暖，蔚藍的天空下，平靜的湛藍海水輕波浮動，然而看著這些美景，他卻感覺分外刺眼，全身彷彿置身冰窖感受不到半點暖意。
他死死握住了拳頭，指甲狠狠扣入手心，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心臟無法承受的悲愴。
他不相信自己可愛的女兒就這麼沒了！
按照凌曼琪狡詐的個性，絕不會甘心帶著他的女兒喪生大海！
“沈宇，把所有殘骸都帶回去檢測。”榮天成透過無線下了命令，朝黑耀打了個手勢。
黑耀偷偷躲著擦去淚光，命令直升機在海域邊界盤旋了幾圈，最後咻的一聲，離開了出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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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微微被榮天成的屬下護送回家，出了電梯，就發現秦修夾著煙站在門外躊躇。
在她的印象中，他在她面前沒有抽過煙，今天才知道，他也是抽菸的啊？
滿地的菸蒂，他似乎等了很久。
“微微？”秦修感受到驚愕的目光，瞬間抬起了頭，看到凌微微哭腫的眼睛，他旋即迎了上去，原本想要給一個擁抱的雙臂，在剛抬起的剎那又尷尬地縮了回去。
“修……”男人湊近，她周遭空氣旋即飄散著男人獨有的清新古龍香氣以及剛染上的淡淡煙味。
他凝視她一陣，艱澀啟口：“你……還好嗎？”
愣愣望著彼此站了五秒，凌微微反應過來。
“……進去再說吧。”
她拿出手包中的鑰匙，打開了公寓門。
秦修是從南宮烈那邊過來的，當時在醫院探病，突然接到榮天成放出的訊息。他這邊的屬下跟自己彙報，小妮被凌曼琪綁架，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凌微微。
女兒失蹤，最難受最痛苦的就是她吧？
進了門，凌微微像個沒事人一樣，語氣分外平靜問秦修：“想喝咖啡還是龍井茶？”
秦修坐在沙發上，抬起眸
眸子凝視她良久，方道：“……咖啡吧。”
“嗯。”凌微微點點頭，轉至旁邊與廚房連線的流理臺上取了咖啡機，放入新鮮的咖啡豆。
因為是開放式廚房，廚房和客廳之間，流理臺就算是隔斷了。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秦修，他的目光一直追尋著她的動作，她從磨咖啡豆到煮咖啡，所有步驟有條不紊，但仔細看，就能察覺到她的手指一直在拼命顫抖，好似極力壓制著內心呼之欲出的悲痛。
她在隱忍，她在逞強……
這樣的她，他心疼。
幾乎是不由自主，秦修從沙發上起身，繞過流理臺，停在了凌微微的身旁。
靜默中，他伸手從身後擁抱住她，她靠在他懷裡哇得一聲放肆大哭。他輕拍著她抖瑟的背，柔聲安慰：“不哭了，乖，我還在……”
然而，這僅僅是秦修自己腦補的畫面。
伸出的手緩緩握緊了拳頭復又鬆開抬起，在想張開雙臂給她溫暖懷抱的時候，他的手轉而接過了她手中的咖啡壺，他還是強迫自己剋制住了擁抱她的衝動。
微微已經很難受了，他又怎麼忍心給她多餘的負擔？
這樣做朋友……很好。
凌微微狐疑望向他。
“我來吧。”秦修抬了抬手裡的咖啡壺，取過兩隻灰白色的瓷杯，舉止優流暢，倒上。
拿起一杯遞給凌微微。
咖啡苦澀的味道隨著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
她接過，抿了一口。突然，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今天不知道說啥……加群160110138~沒準我會劇透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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