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快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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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快樂的時候
……
“CUT！！！”
……
“很好！！！”
……
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
隨後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
“ACTION！！！”
……
沒有龐大的經濟來源的這個女人，每一天的生活都像是殘存在這世界上的煎熬。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丈夫死了之後的十年，在這種混亂的地方，獨自撫養孩子長大，要付出多少艱辛？
可以想象，也就不奇怪她臉上泛白的病態的姿容，然而今天……
在SH的某所學校內正在舉行綠茵杯的最後一場決賽，身為場上隊長的揚飛子，此刻正積極的帶領著雲浙FC朝著第5座綠茵杯杯發起衝擊。
揚飛子，13歲，雲浙國中一年級，已經是球隊隊長。頭頂著四屆最佳防守隊員的稱號以及連續三屆分割槽最佳球員稱號的他，憑藉著體育上的優勢順利地升入了雲浙國中，並且破格擔任了雲浙FC的最年輕的隊長。
面對實力毫不遜色的申城FC，揚飛子絲毫沒有大意的意思。
此時，揚飛子護球，沒有選擇大腳的前掉，他帶了幾步，直接就用外腳背送出一記直傳，皮球貼著地面從兩個後衛之間穿過，直飛向前鋒王謝進前方，只可惜隊友的這一腳滑了一下，球軟綿綿進了申城守門員的懷裡。
門將的手拋球，再次發起長傳衝擊，這次申城FC的秋小同終於搶到第一點，胸部把球停了下來，然而就在他停球重心不穩的一瞬間。一隻腳伸了過來，兵不血刃地將皮球從他面前勾走。又是急速回防的揚飛子看準時機。完成了這次精彩的斷球。
不等秋小同反搶，揚飛子扭腰用左腳直接把球傳向右路，右邊衛瞿剛毫不停頓，直接把球敲向前方給了前鋒王謝進。被後衛緊緊纏住的王謝進沒辦法停球。只能勉強把球再次回傳給了中路。
好一個揚飛子，跑動中急停轉身。抬起右腳用腳背外側直接把球彈向身後，準確地落到雲浙十年來最好的前鋒之一的張灝銘一記力量十足的怒射，下半場第28分鐘。雲浙FC再次打破場上的比分僵局。2：“回到了領先的位置。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阿飛……阿飛……阿飛……”女人的手毫無預兆地摔了下去，扇子也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可是女人的口裡還喊著自己兒子的小名，只是……
這一曉曉，當揚飛子手捧著勝利的冠軍獎盃回到自己的家時。原本的高興在知道母親的過世之後一切化為烏有——沒有了的是親人，沒有了的是過去。
揚飛子就這樣在自己母親的靈前跪了三天三曉曉。女人下葬的錢還是好心的老-鴇和手下的妓女湊的。
然而生活呢？
賦予給揚飛子的命運……父親早喪，揚飛子那時年幼毫無知覺，但是相依為命十年的母親現在也走了——揚飛子的世界在這極喜和極悲裡，崩潰了。
三年，走出SH，揚飛子在外地流浪了兩年，過著三餐無濟的生活，每天都是旁人的冷炒熱諷——這就是生活！
最後一年，揚飛子回到了傷心地SH，可是他的學籍已經取消，雲浙早已不在承認這個帶給他們滿身榮譽的隊長了。這還是生活！！！
四處奔走，最後還是上瀘小學的校長，當年他的足球教練收留了他。
可是……上帝的玩笑和作弄還沒有結束，他的心臟……
這一次，輪到揚飛子失神了。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看我的！！！”只聽見李嘉亮一吼，猛一發力衝著球的方向跑去“飛子哥，你的快樂到哪裡去了？！”是要和揚飛子做一對一的決鬥麼？
揚飛子猛地一驚，看著腳下的球，再看看衝上來的李嘉亮，也是大吼“讓我看看這三年你進不了多少！！！”說完，直接帶球殺了過來，餘右田率先上前封堵，一下就被揚飛子給晃了過去。
不過，就在過人的同時，李嘉亮已經迎了上來，沒有斷球，而是用自己的身體狠狠地頂住了揚飛子。但這一撞似乎並沒有佔到多大的便宜，他也被揚飛子從右側角回敬了一下。失去了平衡的身體在拼命保持平衡的同時，李嘉亮出腳了！
利用身體重心不穩，右手抓緊揚飛子咯吱窩下的衣角——這個角度，裁判看不清情況，無法吹他犯規，這就是一個優秀防守球員的防守技巧——是揚飛子，現在他防守的這個男人當年交給他的。揚飛子跟著腳下一滑，重心偏右的他自然無法在控球了，就連將足球傳向他想傳去的地方，被他自己直接踢出了邊線。
揚飛子並沒有向主栽判抱怨李嘉亮的動作是犯規，三年前交給這小子的東西，他現在要還給他麼？！
