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三章 相愛相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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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三章 相愛相殺3
捏著我下頜的手上的力氣逐漸在流失，我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看著左驍，眼眶不自覺紅了。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曾經他愛我如命，而我又何嘗捨得他受到絲毫的傷害？
他瞪著我的眼睛裡有什麼在跳動，瘦削的臉頰上的肉微微顫動著，身體不穩地退了一步，然後難受的甩了下頭，趔趄著倒在地上，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我顫抖的手慢慢地靠過去，伸出手捱到他翹起來的頭髮上，卻沒有落到他身上。
緊緊地攥起手心，現在我連給他一個安慰都需要理由。
在我走神的時候，低著頭的左驍忽然站起來，朝著沙發上的奇奇撲過去，手落在奇奇的脖子上，赤紅的眼睛瞪著我。
頭昏目眩的恐懼，我伸出手想阻止他，可發現講話那麼艱難，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破音。“左驍，你不要傷害他。”
“他是誰？”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講著話有血沫子噴出來，寬大的手掌在奇奇的小脖子上收緊，奇奇艱難地呼吸著，小臉瞬間被憋成了紫紅色，連咳嗽都發不出聲音。小手無力地朝著我伸過來卻離我那麼遠，我呆滯在那兒不敢往前一步。面對著喪心病狂的左驍，我只能苦苦的哀求著。
“我說過了，他真的不是你的兒子，求你不要傷害他，他是我的命，你想折磨我報復我就直接衝著我來，我求求你，放過他！”
我沙啞的聲音哀求著他，膝蓋彎曲跪在地上，可所有的哀求在他面前都那麼無力，他眼睛裡燃燒的怒火得不到任何的平息。
“那他更該死！”
他另一隻手把奇奇拎起來，高高的舉過胸前，我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我想對著他咆哮，為什麼一點道理都不講，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解決，非要拿奇奇威脅我，可是奇奇在他手裡，命懸一線，我不敢拿奇奇的生命做賭注，我不敢激怒他，我不敢。
奇奇脆弱的身體在半空中撲騰著，搖搖欲墜。
“別，別鬆手……”
他沒理我的話，掐著奇奇的手真的鬆開了，奇奇的身體不可阻擋地往地下落去，我發了瘋般撲過去雙手接住了他。看到奇奇落在我的胳膊上，他驚恐的眼神水汪汪地看著我，我的手還在麻酥酥地顫抖著，心還在撲通撲通地不斷狂跳。
還好，沒有差一點，還好。
我艱難地爬起來，想把奇奇摟在懷裡，近乎麻痺的胳膊動作過於僵硬，高傲地踩在邊上的皮鞋動了動，一股蠻力又將奇奇從我懷裡奪過去拎起來，然後朝著奇奇的小屋走去，開了門，一把把奇奇往他的小**隔空扔過去。
“啊——”
我匍匐過去，驚恐地尖叫，卻什麼都阻止不了。看著奇奇整個人撲在他的小**，我顫抖不已地想爬過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可左驍卻將我拉扯著進了我的房間，砰的鎖上門上了保險。
門外哇的一聲，奇奇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心疼的我撓心撓肺，我掙扎著反抗左驍的禁錮，把手伸到左驍的臉上，狠狠地撓下去，沒有指甲，我就拼著力氣抓著他的臉，四道通紅的印子立即滲出了血絲，可他粗暴地將我摔在**，然後壓上來。
啪啪的拍門聲和著奇奇的哭喊聲，然而裡面，左驍撕碎了我的衣服進入我的身體，奇奇哭的越沙啞他便越用力地沒入我的身體。
他臉上的血，嘴裡的血隨著他粗暴的動作，沾黏到我身上，粘稠的**腥鹹的味道，空氣中四處瀰漫著罪惡的因子。
疼痛感逐漸麻木，身體漸漸適應了他的節奏，異樣的快感對我而言是一層一層的屈辱。我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左驍才停下來，虛脫地躺在我的身邊，門外也已經沒了奇奇的哭喊聲拍門聲。
“他是誰的孩子？”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問出，我麻木的笑了笑。“重要嗎？”
“重要。”兩個字，他講的那麼鄭重認真，我卻忍不住放聲大笑，幽暗的房間裡來回迴盪著我撕心裂肺的笑聲，像是飄蕩無依的幽靈。
“呵。重要！左驍，你是我的誰，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來破壞我的生活，憑什麼摧毀掉我生命中重要的一切？我們之間有狗屁的關係嗎？你憑什麼說重要！”
“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我閉上嘴，把笑收回肚子裡，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咬牙切齒地講著：“想知道？”
“好啊，我告訴你，只要你跟莫允兒解除婚約，跟我結婚，我就告訴你。”
左驍終於被我激怒了，騰地一下子翻身雙手撐在我的兩側，一臉的怒氣瞪著我。果然，他是那麼在乎莫允兒，說到要跟她解除婚約就這麼激動。但是，左驍，你讓我不痛快不幸福，你也別想幸福快樂，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
他瞪著我看了許久，然後一聲不吭地翻身進了浴室，嘩嘩的水聲傳出來。
我木然地撐著幾乎散了架的身體，隨便在衣櫃裡摘了件衣服套上，打開了房門，奇奇已經趴在門框上沒了動靜，往下看，他的小手已經被磨破了好幾根手指，有點沒有破卻起了水泡，我輕輕地去摸，睡夢中的他不安的抖著，我咬著下脣，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抱起奇奇，剛剛站起來，浴室的門嘩的一聲被拉開，左驍赤著身體帶著一身的熱氣，對著我吼著。“季晴顏！”
