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5。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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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5。地老天荒
我用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捂住嘴脣掩蓋住心疼的抽搐的聲音。
直到盲音漸漸傳來，我才猛然想起許幕那句匆匆而來的再見。
大片在風裡起伏不定的青青離草，成片成排的滾向看不見的遠方，我坐在草地上嘴角還能掛著微笑，我想我是微笑著的直到夜風吹過臉頰上的淚痕帶來一陣涼意。
卡陌坐在我的身邊，身上是還未換下來的漢服，假髮在風裡群魔亂舞竟生出一種難逢敵手的孤獨。
“淺顏，和我講講你的父母吧。”
我看著一片沉沉蒼暮的晚夜娓娓道來：“我是在倫敦出生的那個時候還小，母親看我的眼光我絲毫不懂，她是沉默的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顧小時陪在我的身邊一整個童年。”
我轉過頭看著他：“卡陌，我不像你我和父親的關係很好，他很疼我甚至想把整個世界都塞給我。”
卡陌看著身邊女孩偶然一低頭嘴角露出的笑容和明媚的眼睛裡耀人的光彩，心底微微一陣悸動。
“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來往於很多國家裡，我的童年色彩是雜糅的可是我依舊很感謝她，如果不是母親我不會有這樣豐富的經歷，她是一個作家，手下的作品具有風靡全球的潛力，我從頭至尾都沒能成功的讀懂母親。但是你相信麼，我和母親極少的溝通可我很愛她。”
卡陌的身體隱隱一陣戰慄，微微垂下的頭裹在漆黑的夜裡，他許久沒有抬頭也許久沒有說話，我只是自顧的講著彷彿可以講給自己聽。
“顧小時是一個攝影師他喜歡一切美好明亮的色澤，我知道他也有著祕密就像母親也有些不為我知道的往事一樣，我們這樣的一家人很奇怪，每個人心裡都有祕密卻都心甘情願的愛著對方，我知道顧小時不止是一個攝影師這從我比較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可我從不願去問他，其實很多事情我不必知道前因後果我只要知道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就足夠了。”
我聽見身邊有淺淺的抽泣聲，眼底有些難過，卡陌你還是不願告訴我為什麼會變得這樣隔閡，不願告訴我那些明明與我有關的改變。這樣的你讓我很難過。
我看著氤氳不清的月亮掛在漆黑的夜空，周圍的黃色光暈淺淺的浮動著。也不小心看見了卡陌眼角的一滴眼淚，在那張茫然無措的臉上久久不願滑落下來，他輕輕開口：“淺顏，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幸福。”
“不。我知道我很知足。”我打斷卡陌，抬起手為他拭去眼角的淚痕。
他看著我神情複雜，深邃的鳳目突然間升起無數的月光遮亂了那偶爾一絲的真情。
“淺顏，你的幸福我為你感到高興，可是更多的只有恨，恨你的那些陽光和我不能見光的疼痛和黑暗。”
風突然湧來比之前還要猛烈，我沒有聽清卡陌最
後的那半句說了些什麼，彷彿如脫韁的野馬消失在遠去的風裡。
他站起來對我說著：“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我將手伸給他帶著我滿滿當當的信任，卡陌你一定不要欺騙我：“拉我起來。”
他一個用力我直接撲入他的懷中，和爵溫柔的懷抱不同，他的身上帶著少年淺淺的香味有種感情雜糅進來鋪天蓋地的卻不溫柔。他是不安的，這個懷抱告訴我他的不安像是最後一次放縱一般，像是要放手最真愛的寶物放手自己的真心一樣。
我只能輕輕地抱住他，拍著他的肩膀，我看不見卻依然知道他伏在我的肩膀上哭了，灼熱的眼淚燙傷了我的脖子，很久以後他才抬起頭眼中是烏黑的夜空和清華的月光，他對我說著：“淺顏，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哭，我只想讓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彷彿在心裡鍍上了一層柔和的纖維密密麻麻的纏繞住心臟，輕輕一動便是輕微的疼。
卡陌。。。。。
不遠處的地方，巨怒的狂風不停地吹著，艾薇站在那裡，漆黑的雲發被呼啦啦的吹到腦後，明亮嫵媚的大眼睛裡是隱隱泛光的淚水眼底深處帶著一絲嫉怨，她穿著長及地面的紅色露肩長裙，**著的雙足上環佩叮噹踩在青綠的草地上，遠如山水的黛眉和平淡的帶著淚痕的眼睛看著遠處相擁的一對人，嘴角撤出一絲諷笑。