這種程度的身體衝撞對他而言簡直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如果被撞了就要吹犯規，那比賽不知道要被中斷幾十次——“撞不過對方、只能說明你身體還不夠強壯。”這是此刻坐在上瀘場下的教練，也就是上瀘的校長，當年教給他的。
一個優秀的防守性後腰，第一點就是不怕被撞，因為你必須去不停的撞擊，像一個橄欖球〖運〗動員一樣，但是你也要聰明的學著用自己的技巧去防守，這才是一個優秀後腰所要具備的身體、力量還有頭腦！
而看到李嘉亮單對單成功防住了揚飛子，嚴開渾笑了，這小子表現終於恢復正常了。
“曉曉老大，該我們了！！！”風華此刻倒是一肚子氣沒處發。對面的揚飛子實在太可惡了，敢瞧不起自己和自己的夥伴。
“恩！”風華將球拋給了等候已久的羅曉曉。可是揚飛子又上來了。
為了防止揚飛子在自己接球的時候衝撞上來。羅曉曉不得把身體迎上前接球，同時順勢把足球向回趟，繞一個很大的彎，調整好進攻方向。這下甩掉了吧？
不！
羅曉曉轉過身來就發現揚飛子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炸響：“這樣就想過了麼？太小看我了！！！”
真是厲害的角色！窮追不捨！
發現自己腳下的足球危險的羅曉曉連忙再次調整身體。又變成了背對揚飛子。只是……揚飛子還在，他能聽得到自己身後那個鬼魅一樣的影子從自己脊樑後面傳來的呼吸聲。怎麼才能擺脫這個傢伙呢？
相對於李嘉亮和揚飛子的較量不是不可以，但是羅曉曉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強壯到和一個初中生去硬拼的地步——那隻會是一個結果——輸！
並不想多做糾纏的羅曉曉選擇了傳球，一個過頂長傳。球落在了插上的左邊前衛餘右田。揚飛子沒有選擇改追餘右田，而是在羅曉曉的身邊寸步不離，他已經看出看來風華的最強王牌就是眼下自己防守的這個小不點了上來。
平時經常和李嘉亮一對一的餘右田，顯然並不畏懼對方後衛的逼搶，這一次一定要組織起有力的進攻，沒有射門就代表著沒有威脅。只有進攻才是最佳的防守，這句話不會錯！
“尚成。看你的了！”餘右田選擇了讓馬鵬完成這一次的進攻，是高空球！
“哦！”只見馬鵬縱身一躍，相比於尤小豹在門前的觸覺和身為前鋒的冷靜，馬鵬的優點在於他的身高和空中優勢。
“小心！”揚飛子的警告似乎沒有奏效，馬鵬在空中騙過了和他一起起跳的上瀘後衛，是傳球——尤小豹！就在那裡！
連續四場比賽打進六球，PD分割槽射手榜第一位，領先第二名的燕鴻和徐強兩球之多，這就是風華的殺手，而此刻他的面前只有上瀘的守門員！！！
“給我進去——”尤小豹起腳了，球像離弦的箭直接向球門的右上角飛去。
要扳平了？
“沒那麼容易！！！”是揚飛子！！！
揚飛子！！！他是怎麼上來的？！！！
一個飛身，揚飛子用身體架住了來球——尤小豹的射門被防下來了？
揚飛子！！！
“最佳防守”隊員的稱呼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呀！！！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嘭——”揚飛子在擋住來球之後，身子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心就像被一道極束切成兩半，疼痛從心臟開始蔓延，直接傳到了大腦“要死了麼？”
而與此同時，上瀘小學的門將正在大聲尖叫，吩咐著球員站在理想的位置，揚飛子僅僅是化解了尤小豹的進攻威脅，可是球並沒有控制在上瀘這一邊。
角球——風華獲得了角球的機會，而在他們中間正有一心復仇的風華，任意球的不二人選。
“這一次，你們死定了——”風華自信地站在了邊角，衝著地上的揚飛子叫道。“你快起來，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風華以為揚飛子又在小看他，更加生氣了。
只是……
一分鐘、兩分鐘……都五分鐘過去了，當所有人都在等待主裁吹響哨聲，所有人的焦點都聚集在風化的腳下的時候“喂——”羅曉曉終於發現了揚飛子的不對勁，首先衝了進去。
“隊長——”這一下上瀘的守門員終於注意到了揚飛子的情況，對著坐在一邊的上瀘校長喊道：“教練，隊長出事了——他——昏過去了——”
上瀘校長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隨身帶著的急救箱馬上衝了上來，隨他一起的還有風華專配的醫療隊。
“揚飛子——醒醒，揚飛子——醒醒！”上瀘校長不停地叫著揚飛子的名字，此時揚飛子已經被抬到了球場邊緣，李嘉亮放棄了奔放有力的進攻機會也跟著走了出來。
現在的球場上是10：10。裁判已經吹響了主罰的哨聲，風華起腳了——
“你好教練。你能告訴我。飛子哥到底是怎麼了？”李嘉亮著急地看著上瀘校長，話語中的焦慮可想而知。