我不理會他，抱著奇奇進了他的房間，拿了一條毛巾溼透了，然後鎖上了門。我給奇奇擦著臉，受了傷的手指，一點一點輕輕地擦拭著，然後蓋上被子跟他蜷縮在小**摟著他睡去。
門外的一夜，沒有左驍的聲音，沒有他的動靜，早晨我看到曙光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又像是蒸發了一般，沒有了蹤跡，連同昨夜瘋狂的場面裡的痕跡，全部都消失了。
今天是週一，但是奇奇發起了燒，他這樣，我如何都放心不下去YA上班，沒有自己上司的聯絡方式，我只能打了電話給徐默琛，讓他幫我講一句。我是個狼狽不堪的人，還沒有開始上班就弄出了一個又一個事故，不知道YA會怎麼想我，但是隨便怎麼想我都好，我現在沒心思管那麼多了。
然而當我收拾好東西抱著奇奇下樓時，又看到了徐默琛，明媚的陽光裡，他一身爽朗乾淨的身影。
“上車吧，我載你去。”
我沒有拒絕他，抱著奇奇上了車，我知道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我該跟他保持距離，但是現在我需要有個人在我的身邊，哪怕不能給我依靠，哪怕什麼也不做，只要站在我面前給我個微笑都好。
看完了醫生，徐默琛要幫我付醫藥費，但因為我堅持他並沒有跟我爭。
我交完了款項去病房的時候，徐默琛正微笑著給奇奇講故事，還拿著他磨破的小指頭語氣輕柔地哄著他。
那般疼惜的模樣，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生病的時候，老爸守在病床前哄我的模樣，仰著頭吸著酸酸的鼻子，抹了抹眼角走了進去。
奇奇打完了點滴，徐默琛抱著他離開醫院，兩個人親密的真像是一對親父子，奇奇都不用我抱著哄著。看著他們倆親密的模樣，奇奇一聲聲的喊著乾爸，我故意逗他，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現在是不是都忘了誰是媽咪。
奇奇衝著我努了努鼻子，嘶啞的聲音講著。“季晴顏你好小氣。”
逗不到奇奇，我轉而對著徐默琛講：“學長，這麼喜歡小孩子，怎麼都沒自己生一個玩？”
“你沒給我機會。”徐默琛淡淡的笑著，隨口講出的話那麼自然，我跟著笑著，片刻之後才覺得這話不對勁，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什麼叫做我沒給他機會？
“怎麼不走了？”
“哦，呵呵。”我跟上去，心思深沉，我對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不會真的是我想的那個樣子吧？
走到車前，我從徐默琛手上接下奇奇，他載著我們去了菜市場，本想拉著奇奇進去逛的，但是這小東西粘著徐默琛不跟我下去，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進了菜市場。他現在嗓子啞了，還發著燒，需要吃一些有營養的食物還要易於消化的，再買幾個梨。
等我把所有的東西都買好了，走到車前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站在距離車不遠的地方，陶敏。
因為她站的地方離在外面跑著玩的奇奇並不遠，我只能把聲音壓得很低。“你在這裡幹什麼？”
“看看我兒子。”
陶敏講著話，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奇奇蹦蹦跳跳的模樣，心裡澀澀的。陶敏看了一會兒，轉身塞了一張卡到我手裡。“季晴顏，你答應過會好好照顧他的，現在他弄成這樣子，你有難辭其咎的責任。拿著這筆錢，好好照顧他。”
她貼著我耳朵，低聲講完這些話戴上墨鏡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去。我窩著一肚子的火氣，把手裡的東西丟掉，幾步追上去。“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證明你對他的關心嗎？”
“他是我的兒子！”
隔著墨鏡，我看不清楚她的神情，覺得她這個樣子太過裝逼，我一把扯下來。“是，他是，那你這個當媽我既然承認他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不敢把他領回去，不敢當著公眾認回他？”
陶敏不再講話，我更加發狠的冷笑。“你來看他，連他的名字都不問一問就轉身就走，也叫所謂的關心！”
陶敏明豔的面容露出些陰狠，將她的墨鏡搶過去，憤怒地跟我講：“我不需要他叫什麼，他現在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季家的孩子，自己養！這是當初你們逼著我生下他的承諾，別想再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是我們逼你嗎？陶敏，你就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無恥的婊子！你要不是想脫身，你會敷衍老爸告訴他你懷了孩子，還一直養胎嗎？你要不是最後肚子大到打不了，你會把他生下來嗎？爸爸是為你死的，他那麼愛你，你是怎麼對他的？！”
其實，我該感謝陶敏的，在當初季家那麼困難的時候，她陪著我渡過了最艱難的四個月，然後在讓我覺得現實還不是那麼黑暗的時候，狠狠地在我的心上開了一槍，爸爸在獄中飲槍自殺，她跟著去了醫院打胎。
現實最冷酷的一面，是一夜之間這個被我叫了六年小媽的女人教會我的！
陶敏的臉上綻出一縷縷裂痕，瞪著眼睛看著我。“你再胡說八道什麼？！”
她講著話，眼神閃躲，指甲不自然地磨著身上的衣服，這個習慣，每次我拉著她做壞事，她說謊的時候都這樣。我跟她只差四歲，曾經在我心裡她不僅是我的小媽，還是整個青春歲月裡最好的朋友。
原來真的都是真的，於蕭跟我講這些的時候我還排斥抵制，當初已經找到了為爸爸減刑的證據了，可他在監獄裡自殺了，原來這一切都他媽是真的！
我轉身，不想再跟陶敏糾纏下去，就算她再入獄又能怎麼樣，爸爸再也回不來了，奇奇已經沒了親生爸爸，難道連他的媽媽我也要剝奪嗎？
一隻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在我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朝著馬路上傾斜去。
“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