“艾薇。你就算再如此的百般討好也是沒有用的，他的心不在你身上無論你做什麼他都不會注意不會有絲毫的感動，顧淺顏我究竟哪裡不如你？為何你什麼都要與我爭？我最討厭你那樣清淡如水的樣子，沉默著也能讓卡陌的視線不離開你。顧淺顏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你一定要如此對我？”她目光由嫉怨變得瘋狂，最後終於哭出來，聲音被壓的很低眼睛睜的大大的，大滴的眼淚滴落下來，她慢慢說著：“卡陌，如果你不愛我我也不會讓你幸福，你只能屬於我誰也不行，顧淺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絕不原諒你。
很久之前就有人告訴過我，我的嗓音有一種穿透力適合唱情歌。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是一個用生命中所有情感和信仰唱歌的人，成為一個歌手那是我少時的夢想。
現在我就站在這個臺上，這個曾經承載著我少時夢想的地方，我的聲音突然多了些哽咽，那些情感來的突兀來的莫名，我能感受到眼裡瀰漫的潮溼，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淚滴落下來，帶滿了沉重的金屬感。
我在一片安靜聲中退場，整個場面裡沒有一點聲音，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表情，或者懷念或者難過或者孤獨，眼睛裡彷彿升起一片濃厚的霧遮蓋住那些曾經。有一個女人捂住胸口突然哭出來，聲音裡有些竭斯底裡，這一刻也許她不再是名門淑女只是記憶裡錯過愛情的孤單
人。
我們曾經愛過多少人，也許來來去去都不會駐足，我們只能守著那些回憶嫁給陌生的人，他或許沒有溫柔的眉眼，沒有浪漫的語言，但是他卻有著寬厚的肩膀，我們尋尋覓覓這麼久才發現，自始至終我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的溫暖，免我驚慌免我流離。
許久之後一陣單薄的掌聲傳來，手的主人有著漆黑的碎髮，深邃的鳳目裡帶著瀲灩的媚意，精緻的五官在迷離炫目的燈光下朦朧不清。
“這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情歌。”卡陌站在臺下向我看來，微張的嘴脣帶著笑容，彷彿融化了冰雪。
附和聲一陣一陣的傳過來，不管怎麼樣他們大多數人還是給足了卡陌的面子，艾薇站在不遠的地方，嫵媚的雙眼裡升起一簇火焰，那裡面濃濃的嫉怨似乎要將她自己焚燒殆盡。
評審席上，李蘊面含驚訝的看著那個臺上的女孩，心底有些微的心動，他沒有看錯這是一個適合演繹的人，只是當他的目光掃過艾薇的時候這個想法便放棄了，再好的璞玉也需要雕琢，只是為了這個沒有背景的女孩而得罪艾薇的家族顯然是不理智的，當然他自信在場的人中除了他再沒有人看出這個女孩的不尋常，只是李蘊不知道的是，艾薇早已透過美國電臺將這場比賽撥到了全世界，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讓那個女孩在他的手上紅起來。
世事通常都是無常的，就像李蘊錯過了這一刻便錯過了永遠，而古年卻抓住了這個機會，上帝是很公平的。
他非常淡定的說著自己的看法：“艾薇是演藝界的寵兒，她的各個方面拿捏都是很到位的，而顧淺顏畢竟有些生疏，但是她確實有個好嗓子，在我看來我給艾薇的分數是十分，顧淺顏九分。”
我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眼中是平淡的，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無論如何艾薇都是輸不起的，而我只想在這個舞臺上完成我少時的夢想，所以無論怎樣的評價我都毫不在意，隨你們好了。只是心底還是希望有人可以給我支援，告訴我，你唱的很棒，而不是你有一個好嗓子。
心底輕微一動似乎有人在注視著我，我倏爾回頭便看見觀眾席上有一個穿著怪異的老人，他帶著一副寬大的黑色墨鏡，我看不見他眼裡的神情。只能看見他向我豎起一個大拇指，我的心裡流過一陣暖意，還是有人喜歡的，就像這位與我陌生的人，他會向我表達出他的善意和讚賞。
我勾起嘴角腳步突然變得輕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艾薇帶著一個男伴登上了T臺，那個人正是卡陌，他有著萬眾矚目的精緻容顏和深邃的雙眼，他們相對而望，眼睛裡彷彿生出了絲絲縷縷的情意將對方纏繞至緊。
那是極度自然和熟練地相處方式，艾薇輕輕踮起腳尖擁抱住卡陌，鮮豔的紅脣貼近卡陌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很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