“你是他的教練，是麼？”此時，負責給揚飛子看病的風華的醫生首先開口了。“病人的心臟明顯有問題，為什麼還要讓他比賽！”這時候的醫生的語氣突然重了。“足球場上因為心臟有問題猝死的不在少數，身為教練的你難道不知道麼？！這不是為了球員好，這是變相的謀殺！！！”
“我知道……可是……揚飛子他……”上瀘校長突然老淚縱橫。這個命苦的孩子。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揚飛子，你的心臟是怎麼回事？！”上瀘校長手拿著自己手中的體檢報告，對著揚飛子怒吼道“你這不是踢球，是玩命！！！”
揚飛子似乎一帶你也不在意道：“命，早就還給上帝了。現在的這天命是我的。教練，求你了。就讓我踢球吧，踢到死我也心甘情願。”
“可是，你還小，為什麼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上瀘校長不安的看著眼前的揚飛子，這早已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得意門生了。三年，究竟是怎樣的三年把這個孩子變成這樣的？
“有一個人在等我，我必須這樣踢下去。我曾經以為我會死，可是我沒死，我活了下來。從那天起，我就告訴自己，現在這條命是我的，我要為了我心愛的足球而死，教練！三年，我從沒有告別過我的足球，可是那是怎樣的足球呀？！暴力、血腥，為了一口飯我踢了兩年的黑市足球，所有的關於死亡和生命的東西我都看見過了，可是現在……我回來了，我現在只想踢原來的足球。”
“你的心臟……”
“正是因為這個，我知道沒時間了，可是……我必須在踢足球，再和那個等我的傢伙交手。”三年了，揚飛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純真的笑容，是因為他口中的那個傢伙麼？
“飛子哥……”李嘉亮突然間坐倒在了揚飛子的身邊，眼淚止不住的流著。“是因為我麼？飛子哥——你醒醒！”
“吵死了，放手——”揚飛子竟然意外的醒了，此刻正冰冷的看著李嘉亮“你的眼淚是同情麼？”
“飛子哥——”李嘉亮回頭看了看場上，風華依靠風華，直接破門得分，追平了比分。
“讓開，我要比賽！”揚飛子推開了一旁的李嘉亮，對著自己的教練鞠了一下躬“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接著，揚飛子又轉向了風華的醫生，道：“請讓我上場吧（注：球員能否參賽，決定權在醫生手裡）。”
“不行，你的心臟根本無法負荷這樣的劇烈〖運〗動，你再踢，很可能會死的！”
“死？呵呵，醫生，我已經是死過的人了。這條命我自己負責！”揚飛子回頭看看球場，雖然風華和上瀘都是10個人，可是沒有自己的球隊，明顯處於劣勢，這已經是第N腳有威脅的射門了，如果不是自己放的防守到位，可能比賽早就失去懸念了。
“我要上場，醫生！”
“不行，我是醫生我說不行就不行！”風華醫生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飛子哥，你聽醫生的吧——”李嘉亮勸道。
“滾開！”揚飛子的情緒一下子爆炸到了極點，沒來由的揮起了自己的拳頭，就是一拳，李嘉亮毫無防備的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你以為這樣對我就是最好的麼？你以為失去了足球我的生活還能繼續麼？我已經沒有的自己的家人，你以為我的世界還有什麼？我要戰鬥，死，那也那戰鬥到最後！”
“嘭——”李嘉亮也突然間爆發了“你還有我呀！你忘了麼？飛子哥，我們是最好的夥伴！我等了你三年，我要的是那個快樂的飛子哥，不是什麼都沒有連命也不要的你，把飛子哥還我——”說完，又是一拳。
“你知道麼？三年，我是怎麼過這三年的麼？！”揚飛子的拳頭又飛了過去，而與此同時風華有進球了，尤小豹的單刀，毫無懸念。
“混蛋！”揚飛子在N次將李嘉亮擊倒後，跑到了足球場，這一次他連徵求醫生同意都不做了，只丟下一句“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因為足球，我現在要戰鬥！”
烏雲已經聚集在了風華球場的上空，所有的小朋友觀眾都陸陸續續離開了球場（這又是一點和職業足球不一樣的地方），球場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只有每一個人的頭頂，在朦朦秋雨裡冒著熱氣。
“7號小子——我回來了！”揚飛子只對著風華，豎起了自己的食指，輕輕的晃動了幾下“你還太嫩了，過了我再說吧。”
這一刻，踏在心愛的足球場上，揚飛子彷彿又擁有了無窮的力量“李嘉亮，你給我上來，我還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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